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首席大臣被莫名揍了脸,一开始是懵的,回过神来了,便是气得喵喵大叫:“我他喵——不知怎么得罪君上了,要这么痛揍老臣?”

  兔簪指着首席大臣说:“你……你还装呢?信不信我打死你!”

  说着,兔簪又来一招“兜头兜脸掴你脸蛋儿肉”,抬手就扇过去,这回首席大臣倒是躲过去了。兔簪却不放弃,又扑过去揍老猫。

  但刚刚兔簪能打中首席大臣,不过是因为首席大臣没有防备,才能得手的,现在想再打首席大臣,那可难了。

  要知道,兔子揍猫,那可是违背自然科学的啊!

  尽管首席大臣已经年老发胖,而兔簪如日中天,这首席大臣依旧能够仗着物种优势在敏捷度胜兔簪一个量级。

  首席大臣倒是跟逗老鼠似的,招得兔簪这边扑空、那边扑街,狼狈非常。看着兔簪飞扑摔地了三四回,首席大臣才消了气,捻着猫胡子,慢悠悠地说:“算了吧,您就别再五体投地了,臣知道您的诚意,臣原谅您了!”

  听到首席大臣这么嘲笑自己,兔簪气得叉腰,喘气骂道:“有本事你别躲啊!”

  “有本事你让我打你,还不治我的罪啊!”老猫的气也上来了。

  “好啊!”兔簪想着:你不是碰不得我么?我还怕你!

  兔簪挺起胸膛:“好啊!朕就下旨,让你来呀!你打我呀!”

  然后,兔簪就被打飞了。

  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所以说,大自然真的好不公平:

  兔子真的很弱。

  猫真的很强。

  兔簪是在病床上醒来的,眼睛眯了眯,耳朵微微动了动,听到了隔壁有人在谈话,便依旧闭着眼,聆听旁人谈话的声音。

  是皇后的声音:“你竟敢殴打君上?等君上醒来,必要治你一个忤逆之罪!”

  首席大臣的声音响起:“我不是忤逆,相反,我是在遵旨。”

  “你这种话都说得出来,打量本宫是个弱智吗?”皇后显然不相信,“还说什么‘遵旨’,您这是奉旨欺君么?”

  “我也不知道君上有这等爱好啊。”首席大臣说,“我也很无奈,是君上再三要求,我才这么做的。我的心里也很矛盾、很冲突的,但身为社稷肱骨之臣,总不能抗旨不遵。”

  皇后被首席大臣这一通歪理说得生气,只说:“哼!你这话留着去大牢说吧!”

  首席大臣虽然是个脾气暴躁的老猫,但在这个时候倒是气定神闲,慢悠悠地笑着说:“呵呵,皇后,你也别急着定我的罪。等君上醒来,自然会为我作证的。”

  皇后却冷道:“要是君上一时半会儿醒不来呢?又或者他醒来不记得事儿呢?”

  “那也没关系。我也有自己的证据。”首席大臣拿出一支录音笔,“臣有个习惯,在对方说重要的话的时候都会录音的。”

  “你——”皇后一怔,“你知不知道在机密处录音是违法行为?”

  “机密处?那些地方我肯定不会录音的。”首席大臣说,“但这儿是医院,不算机密处……还是说,皇后担心你之前在机密处和我说的某些话,被我录了音了?”

  皇后冷笑道:“怎么会呢?事无不可对人言。我只是在提醒你,要记得作为大臣的守密协议。”

  “知道、知道。”首席大臣摁下了录音笔,里头传出了兔簪无所畏惧的声音——“好啊!朕就下旨,让你来呀!你打我呀!”

  听到这几句话,兔簪就脑壳儿疼:我竟是个傻子啊!

  兔簪在被老猫揍的时候就想明白了,这个老猫是真的老猫啊!

  因为这个老猫碰得着自己!还碰得掷地有声!碰得哐哐撞大墙!

  兔簪睁开眼睛,咳了两声。

  听到了兔簪这边的动静,首席大臣和皇后连忙上前,语气关切地说:“君上,君上,您怎么了?”

  兔簪干咳两声,说:“我、我没事。”

  皇后忙说:“君上,首席大臣以下犯上,决不能轻纵。”

  首席大臣也忙说:“臣这也是奉旨啊,总不能抗旨不遵吧?”

  兔簪又说:“让你来,你就来,但也别来劲儿啊!我看你下手也太黑了吧?”

  首席大臣也有点不好意思:“这其实就是我平常和小伙伴摔跤着玩儿的力度。并没有想到君上那么不禁打。”

  首席大臣自然也不是要跟兔簪下死手的,确实是平常闹着玩儿的力度。只是一只小白兔受不了一只大黑猫闹着玩儿的力度,也是理所应当的。

  “到底是损伤圣体了,不可以轻易饶恕。否则国法何存?”皇后似乎一力要整首席大臣。

  首席大臣却说:“臣也是奉旨办事,就是办得比较用力而已。怎么就国法不存了?”

  兔簪又干咳两声,说:“皇后说得对,首席大臣也说得对。两边都有道理,这样吧……其实这件事嘛,还在于朕身边没有个守卫侍奉。还是把霜翎召回来朕的身边,你们看怎么样?”

  首席大臣一力让霜翎在检疫所呆着隔离,不过就是争一时之气。因为在飞机上霜翎拂逆了自己这个权臣的脸面,他必须找回场子,才把霜翎关着不放不出来,非要为难他。现在首席大臣打晕了兔皇,确实理亏,便不好继续怄气了,只得答应:“好,君上所言甚是。”

  皇后却说:“可是,霜翎不是在隔离之中吗?他要是流感病毒未清,却继续侍奉圣驾,恐怕不妥。”

  “没事儿,让他来吧。”兔簪只说,“没有他,朕心里不踏实。”

  皇后便道:“好,既然君上离不开他的侍奉,就把他召回就是了。”

  兔簪便道:“那劳烦皇后现在去把他找回来,首席大臣就留在这儿,陪朕说说话吧……朕一只兔的,有点寂寞。”

  “是的。”皇后答应着就下去了。

  首席大臣坐在兔簪床边,说:“你寂寞要臣来陪?您该不会是看上臣了吧?”

  兔簪抓起床边放着的苹果,咬了一口,又说:“我不是说了吗,自己一个在这儿会怕!”

  “青天白日的,怕什么?”

  “就是!青天白日的,朕还撞鬼了!”兔簪心有余悸地说,“我刚刚在走廊上看到鬼假扮成你,我才打你的!”

  首席大臣怔了怔,说:“鬼假扮为我?”

  “是啊!”兔簪心里犯嘀咕,“不是说青天白日,不会有鬼么?”

  “这……”首席大臣仔细一想,“老臣碰到你的时候,你是在停尸间外头,是吗?”

  “是的。”

  “那儿阴气重。”首席大臣回答,“恶灵借着这股阴气作祟,便可以在白日出没了。”

  兔簪打了个冷颤:“还有,恶灵说飞机上的幸存者都是鬼,叫我快点跑……我想,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假的。”首席大臣回答,“我去看过幸存者,也慰问过了,他们只是普通的妖物,不是什么鬼怪。”

  兔簪讶异:“这……”

  “再说了,如果是我,肯定不会跑的。”首席大臣回答,“鬼有什么好怕的?我肯定和他们正面杠。”

  “那狐侍郎……”兔簪愣了愣,“是真的没了……”

  首席大臣便道:“节哀吧。过两天选秀,您再挑个好看的,很快就会忘了他了。”

  兔簪沉默半晌,却又问:“那先皇驾崩之后,你有找到一个好看的,然后忘了先皇么?”

  首席大臣愣住了,半晌,喵呜一声地哭得好大声。

  兔簪没想到首席大臣说哭就哭,也吓了一跳,忙拍着他的背脊安慰他:“没事、没事……”

  “没事个屁啊!”首席大臣一边擦眼泪一边骂道,“先皇多好啊,怎么换了个你这样的。”

  兔簪莫名被骂了,也是不知何言。

  二人没说话了,过了好一阵子,才听见皇后带着霜翎回来了。

  听见皇后的脚步声,首席大臣便立即擦干眼泪,装作无事。皇后带着霜翎入了屋,霜翎见兔簪在床上,便说:“首席大臣真把你给打了?”

  首席大臣抢先回答:“这是误会!”

  “误会你妈!”霜翎一个大鹏展翅,上去就踢首席大臣的猫猫头。

  首席大臣也不甘示弱:“我是猫!还能叫鸟给我打了?”

  于是,首席大臣也猫猫生风地挥起了王八拳回击。霜翎身姿灵活,鹤拳如风,一时也不落下风。

  皇后在旁边干喊着:“哎呀别打啊、别打啊。”虽然嘴上在劝架,但是手却再鼓掌。

  兔簪看着这场面,也认真地看着:“哎呀别打啊、别打啊……”

  眼看着二人越战越酣,兔簪只得抄起桌子上的苹果,往两边都砸去:“让你们别打啦!都不听朕的话啦?”

  被苹果砸中的首席大臣和霜翎暂时平息的纷争,哼哼地说:“嗯。听。”

  兔簪从床上跳起来,说:“朕没事了,霜翎,你陪朕出去走走。”

  “是的。”霜翎答应着,就跟兔簪走出了病房。

  霜翎与兔簪一路离开了病院,在山林里慢慢散步。

  这个山林吧,晚上看鬼气森森的,特别吓人,白天却称得上风景秀丽,让人心旷神怡。霜翎被关在防疫站里好几天了,现在能出来,自然高兴得很,站在树林里深呼吸了好几下,叹道:“还是山里好啊!空气清新!”

  兔簪却没有这样的闲情,抓着霜翎的臂膀说:“山里不好,有鬼!”

  “有鬼?”霜翎不解,“什么鬼啊?”

  兔簪便说:“你不知道,朕三次差点被那恶灵害死了。”

  霜翎闻言大惊:“还有这等事?这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兔簪瞧霜翎说得笃定,也很疑惑。

  霜翎解释道:“你与我绑了生死,你身上有仙鹤灵气,恶灵怎么可能伤你?”

  兔簪一下明白过来:“是……是因为我和你绑了命,所以那恶灵碰不得我?”

  “是啊。”霜翎点头,“绝对是的。你是不是嗑了什么药,产生幻觉了?”

  兔簪便与霜翎说起了近来种种怪事,又断言道:“他确实不能伤我,却能用幻术诱使我自杀。”

  “草啊。”霜翎听得也是一阵心惊胆颤,“这么恶毒?”

  兔簪又说:“你不是仙鹤练习生么?你练习那么多年,有没有学到什么法子,可以搞定这个恶灵?”

  “当然啊!”霜翎一边回答,一边撸起袖子,“来,咱们今天就把这个恶灵给干个痛!”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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