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顾以则这个人，真是南佳恩见过的大大小小各类总裁中的一朵奇葩。
想来这么多年，顾以舟也真是操碎了心。
南佳恩偷看了眼此时顾以舟的脸色，他倒是气定神闲，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顾以则也偷瞄了一眼自家大哥。
长这么大天大地大谁都不怕，就怕生气起来的顾博士。
顾以舟打开平板，转过脸来道：“我去楼上打印，你们在楼下等我。”
南佳恩和顾以则面面相觑。
顾以则道：“你别见怪，我哥那人就这样。”
南佳恩点点头：“你真的要签我吗？我和你们IN的小花旦谈馨儿可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啊。”
“知道。”顾以则笑眯眯地说，“我罩着你，你别怕。再怎么说，我哥这半辈子也就委托我干了一件事，说什么也得给他面子。”
……合着她能进IN全凭顾以舟的面子啊。
气。
顾以则又道：“再说了，就谈馨儿的演技，要不是因为IN的资源好，她哪里还当得上什么花旦。”
对自己艺人都充满嫌弃的顾总裁……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顾以则。
顾以则除了头发染得夸张，美瞳颜色也夸张，戴着蓝色美瞳、染着金发的他本来五官就立体，眼窝深邃，身高也一米八好几，不开口站在那，活生生像是个外国人。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我们IN的艺人有几个的演技确实丑，但剩下的大部分还是能打的。”顾以则咬了一口苹果，含糊不清地继续讲述，“当然了，你放心，你到IN来最好的一手资源一定给你，你想要啥就有啥，认真的。”
哇，有大腿的感觉真好啊。
“我哥那人就是个老古董，按照他的思维，是根本不能理解娱乐圈里面的事情的。所以……”说到这件事，顾以则气得脸都绿了，“要不是因为他高中毕业就出国远走高飞，学什么医学搞什么研究，我才不会沦落到来当这个破娱乐公司的总裁！”
南佳恩噗地笑出了声。
“你见过谁家的大哥不去子承父业，要家里的老二来撑场子的？！”顾以则气得浑身发抖，“就是他！只有他！”
“他为什么这么不喜欢娱乐圈啊？”南佳恩不解。
“谁懂他呢，榆木脑袋。”
“以舟从小就对互联网这类的东西不感兴趣。顾家是做互联网起家的，因为网络运营好，有推手，有渠道，后来才开了IN。大概是根深蒂固很不喜欢和互联网有关的东西吧。”方姨端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顺嘴说了一句。
原来是这样啊……一直以来都不喜欢这种互联网的营销方式吗？
可是，这未免也太牵强了吧。她总觉得理由不单单只是这样而已。
“现在估计好点了，应该不讨厌了。之前回国那会儿不是还和谈馨儿相亲了吗？”说罢，他挑事儿似的看了南佳恩一眼，“听说那会儿他还问谈馨儿娱乐圈的事呢。”
“他为啥宁愿问谈馨儿也不问你啊？”南佳恩的关注点让顾以则大失所望，“是不是觉得你还没有谈馨儿靠谱啊？”
顾以则：“……”
问谈馨儿关于娱乐圈的事情吗？南佳恩突然想到之前有一次，警匪片杀青之后在餐厅里碰见顾以舟和谈馨儿的事。
该不会他就是在问谈馨儿关于娱乐圈的东西吧？
南佳恩若有所思，冷不丁听到顾以则问：“所以，你跟我哥到底进展到哪一步了？”
她摇摇头否认：“你误会了啊，我和他其实……”
“别骗我啊。”顾以则拉开椅子坐下来，“我哥从来就没带过女人回家，更何况是娱乐圈的女人！”
南佳恩自怜自艾道：“可能在他眼里……我还不算是个女人吧。”
“开玩笑！国民女神，一线花旦！”顾以则无情地拆穿她仅剩的借口，“我哥又不是瞎子，你看看你，腿长腰细，罩杯又不小……”
南佳恩：“？？？”
顾以则作总结陈词：“你不得不承认，我哥对你是不一样的。”
是吗？顾以舟对她真的是不一样的吗？南佳恩有些怔。
南佳恩赶紧把自己的念头掐灭在摇篮里。
对顾以舟这个人吧，她才不会有什么期待嘞。
“我跟我哥很久不联系了，再联系居然是为了个女人。”顾以则摇摇头，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兄弟是蜈蚣的手足，女人是过冬的衣服。世态炎凉，哎。”
南佳恩：“你放心吧，他不止只虐你一个人。”要知道，她可是被虐的最惨的那个。
“哦，那我就平衡了。”
南佳恩：“？？？”
打印完合同的顾以舟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纸。
顾以则啧啧两声：“哥，你啥时候跟我的女秘书勾搭上的？连我们IN的签约合同都搞到了？”
顾以舟乜了他一眼：“看完再说话。”说着，直接把合同往他脸上丢。
顾以则接过一看，瞬间傻眼。
“啊？这不是小秘书拟的合同吧？”顾以则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大哥，“你自己拟的？”
南佳恩瞥了眼这么厚的合同，瞬间否定了顾以则的猜想。
这么厚的合同，要拟多长时间？况且顾以舟对娱乐圈的事情一窍不通，要是从零开始研究，他得耗费多少时间？绝对不可能是他自己拟的，有这个时间他宁愿去看显微镜。
估计可怜的朱麟又当了冤大头。
顾以舟没回答，只是轻描淡写地吐出一句话：“你们看下有没有问题，没问题的话，就签了吧。”
然后，顾以则还真的就正儿八经地开始看合同。
不是说好下班之后绝对不碰工作上的事儿吗？啧，没想到顾以则这么怕老哥的哦。
“这么细……”顾以则恨不得把眼睛都贴在纸上看，一条条的看得他头皮发麻，“我说哥，你从哪儿搞来的这么细的合同？你这完全可以当我们IN明年的合同模板。”
“不可以。”顾以舟一板一眼地纠正，“每个人有每个人适合的合同，你们公司法务部和你的小助理会搞定。这个合同只适合南佳恩。”
只适合南佳恩……不知怎的，她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
虽然朱麟当了冤大头，但是只要想到这份合同是只适合她的，是他只为她一个人准备的，南佳恩的心里还是乐开了花。
“哟~”顾以则夸张地捂住了脸颊，“只适合南佳恩哦！我牙都酸了。”
顾以舟把桌上螃蟹挪过来，道：“牙酸就少吃点，尤其是这种需要借助牙齿的菜。”
顾以则憋屈得要掀桌：“顾博士，你太偏心了啊！”
“都是为你好，顾总裁。”
顾以则懒得理他，拿出签字笔就在甲方一栏签了字，随后把笔递给南佳恩。
南佳恩翻了一遍，随后在乙方一栏签了字。
顾以则留了两份合同下来，挥挥手道：“总算搞完了，我要吃饭。方姨帮我盛饭。”
“好嘞。”
螃蟹近在眼前，蠢蠢欲动的南佳恩在顾以则的龇牙咧嘴中吃了大半盆。
“哇，方姨你的手艺也太棒了吧！这是什么神仙炒螃蟹啊！”
顾以则没得吃，只能哼哼两声：“谈馨儿每顿就吃你的十分之一。”
南佳恩脸上一热：“我不管，胖瘦不影响颜值！”
南佳恩说着，又扒了几口饭，满意地舒了口气，突然小腹内部一阵涌动。
她站起身，一瞬间，惊涛骇浪。
……要完。
“我去上厕所。”
“卫生间在二楼右手边，房间里面。”顾以舟提醒。
南佳恩呲溜跑上二楼，晃了一圈之后终于找到了顾以舟所说的卫生间。
果然……血崩了。
南佳恩欲哭无泪。
等等！她好像忘了什么事！
南佳恩伸手拿卫生纸的那一刻，突然想到了自己放在顾以舟工作室柜子里的那一包姨妈巾。
卧槽，咋办！
南佳恩坐在马桶上寸步难行。
就这样待了足足有五分钟，南佳恩弱弱地喊了一嗓子：“顾以舟……”
没人回应。
她在二楼的房间里，距离一楼餐厅距离不近，于是南佳恩使出吃奶的劲儿又喊了一声：“顾以舟！顾以舟顾以舟！快救我！”
楼下优雅吃饭的顾博士总算听到了楼上的呼救，他想了想，走到茶几边拿起南佳恩的包往楼上走。
“喏。”他的人身留在门口，手臂通过门缝把包递了过去。
“那个……”南佳恩小声地说，“我……我没带。”
顾以舟：“……”
“你们这有……有那个东西吗？”
“三个男人，两个绝经的女人。我妹住校，房间锁了。”
“那……咋办？”
顾以舟把她的包收了回去。
还能咋办？顾以舟头都大了。
“我出去买。”
南佳恩注定这辈子也忘不了在这间陌生的卫生间里度过的漫长等待时间。
外面忽然下雨了。
她听见打雷的声音，还有瓢泼大雨坠地的声响。
顾以舟有没有带伞啊？她记得距离这里最近的便利店也有挺长一段距离。
大概等了十多分钟，顾以舟回来了。
他站在门外，问：“你用哪个牌子的？”
南佳恩“啊”了一声：“什么？”
“护舒宝、七度空间、苏菲，还是ABC？”
……什么鬼？他不会全都买了吧？
“棉质还是网面？”顾以舟又问。
南佳恩：“……那个，苏菲……全棉的。”
她听见他的手在塑料袋里搜索的声音，不一会儿，一袋崭新的姨妈巾递了进来。
他的手上湿漉漉的。
南佳恩的心蓦地一动。
“喂……顾以舟。”南佳恩闷闷地叫他的名字。
他道：“怎么了？”
“那个……”她欲言又止。
“说。”
南佳恩：“我……需要一条裤子……”
顾以舟：“什么？”
南佳恩隔着门，面红耳赤：“我裤子脏了……”
顾以舟：“……”
作者有话说： 顾以舟：第一次给女人买姨妈巾。
南佳恩：么么哒！
顾以舟：我去哪里给你弄女人的裤子？
南佳恩：要不……穿你的也行？
顾以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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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我要笑死了！
我们顾博士头大了一圈。
是的，没错，顾博士把超市里所有的卫生巾每样买了一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