第37章 清醒
瑞王黑沉沉的眸子直勾勾地锁住陶妧, 骇得陶妧差点本能往后退了一步。幸好他眼中的戾气在看清楚床边的人是陶妧时尽皆消散。
“果然有效！快去禀告圣上, 端王殿下醒过来了！”
陶妧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身后的圆通兴奋地大声喊道。
之后突然涌进来的众人将不知所措的陶妧挤了出去，她也没想往里面凑，只是蹙眉想着这件事情竟然是真的！真的那般巧, 她一过来瑞王就醒了！
她缓缓将眼神瞥向耷拉着双眼的圆通大师，却没换回一个眼神。
她垂眸暗忖, 不管如何，她最起码不用当寡妇了！可喜可贺！
皇上和太子挤在床边一边询问着端王的感觉一边大声唤太医来替端王诊治。
直到太医说了句“恭喜圣上、太子殿下, 端王殿下身体无恙，只是有些虚弱得好生养着”，皇上和太子欣喜若狂。
皇上甚至直接走过来拍着陶妧的肩膀道：“阿妧，果然你是戚舒命里的贵人, 你已经救了戚舒两次了。以后戚舒要是敢欺负你，你就来告诉朕, 朕替你收拾他。”
“阿妧不敢居功，都是端王殿下吉人天相。”陶妧说了几句客气话, 可架不住皇上高兴。
皇上此时看陶妧哪哪都好，连声道：“好好好, 你就先在东宫住下来, 等戚舒情况稳定了, 让他亲自去给皇妹道谢！”
陶妧恭声应下，不管如何这对她来说都是一件喜事。最起码退亲也好退一些。
瑞王清醒的消息像是一阵风一般吹遍了整个后宫，坤宁宫里的皇后听到消息气得扬手就将手边的茶盏扫了出去。
鲁王见了皱了皱眉头，朝伺候的宫女知春喝道：“还不赶紧清理出去？”
知春慌慌张张跪下将地上的碎片都捡在手里退了出去。
鲁王等殿中的宫女太监都退了出去, 才笑着劝道：“母后不必气恼，不过是他命大度过了这一关，儿臣可不信他还能一直这般幸运下去。不过他耐折腾些也好，留着也能牵制一番太子。只可惜竟然没能让太子和安泰长公主闹僵。”
“哼，安泰那一家分明就是专门跟咱们作对！多好的机会啊，竟然就这般轻而易举被陶妧给破了！不过事情太凑巧了，陶妧一来戚舒就醒了，怕是如今圣上真的相信了圆通那一套。”皇后气道。
听到这里，鲁王也跟着有些遗憾，“母后应该早点让圆通下手的。”
“你这话说的，圆通可是得道高僧，母后哪里能指使得了他？”
鲁王闻言大惊失色，“怎么？圆通不是母后派去的吗？”
皇后也惊诧道：“本宫以为是你派过去的，专门为了挑拨太子和安泰的关系，难道不是吗？”
鲁王脸色铁青，“那圆通是怎么回事？总不能圆通真的算出来戚舒和陶妧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吧。”
这话一出口，鲁王和皇后面面相觑，心里不由生出一个荒唐至极的想法。
鲁王骤然起身道：“这件事情母后先不要插手，我会去找圆通大师问个明白。还有戚舒身边的那个宫女，母后也先不要跟她联系了，免得横生事端。”
“本宫知道了，你快去吧，带着侍卫。戚舒毕竟已经清醒了，万一他想要寻仇以牙还牙派人去刺杀你可不得了。”
鲁王立即低声呵斥道：“母后，后宫人多人杂，母后以后说话小心些。”
“好好好。”
皇后将鲁王送走，想到她算计了一通，反倒让东宫和安泰长公主府的关系更亲近了，忍不住脸色狰狞了起来。她暗暗发狠，只要她当上太后之后，非得让一向看不起她的安泰长公主跪在她面前帮她洗脚才行！
这么一想，皇后终于舒服了一些，起身唤人给她更衣，毕竟她如今还是戚舒名义上的母后。
戚舒沉睡不醒的时候，太子防着她去东宫探视；如今戚舒醒了，她这个做母后的总得去看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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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王抬着双臂，任凭德妃身边的宫女雅芝帮他将身上的蟒袍揉搓出褶子来，以示英王殿下对瑞王殿下的忧虑。
他垂眸低头瞥着满脸恭顺的雅芝，卷翘的睫毛颤颤巍巍的像是在他心坎上抚弄了一番，再瞥到她露出的白皙脖颈，舔了舔嘴唇，伸手从雅芝衣领里伸了进去。
雅芝身子颤了颤却也没反抗，任由英王肆意。
一旁的德妃见自家儿子大庭广众之下就敢这般任意妄为，拿起手中的白色棋子朝他扔过去。
英王敏捷地避过去，啧啧两声，到底收敛了起来。
德妃捻着手中的棋子，也不明白为何她素来谨慎，生出的英王却沉迷女色，根本不知谨慎为何物。归根到底还是皇上根子不好。
她轻叹了口气，劝道：“你戒不掉女色，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也得收敛一些。传到那些支持你的大臣耳里，他们会怎么想？”
英王满不在意瞥了瞥雅芝细腻的脖颈，心里有些遗憾，不过嘴上还是应承了下来，“儿臣知道了。不过是想着这里到底是母妃的宫殿，怎么也不至于将消息传出去罢了。”
“不管如何，此次去东宫看望瑞王，你就是装也要装出个样子来。圣上虽然没有深究这次的事情，但谁知道圣上心里有没有介怀，万一怀疑到你的头上，局势对咱们就不利了。”
听着德妃啰里啰嗦的话，英王不耐烦地摆摆手，“又不是我们做的，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
“糊涂！”德妃厉斥道：“小心驶得万年船，端王毕竟是在宫中遇刺的，要是你是圣上，你难道不怕有人在宫中行刺你吗？圣上没有深究，其实对我们不利，没有深究出幕后黑手是谁，那就意味着在圣上心里谁都可能是幕后黑手！”
英王想到父皇那个息事宁人又多疑的性子，不禁也沉了脸色，“倒是便宜二哥鲁王了。”
德妃也跟着叹气，一步错步步错。如若当年她能早点上位，哪里还用屈居在皇后这个蠢女人手下？窝囊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