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自己和任宽就一道门之隔,哪怕他将窗户门都关上,也是无路可退,韭儿慌了神,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他什么都没有准备。

  无奈之下,他扑到床上,拉开被子裹在里面。

  任宽喊了两声,里面没给他回应,他随手拧动着把手,门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打开了。

  床上鼓起地方在微微颤动,任宽哭笑不得,反手将门锁上,沉默着走向床边。

  沉重的脚步声,每一下都像是午夜的钟声,敲得韭儿心肝儿直颤。

  任宽伸手去拽被子,里面的人把被子裹得更紧,反抗着,“嗯…”

  这种算不上反抗的反抗,反倒让任宽安心下来,他坐到床边,固执地扒开被子。

  炎炎夏日,韭儿又是口罩又是外套,还戴着帽子的,这会儿又被被子捂得严严实实,整个人湿漉漉的,任宽扯开被子的瞬间,韭儿身上的衣服都变得湿濡。

  任宽要一层一层的去掀开,帽子遮住了韭儿的眼睛,他摘下帽子的瞬间,韭儿双眼湿润,微微喘着粗气,口罩紧贴着嘴唇,像是呼吸困难一样。

  他又耐着性子去摘口罩,慌乱之中,韭儿从被子里挣扎出来,按住了任宽的手。

  韭儿觉得自己太丢脸了,偷看任宽丢脸,被逮个正着丢脸,落荒而逃丢脸,现在被抓个现行更丢脸。

  他想在任宽面前做一件没那么丢脸的事情。

  被韭儿的动作打断,任宽没着急去揭开口罩,捧住韭儿的脸颊,一开口嗓音嘶哑,“我看看。”

  点漆似的眸子怎么都躲不开任宽的颜色,韭儿被迫和任宽对视,本来就情绪激动,多看一阵觉得双眼酸胀,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

  “眼睛疼不疼?”任宽手指拂过韭儿的眉眼,手术后眼睛大概还没完全适应,韭儿特别容易流眼泪,双眼微红,看着格外多情。

  韭儿呜咽了一声,摇了摇头。

  任宽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他,但不知道从何开口,大拇指摩挲着韭儿的脸颊,“你说你能看到了是吗?”

  韭儿羞臊地点着头,眼睛是好了,嗓子又开不了腔了。

  韭儿不承认还好,一承认任宽更来气,“那你就是一看到我就想跑?这么不想看到我?”

  看到任宽想跑是事实,但不是不想看到他,韭儿拼命摇头,他嘴笨的毛病,是怎么样都治不好的。

  “那你跑什么?”任宽真想把这小没良心的脑袋敲开看看,到底装得些什么东西。

  口鼻都被口罩捂得密不透风,韭儿一开口有些哽咽,嗓子眼儿里都塞着东西。

  任宽再次伸手摘口罩的时候,韭儿没再拒绝,小半张脸被口罩捂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因为呼吸不畅鼓了起来。

  帽子也在混乱之中脱落,韭儿跑得满头大汗,汗水跟着脖子往领口流。

  任宽又替他脱下外套,这下韭儿才得以解脱,他靠在墙壁上,胸口上下起伏。

  猛地一下,韭儿起身扑到任宽怀里,双手攀住了任宽的脖子。

  任宽准备好了一腔的火气,全被这小东西的举动扑灭,他还得佯装生气,去掰韭儿手臂。

  “你别跟来这套,撒撒娇以为就没事了。”

  韭儿不肯松手,任宽也没真的要挣开他,僵持间,韭儿掉在任宽的脖子上,委屈铺天盖地的袭来。

  “我没想躲你…呜…”

  别的都不管用,大概哭最顶用,韭儿一哭,全天下就他最委屈。

  任宽嘴上说着不吃他这套,其实他最怕韭儿这样,双手不自觉地搂住了韭儿的后背。

  韭儿面对任宽的最善用的方式就是妥协,任宽也会顺着台阶往下退,感情之中本该就是这样,没有人能步步为营,也没有人是赢家。

  任宽不想去计较那些与他俩现在无关的人,他知道能拥紧一个人,才是最重要的,才不会辜负和韭儿的重逢。

  可那些怨和气,也不是那么容易消的,任宽替韭儿擦了擦眼泪,“你哭什么?你还委屈?跑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韭儿难受坏了,任宽似真似假的情态叫他分辨不清楚,任宽的每一句他都需要细细琢磨,一斟酌无非是让韭儿钻牛角尖。

  “我没有…”韭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抱着任宽的脖子蹭了蹭。

  任宽还是习惯用抱小孩的方式抱韭儿,韭儿得寸进尺的要命,知道任宽不会推开他,一头埋进任宽的颈窝,说什么都不肯抬头了。

  “我再看看。”可任宽不依,他不止想再看看,他想得太多太多,不知道该从哪一件做起。

  韭儿还是有些控制不住眼泪,双眼易受刺激,他眨巴着眼睛试探性地摸了摸任宽的脸颊。

  他这些天偷看的任宽很多次,可和现在是不一样,任宽站远了是烙印在韭儿心中的轮廓,如今脸贴着脸的时候,他才有机会将轮廓的画面上色。

  在他心里,无论是段嘉康,还是方继容,还是王蕊,都该是有一个大概的形象的。

  可任宽没有,他无论怎么去幻想,总觉得那个身影太过模糊,他怎么去描绘,都觉得差那么一点。

  无论掌心的触感是多么的棱角分明,他只有在看到任宽的这刻,才觉得这是真实鲜活的人。

  小手从脸颊抚摸到了眼睛,任宽眼神深邃,眼尾泛着淡红,他能从任宽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身影,他想这辈子都困在任宽的眼神里。

  任宽捏住脸上不安分的手,“你明知道我会追过来是不是?”

  “我不知道…”韭儿没撒谎,他脑子到现在都是茫然的,所有的动作,都出自于本能。

  任宽低声质问道:“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他能安什么心呢?他害怕见任宽,又想见任宽,他想偷偷摸摸地看,又想被任宽无意中发现,他想逃跑,又想任宽来追他。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一个人该有的样子,这些矫情让韭儿有些自我讨厌,又难以自持。

  他也不知道任宽是真的生气,还是装出来吓唬他的。

  韭儿在感情里是没有手段的,只有迷茫和困惑。

  他手还覆盖在任宽的脸颊上,指尖动了动,“我不知道…但是我真的特别想你…”

  温柔刀是刀刀致命,任宽给不了韭儿任何脸色看,苦笑了一声,“那你把我骗过来是打算做什么?”

  “我不知道…”

  任宽语气柔和了下来,“这是按摩会所,你跟我说不知道?”

  韭儿不知道这是任宽的全套,他抹了把脸,问道:“那你要按摩吗?我给你按。”

  任宽再次抓住韭儿的手,“我不按摩。”

  那来按摩会所不按摩,韭儿实在没辙了,嘴巴一瘪,又想哭。

  “我不按摩。”任宽突然贴着韭儿的耳朵问道,“那你会特殊服务吗?”

  任宽的问题还萦绕在韭儿的耳边,低喃的声音,像是毛茸茸的尾巴故意扫在韭儿的掌心,痒飕飕的深入骨髓了。

  他明知故问,“什么特殊服务啊?”

  任宽这次没给他台阶下,“你们这儿我不信没特殊服务?”

  先前这条街上,就没有那么正经的地方。韭儿以前是懵懵懂懂,现在估计什么都明白了,还跟任宽装傻充愣的。

  说明白他也不是特别明白,他以前也没干过那档子事,哪怕是自给自足,羞耻心都得挣扎好一阵呢。

  任宽由不得韭儿墨迹,大手顺着韭儿的短裤探了进去,狠狠地捏了一把韭儿的屁股肉。

  “呀。”韭儿惊呼了一声,赶紧捂住了嘴巴。

  他不是没被任宽摸过,心头火烧一样的熟悉感觉,渐渐爬向四肢百骸,他睁大眼睛看着任宽,害怕和期待混在一起,他像是被下了蛊一样,不想逃。

  任宽从屁股摸到了韭儿的胯间,在短裤的遮挡下,大手捂住韭儿隆起地方,缓而有力地撸动起来,“什么特殊服务,就是这样的,先前教过你的,你又不会了?”

  韭儿掐着任宽的胳膊,嗓子里像是按了个收音机,随时都能调到最大音量叫出声来。

  他禁不起任宽任何的挑逗,阴茎不受控制地在任宽手里勃起,韭儿抬起腰肢,爬上任宽的肩头,哼哼了两声。

  任宽不怀好意地问道:“忘了吗?”生怕韭儿不回答他,指尖故意按了按流水的顶端。

  “没…”这声回答已经是泄了气了,韭儿没什么骨气,脑子里打着退堂鼓,想要求任宽饶了他。

  可任宽蔫儿坏了,又问道:“这么久了还记得,是自己练习过?”

  头顶的目光太过灼热,韭儿第一次后悔自己能看到了,他本能地想要闭上眼睛,却被任宽呵斥住,“不许闭眼,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自己自己弄过?”

  韭儿哪会撒谎啊,特别是现在被任宽拿捏住了,只能有问必答,“是…”

  任宽突然加快了手上的速度,两指夹住勃起的阴茎,拇指按住顶端作弄, 不依不饶道:“什么时候?”

  耳语已经要了韭儿的命,羞死人的问题还接二连三的,他往任宽怀里躲了躲,“想你的时候…”

  “呵…”任宽轻笑了一声,将人往上抱了抱,好让自己的话一字不落的进到韭儿的耳朵里,“想我就嘴上说说?”

  韭儿气不过任宽老是挤兑他,他抬头将任宽的脖子往下按,赌气似的吻到任宽的下巴上,嘴唇缓缓移动,嘴唇贴着嘴唇时,逐渐变成了啃咬。

  小房间里热得要命,两人皮肉紧贴,硬生生地厮磨出了一身汗。

  韭儿吻了一阵又松开任宽,不服气道:“这样想你行吗?”

  任宽轻笑了一声没说话,韭儿又扬起脸亲了他一阵,问道:“还不行吗?”

  见韭儿实在想知道答案,任宽才大发慈悲开口,“多想?”

  “每天都在想。”他的短裤被任宽拽到膝盖处,只留下羞人的内裤,他不好意思低头去看,心猿意马地隔着T恤摸着任宽的腹肌。

  求欢是人的本能,韭儿还没掌握尺度,他太想触碰任宽,这种本能是克制不住的。

  任宽恶劣地搓了一下张阖的马眼,韭儿挺着小肚子直接射了出来。

  任宽手里全是热乎乎的液体,他还取笑道:“那想我也太伤身体了。”

  韭儿气喘吁吁的同时,羞得快要遁入地中,哪还有功夫反驳任宽的话。

  怀里的人都快软成一滩水了,精水险些把内裤都打湿,任宽索性帮韭儿连内裤都扯了一截儿下来。

  软乎乎的东西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任宽的爱抚一直没听过,韭儿哼哼唧唧地又硬了起来。

  本以为任宽还会帮他,哪料任宽说道:“是你服务我,还是我服务你呢?”

  韭儿这才感觉到被他压在腰下硬邦邦的东西,他红着脸去摸任宽的裤裆,巨物尺寸吓他一跳。

  他喃喃,“你怎么这么大啊?”

  随后挣扎着从任宽身上起来,两人一靠近,韭儿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巨物上蹭了蹭,整个人和任宽面对面地贴在了一起,这不是挑逗,倒像是在跟任宽撒娇。

  简单的厮磨根本是望梅止渴,任宽也不指望韭儿能有多好的技术,他捏住韭儿的手撸动着他的这根。

  一边撸,还一边愤愤不平地跟韭儿说道:“别以为就这样放过你。”

  手里粗大的东西,让韭儿想要捂住脸,他心想,都这样他了,还要他怎样啊。

  可羞耻心哪抵得过好奇心啊,他想知道任宽会怎么罚他,他想温顺地服从任宽的一切。

  不知道过了多久,韭儿手都酸了,他才感觉掌心一人,两人衣衫不整地搂了一会儿,任宽替他穿好衣服。

  低声道:“晚上我来接你。”

  韭儿一听,刚下去的温度,又烧上来了,“干嘛去啊?”

  “跟你没完,干嘛去。”任宽说得凶巴巴的,拉着韭儿在旁边的厕所洗了把脸才出来。

  两人在楼上待了快一个小时了才下来,王蕊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他俩在干嘛。

  任宽快要出按摩会所大门的时候,又跟韭儿嘱咐了一遍,“晚点来接你”

  韭儿春风满面的,跟脑瘫似的还跟着追了几步,“嗯。”

  看看,看看,王蕊就想不通了,任宽是给韭儿施了什么法,把韭儿迷得神魂颠倒的。

  看着韭儿目送任宽的背影离开,王蕊咳嗽了两声,“人都走了,你还看什么?”

  韭儿习惯了到哪都会给王蕊说一声,“蕊姨,我今天要去他家里了…”

  “我看你魂都快没了。”

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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