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水声停了。
南佳恩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不一会儿, 顾以舟裹着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似乎是被顾以舟发现了自己在看他, 南佳恩赶忙低下头挖西瓜。
她的小脑袋摇摇晃晃的, 顾以舟觉得……还真的有点可爱。
他吹干头发走出来，发现南佳恩的脑袋已经埋在被子里了。
顾以舟上前去，把她的被子掀开，她闭着眼，眼睫毛还在动，一看就是装睡。
“西瓜里都是糖分，不刷牙小心蛀牙。”他幽幽地提醒道。
南佳恩的眼睛悄咪咪地睁开了一道缝, 发现顾以舟正看着自己，她赶忙从被子里钻出来，道：“哦，我去刷牙。”
她刚想走，冷不丁被顾以舟给抓了回来。
“哎——”她一个没站稳，直接倒在了顾以舟的怀里。
刚洗完澡，他的胸口是滚烫的。
南佳恩的心砰砰砰狂跳，她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开始嗡嗡作响, 就快要听不见任何声音。
顾以舟道：“怎么装睡？”
“没有……”她呜咽了一声, “我就是困了……”
“哦？”
顾以舟把她锁在自己的怀里，大掌不容拒绝地按在她的腰上。
肌肤相触的每一寸, 都像是野火燎原。
他凑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吹了口气：“你在害怕？”
南佳恩矢口否认：“我怕啥，我才不怕。”
“那你躲我？”他反问。
南佳恩摇头：“我才没有躲你。”
他低下头, 把整张脸埋在她的颈窝，痒痒的。
他的碎发戳着她柔软的皮肤，南佳恩像是触电一般打了个寒颤，随后顾以舟的另外一只手也环了上来，他紧紧地把她的身子抱住。
她觉得自己快要熟透了。
“南佳恩。”他突然叫她的名字。
“啊？”她愣了一下。
“我刚才说的提议是认真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顾以舟问。
刚才的提议……南佳恩试图用自己金鱼的记忆里来回想一下洗澡之前顾以舟所谓的提议，结果发现根本就想不到顾以舟口中认真的提议到底是哪一个。
她问：“你是说……什么提议？”
顾以舟一顿，登时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
良久，他松开了手，语气里尽是失落：“去刷牙吧。”
说罢，他起身去拿被子准备打地铺。
是她听错了还是什么吗？她总觉得刚才顾以舟的情绪……有点沮丧。
她是不是说了什么让他不开心了？
该不会是因为她记不得他说的什么提议吧？
可是他说了那么多话，她怎么确定他强调的是哪一句……
但是，顾以舟不开心的话，她好像更不开心。
南佳恩默默地走进卫生间，发现顾以舟已经贴心把洗漱用品都多备了一份，包括毛巾和水杯，还有一双他新拿出来的粉红色拖鞋。
她刷完牙，回到卧室的时候，顾以舟已经铺好床躺下了。
他在看手机，表情很专注。
“喂，顾以舟。”南佳恩站在他边上喊。
闻言，顾以舟坐起身，一脸茫然地望着她。
……叫他什么事儿？她也不知道，叫了再说。
她的目光触及到自己的双脚，匆忙找了个话题：“拖鞋还挺好看的。”
“喜欢就好。”顾以舟说。
“明天我可以点菜吗？”南佳恩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顾以舟一愣，他突然反应了过来：“你想吃什么？我跟方姨说，让她准备。”
“想吃肉……”她说。
“好。”他飞快地给方姨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顾以则的电话打了过来。
“哟哟哟，哥，搞定了？”他的声音巨大，没有开扩音器南佳恩都听得见。
顾以舟道：“她在我旁边。”
“靠！你们现在一起？”顾以则夸张地说，“这都几点了，你们该不会住在一起吧？”
“大惊小怪。”顾以舟淡然道，“堂堂IN娱乐的总裁，一点总裁的样子都没有。”
顾以则咬牙道：“要不是因为你，我会去当这个野鸡总裁吗？！”
“哦，野鸡。”
“顾以舟！你简直可耻！”
毕竟顾以则这样，他这个当哥哥的是习惯了的，顾以舟轻哼了一声，道：“听说，你谈恋爱了？”
顾以则整个人都懵逼了，他支支吾吾地问：“谁……谁告诉你的？南佳恩告诉你的？”
顾以舟若有所悟地点头道：“你还真的恋爱了啊。”
“靠，你套我话？！”
“亲兄弟，明套话。”顾以舟似有若无地勾起唇角。
“我现在就告诉爸妈你和南佳恩同/居了！”顾以则气呼呼。
南佳恩听到，惊了。
完了，顾以则要是这么告诉他爹妈，她“不正经”的形象岂不是石锤了？！
顾大总裁，你不能这么坑自家艺人啊。
“说吧。”顾以舟声音一沉，“我明天就回来收拾你。”
顾以则：“……”
怕了怕了。
顾以则赶忙把电话挂了，以免引火烧身。
南佳恩爬上床去，背对着顾以舟，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刚才顾以则说的话。
他道：“你放心吧，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说的。”
南佳恩转过头来：“为啥？”
顾以舟抿唇：“他有把柄在我手上。”
“哦……”
算了，她是搞不懂这两兄弟之间的事。
话不多说，她先睡为敬。
*
隔天一大早，顾以舟昨晚早餐就去上班了。
太阳晒屁股南佳恩才起床，睡眼惺忪间发现桌上放着顾以舟准备好的吐司和鸡蛋。
桌上留了一张字条：牛奶在保温杯里，吃完放着我回来洗。
像是极其担心南佳恩会把厨房给炸了，顾以舟在她吃早餐的中途给她打了电话。
“出门之前记得把门关好，你下午是要去录歌吧？我提前一点下班来接你。”
哇……提前下班？这是顾以舟能说出来的话？
工作狂顾博士的幡然悔悟，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上午她带自家父母去商场逛了一圈，下午她匆匆忙忙处理好姜桉这边录歌的事情，早早地就准备走了。
助理苏曼问：“南小姐今天好像有心事啊？”
南佳恩想了想，同为女人，苏曼应该能有点建设性意见。
“苏曼姐，你说……我第一次去男朋友家里，应该给他家里带一些什么礼物啊？”说到男朋友的时候，南佳恩心虚得不行。
苏曼有些惊讶，随后她道：“不踩雷的话，就买水果、牛奶、五谷杂粮之类的。如果想要送的有档次一点，那就补品类的，或者奢侈品类。”
难搞哦。
南佳恩谢过一番之后下了楼。
姜桉从录音棚里出来，苏曼见到他道：“南小姐走了。”
“嗯，我知道。”姜桉笑了笑，说，“你们说的话，我听见了。”
苏曼一瞬间有些尴尬。
她想说点什么，却还是姜桉先开了口：“我对她，止步于倾慕。”
“什么？”苏曼问。
“她现在很好。”姜桉自嘲地说，“可我却不是当年很好的自己了。”
苏曼觉得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处，说不出话来。
“没有，阿姜，你真的很好。”私下里，苏曼喜欢喊她阿姜。
姜桉摇摇头，说：“可她更好。”
“其实……你可以试试看的。毕竟她是你学妹，也不是生分到完全不能进一步发展的程度。最重要的是，阿姜，这么多年了，你一直对她都有好感，说出来，让自己不那么遗憾也好，不是吗？”
姜桉思忖了半晌，随后否决了苏曼的说法：“她就像是我的一个梦，不是一个非要得到的梦。我欣赏她、倾慕她，这和我喜不喜欢她不对等，她在学校里就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我当时就觉得，她以后一定会成功的。与其说好感，倒不如说她是当初的我任性跟自己打的一个赌。”
苏曼知道姜桉不会跨出那一步，她也知道姜桉说的都是真的。
倾慕一个人，并非喜欢，更非爱。比起占有，他更想和全世界一同分享她的光芒。
苏曼笑了笑：“你赌赢了，阿姜。”
“嗯。”他轻轻地应了一声。
思绪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初秋，她拎着行李箱刚进大学的校门，她轻轻地抓住他的衣袖，问道：“你好，请问女生宿舍往哪里走？”
姜桉当时的心漏跳了一拍。
很快，又归于宁静。
我对你，发乎情，止乎礼。
姜桉想，这就是最好了。
*
南佳恩从超市里买了一大堆东西出来。
她本来想去商场买点补品或是奢侈品，显得她好像整个人高端大气上档次，但转念一想，按照顾以舟家里的条件，什么没有啊，万一她买的又贵又不好，到时候他爸妈指不定以为她有多败家……
“我马上到马上到，你等一下……”南佳恩挂断了电话，提着东西艰难地顾以舟停车的地方走。
很快，顾以舟从后视镜中看到了一个走路笨拙的人，在酷热的天气，穿得严严实实，除了南佳恩，没别人了。
他拉开车门走下去，帮她把东西拿了起来。
南佳恩擦了擦汗，重重地输了口气：“累死我了。”
“其实我买了。”顾以舟扫了一眼她买的东西。
“啊？你不早说！”
“我以为按照你的脑回路，是想不到的。”
南佳恩鼓起嘴巴：“你在歧视我！”
“没有。”
“哼，你信不信我这会儿扭头就走！”
顾以舟拉住她的手。
“别走。”
“认不认错！”
“认错。”顾以舟低下了头颅。
“你自己说，哪儿错了？”
顾以舟：“哪儿都错了。”
“认错态度良好，孺子可教。”南佳恩心满意足地上了车。
顾以舟的内心一万头羊驼飞奔而过。
……地位不保。
算了，还要什么地位，先追到再说吧。
作者有话说： 南佳恩：请你注意你说话的措辞。
顾以舟：女王陛下，罪臣知错。
顾以则：呵呵，妻管严，没出息。
顾以柔：呵呵，说别□□管严的人，不也是连老婆都追不到？
顾以则：闭嘴！
顾以舟：呵呵，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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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坐长，颈椎就开始疼，太惨了。
嘿嘿，你们的暑假很美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