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信仰的种子(1)

  皇宫里戒备森严,卫兵巡逻的脚步声离得越来越近,此时的局面对季衡十分不利,他和陈之妄隔空交换了下眼神,按照陈之妄给的方向,悄悄混在了两侧女仆的最后一位。

  刚站好,卫兵队就从他们后方走过,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季衡险险松了一口气。

  他身旁的女仆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季衡心道,这皇宫倒真如传说中一样的冷漠,也可能是皇宫里女仆太多了,见到不认识的也正常。

  季衡现在视野开阔得很,才知道眼前正在发生着什么。

  在这个小广场上,一共有三十个孩子,医院的人一共有三个,还有一个季衡只见过一两面的男孩子,他们穿着都是大码童装。

  季衡能看到的头顶上有名字的是十一个人,他猜测,玩家头顶上的名字应该只有玩家才能看的到。

  “孩子”们的前方站着一个着黑色燕尾礼服的人,目测在三十多岁,头顶上戴了顶绅士帽子,他自称是“皇家总管”。

  “选拔皇储是一件严肃而认真的事情,你们需要待到有人将信仰之花种出来或者所有人都确认失败才可以离开,如果有要和家人写信联系的,写完信后交给女仆,会统一由信使送出去。”总管对着众人说完,然后让女仆们去拿来种子、花盆还有土。

  季衡跟着前方的女仆走,到了一个没有门窗的小仓库,季衡和他前面的几个女仆负责接下来分发花盆,他注意到花盆外观上看起来都是一样的,但他装作不经意地翻了下,在花盆底部看到了字。

  他手里一共五个花盆,其中两个写着“truth”另外三个写着“lies”。

  真相与谎言?季衡就知道这里面会有猫腻,他随即又去观察种子和土那边的状况,应该是都有选择的空间,种子那里季衡不明状况,只看到两个装种子的袋子,而土那边,季衡首先看到了金灿灿的……土?那分明是金子嘛,季衡还以为自己眼瞎了。

  能种花才有鬼了。

  所有女仆手里都端着东西开始往外出,季衡低头看着这几个花盆,他只犹豫了几秒,低头往前走的时候刻意加快了些速度,然后脚快速往前伸到了前面人的脚下。

  前面的人立马歪了下身子,差点摔倒,季衡还“好心”地扶了她一把,“你还好吧?”季衡贴心问道。

  “没关系,真的谢谢你了。”

  季衡听到有人责骂道:“干什么呢!不好好走路!知道这些东西摔在地上的话,我们也会被你连累,大家谁也别想好过。”

  前面的女仆害怕极了,端着托盘的手都在微微地颤抖,低声解释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幸好没有真的摔倒……我手里拿的全是‘谎言’。”

  “这次的真相很少呢,这届孩子真惨。”

  “谁说不是呢,而且愿意来的孩子越来越少了,这次还放宽了年龄的标准。”

  “嘘,想活着的都别再说了,当心隔墙有耳。”

  季衡听到“谎言”就明白她们指的应该是这些花盆,但是土和种子有什么隐藏的秘密呢,季衡小心靠近了前面的女仆,斟酌道:“那金子真诱人,我每次看到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呢。”

  前面的女仆因为刚才季衡“扶”的那一下心存感激,提醒他道,“金子是万万碰不得的,对我们来说是诱惑,对于孩子们都是触发死亡的因素,女皇很讨厌贪财虚荣的人。”

  季衡还想问问种子,但是他们现在已经走到小广场了,他没有机会再多说什么了,只能按照总管的指令先让孩子们选花盆。

  六个端着花盆的女仆需要分散在孩子们的队伍里,季衡怕被人抢了先,特意走快了几步,也不直接站在陈之妄面前,而是保险地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他知道两个“真相”的位置,看到前面的小孩紧张得拿走了一个“谎言”,心里的滋味很复杂,只能说抱歉了孩子,祝你好运。

  再走到陈之妄跟前,两人不说话,季衡给了陈之妄一个眼神,让他选到了“真相”,然后用口型无声得说了一个字:土。

  而麻烦就麻烦在,司琪和另一个医院的同事季衡就照顾不到了,离得有点远。

  但是相信陈之妄会给他们提个醒的。

  花盆派发完毕,季衡重新站到旁边去,之前就猜测到肯定会有人选择金子,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季衡甚至听到离得近的几个孩子都欣喜不已在讨论,“当不成皇储也没关系了,有这些金子家里日子能好过很多。”

  “是的!晚上做梦我都会笑醒了,等出去以后,我想给家里买台面包机。”

  季衡叹口气,谁说选择金子的就是贪婪的人呢,在孩子的内心里,大多都住着一个天使,他们想的简单,表现的也很简单。

  种子这里,陈之妄看着面前两个袋子的时候,仔仔细细都看了一遍,他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用目光询问季衡。

  季衡微微摇头:别问,问就是不知道。

  陈之妄最烦这种选择题,他这个人向来随性惯了,但就算季衡不给他提示,他也感觉这里面肯定很多陷阱,现在……他想随便选一个算了,选择之前,下意识又看了季衡一眼,就是这一眼,他看到季衡给了他一个手势。

  季衡的右手动了动,陈之妄了然,立刻选了靠右的袋子。

  季衡为什么又知道了呢?是因为他一直在观察在场的玩家还有总管和女仆的表情。女仆们几乎都没什么表情,像她们自己说的,已经不是头一回了,但总管不一样,季衡看他时刻紧盯着现场的状况,甚至抬起右手摸着自己的帽子点了下头。

  季衡这才意识到这个管家的长相根本不像是欧洲人,这个副本有个细节就是,状态装扮这些会和要扮演的角色是一致的,但是长相就不会有太多的变化,比如季衡照镜子,里面的人还是自己。

  如果上一任国王都可以是玩家扮演的,那季衡怀疑眼前的总管也可能是玩家,只不过奇怪的是,那头顶上并没有“总管”两个字或者是他的名字,又或许是……戴上帽子之后,就可以被遮挡?

  季衡确实看到了这位总管的手势之后,孩子中间有两个戴着帽子的,季衡在他们头顶上没有看到任何字,但是他们个子也的确突出。

  “你们已经做了自己的选择,那就请守护好自己的种子,一会儿会带你们回房间休息,房间里有衣服给你们换,到时候会有人教你们礼仪,以后每天早晨八点在这里集合,女皇会亲自面见你们,女皇不喜欢不守规矩的孩子,你们都记好了。”总管最后说完,又看了眼人群里的几个人,转身离开了。

  季衡和女仆们带着孩子们回他们休息的地方,等管家一不在,有个孩子就一直在不停地哭,女仆们根本不管他,孩子哭着也不看路,自己摔了几个跟头,又爬起来继续抹眼泪,然后继续摔。

  让人看着怪不忍心的。

  一直走到了门口,女仆领着孩子们分房间,这里房间很充足,每个孩子都是单独的一间,真的孩子倒是没什么感觉,但是玩家们就不一样了,经历了之前的副本,都知道一个人待着就意味着死了都难以在第一时间被发现。

  女仆的工作到这里就告一段落,她们列着队转身往外走,季衡知道再跟下去就不太好应付了,跟着跟着,趁人不注意退了回来找到了陈之妄的房间,迅速地猫了进去。

  他头上还带着头巾,问陈之妄:“你看得到我头上的字吗?”

  陈之妄摇摇头,“奇怪啊,司琪和程子翔的都有名字,应该是代替了原来的那两个孩子,我头上应该也有吧。”他说着找到镜子照了下,“我也有,那你的呢?”

  季衡把头巾摘了下来,镜子里他的头顶上果然那四个字又出现了。

  陈之妄:“……”

  陈之妄:“你该不会是副本BOSS吧?!”

  “我不是!”季衡不愿意跟他说太详细,“我是女皇的丈夫,前一任国王,现在本来是个病秧子的,我吃了自己的药,刚才那会儿全靠撑着。”季衡站在旁边的时候,就一直觉得腿肚子都在打抖那种,“为了给你弄点线索我很不容易的。”

  “对了,我这具身体很弱,陈医生你帮我看看吧。”

  “你这身体没救了。”陈之妄看了之后说,“用你自己的药撑一撑吧,找不到病因也没有背的办法。”说完这才看到季衡的头发不是之前的绿色了。

  “你倒是终于不用被绿了。”陈之妄跟他开起了玩笑。

  季衡:“……”不,你不懂,我现在是另一种境界的绿。

  “看到傅凭栏了吗?”季衡收了表情看着陈之妄。

  陈之妄一愣,“你也没看到他?我一进来就是在马车里,摇啊晃得我又懵逼又想吐,我当时还掀开帘子想看看状况,被那凶残的车夫给呵斥了还,然后被带了进来,就看到了司琪和程子翔,还以为你们在另外的地方呢。”

  “陈医生依你看,这个副本里会有猎户的人吗?”季衡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发现总管不对劲后,就一直有根弦在紧紧地绷着,现在傅凭栏还不在身边,就总觉得难以安心。

  他从不担心傅凭栏的能力,但是猎户们的心狠手辣不容小觑。

  “……有的。”陈之妄眉头紧锁,双臂抱在了胸前,“我看到了一个玩家脖子后面的图案,就是我知道的一个猎户组织的。”

  “那我得找找傅凭栏,至少让他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季衡拉开了陈之妄的衣柜,要先换身方便的衣服才行。

  陈之妄的声音响起:“那我和你一起去,你这身体不能单独行动,白天目标太大,我们晚上去看看。”

  也只能如此了。

  每个房间都有个小阳台,不过这栋建筑的采光性看起来就很糟糕,光线被挡了大半再落到阳台上,就变得十分微弱。

  陈之妄自己在阳台上折腾花,季衡猫在房间里用手势给他指挥,手动着动着看见陈之妄的目光越过阳台在看隔壁房间,他还张了张嘴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儿推门进来。

  “隔壁那个一直哭的小孩,告诉我,这些花是种不活的,进来的孩子都会死。”

  季衡:“他怎么知道的?”

  “他哥哥之前在这里,没有回去,他想哥哥了所以知道年龄放宽了特别高兴可以进来和哥哥团聚,但听到总管说可以写信联系家人他就意识到不对了。如果可以写信,没道理家人从来没有收到过,也就是说这句话不过是对这里的人的谎言安抚,信根本不会被寄出去。”

  “难怪他哭的那么伤心,知道哥哥不在了,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季衡嘴唇紧紧抿着,“那你刚才安慰孩子了?”

  “嗯。”陈之妄点头,“我跟他说,那你要坚强,说不定还能找到你哥的尸骨。”

  季衡:“……”

  陈之妄低头看着花盆:“反正左右都活不了,我就随便种一种吧。”说着想起来季衡不用种花,“那你是不是没有什么死亡条件了?你都逃出来了,只要别被女皇的人抓到没人能把你怎么样吧?”

  季衡看他一眼,“不不,不只是女皇,女皇有个男宠,那是个变态,我是他通往权势道路上的绊脚石。”

  “我以为女皇这种存在,男宠什么的不应该是可爱的小狼狗小鲜肉?变态什么的……唔,玩得真刺激啊。”

  天一黑,季衡和陈之妄将房门反锁之后,从阳台窗子翻了出去,之前傅凭栏教过的技巧今天是第一次实践,一开始还小心翼翼一些,掌握熟练了一些之后,季衡就慢慢放开了许多。

  他们现在寝宫四周的地点找寻了一番,无果后,只能将目标放在了寝宫这里,季衡一想到那个变态男宠就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然后再想万一傅凭栏正在面对这个变态呢……

  那就上吧。

  他们爬了许多个房间的窗户,要么里面直接关着灯漆黑一片,要么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仆人在打扫收拾,季衡听力一向好,他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吵架的声音,仔细听了听,基本都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男人的声音很低,听不太清。

  听墙根不是个好习惯,尤其女皇的墙根势必会有更大的风险,但是想要得到更多的信息,这步就是必要的。

  他们两个人来到了声音所在处,扒在了阳台的外侧。

  “哦达令你到底为什么不高兴呢,我把照顾你的仆人都训斥了一番,你怎么还是不高兴的样子?你告诉怎么做你才能开心好吗?”

  女皇居然为了男宠能做到这个程度?季衡和陈之妄同震惊脸,而那个男人却似乎依然不满意,因为女皇一直在哄他,但男人却始终一言不发。

  季衡刚想着这个墙角听得好像有点亏,还以为他们会讨论点有用的内容,结果刚这么一想,就听到房间里传来房门被大力关上的声音,哦……似乎是女皇直接被哄了出去?

  两个人刚交换了个眼神,还来不及说话,就感觉阳台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季衡的心跳一下子就激烈了,因为只要对方往前走两步,一低头……他和陈之妄就死定了。

  脚步声没有停,屋里的光打在来人的身上,他的影子拖在地上无限的长,季衡和陈之妄也很后悔刚才不该停在这个位置,要动的话就得微微冒个头那就暴露无遗了。

  体力消耗的差不多了,每一秒都是煎熬……当头顶有阴影落下来,季衡认命地闭上眼,心道:完了。

  最终还是逃不过变态的追捕吗?我怎么这么命途多舛啊。

  结果手腕处一热,季衡呼吸直接落了一拍,头抬起来,嘴巴微微张着,来人一手拉着季衡的手腕,一手捂在了季衡的嘴上,无声道:上来。

  季衡:……

  陈之妄:…………那个什么,我一个人上去不太好上啊,你们谁回头管管我啊!

第34章 信仰的种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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