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浴室灯昏暗,韭儿依旧能将任宽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任宽和他赤裸着坐在浴缸里,水光粼粼之下,任宽身体的曲线也有些扭曲,可这丝毫不影响他打量任宽的腹肌。

  两人面对着面,韭儿再怎么遮遮掩掩,还是躲不开任宽的眼神,任宽故意压低了嗓子问他,“看什么?让你哄人的呢?”

  韭儿哪会哄人啊,尴尬地别开脸,他羞得恨不得想要直接钻进水里。

  浴室里静得吓人,只要韭儿微微一动,水声怎么都掩盖不住,水温也怎么都降不下去,韭儿觉得越待越热,热水蒸得他全身通红,血液都加速了流动。

  “宽哥…”韭儿没头没脑地喊了任宽一声,小手捂到任宽的眼睛上,“你别这么看我…”

  先前他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眼神,是有温度的,是那么的炙热。

  看来这眼睛好了也是有利有弊,韭儿不能像以前一样,厚着脸皮和任宽对视。

  他还没有适应羞耻心的作祟,他害怕他过分的做作惹人讨厌,他喜欢任宽,想握紧任宽的手。

  见韭儿还扭捏上了,任宽掐了一把他的脸蛋,“想什么呢?琢磨好了吗?”

  韭儿对两性还处于模糊的状态,可任宽的各种暗示,他隐约能感觉到。

  浴室的薄荷味沐浴露味道很浓烈,韭儿贴着任宽嗅了嗅,他总觉得是从任宽身上散发出来的。

  韭儿赤裸着上身紧靠在任宽胸口,任宽被他嗅得有些痒飕飕的,笑场道:“你闻什么呢?”

  “你身上好香啊。”韭儿咕噜着。

  任宽彻底被韭儿逗笑了,支起身来,“你跟小姑娘耍流氓呢?”

  每一口呼吸都带着水汽,连鼻腔里都是湿漉漉的感觉,蒸汽像是醉人一样,熏得韭儿脸颊发烫。

  他反驳道:“我没有…”甭管跟谁,他都不敢耍流氓啊。

  两人说话间,韭儿渐渐地爬向任宽,在任宽的胯间坐下。

  韭儿对于任宽的感情过于的直白,有些冲动几乎是脱口而出,他温顺地扶住任宽的肩头,说道:“我想亲你…”

  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半个拳头,韭儿的呼吸全打在任宽的脸上,任宽心想年轻真好啊,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他揶揄道:“你这还不是耍流氓?”

  “我没跟小姑娘耍流氓。”大概是浴室湿润,不怎么流通的空气,将时间都拉扯缓慢前行,韭儿说话也平缓了不少,“我就想亲你。”

  任宽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只是面带微笑地看着韭儿,韭儿大着胆子往任宽脸上凑,他还记得第一次亲任宽的时候,任宽本能地拒绝他了。

  嘴唇接触到嘴唇,韭儿抬着眼皮去看任宽的反应,任宽也正好看着他,这种无声的鼓励,让他胆子更大。

  舌尖舔弄在唇缝间,韭儿缓缓顶开任宽的嘴唇,舌尖勾住舌尖,口水顺着嘴角往下落,韭儿吻技很烂,一味的轻啃,任宽却被他这种笨拙的方式,挑逗的血脉偾张。

  实在有些喘不上气来,韭儿才靠在任宽肩头,小声抱怨道:“你以前都不让我亲你…”

  这是要跟任宽翻旧账,任宽掂了掂怀里的分量,“那现在让你亲回来行不行?”

  怀里的人哼哼唧唧的,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任宽握住韭儿的腰摩挲了一阵,又愤愤不平了,“到底是你哄我呢?还是我哄你啊?”

  明明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刻,任宽却格外的享受韭儿磨磨唧唧地和他说着悄悄话,只是手上的功夫没停。

  大手将两根阴茎揉搓在一起,韭儿难以自持地轻哼了出来,“嗯…”他端着屁股努力往任宽腰上坐。

  任宽用额头碰了碰韭儿,“先前没发现啊,你怎么这么记仇?”

  韭儿呻吟着去捂住任宽的嘴,“我没有…啊…”说完,又不知羞地亲任宽的脸颊。

  任宽轻轻一别脑袋,就能躲开韭儿,大手早就松开了自己的东西,不断用掌心揉搓着韭儿的阴茎,“你想亲我?你知道我想干嘛吗?”

  最舒服的地方被任宽拿捏在手里,韭儿还不知道怎么控制欲望,欲仙欲死的,哪有空思考任宽话,韭儿顺着他的话回答道:“你想干嘛?”

  任宽嗓音沙哑,瞳孔黝黑,深不见底,“我想和你上床。”

  话音刚落,韭儿无法自控地射了出来,小腹在不断地抽搐,连说话都不利索了,“怎么…怎么上床啊…”

  任宽没说话,把跨在他两侧双腿分开了些,又顺手挤了些沐浴露在手上。

  韭儿看着沐浴露和精水混合在一块,淌在任宽的手心,他脸红道:“你身上…就是沐浴露的味儿…”

  大手绕到韭儿的臀丘上,任宽将人又往怀里揉了揉,“以后你身上也是这味儿,跟我一样。”

  韭儿的嘴唇刚好触及到任宽的脖子,他想亲任宽,这种本能难以抑制,他没去在意任宽做了什么,张嘴轻轻吮吸在任宽的脖子上,牙尖搔刮着喉结,摩擦着起伏的筋脉。

  任宽没有制止韭儿,韭儿舔了一阵,大概觉得害羞,又将脸埋进他的颈间。

  韭儿的好奇带着股清纯劲儿,莫大的满足了男人的征服欲。

  紧接着,韭儿觉得股间一凉,任宽略带薄茧的手指,拨弄着那个可耻又窄小的地方。

  韭儿提起屁股想要挣扎,被任宽按住了胯骨,他不是真的要逃,只是本能的害怕,“我害怕…”

  “你不是想亲我?”任宽努力努嘴,示意韭儿继续。

  这样的邀请对于韭儿来说吸引力太大,他“嗯”了一声。

  但屁股上的动作实在无法叫人忽视,哪怕韭儿吻着任宽的锁骨,还是走神着哼哼了一声。

  被指尖撑开的后穴,不断有热水往里灌,细嫩的肉壁,从未经受过这样的刺激,韭儿带着困惑被任宽作弄得难受。

  直到那个他抚摸过好几次的东西抵在洞口,韭儿才反应过来,任宽想干嘛,任宽他想进来。

  韭儿不知道男人和女人会怎么样,他没担心过任宽进不进的来的问题,他只是单纯的觉得任宽太大,他怕疼。

  龟头顶进后穴时,韭儿膝盖用力,半蹲在任宽身上,“我还是怕疼…”

  任宽摸着韭儿的耳垂,“以前没见你这么怕疼啊。”

  他是没那么精贵,可以前也没人碰过他这儿啊,韭儿垂着眼睛看着任宽,确定任宽不会轻易退出来,韭儿妥协了,“那你轻一点。”

  这副委曲求全的样子,着实把任宽逗笑了,稍稍施力,让韭儿自己往下坐。

  任宽的长度着实叫韭儿心惊,他耐着性子往下坐,迟迟没有到底,墨迹到膝盖都软了,径直坐了下去。

  韭儿死死的钉在粗长的阴茎上,任宽也发出低沉的叹息声,待到韭儿适应了任宽的长度,任宽才扶着韭儿的腰上下浮动着。

  伴随着简单机械的动作,韭儿彻底说不出废话来,任宽每次拔出去长度很浅,插进来的动作又格外用力。

  里内的软肉被撞得酸疼,他受不住了才去掰腰上的手,“真的…太深了…”

  任宽受得起韭儿撒娇,和韭儿换了姿势,“那你跪着。”

  其实也没那么疼,可任宽每撞他一下,他膝盖就使不上力来,浴缸里的泡沫荡漾,到处都是滑腻腻的,韭儿也没地方着力。

  他老是想和任宽讲条件,“你明明说…啊…想跟我上床的…嗯…我们去床上吧…”

  被任宽丢到床上的时候,韭儿再也没有了借口,他双腿缠在任宽腰上,盯着他俩结合的地方。

  耻毛摩挲着他的囊袋,瘙痒难耐,想去抓又被任宽捏住了腕子。

  任宽把韭儿的手指都吸到充血,还假惺惺问他,“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任宽每一次进入,韭儿都想拉长了音调叫床,又怕任宽觉得他不知羞耻,只能双手不安抚地对着任宽一通乱摸。

  任宽低喃的笑声萦绕在韭儿耳边,他数不清任宽进进出出多少次,只觉得后穴里一阵湿热,灼热的触感,让他全身颤栗。

  特别是任宽的喘息声,是他从来没有听过的,带着些隐秘和情色。

  无限的绯色,让韭儿想起先前半夜里,街上小旅馆里的声音,可任宽的有些不一样,沉重的压在了韭儿的心上。

  片刻的休息,任宽回过神来,他翻了个身,让韭儿躺在他胸口上,惬意慢慢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韭儿拨弄着任宽的嘴唇,自己吮吸得太过用力,任宽嘴角有些充血。

  听着任宽的呼吸声,这一刻,韭儿才觉得他和任宽真的靠近了。

  韭儿爬到任宽的面上,认真打量起眼前的男人来,任宽刚刚发泄过,现在每一口呼吸,都散发着浓浓的荷尔蒙气息。

  晦暗的床头灯照射在韭儿的脸上,看着格外的温柔,任宽的语气也越发宠溺,“还没亲够?”

  韭儿撅了撅嘴,“我就想和你这样说说话。”

  万籁俱寂的时候,是只属于任宽和韭儿的时刻,任宽嗓子里咕噜直响,身体莫名轻松,将韭儿往上抱了抱,“嗯?”

  韭儿很慢地表现着对任宽的抱怨,这种抱怨,是只存在于情侣之间的,需要耳鬓厮磨,需要温柔细腻。

  “你不喜欢我的时候,我可难受了。”

  韭儿的耳语像是在唱歌,小声的嘟囔,任宽享受着闭上眼,听他继续说。

  “你高兴的时候就理我,不高兴的时候就躲着我。”其实韭儿心里明白,任宽哪有那么过分,不过是想添油加醋一些,好让任宽心疼他。

  任宽的眼皮颤了颤,韭儿这委屈的,胡说八道的话,连任宽自己差点都信了。

  他阖着眼睛细想,他总是以他的想法来看待这段感情。

  他需要内敛深沉,将那些不必要的情绪藏在心里,大男人抱怨就显得斤斤计较。

  可两人在一起得一辈子,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枯燥的人生,不斤斤计较的话,日子该怎么过。

  韭儿心思很单纯,高兴就笑,难受就哭,愿意表达,也愿意倾听。

  自己的那些所谓大度的沉默,其实根本没必要。

  任宽睁开眼正经道:“那你以后不高兴,你也不理我,你晾着我,别再惯着我了。”

  但韭儿愤然道:“可我不会跟你不高兴,也不会不理你,谁叫我喜欢你呢。”

  任宽惭愧,他不知道王蕊是怎么养出,能这么扎人心窝子的人来的。

  “那我错了,以后都不敢了,你这么喜欢我,是我天大的恩惠,以后我喜欢你就够了,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你哪天不喜欢我了,我还会厚着脸皮往你面前凑,那时你可怜可怜我的话,就跟我说两句话,烦我了,就让我滚远点站着,以后我归你管,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行吗?宝贝儿。”

  韭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得意道:“你真的听我的吗?”

  “当然是真的。”任宽做了个发誓的动作。

  韭儿点了点任宽的胸口,犹豫道:“那你…能不能不生我爸爸的气了?”

  这个点提起段嘉康简直大煞风景,任宽刚信誓旦旦的答应了韭儿,当下肯定不能食言,嘴角瘪了瘪,“我都听你的。”

  任宽趁机说着段嘉康的坏话,“但你爸爸看不上我,不愿意你来找我的。”

  这生米都煮成了稀饭,任宽说的都是后话。

  韭儿立马替他爸爸辩解,“他没有,他只是舍不得我,你别和他生气啊,”

  任宽又故作委曲求全道:“我都听你的,你让我怎么样都行。”

  “你是心甘情愿的吗?”韭儿问道。

  “那为了你,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好歹是你爸爸,我总不能让你为难。”

  这话说得韭儿心里甜丝丝的,“你最好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任宽总不能和韭儿爸爸对着干,见韭儿拼命讨好自己,他心里也舒坦了。

  他吊着眉毛问道:“你爸爸给你迁户口了吗?”

  迁没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俩名字不能出现在同一张结婚证上,总得出现在同一个户口本上吧。

  “我不知道。”

  任宽猛然想起什么来,“你爸给你改名字了吗?”

  “没改,我爸爸说,就叫我原来的名字,但是加上姓了,段韭儿。”

  任宽有些不乐意了,“段”这个姓,他现在怎么听怎么膈应,酸唧唧地问道:“那你以后是让我养着你,还是你爸爸养着你啊?”

  主权问题,任宽是一点都不想退让,亲爸也不行。

  “我不要你养啊。”韭儿撑起脑袋,“等我学完字了,我可以读书,然后找工作,我养你。”

  他俩谁养谁都行,主要是没有段嘉康参与就行,任宽得意忘形了,“那你爸爸呢?”

  韭儿没大明白任宽的意思,“他有人养。”

  “啊?你爸还有别的孩子?”

  “不是。”韭儿认真地回答着任宽的问题,“他有方叔叔养他。”

  任宽细品,这关系就明朗了,他笑道:“那你别去打扰你爸跟你方叔叔知道吗?人家也需要独处的时间,你也不喜欢别人来打扰我们俩吧。”

  “可我爸爸会想我。”

  任宽也会打感情牌,“那你就不怕我想你吗?”

  可韭儿压根不进他的圈套,“那你可以陪我回去,好不好?宽哥,我这次还是偷偷回来的,我爸爸肯定会担心的,你陪我回去。”

  韭儿哪里单纯了,明明把两边都哄得明明白白的,谁都不耽误,也谁都不肯得罪。

  任宽替自己鸣不平,他和他老丈人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说:

  谢谢大家的一路陪伴,全文完结了 大家都辛苦了_(:з」∠)_

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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