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不知何时,巫溪的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床头的龙凤红烛燃烧着,沁出透明的烛油。
殷墟的吻印上光滑柔腻的小腹,因为敏感便跟着微微收缩,傅欺霜一时情动,便呻吟了一声,婉转动人。
殷墟抬头,她的师姐正咬着手指,羞涩中含着淡淡的恼意,双眸中蕴着深色的雾气,携着一股迤逦之色,红被之下,白皙的肌肤上,在她指尖与亲吻流淌过的地方,像是被火舌燃烧而过,透着粉红。
殷墟一路吻上去,将傅欺霜的手拉下来,与她四目相对。
“师姐,有本书上说,一直忍着是会憋坏的。”
傅欺霜瞪着殷墟,但是眼角的水色和满目的柔软让这番瞪眼变得妖娆至极。
“我要吃鱼……嗯……”
她死死咬住下唇,生怕再溢出难以启齿的声音,面容愈发娇弱。这坏心的人,手下竟没闲着,那般孟浪。
“乖,不吃鱼了,吃我好不好。”
殷墟一只手环住她的腰,一只手伸出红被,用指尖心疼地摩挲着傅欺霜绯色的唇瓣,那里被咬出了一道红痕。
殷墟知道师姐害羞,再不敢逗她,循着那唇便再次覆上,一时之间,屋内除了细碎的呻吟和轻轻地喘息,再无其他。
当身下的快感伴随着疼痛而来,傅欺霜手指揪着床单,难耐地仰起头,脖颈露出来,雪白优美的线条像一只天鹅。
一滴细小的汗珠伴随着晃动隐入鸳鸯枕。
“嗯……”
殷墟停下动作,全身都陷入僵硬:“师姐,很痛吗?我慢点好不好。”
傅欺霜别过头,不语,漆黑如墨的双眸里盛满诱人的情欲。
这副任君采撷的模样着实刺激到了殷墟那颗敏感的神经,她加快手上的动作,着迷地听着师姐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两人的身体贴在一处,上下间红被翻浪,像是海上的孤舟,浮浮沉沉令人沉沦。
这样的师姐只有她能看到。
只有她。
……
远山红霞漫天,床上的赤裸的两人交颈而卧。
殷墟从一场春梦中苏醒,一睁眼就见到了自家师姐的美颜,十分愉悦地掀起唇角,搂紧师姐纤细的腰肢,感受着手下的滑腻,心思不禁微微一荡,连忙深吸气,打了个滚滚到床边,平复心情。
殷墟你个禽兽啊禽兽,师姐刚经人事,哪能那般折腾,还是暂时断了心思吧。
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啊。
殷墟咬着手指,皱着眉头想了很久,回头看了师姐一眼,见她还在安睡,便屏住呼吸,偷偷摸摸地从储物指环里摸出一本书来。
正出神翻看着,只见身后伸出一只藕白色的纤纤玉手,不动声色地将书籍拿了过去。
殷墟愣了一下,连忙上手去抢,却在触及到师姐探究的目光时弱弱地缩了回来。
“师姐你醒了,睡得可好?”
傅欺霜没接茬,先将书翻开看了一眼,插画上的两个女子纠缠在一起,姿势撩人,十八禁的画面迎面扑来,夹杂着纸墨的香味,令人血脉喷张。
“……”
殷墟面上一红,很不好意思地眨眨眼:“那个……学习学习,借鉴借鉴。”
傅欺霜挑挑眉,意味深长地说:“是得多借鉴。”
欸?
师姐这是在怪她技术不够好吗……
殷墟迷茫地眨眨眼,眼里涌出自责:“还疼吗?”
傅欺霜愣了一下,等想明白她说的话里的含义,羞涩又不觉爬上眉梢,,傅欺霜微微一笑,宠溺道:“不疼的,”低头看了书中的插画一眼,合上收进储物袋。
殷墟吃了一惊:“师姐,你,你拿这个干什么?”
“借鉴。”
殷墟:“……”
“师姐,其实这种事呢,你只要躺着享受就好了,苦力活还是我来,所以这本书还是我收着比较好。”
傅欺霜怔住,随即掐上她脸颊,勾唇轻笑:“怎敢一直有劳师妹主动?下次你把自己洗干净便是了。”
“我……”
“嘘,”傅欺霜眨眨眼:“不接受反驳。”
殷墟被噎了一下,欲言又止。
反正师姐已经是她的了,她早晚也得是师姐的,害羞个什么劲。这样想着,心思便活泛起来,一头扎进傅欺霜怀里,喃喃道:“那我怕疼,你得轻着点。”
“好。”
“那不如我们现在就把书拿出来,边学边实践,伟人曾说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吾辈深以为然。”
殷墟坏笑着凑过去。
等腻歪够了梳洗好从山河图里退出去,已经日上三竿了,两人牵手走出去房间,只听到远处正厅里人声鼎沸,隐隐还有敲锣打鼓的声音。
“师姐,看来婚礼已经开始了。”
“我们先去。”
为了不招人侧目,殷墟与傅欺霜偷偷摸摸地从侧门进去,大殿大得很,混入人多的地方不易被人发觉,然而傅欺霜的容貌和气质在鱼龙混杂的人群中分外出众,想不引人注意都难,殷墟心里对这些人时不时投来的注目很不舒服,强迫自己憋着一口气,忍下将师姐拉走的冲动。
两个主人翁目前还未登场,正闲的发慌,只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呼:“傅道友?”
殷墟转头看去,只见沈镜风和他妹妹分开人群而来。
殷墟已经换回了黑色的女装,衬着雪白的肌肤,清丽秀美。
沈镜风看得呆住,嘴巴哆嗦了一下:“真的是傅六傅道友?你……你是个女的?”
殷墟拍拍沈镜风肩膀,挑眉一笑,不阴不阳地说:“沈道友真会开玩笑,难道我是男是女你看不出来?”
那她妹妹这一片痴心岂不是错付了么?一回头,果然见自家妹妹双目圆瞪,委屈的眼泪花子在眼眶里直转悠。
殷墟见不得人哭,忙别过头去不看。
清冷的幽香探入鼻息,殷墟一时怔忪,只见傅欺霜将意味深长的目光投在她脸上,侧身探近,眼睁睁看着师姐如月华般清越的脸越靠越近,美色当前,饶是她也不禁头脑发晕,心跳加速。
“心疼了?”
“嗯?”殷墟回过神,见自家师姐好似在吃醋,忙凑上去讨好一笑:“只疼师姐。”
好想亲师姐。
“哼!小,贱,人。”
殷墟脖子一梗,不回头也知道是谁在骂她,没好气地白眼一翻:“你不去好好准备你的婚礼,跑到我这干嘛?怎么,嫌弃礼物不够好?”
宫旒殊厌烦地皱皱眉头:“流程太麻烦。”
“这么猴急?”殷墟惊诧地望着宫旒殊,也是没想到,这人这么喜欢那季淮堔?如此的……呃,迫不及待。
四周人见新娘子站在这,自觉地退后三步,在她们四周划出一个圈来,殷墟倒是不在意,但傅欺霜性子清冷,不喜被人这样观看,不禁轻轻皱起眉头,眸色愈发寡淡。
“呸,想法怎么这么污浊,”宫旒殊一甩袖子,吩咐身边属下:“你去叫季淮堔来,告诉他,可以拜堂了。”
说着,掏出鸳鸯头巾,盖在头上。
殷墟咽了咽口水,跟自家师姐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虑。看宫旒殊这个样子,就好像跟季淮堔不相熟似的,都要成婚了,叫全名也就罢了,口气还那么僵硬,真的是真心打算成为道侣的?
殷墟压下疑惑,与傅欺霜退至一边。
过了一会儿,一人跑进来,朗声高呼:“吉时已到,请新郎新娘入场……”
话音未落,只见季淮堔身着大红色喜袍从正门而入。
说实话,这季淮堔作为本书第一男主角,确实有些过人之处。外貌上,星眉朗目,英气逼人,虽然资质平平,却架不过自身气运雄厚,又颇为勤奋,最终成就大道,且他自身是一个严肃正派的人物,即便后来修习了魔教圣典,也能维持本心。
这是殷墟与他隔了几十年后的再次见面,不用精神力,也能立即察觉到他体内的灵气,如磅礴的大海般汹涌翻腾,想来这些年来他的际遇也十分精彩。
殷墟正想的出神,季淮堔忽然望过来,眼中的光芒如凝实质,带着一丝敌意直直的刺过来。
感受到一股阴风袭来,殷墟心中一凛,警觉顿起,两道目光在空中相遇,下一刻便各自移开视线。
一场战争,刚刚开始便已消弭于无形。
傅欺霜轻轻晃了晃殷墟的手指:“可有事?”
在场宾客自然蒙在鼓里,但傅欺霜对自家师妹却很是关注,这暗地里的斗争已看在了眼里。
殷墟道:“我没事,季淮堔这厮修为不弱,不过,并不能伤到我。”
“那就好,”傅欺霜微松了口气,看着季淮堔的背影,皱紧眉头。她已知季淮堔会修无情道。无情大道一但修成,所向披靡,如今他对师妹似乎抱有敌意,贸然出手,以后大约是敌非友,不禁暗暗替师妹担心起来。
“怎么了?”殷墟不知道自家师姐在想什么,就问了一句。
傅欺霜摇摇头,冲她笑了一下。
场上婚礼已经进行到最关键的地方。
季淮堔和宫旒殊二人拜过了天地,只差这最后一拜,便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道侣。
气氛却在此时僵了下来。
因为礼仪师已经高喊了夫妻对拜,这两人竟谁都没有低下头去。
礼仪师再次高呼:“夫妻对拜!”见两人仍迟迟不动,掩袖轻咳了一声,尴尬地提醒:“殿下,大人,该对拜了。”
宫旒殊似乎考虑了一会,紧接着,肩便弯了下来。
季淮堔眼角不着痕迹地抖动了一下,抿着唇静默了片刻,在殿里所有人瞩目之下,缓缓弯腰。
“不许拜!”
一道好听的女子声音迎风而来,白色玄光随着刚猛的劲风呼啸过殿里众人的头顶,直直的朝季淮堔而去。
殷墟二人循声望去,殿外飞进来的那个人赫然是空桑仙子。
一袭白衣,玲珑身段。
却说那边宫旒殊一下子拽了红盖头,上面坠下的流苏银珠落了一地,红衣如火,神色冷峻地冲空桑仙子迎掌击去。
骚乱的人群里忽然跳出一名女子,又向殷墟挥掌而来。
殷墟后背似长了眼睛,揽过傅欺霜,回身抵挡。
一时之间这场盛大的婚礼乱成了一锅粥。
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