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觉得自己活得太累了！我需要好好地调整调整，但说句心里话，我忘不掉赵燕，我很感谢她给我带来的幸福和快乐！

　　回到家中我的父母还在问赵燕的事，我说：“我们已经分手了，以后就不要再提她了。我想休息一段时间，让自己静一静。”那段日子，我每天都神情恍惚，我的心也不再属于我而是属于赵燕，几次我都想去找她，可都放弃了。

　　我想见她一面，哪怕是在背后偷偷地看她一眼我就心满意足了。我害怕睡觉，因为一闭上眼睛看到的全是她。一个多月过去了，我瘦了一圈，时常喝得烂醉如泥，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后来我想好了，不能这样活下去，不能这样自己折磨自己。本身赵燕就给我带来了很大的伤害，我何必还要自己伤害自己呢？我是男人，我一定要摆脱困境战胜自己才行，我要重新站起来。我的父母现在很看不上我这么颓废的样子，就连我自己都瞧不起我自己，我要走出低谷让所有人看到我是最好的，而不是自己伤害自己、自己折磨自己。

　　厨师我已经干够了，我想选择另一种工作，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可是我又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家里的钱要留给父母用，我只能选择打工。

　　有一天我在门口坐着，一辆出租车停到了我的身旁，一位漂亮的女士下了车，看见那个美女我又想起了赵燕。我告诉自己不要再想那么多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间有了个想法，实在不行我也去开出租吧，能兜风，还可以散心，又能挣钱。对！这个想法好！

　　后来我和父母商量了一下，没想到他们都很支持我，我得先考个本。就这样我去驾校报了名，学习开车让我很开心，我老是盼着自己能有一辆属于自己的出租车，可现在的任务是要先学好开车。我知道一辆出租车要好几万元，我会先选择给别人打工，然后攒够了钱，再买一辆属于自己的出租车。

　　我现在有了新的目标，又重新燃起了希望，每天都很认真地学习。后来经过考试，我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驾驶证。驾驶证对很多人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于我来说却是意义重大。我心想原来摆脱困难是如此简单，只是我当初把困难想得太难了。

　　后来我给别人打工，给别人开出租车，同时又迎来了我人生当中第二个女友——李菲。她是我妈的好友给我介绍的，家里的条件还可以，当然比不上赵燕了，我怎么又提起赵燕了？这个女孩是开专卖店的。当时我觉得她很傲气，心想开专卖店怎么啦，有钱又怎么了？我当时也没有太在乎她，可是接触时间一长，我发现她很可爱。

　　说句心里话，我不想谈女朋友，因为我已经伤过一次心了，不想再伤一次，我怕我付出之后得不到回报。可她却很爱我，没事的时候给我买衣服啊，去我家里帮我母亲做家务啊。我父母都很喜欢她，我也渐渐坠入了爱河。

　　我终于明白了一句话，爱情是需要时间的，就像赵燕的父亲对我说的一样，不知道为什么我老是拿她和赵燕比。我跟她说过我和赵燕交往过，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怎么交的朋友，我都跟她说得很详细，包括我俩为什么要分手。我不想隐瞒什么，她挺可爱的，我也不想欺骗她，更不想伤害她。

　　记得有一次我俩一起去看电影，她喜欢看鬼片，其实我不喜欢看，因为我害怕，演到关键的时候，我的心脏受不了那种刺激。我想看别的，可她却不同意。演到惊险的时候，她一下子钻进我的怀里。我心中那分激情再次被点燃，吻了她。其实说心里话，一开始我的想法就是想让李菲填补赵燕的空白，可是我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了她。有些人会说我心术不正，当时我真是那么想的。

　　记得有一次我去她家，那天下雨，我的鞋子沾满了泥，进屋之后我开始擦地。她说：“我来擦，你先进屋看电视，爱情片很好看的。”后来我们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一起看，当电视里的男女主角拥抱在一起热吻时，我热血沸腾，心怦怦跳个不停，一把把她搂在怀里，亲吻着她的脸。我感觉欲火中烧，我们两个第一次发生了关系，那晚我在她家住的，后来她也经常来我这儿住，我们双方的家长也都见了面，虽然没有定婚，但我俩就像是小两口一样过起了日子。

　　王哥和我干爹都为我感到高兴，我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另一半。那个时候我天天开出租车，干劲十足，别人开车能挣五十我能挣一百，每天挣完钱都会交给她。后来我开车是越来越有经验了，不像刚开始没有经验拉不到客人反而赔钱。刚开始的时候由于是新手，难免有剐碰，开车是熟练工种，是需要过程的，可是我的车剐到碰到我也闹心。我的心情也不好，那段日子都是她安慰我。

　　后来她怀孕了，我本想和她结婚，可是我的手头不是很宽裕，我当时也很难受。没想到她对我说：“不行我们就把孩子打掉吧，等我多挣点钱，然后我们再结婚要个小孩。”后来我同意了。陪她上医院的时候，我内心充满了愧疚，觉得对不起李菲，她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发誓要生生世世地爱她，以前有的时候我会发点小脾气，也会对她发火，和她吵架，这一刻我才发现她是那么伟大，她才是我最爱的人，我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另一半。我当着她的面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她。

　　想不到李菲这么伟大，她竟把她经营多年的专卖店转让了，给我买了一辆出租车，而她却当了服务员卖起了服装。我欠她太多了。她说男人必须要有事业，而她无所谓。

　　很多人会说我自私，其实她兑专卖店的时候根本没有和我商量过，就连买车也没说，是后来才告诉我的，她说要给我一个惊喜。她为我付出的太多太多了，我无以回报，只有努力干活。为了多攒点钱我不舍得吃不舍得穿，对她说：“我一定要好好干！以后给你开个大的专卖店。”

　　我是她的第一个男朋友，我能认识她和她在一起，真是我一生当中的幸福！后来我们订了婚，我更是高兴极了，因为再有半年我就要结婚，就要当新郎官，就有属于自己的家了。一想到这些我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我们两个现在谈论最多的就是婚后的生活，我还对她许了愿，等以后有钱了我带她去旅游。

　　直到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事，彻底打乱了我的生活。中午我正在家里吃饭，突然电话响起，原来是赵燕的父亲。他哭着求我：“快点回酒店，越快越好。赵燕出事了！”电话里他哭得很厉害，也没有说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当时什么也没有想，挂断电话放下饭碗，我开着车就去了。

　　路上我一边开车一边想：赵燕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她爸说话都语无伦次了。我还告诉自己开车千万别分神，一定要注意力集中。我的车开得越来越快，开了好几个小时终于到了省城。我长叹一口气终于到了，进了省城正好赶上上下班高峰，怎么办？越着急越堵车。

　　我把车停到路边，正好一辆摩托车从我身边驶过。我大喊一声，求那辆摩托停下来。我说：“求求你了，我有急事儿，这是我的车。求你骑摩托车送我一程吧！我给你钱。”我急得满头大汗，他看我可能是真着急了，说：“那好吧，上来吧。”我坐上他的摩托车，摩托车飞快地行驶。我当时很着急，知道赵燕一定是出了大事，要不她父亲不能哭，更不能语无伦次。

　　摩托车开得很快，在市区里穿梭，不一会儿就到了酒店。我从兜里掏出了二百元钱递给了摩托车司机，他不要。我说：“真的谢谢你啦！给你钱。”后来我就把钱放到了地上，转头就往酒店跑。

　　到了酒店楼下，我看见很多警察，还有消防队员，我心想这是怎么啦？我问边上的警察，他说这家酒店的老板想跳楼。我往楼上一看，楼顶有个女孩站着。我一着急就往楼上冲，警察拦住了我。我说我是她男朋友。我当时也不确定楼上的人是不是赵燕，但十有八九就是她，因为她父亲给我打电话就说赵燕想见我最后一面。

　　我一口气跑到了楼顶，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赵燕站在楼边，她父亲跪在边上苦苦哀求，警察也在一边劝说。赵燕情绪很激动，我冲了过去说：“赵燕，赵燕，是我啊！”起初她一愣后来哇哇地哭了起来。我说：“赵燕，你先过来，有话好好说，有什么事咱俩可以商量。”她摇了摇了头，说让我别靠近她，不然她就跳楼。我说：“赵燕，你别那么冲动，有什么话你跟我说。”她又哭又闹的，我也不敢靠近她，怕她真的跳下去。

　　赵燕的父亲对我说，自从我走了以后赵燕就不吃不喝，天天折磨自己，最后得了抑郁症。我又试着接近她，对她说：“赵燕，你过来好吗？”她说：“不，男人都是骗子。”我知道赵燕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因为我的错，当初我不应该轻易放弃她。我很后悔，她对我这么痴情，而我却选择了李菲。脚下的路都是自己走的，不怪任何人，都是我的错。我对她说：“赵燕，我真的爱你，你过来吧！我要娶你做老婆。”她听了一下子冲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我，她哭了，我也哭了。

　　后来赵燕被送进了医院，经过医生的检查，她的病很严重。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生怕她再出什么意外，天天陪着她。那一段时间她的状态开始慢慢好转，天天说要早点出院和我结婚。我知道她为我受了很多苦，可是我该怎么办？我身后还有一个女人。

　　我的天啊！那段日子我简直快要崩溃了。李菲为了我付出了那么多，我怎么能放弃她？赵燕又对我那么好，怎么办？我知道我必须做出决定，两全其美的方法是不可能的。不管我做什么决定都会伤害到另一个女孩。如果我选择李菲那赵燕就会继续受伤，如果我选择赵燕那受伤的一定是李菲。

　　两个人我都喜欢，要不我也不会左右为难，可是我也不能脚踩两只船啊！只能二者选一。有的人会说那就选择赵燕吧，她有钱啊！是，我可以选择她，可是我怎么和李菲说呢？我相信很多女孩会主张我选择李菲，因为我们两个发生过关系，而且她还为我打过孩子，还兑掉了服装店给我买车，而且我们已经订了婚。

　　后来我还是选择了赵燕，因为我一直就不曾忘记她，时常在梦里见到她。都说初恋是美好的，人这一辈子最难忘的也许就是初恋。我下定决心和赵燕在一起，我知道对不起李菲，有可能会给她带来极大的伤害，我不敢想以后会发生什么事。现在我想得最多的就是怎么面对她，怎么和她说？

　　后来我回去见到了李菲，她还像以前一样天真可爱，她一下子抱住了我，我却把她推开了。她充满疑惑地问我：“怎么了老公？”我说“你先坐下，我有事对你说。”她还和以前一样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我，侧着头面带笑容听我说。我冷冰冰地说：“我们分手吧！”起初她还以为我在开玩笑，我说：“我没有开玩笑，没有骗你。”她还是不相信，换成是谁都不会马上相信的。我说：“我要和赵燕结婚了。”这次她相信了，问：“为什么？”我说：“对不起，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看她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我知道她很伤心，换成是任何人都会伤心的。我说：“你打我吧，骂我吧！”她摇了摇头，说要一个人静一静。

　　第二天我把出租车还给了她，她跪在我面前抱着我的腿哭着说：“求求你了，不要放弃我。”她哭着喊着说，就是让她做牛做马她都愿意，只要我能和她在一起。她跪在地上用力给我磕头，头都磕出了血，我当时就哭了，我的心碎了。我也是人，我的心也是肉长的，当时很难受，那种感觉说不出来，但我还是狠心离开了她。

　　她又找到了我的父母，说她真的离不开我，求我的父母劝劝我不要离开她。后来我妈都给我跪下了，求我和李菲在一起，可是我已经决定了。她又找到王哥和我干爹，他俩后来也都找我谈了，但我已经铁了心。我找到了李菲，说：“你找谁都没有用了，我已经决定了，我的心已经不属于你啦。”她当着我的面就撞了墙，被送到了医院，她住了院我也没去看她。

　　很多人会说我禽兽不如，我同意！你骂我是畜生都行，可是换了你你会怎么选择呢？我知道我愧对她，其实我要是选择李菲赵燕也会疯掉。我的选择可能有些过分，很多人不理解，但我还是喜欢和赵燕在一起，跨出这一步我真的很难。面对家人的反对，面对朋友的质疑，面对良心的谴责，我还是决定和赵燕在一起，我俩在一起真的不容易。我回到赵燕的身边很多人都会问我，你和赵燕在一起会幸福吗？以后生活得会快乐吗？我的解释很简单：那是以后的事，最起码我和赵燕在一起，不管我俩能走多远，哪怕相处一天，我都会全心全意地爱她，用心去呵护她。

　　后来我和赵燕登记结婚了，赵燕和她父亲都很高兴，我的父母看到我俩结婚也很开心，也没有再提李菲的事。直到有一天我碰到家里的邻居，她和我讲述了李菲离开我之后所发生的事儿。

　　邻居对我说：“李菲知道你和赵燕结婚之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天精神恍惚。”我说：“我伤她太深了，真的对不起她，是我不好。”她接着又说：“后来李菲跳河自杀又被人救起。”我长叹一口气，真希望跳河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她。我问她：“那她现在怎么样？做什么呢？”邻居又小声地对我说：“李菲现在已经出家了。”我说：“什么？出家了？”我当时很惊讶，心想也许是她看破红尘所以出家了。我还问：“是真的吗？”邻居点了点头，悄悄告诉我她现在在哪。

　　我心想是我害了她一生。很惭愧！我真不是人！我长叹一口气，哎呀老天爷啊，为什么啊？！我很想见她一面，再和她解释解释，可是我心里明白解释也没有用，谁也改变不了事实，我去了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一个好好的女孩就这样葬送在我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