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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翩跹一直都在仔细的观察着茗雪,看见她如此反应,也只是撇了撇嘴巴,双眼圆瞪,一下站了起来,双手掐着腰。

  “哼,我告诉你只是想要你好好劝劝大嫂,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你也不好看。难不成她还真以为爬上爷的床,就能抢走流芳阁的位置?”她特地压低声音,显然是被气急了,也是什么难听话都说了出来,似乎怕被外面的人听见,气势却不减半分。

  茗雪倒是没有先前那么激动了,对于女子的话,皱紧了眉头慢慢琢磨。

  “三房正妻位置本来就不属于你。”半晌茗雪缓缓的吐出这一句,带着七分不屑,根本不把楚翩跹放在眼里。

  楚翩跹还待说些什么,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愤恨的看着她,几步上前抬起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可真够不要脸的,若我得了势,第一个就不会让你们茗氏姐妹好过!”她眼神冰冷,似是说着什么恶毒的咒语,语气森然。

  不禁让床上的茗雪怔住了,心底竟是一颤。脸上还是火辣辣的,那一巴掌让她的眼眸更加不屑,这个胖女人果然是愚蠢的。

  “少夫人。”外面的红儿和茗朝听到动静,连忙走了进来,生怕有什么不测。

  茗雪有些嘲讽的看了一眼红衣女子,仰起脸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丝毫不在意脸上的巴掌印。

  “日后究竟谁会得势还不一定呢!”她幽幽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势要将正妻之位谋略到手。

  红儿一阵颤抖,堂堂正妻岂容一个贱妾如此侮辱,跨了两步刚想上前去理论,却被楚翩跹一把抓住,示意她稍安勿躁。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更新好了一章啊,逼着我想爆粗口啊!!!比较晚了,说好的第二章,今天晚上写好也无法更新了,学校10点断网,抱歉啊……想起明天满课,顿时一脸苦逼相……

  开始筹谋

  “那我便拭目以待!”楚翩跹死死的攥住红儿的衣袖,不让她冲上去,声音里却透着十足的阴寒。

  茗雪冷哼了一声,她早已就打定了主意,从她嫁进陆家到现在,初衷就从来没有改过,三房的正妻必须姓茗。

  楚翩跹一扭腰肢,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伸手拉过一旁的茗朝,春风满面。

  “对了,妹妹,这是我新收的丫头,叫茗朝。”她笑语盈盈的模样,好似刚才的不快已经烟消云散。

  倒是茗雪心里一凉,咬牙切齿的看向对面低着头的丫头,脸上闪过一丝阴狠。这个胖女人还真是会折磨人,拿着她茗氏姐妹竟和这小丫头相提并论,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

  “瞧这俊模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你和大嫂的亲妹妹呢!”楚翩跹伸出手挑起茗朝的下巴,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明快。

  她从来都不会手软,这是她娘教导的,既要斗就以命相搏。

  茗朝的肤色偏白,而且是在老夫人身边长大,自是透着一股玲珑的气息,把对面一脸病容的茗雪都比了下去。

  床上的女子咬牙切齿的看着茗朝,手用力攥紧,指甲深深的刺进了掌心,却依然止不住的颤抖。看着楚翩跹得意的笑容,她就更加坚定了心底的念想,她自知得不到陆清收的宠爱,但是她要帮助姐姐做到!

  “你等着,有你哭的时候!”似是呢喃,又像是自言自语,茗雪竟是有些魔障了。

  楚翩跹也不再看她,心情却是莫名的大好,一抬脚就出了屋子。一阵清风吹过,拂起火红的裙角,精致的并蒂莲绣纹若隐若现,她竟是轻轻的笑出了声。

  坐在床上的茗雪看见火红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身体一阵放松,却不想眼前一黑,胸口沉闷的感觉一下子涌了上来,咽喉一紧,“哇——”的一声,就吐出了一口鲜血,立马染红了锦被。鼻子一酸,泪水也逼出了眼眶。

  “少夫人,那两个已经打完了。”红儿轻扶了楚翩跹一把,头一偏示意了一下。

  女子这才抬起头,微微撇了两眼,院中央两个女孩子的身影娇娇弱弱,其中一个小丫鬟依然跪在地上,脸肿的老高,嘴角的血迹些许的刺眼。

  另一个玉儿趴在凳子上,早已昏厥了过去,奄奄一息的模样。她衣服背后已经鲜血淋漓,嘴里还被塞了一块汗巾。

  楚翩跹对着那个执行的婆子微微点了点头,便带着身后的一众丫鬟消失在明沐居。

  却还没走两步,就看见了几个身强体壮的小厮走了过去,女子嘴角微抬,还真是冤家路窄。这几个人化成灰她都认识,不仅将她敲晕打了一顿板子,还不让她带肉进明沐居,这账是该找个时间好好掰扯掰扯。

  她正紧皱着眉头思索该如何整治那几个小厮,却被一阵哭闹声吸引。

  “清收,清收,你在哪里?别躲着慧儿,慧儿给你生儿子!”那声音带着三分娇嗔,七分急切。

  楚翩跹的心一颤,这哭声如此熟悉,让她一下子就猜出了是谁。身后的丫鬟婆子也都纷纷吸了一口气,老太太早就吩咐下来要瞒着,这少夫人出来第一天竟然就遇到晦气事儿。

  女子快走了几步,带着红衣上环佩叮当。果然花园旁的小径上,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歪歪倒倒的瞎跑着。

  “楚翩跹,你这个胖女人!”那女子径自的跑了过来,嘴里还不忘骂骂咧咧的,却不想一下子和楚翩跹撞了个满怀。

  女子有些茫然的抬起头,赫然是李慧。李慧的眼神有些空洞,嘴角也疑似有口水状的粘液留下,脸上的笑容却是痴傻无比。

  “陆清智,你这个疯子,别想再抓住我!”李慧却是一把推开她,口气厌恶,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阴狠。

  楚翩跹一个踉跄,幸亏身后的茗朝扶住她。

  “少夫人,您没事吧!”茗朝有些担心的看着她,这少夫人刚刚还是一脸的笑意,现在却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李少夫人,李少夫人!”这时有几个丫鬟从后面匆匆追了上来,似乎怕她伤了楚翩跹,行了一礼连忙追了上去。

  李慧却是越跑越快,一副极其害怕的模样。“我不回去,我不要喝药!”她边跑边回头,大声的嚷嚷着。

  楚翩跹却是心底一紧,不由得盯着身边的茗朝看,她是老夫人身边的人,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想要问清楚却又忍了下去,身后还跟着其他人。

  一行人不由加快了脚步,刚进了流芳阁,楚翩跹便打发了众人,只留下了红儿和茗朝伺候。

  房门刚关上,茗朝便一下子跪了下去,脸上的神情却不慌乱。

  楚翩跹刚想责罚的话就咽了下去,她悠然的坐到椅子上,捧起茶盏放在手心。

  “说吧!”她见茗朝如此行事,就知道其中必有隐情,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

  茗朝悄悄抬眼看了椅子上的女子,微微思索了一下,才轻轻开口。“本来李少夫人被带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老夫人也很高兴。可她一回来就大病了一场,病好了就成了这副模样。”

  她略微顿了顿,椅上的女子也不着急,依然捧着茶盏不急不慢的喝着,眉头却是微皱。

  “少夫人您也看见了,这李少夫人满口胡言,老夫人怕您伤心,才瞒了下来。”茗朝咽了咽口水,又紧跟了两句,脸上那副镇定的表情也渐渐变得不安。

  楚翩跹轻哼了一声,“啪!”手将茶盏猛的放到了桌上,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

  “茗朝,你不是家生子,没有爹娘支撑着。你现在是我的丫鬟,卖身契自然也在我手中,若还想着其他就别怪我把你卖了!”女子的声音透着不耐,眉头也是紧皱。

  本以为这老夫人调了一个丫鬟过来,是要提醒她,却不想顺便也可以监视她。

  跪在地上的茗朝明显身子一抖,女子提起卖身契,她就更加慌了,一下子扑倒在女子的脚边。

  “少夫人开恩,我从小就跟着老夫人,难免一时糊涂,才怠慢了新主子!”她原本以为仗着老夫人,楚翩跹不敢拿她怎么样,现在细细一想,才发现是自己错估了这位少夫人的手段。

  楚翩跹没有开口,只任由茗朝抓着她的衣袖。

  “老夫人也派了两名丫鬟,分别去大少夫人和二少夫人那边。大少夫人身边的丫头果儿一向与我交好,她上次还跟我抱怨,李少夫人喝的药都是大少夫人吩咐她煎的,而且都是大少夫人亲自喂着李少夫人喝下。”茗朝见女子不理她,有些惊慌,却很快反应过来,松了手中的衣袖,将自己知道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楚翩跹紧紧的抓住手中的茶盏,紧皱着眉头陷入了深思。倒是红儿轻咳了一声,她才回神,看见茗朝还发抖的跪在地上,连忙向红儿使了个眼色。

  “好姐姐,我们少夫人一向是个宅心仁厚的,只要记住她是我们主子啊,厨房里的肉随你吃!”红儿会意,连忙上前扶起茗朝,柔声的劝慰着,带着些许的调侃,气氛微微转好。

  茗朝渐渐稳住心神,看了一眼椅上的女子,才认真的点了点头。她是通透之人,又怎么会不明白自己的处境,今后也只能全心的听命于这个三少夫人了。

  “红儿,伺候笔墨!”楚翩跹紧皱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红儿连忙将笔墨摆好,女子起身抹起衣袖,奋笔疾书。

  “去把这信递给爷,顺便提醒瑾儿好生伺候爷,要是爷回来的时候,多带了一个女人,我拿她是问!”她轻声叮嘱道,却让身边两个丫鬟打了一个颤。

  这三少夫人还真是有什么说什么,爷身边带了几个丫鬟,而且陆清收爱美色早已不是什么隐秘的传闻,恐怕不多带回女人这事儿比较难办。

  红儿微微一点头就出了流芳阁,脚步匆匆,生怕陆清收耐不住寂寞,若是看上了谁,还真不好和少夫人交代。

  “茗朝,你再去果儿那边瞧瞧,最好陪着她一起煎药,偷偷把药渣带回来。”楚翩跹淡淡的开口,面上没有什么起伏。

  从见到李慧第一眼开始,她就产生了怀疑。李慧若是当初就变成了痴傻,短命鬼不可能有底气要那么多的银子,而且清收也不可能瞒着她。

  很显然老夫人害怕产生什么坏影响,李慧疯了这事儿,连陆清收都瞒着,想必尚书府那边也不知这消息。再加上茗朝的话,她就更加怀疑起那个表面温柔貌美的大嫂。她还真想早日看到那个大嫂错愕的表情。

  茗朝乖巧的点了点头,一福身也出了流芳阁,直奔大房。

  屋内只还剩下楚翩跹一个人,忽然的寂静,让她有一瞬间的放松,在自家里的时候,还从来不需要她筹谋这么多,偏生她娘给的瑾儿又只会伺候人,想着法的偷东西给她吃。对于内院的手段倒是狠不下心来,所以她才让瑾儿跟着陆清收,自己留下了红儿。

  这要是来事儿还都凑一起,让她再次充分的见识到女人惹事儿的本领,想着想着竟是又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接近晌午,身上暖暖的盖着毯子,红儿早已静立在一边,见她醒来,连忙从袖中取出了信封。

  楚翩跹三两下就撕了开来,刚看了就轻声笑了出来。

  那封带着墨水气息的信纸上,只一句话。

  若想见段狼,的头;三千银两挂门上,收尸。

  不知是故意还是别有用心,陆清收这句话却真真的带了几分狠意,也有损阴德。想来是上次短命鬼要的银两太狠了,他才怀恨在心。楚翩跹甚至都可以想象出,禽兽面对着她的信愤恨的模样,再咬牙切齿的用蝇头小楷写下这一行字。

  作者有话要说:还好赶在我断网之前,有错字的话见谅,看的时候顺便替俺捉虫啊!!!掀桌双更好遥远啊,妹的今天依旧苦逼的命运……

  夜会段狼

  晚风习习,流芳阁内一片漆黑,偶尔传来风带起的“哒——哒——”声,绵长而悠远,让人禁不住一阵战栗。

  月亮似乎被乌云遮住了,树影重重。院子中央的石凳上,赫然一名女子坐在上面,墨绿色的披风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慧黠的眸子,从远处看就像一个小粽子般。

  院门内挂着一大坨银子,在昏暗的月光下,依然泛着森森的银光,正被风吹起,撞击在墙壁上,发出些许沉闷的声音。

  忽然,风止月明,那一大块银子也消失不见。圆圆的大月亮挂在空中,照的整个院子都像是踱了一层银光。

  楚翩跹微微勾起唇角,艰难的从披风里伸出手,抓了一块桌上的糕点。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何来不见之礼?”她轻启朱唇,缓缓的吐出这句话,许是夜晚竟透着三分的冷意。

  一道火红色的身影徐徐落入院中,脸上的神情依然是玩世不恭,目光灼灼,手里悠然的抓着刚才的大银块,嘴角流露出的笑容带着勾引的意味。

  “胖子,你想和我好了?送这些银子还不够娃娃的奶水钱!”火红的嘴唇只一开口,就破坏了美感。

  楚翩跹一声冷哼,面上就多了两分恼意,放弃了热被窝不捂,还要来纠缠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

  “短命鬼,我要你打几个人,开价吧!”她收住脸上的不快,开门见山。

  段铭瑰还待调侃两句,却被女子脸上严肃的表情给震住了。

  “楚小胖,我从不打女人!”他脸上惊讶的表情转瞬即逝,看了女子一眼,马上拒绝。 但是称呼却变得亲近起来。

  楚翩跹猜到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他猜错了,瞥了他一眼,端起桌上的茶盏微微晃了晃。

  “打女人我早就亲自动手了,别人打我还不解气呢!”她的语调带了几分不屑,她当然不会找男子去打内宅的女人,尤其是茗氏姐妹。

  段铭瑰挑了挑眉头,眯起桃花眼眸,慢慢的挪步到石桌旁,在女子身边坐下了。

  “兽兽欺负你了?你是要阉他还是要杀他?”男子的声音里难掩兴奋,俯□慢慢靠近那抹墨绿,紧盯着她的眸。

  楚翩跹有些难以接受他那股莫名的兴奋感,想必短命鬼每次和陆清收交锋,他都是处于弱势的吧。难得陆清收的正妻找他商量打男人,除了那个爱好美色的兽兽,他还真想不出是谁。

  “这是一半的定金,事成之后另一半自会给你。”女子非常自然的向后靠了靠,避开他的靠近。

  桌上放了几张银票,却足以让红衣男子不停的点头。只要不动女人,有钱他一向是助长歪风邪气的。

  段铭瑰伸手就要把银票抓过来,却被女子的一句话堵住了。

  “如果事败,我会抽空亲自阉了你!”楚翩跹慢慢的起身,看了一眼有些迫不及待的男子,轻笑出声,好似只是一个玩笑话。

  他还不知道要打谁,就敢接下定金,还真是个短命鬼的风格。

  男子的手顿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咽了咽口水,愣愣的看着她,后背竟是冒出汗来。第一次他明白一句话: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楚翩跹轻轻说了几句话,男子立马松了一口气,明白他要打之人是谁,毫不客气的抓过银票塞进了怀里。

  “要打那些人,我还怕脏了我的手,加钱!”他却是板着脸耍起无赖,心还在“突突”的跳着。

  “我不是兽兽,和你没有交情。”楚翩跹也不恼,只是瞪大了眼睛看过去,她虽然是瘦了点,但不代表她压不过这个瘦弱的男人。

  段铭瑰微微跺脚,眸子里闪过一丝不甘。“楚小胖,你真不可爱!但是你要记住这句话!”他一甩火红色的衣袖,就消失在院中。

  凉风再起,女子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抬脚走进了里屋,院子里恢复寂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第二日,楚翩跹还赖在床上,却已经听到外面来回的嘈杂声,显然是出了事儿。

  女子竖了个懒腰,迷茫的睁开眼眸却是浑身无力,昨个儿短命鬼来的太晚,害她在外面等了半夜,现在也是乏得很。

  “少夫人,明沐居出事儿了!”红儿一挑帘子就进来了,瞧见女子已经醒了,轻声的说了一句,却难掩语气的轻快。

  “唔。”躺在床上的女子只象征意识的哼了一声,也不做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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