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溺
第二天程斯年起床的时候不算晚，但黎清兮已经在厨房准备早餐了。
“兮兮，我来吧。”
“没关系，马上就好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本来以为自己起的还挺早的，结果没想到还是比你晚。”
“这里不用你，你快去洗脸吧。”
程斯年洗漱好之后，过去帮黎清兮端盘子，坐下来之后拿着勺子喝粥，浅浅的盛一点，然后嘟起嘴巴吹一吹，再将勺子整个送进嘴里，之后再重复这个动作。
“要加一点糖吗？”
程斯年摇摇头，将嘴里的粥咽下去：“兮兮，你今天有事吗？”
“没什么事。”
“那我带你出去玩吧。”程斯年笑眯眯的开口。
虽然昨天钱教授让自己有时间去找他，可是比起去跟他天南地北的胡侃，还是黎清兮更重要些。
“难道不是我带你出去玩吗？”
“都可以。”程斯年笑眯眯的回答，反正只要是跟黎清兮在一起，不论谁带谁出去玩都是一样的。
吃过早餐之后，黎清兮真的准备带程斯年出去玩，反正也没有什么事。
黎清兮带程斯年去的乡下外公家，开车要两个小时，外公家里种了许多种类的蔬菜水果，刚好这个季节成熟，可以去亲手采摘一些，顺便吃个午饭。
两人到的时候，程斯年才知道是黎清兮的外公家，愣愣的跟着开口：“外公外婆好。”
“哎，好好好，快进来。”
黎清兮的外公外婆都很爱笑，两个人都有些胖，身体倒是很康健，带着两人进屋。
在屋里跟外公外婆聊了几句之后，黎清兮拿来两套衣服。
“衣服是我的，都是洗干净的，免得等下把衣服弄脏。”黎清兮递过去的时候特意解释了句。
毕竟两人都穿的浅色衣衫，尤其是程斯年，白T恤上几乎没有一丝杂色。
换好衣服后，黎清兮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身边还摆着两个小筐，见程斯年出来，拿起其中一个给她背上。
“走吧，想吃什么摘什么，等下回来可是要自己动手的，丰衣足食哦。”
“好！”
……
两人采摘了一些当季的水果，在院子里的水井边清洗干净之后，坐在小板凳上分享。
“这个好酸啊！”程斯年咬了一口李子，酸的整个身体都抖了一下。
“酸就不要吃了。”
看了看一旁正在编筐的外公外婆，程斯年默默的把手里的李子又塞进嘴里，老人家最不喜欢浪费的孩子，她还得讨两位老人欢心呢。
“外公外婆不会说你的。”看程斯年的样子，黎清兮笑了起来。
“兮兮，我给外公外婆展示一下手艺吧。”程斯年觉得应该表现一下自己。
“好啊，我给你打下手吧。”
其实黎清兮带她来这主要就是为了吃的，小的时候外公家就是自己的乐园，长大之后，一有空也往回跑，不过后来工作越来越忙，回来的时间少了些。
早上程斯年突然提出要出来玩，她就想到这，反正她也是要回来一趟的，刚好带她过来转一转。
对于程斯年的手艺，黎清兮还是很有把握的，两人的动作也很快，一桌午餐很快就准备好了，黎清兮还真的是去打下手的，洗洗菜，递个盘子，顺便摆摆盘，其他的全是程斯年自己一个人搞定的。
“外公，外婆，你们两个尝尝，程程的手艺很好的。”黎清兮给两人夹了菜。
“不错不错，好吃，你们两个多吃点，看你们一个两个瘦的，可不要学人家减肥哟！”
饭后，外婆说什么不让两个人动手整理，硬是把两人推出门。
程斯年看外公拿了小锄头去园子里除草，抬腿跟过去：“外公，我帮您吧。”
“不用不用，你们两个去玩吧。”
“没关系，我很会除草的，小时候总跟着奶奶去菜园子里玩。”
程斯年跟外公两个人在园子里除草的时候，黎清兮就站在外面看着两人相谈甚欢，倒是不知道程程还有这副样子，跟她平日的模样倒是相差甚远。
两人出来的时候，程斯年手上满是泥土。
“跟我出来一趟，倒是成了泥娃娃了呢，明明是双拿笔杆子的手。”黎清兮指着她的手笑道。
程斯年蹲在一旁边洗手边回头说道：“兮兮，你大概是不知道，现在已经是个什么时代了吧，我这明明是敲键盘的手。”
“行行行，说不过你，快点洗！”
两人呆到下午三点多才准备离开，离开之前黎清兮的外公外婆还拽着程斯年的手让她有空常来玩。
回去的路上，黎清兮突然想起来什么，偏过头问程斯年：“程程，你带驾照了吗？”
“啊？带了，怎么了？”
程斯年手里还拿着刚刚走的时候黎清兮外公外婆硬是洗好塞到她手里的葡萄，别说这葡萄可比李子好吃多了。
“要不要试试？”黎清兮想到自己刚刚学开车的时候，拿了驾照就总想开开。
“还是不要了吧，我还没开过。”
“没事，我教你。”
程斯年坐在驾驶座上的时候，扣好安全带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觉得有点紧张，这可跟平时练车上路的时候不一样啊，而且开的车，刮了碰了，她如今好像也赔不起。
两人走的不是高速，路上车不多，路也宽敞，所以黎清兮才敢让她试试，反正早晚都是要开的。
程斯年一开始还挺紧张的，身体紧绷，油门都不敢踩，结果开了十多分钟之后感觉好一些了，而且黎清兮的车可比教练车好开多了，也就没那么紧张了。
“其实也还好吧，多开两次就好了。”黎清兮看她不那么紧张了，才笑着跟她说了两句话。
不过程斯年在进市里之前还是把车交给黎清兮，毕竟这个时间点正是下班点，路上堵不说，车多人也多的。
“还是副驾驶好，这多自在啊。”程斯年抱过来装葡萄的盒子，往嘴里塞了一颗。
进了市里，路上确实是很堵，黎清兮找了地方停车。
“我们吃了晚饭再回去吧。”
……
吃了晚餐后，回去的时候果然没有那么堵了，程斯年揉着肚子，觉得有些难受，跟黎清兮吃饭的时候总是想要显得成熟一些，所以也不敢挑食，结果只能苦了自己。
到家的时候，程斯年第三次接到了钱教授的电话。
“小兔崽子，明天不管你有什么事，都给我推了，不然我就去晋城找叶邵礼算算账，教的是什么学生！”
“去，我明天一定去还不行吗？”
怎么还带威胁的呢，还好他上课的时候不这样，不然他那些学生简直是不想承认有他这样的老师。
早上打电话的时候，语气还十分友好，表示有事可以先忙，中午的时候就变了一个人，说什么他特意订了位置，结果她人不知道跑哪去了，这到了晚上又开始要告状了。
“兮兮，我明天带你去下棋吧，其实还挺有意思的。”程斯年说这话的时候，她自己都不信。
老钱生平第二喜好就是下棋，从他说要带自己去个好地方开始，她就知道，除了他平日喜欢去的棋社，不会有第二个地方。
“不会打扰你们吗？”
“明明是他在打扰我们！”程斯年小声嘟囔了一句，随后又笑嘻嘻的安利：“老钱这个人吧，比较喜欢下棋，也喜欢收藏，我们明天去赢他一点好东西。”
“小小年纪不学好！”黎清兮伸手戳了戳程斯年的额头。
“是他自己非要跟我堵的，再说输了的话，我还得答应过来听他的讲座呢，我也很吃亏的好不好。”程斯年捂着额头嘟嘟囔囔。
当她不知道自己打的是什么主意呢，分明就是打算让她考研的时候考到宁松来，不然他才没有那么好心的拿出自己的宝贝跟她来堵呢，其实就是找个理由送给她。
洗过澡之后，程斯年进了黎清兮的书房，看了看自己的邮箱，随后关上电脑，出来的时候看到客厅一角放置的钢琴，鬼使神差的走过去，看着上面的黑白琴键，觉得心底异常的柔软。
许是因为，这钢琴的主人是黎清兮吧。
黎清兮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程斯年站在钢琴前沉思的场景，笑着走过去揉了揉她的脑袋。
“我教你弹钢琴呀。”
“我、我不行。”
“没有什么不行的，来。”
黎清兮纤细的手指放在琴键上，随便按下几个键就弹出一小段美妙的音符。
程斯年伸出手指，按照刚刚她按下的琴键，按了两下，随后顿住，忘记之后是哪个了。
“我忘记了。”
黎清兮伸手握住程斯年的手，带着她的手指在琴键上按了几下，刚刚她弹出的那一小段的曲子就被弹出。
随后黎清兮又教她怎么用一只手来弹，教的时候语气温柔，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兮兮。”
“嗯？”
“没事。”
程斯年咽下原本想要说的话，垂眸掩饰自己眼里流露出的情意。
她怕，怕吓到黎清兮。
可是，似乎有些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很多很多次，她都想要跟黎清兮认真的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