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晋将再次从抽离走入现实,不光抽了奖, 还已经接收完了原主的记忆。几世以来, 晋将第一次在心中出现了插腰狂笑的小人:老娘回来了,你们也有今天!

  没法不狂笑, 几世的压抑、几世的憋屈,都将在此人身上得到抒解,晋将现在恨不得把那几世让它压抑憋屈的人,现在就叫到自己跟前, 先骂一顿出出气, 然后咱们再说任务的事儿!

  要说晋将这世穿成了谁,好吧,先容它再笑上一会儿。笑够了, 笑够了啊, 说正事, 咱们先说正事。人家晋将此世牛叉大发了,它穿成了宁荣两府宝塔尖上的人物,响当当的实权派, 咳嗽一声宁荣街都要叫太医的超品国公老太太, 贾母!!

  晋将心中暗想,有了这一世,它再也不会认为天道对它只充满了恶意了, 也不吐槽系统只是计数器了。不过再看看自己的七百五十积分(其中有三百分都是王熙凤那一世得到的), 晋将承认系统还是有些鸡肋的。不过再看看刚刚抽到的十张好感卡, 还真不能说系统一点用也没有, 因为它发现每次抽出来的,都是马上就能用上的好东西。

  看看自己系统储存的东西:健康卡三张、清脑丸半瓶、致幻剂多半瓶、忠心符五张、大百科全书一本、新抽到的好感卡十张,晋将觉得要完成原主的愿望,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虽然原主的愿望还是贾母了一些。

  愿望十分有贾母特色:远离抄家,母慈子孝,兄友弟恭。因为日后自己好长时间要顶着这个身份生活的原因,晋将也就不觉得这个愿望有多扯了:远离抄家是为了活命,活下来之后还想着子孙孝顺,然后再用孝顺拿捏子孙。

  晋将不会问贾母怎么不上天呢,因为就它所知,除了原生仙人的林仙子和贾石头,宁荣两府就没有一个能上天的,那个天天磕药把自己磕死的贾敬也不成。可是既然是它来过完剩下的日子,那么远离抄家可以,母慈子孝也应该,兄友弟恭自己还能少当几回恶人。可是它却不会如原主一样,只把子孙的孝顺做为实现自己愿望的工具。

  “太太,太太?”守在贾母床边的大丫头,见主子就那么直直地躺在那里,动都不动一下,眼角原来还有些泪水,可是现在早已经干涸了,保养得宜的面孔看起来也憔悴不少。再看仔细些,只觉得那呼吸都似有似无的了,不放心地叫了两声。

  晋将被叫得醒了神,知道马上就要收拾乱摊子了:它穿过来的时机,就是贾代善刚刚逝去,大家商量着怎么送灵回金陵。原主舍不得小儿子奔波辛苦,与大儿子商量让他独自送灵。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原主还提出,因为大儿子送灵回金陵,自己身边不能没有人照顾,所以要让小儿子搬进荣禧堂孝顺自己。

  大儿子再是愚孝,可是遇到自己利益相关的事情,还是想着争上一争的,于是就与原主争执了几句。原主是什么人?立时大哭是大儿子容不下自己与小儿子母子,国公爷刚刚去世就要对自己的娘和弟弟下手。然后,原主就用出了自己日后经常会用到的招数:昏过去了。

  不管原主是真昏还是假昏吧,反正在天道看来,这就是晋将穿越的好时机了,于是晋将顺利接手了这具身体。

  可是也因为原主的昏倒,府里已经请来了太医,刚刚已经给贾母诊过了脉,开了方子。不过是府里两位爷不放心母亲,留下太医,想着等自己母亲醒来之后,再请太医把一下脉,看看可还有什么不妥。

  当然不妥,醒过来的贾母知道,若是让太医按着原主的本意,就这样离开荣国府,那大儿子在父亲刚去之后,就气昏老娘的名声,可就会传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一个不孝的名声也就妥妥地扣上了,而母子两个之间的嫌隙可也就生成了。

  原主是得有多蠢,就为了自己得到一个好控制的儿子,就不顾另一个儿子的感受,还把自己的家丑直接外扬。人家那些和荣国府有隙的人家,都不用再找别的借口,就可以直接攻讦了。可是结果呢?一个不孝的帽子之下,皇家直接将大儿子的爵位降了几等,而交好的人家却连求情的话都说不出口:一个不孝之人,皇家能给他保留下一个小小的爵位,都是看在已经去世的国公爷面上了。

  “去请太医过来。”贾母沙哑着声音吩咐道。那丫头激动地叫了一声:“太太,您醒了。太好了。太医马上就来。”一边已经有人打帘子出了门,这边贾母也让那丫头快些给自己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帐子也没放下,怎么也得让太医看到自己还好好地能坐起来不是。

  刚靠着靠枕坐好,贾赦、贾政已经带着太医进来了,随着他们一起进来的,还有各自的媳妇:邢夫人、王夫人。没等贾赦说什么,贾政先上前给贾母行礼:“太太可觉得好些了?王太医已经给太太开了药,现下正煎着呢。太太别着急,万事总以太太身体为重。”眼睛还瞟了一下贾赦。

  不得不说,原主偏心小儿子,还是有她的理由的:这样的小意殷勤,竟出现在了应该泰山崩而面不改色的成年男子身上,一般人都得认为这是真情流露吧。

  而看了自己弟弟表演的贾赦,脸上却是暗了一下,手也握得紧了一分。这些都没有逃过贾母的眼睛。她知道,一旦自己将说出口的话有一丝不利于大儿子的口风,那对贾赦来说就是灾难。偏偏按着原主的尿性,说出来的一定不会是什么好话,这就难怪贾赦紧张了。

  “让王太医见笑了。”贾母缓慢地开了口:“我这小儿子别看是三十来岁的人了,可是性子还欠沉稳,又担心我,这才抢了他哥哥的话。老大又是个嘴笨的,凡事儿都装在心里。”看着站着的人纷纷变了脸色,她才满意地接着道:“不过老大这性子倒还稳得住,国公爷就是去了,把这个家交到他手里也放心。”说着眼角还是流下了泪,显然又想起了去世的国公爷。

  “母亲。”贾赦直接跪下了,没想到自己有些偏心的母亲,醒来面对自己没有指责与漫骂,反而觉得自己性子沉稳,还能担起国公府的重任。这样的品格,话说他自己都还没发现呢。

  贾政让贾母给出不沉稳的评语,刚想反驳,又觉得不符合自己一惯以来孝顺的形象,只好在那里默默地低下头。而邢夫人与王夫人两个,脸上神色也都不一:邢夫人是顾忌着此时还是孝期,不能喜形于色,可是王夫人手上的指甲,却已经陷进了手心里,心里骂了一声:老虔婆。

  王太医也是这府里常来常往的人物,对府里太太对两位少爷的态度多少还是知道点的,不过对今天太太改了口风也能理解:夫死从子,这国公爷一去,大爷是将袭爵之人,太太自然要与他搞好关系,不好再如国公爷在的时候一样行事。

  因此王太医重新给贾母把了脉,只说让她静养几日也就好了。不过还是叮嘱她,不能再着气恼,年岁不饶人,也是该好生保养的时候了。

  贾母将王太医的话听了进去,对人道:“国公爷一去,这府里好些奴才就有些不听话,老大又是个实诚的,对那些滑头的奴才手段还是生涩了些。唉,也是我与国公爷当日觉得老大的性子好,太过放心了。你说我可如何不气恼?这些奴大欺主的下流坯子,老大,一会我来告诉你怎么收拾。”

  这话一出,就把自己昏倒的责任,都给推到奴才身上,没有贾赦什么事儿了。就是再有人想着借奴才之口传出什么,王太医可以做证,也不过是些不知足的奴才,被主子收拾了含怨报复主子呢。

  发现自己忽然之间,就清白得如同刚出水的小水萝卜,贾赦激动地跪了下去:“请母亲放心,儿子一定会听从母亲的教诲。”不用戴不孝的帽子的感觉真好呀,老娘就算是再偏心老二点,只要不过分,他也都可以认了。

  王夫人那里有些站不住了:“太太,刚才咱们府里缺了两味药,媳妇已经打发人去采买了,要不还是请王太医改一下方子?”自己可是已经让人出府散布流言去了,怎么这老虔婆一下子就站到了大房那一边了?

  贾母看了王夫人一眼,知道她心里面着急的是怎么回事,不在意地道:“日后有什么事,就算是我一时料理不来,你也该先请示了你大嫂子。下次切不可如此自作主张了。这次即是你派出去的人,还是让你的人去找回来吧。”自己做的梦自己圆,自己放出去的流言也自己收拾。

  王夫人就算是再不情愿,也只好出去找自己的心腹,商量扫尾之事。这边的邢夫人,可是快绷不住了,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太太说自己是王氏的大嫂子,还让她有事先请示自己,那是不是说,日后管家之事,自己也可能插上一手。

  因有王太医在,贾母不好让邢夫人那得意之色现于人前,只好打发她出去:“赦儿媳妇,去看看那药怎么样了?”反正贾政说药已经在煎了,王夫人说少两味不过是提醒贾母的借口,所以不能控制自己情绪的邢夫人,还是请出去吧。

  邢夫人得了贾母的话,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又没控制好表情,太太这样说一定是已经发现了。好在今日太太还是给她留了些脸面的,只是让自己去看药。看就看,一会儿自己还要亲自给太太端过来,还要亲自服侍太太喝药。这样肯定自己的太太,就是让自己跪着服侍也行呀。

  这边贾母还与王太医说些有的没有,话里话外不过是让王太医出了荣国府,嘴上还是要留德。王太医常年在宫里还有深宅大户走动,还能不知道自己能说的话,只能是人家主人同意自己说的话?不然不知道哪天,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就算是现在荣国府国公爷已经去了,可是大爷袭爵可是板上钉钉的事,也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太医能够抗衡的。自己还是什么也不说的好。

  隐晦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再被贾母深化了一下贾赦是个实诚人的概念:没看到人家刚才给贾母跪下,就一直没有起来吗?唉,摊上这样实诚的儿子,国公夫人的担心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实诚人容易被人误导、误解、误会呀。

  替国公夫人担心了一会儿实诚的贾赦被人误解,王太医就知道再有人问自己国公府两位爷的情况,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了。于是拿着厚厚的赠礼,王太医被实诚的贾赦亲自送到了府门口,又目送上车。

  送完了人的贾赦,没有回到自己的院子,而是又来到了荣禧堂。刚才有外人在,母亲可能是为了府里的面子,破天荒地说了自己的好话,那自己还是早些向母亲请罪吧。不管怎么说,母亲也让自己逃过了背负不孝声名不是吗?

  见贾赦再一次来到自己的房里,贾母就知道刚才自己与王太医的对话,对这个大儿子还是有所触动的。这就好,心结不是一天可以解开的,只要贾赦能体会到自己的善意,那日后母子关系就还有修复的可能。不过贾政那里,就得想别的法子了。

  因为刚喝了药,所以贾母的精神还算不错,借着这股子精神劲,她要先把第一步走出去。

  “老大、老二,你们父亲已经去了,日后这贾家,可就要靠你们了。尤其是老大,你父亲的遗折已经奏上去了,无论如何你是袭爵的人。”贾母一面观察着两个便宜儿子的神色,一面想着下一步的措词。

  同时贾赦也有些紧张,上一次太太就是用这样的话开头,说什么自己会袭爵,比老二得到的多,所以这府里的事务就交给老二打理,荣禧堂也让老二住进来。还说什么自己要送灵回金陵,老二住进来可以就近孝顺她老人家。

  要不是说这话的是自己老娘,贾赦都想呸她一脸:既然知道两人同样是儿子,那怎么送灵另一个儿子就不用去,还不是为了让他的好二弟可以留在京中接手荣国府的人脉。当时自己不过是质疑了一下,太太就直接昏了。现在,难道是要旧话重提?那自己一会儿是该答应,还是该再次请太太三思呢?

  那边贾政的脸上可就隐隐有些兴奋,他也觉得太太这是要重新让自己住进荣禧堂了。荣禧堂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整个荣国府的正房,能住进荣禧堂,就是当然的当家人,自己别看不能袭爵,可是能掌了府里的大权,也一样可以当家作主!

  把贾赦的隐忍与贾政的兴奋都看在眼里,贾母接着说道:“所以这府里的称呼还是要改一改,如今琏儿也大了,你们兄弟都改称老爷,媳妇们都改称太太,琏儿还是称少爷。至于我,”想着自己前面那一个老字,贾母心里还是有些挣扎。可是不改也不行,总不能在称呼上,与自己的儿媳妇们成了一辈:“就是老太太了。”

  虽然贾母只提了贾琏,没提贾珠与元春,让贾政心里不大得劲,不过因府里将来是贾赦袭爵,他就是想开口也没有置喙的地方——要不是前段时间忙着办丧事,这称呼早就要改过来了。得到了两个儿子的认同,贾母接着说:“至于这荣禧堂,原来是我想差了。”

  此话一出,贾赦先就惊疑起来,没办法,谁让贾母这人在他这里的信用不高呢,每次一对他说好话,不是想着他的私房,就是要让他做什么自己做不到的事。不过他也算是让贾母突然昏倒的能力给锻炼出来了,没有急着开口,怕自己再把老太太给气昏了。五十多岁的人,老是昏倒可不是什么好事。

  贾政的脸可就精彩多了:先是不可置信,再就是怀疑地看着贾母,想看看这老太太是不是在给自己的兄长下套。不过此次他注定是要失望了,因为贾母已经又说起她下一步的打算:“原本我想着,老大还不知道要袭个什么爵位,这荣禧堂可是国公的规制,总是要改制的,所以老大也不必急着搬进来。而老二一家就算是住进来,老二是知礼的,也不会住到正房,只在厢房住住不算什么。可是听了老大的话,我才明白,在外人眼里不是这样的。”

  硬要为原主的做为找一个合理的借口,还真是难为人呀。有两个不大聪明儿子的好处在此时也就显示出来了,两人都接受了贾母提出的这个理由,尤其是贾赦,还为自己误解了母亲有些汗颜。贾政那里倒也不是没有怀疑,毕竟这前后的反差太大,平日里贾母一直都把他捧得太高了,让他觉得自己要不是晚生了两年,这府里的一切可都是他的。现在贾母突然改口,让他一时接受不了。

  不过贾政一直还是很会装十三的,他知道自己在母亲这里所以一直得到偏爱,爱读书那就是幌子,而听话孝顺才是主要的。所以就算是心里并不认同贾母的话,他也准备私底下再问贾母,而不是当着贾赦的面就反驳老太太。谁让贾母前一次昏倒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呢。

  看两个便宜儿子至少表面上接受了自己这个理由,贾母又道:“老大说得对,若是老二一家子住进了荣禧堂,不管他们是住在正房还是厢房,在别人眼里咱们家可就是长幼不分了。就是皇家看了,也会认为咱们府里对皇家的命令不满,将来可就是了不了的祸事。”

  贾母也知道贾政心里一定不满意,可是她有让贾政不敢提异议的办法:这货就是个窝里横的,一面对有点权势的人就怂了。没看原著里一个忠顺王府的长史,都能让他作揖打恭的?现在祭出一个比忠顺王府还有权势的皇家来,不信他不继续装孙子。

  兵书上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还是有道理的呀。贾政脸上的表情全成了后怕与庆幸,再没有不可置信了。嘴里还不忘记拍贾母的马屁:“还是老太太考虑的周到。”

  贾母摇了摇头:“此事还是你兄长提醒,我才想到的。看来这男人看事的眼光与女人还是不一样。你兄长又是一直按着继承人培养的,见事更是通透些。”

  贾赦:你说的是谁,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是按继承人培养的?再说你们谁培养我来着?!

  贾政:你说的是谁,我认识那个人吗?

  贾母是不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只按自己刚刚理好的思路说下去:“还有回金陵守孝的事。老二呀,是我这糊涂老婆子对不起你呀。”开口就做起了检讨。

  贾政觉得自己母亲原来安排的挺好,现在就算是自己不住进荣禧堂了,可是留在京里能接手些府里的人脉也不错,于是对贾母道:“老太太处处为儿子着想,儿子无以为报,怎么能说是对不起儿子呢?这让儿子如何受得住。”说着就要给贾母跪下。

  贾母示意了一下贾赦,由着他把贾政提溜到椅子上好生坐了,才道:“我只一心疼你,想着不让你受苦,谁知道竟是要害了你。你父亲的遗折上可也为你求了恩典,等出了孝你就是要出仕为官的。都是我这个老糊涂,却不让你回金陵送灵守孝,将来你怕是要让人以此诟病、攻讦呀。”

  见已经把贾政吓得面如土灰,贾母才道:“好在现在还来得及,今日你就回去与你媳妇说,你们房里也收拾收拾,咱们大家都回金陵守孝去。”

  听到贾母的这个决定,最先反对的竟然是贾赦:“老太太,您有了岁数的人,身子又不好,还是留在京中吧。”却没说让贾政留下来照顾贾母的话。看来这个便宜儿子也不是没有自己的小心思。不过贾母却不觉得有小心思有什么不对,这样世家大族出身的孩子,还能真是傻白甜?何况将来对付那个王氏,也得贾赦自己出面才行。

  贾政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比贾赦晚了一步,可是他是在贾母面前装惯了的人,说出来的话又恳切了几分:“兄长说得有理。老太太这样大的年纪,怎么能受得了舟车劳顿?还是让儿子与兄长回金陵。只是不能就近孝敬老太太,还请老太太自己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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