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番外
期末考试结束，想到一整个寒假都不能见面，付池偷偷开了车去找白珊。
收到付池发过来的微信消息，白珊掀开窗帘往外望，看到底下停着一辆熟悉的车。
付池成年就考了驾照，拿到驾照第一天，就有了人生第一辆车。他其实没怎么开过，用的最频繁的次数，就是来找白珊。
白珊下楼，换上鞋，打开副驾驶坐了进去。
白珊道：“你怎么过来了？”
付池的表情不多，喜悦却怎么也遮掩不住地从眼底泄出：“想见你了。”
白珊微微仰起头对着他说话，付池倾身过去亲了亲她。
自从白珊说过那句话，他就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连游戏也不玩了，满脑子都是学习。
祈晨连话也不敢跟他说了，好像多说一句就会浪费他的时间。
“珊珊，要不要去我家写作业？”付池道：“帮我补习，好不好？”
他现在看不懂的内容已经很少了，但他想跟白珊一起的时间多一些。
白珊有些迟疑，他家里肯定不止他一个人在。
付池再接再厉：“我妈你也认识，就她一个人在，不会打扰我们的。而且她经常出去，不一定都在。”
家里没人，不是应该更不放心吗？
白珊叹口气：“什么时候？”
付池唇角往上扬了扬：“今天开始好不好？”
白珊点头，回家去拿了书包。
听说付池要带白珊回来，付夫人一早把汤炖上了。
白珊进门，见了她喊：“付阿姨。”
“珊珊，你来啦。”付夫人很热情：“来教阿池写作业的吗？你们上楼去吧，阿池有个专门的书房，你们就在那写，阿姨给你们切点水果上来。”
白珊腼腆地笑了笑。
付池带她上楼，把她的书包放下，往外拿作业：“你等我一下，我去拿点水上来。”
“好。”白珊笑着应了一声。
用保温杯装了点温水，杯子是一早确定跟白珊在一起备下的。不仅杯子，所有用品都有白珊的一套。
他也没有多想，就想着白珊来他家里玩的时候，能用得上。
付夫人顺手把水果盘端给他，拉着他说道：“毕业前，你可别碰她啊。”
付池耳朵红了，面上表情却是不在意的散漫：“妈，你当我什么人？”
付夫人笑道：“就是提前给你说一声。”
这个年纪的少年意乱情-迷冲动的时候，哪是说控制就能控制住的，她提醒一句，至少能及时记着。
上楼的时候，付池眼底还有些闪烁，白珊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付池没敢跟她对视，把杯子放下，又把果盘放在她面前。
杯子是粉色的，白珊指了指：“这个是？”
付池道：“专门给你准备的，是新的。”
白珊点了下头。
屋内开的很暖，这会吃水果也不会觉得凉。吃了果盘，两个人当真提笔开始写题。
专心写题的时间流逝是很快的，付夫人上来喊两个人吃饭。
她准备了很多菜，专门问了白珊的口味，都是白珊爱吃的。
白珊拿起筷子：“谢谢付阿姨。”
付夫人笑得很高兴：“不用谢，在家里不用这么客气。”
俨然没把她当外人。
白珊抿唇笑了笑，开始吃饭。
下午付夫人还准备了甜点，一副恨不得把白珊养得白白嫩嫩的架势。
白珊看上去还是太瘦了。
女朋友坐在身边，付池写完一本作业，免不得有些心猿意马。
他靠过去看白珊写题，白珊问他干什么，他就撑过去亲她。
他的舌头伸进去，吻得有些深了，呼吸止不住的有些重。
白珊迷迷糊糊抱着他，他却突然停了，略带狼狈的突然站起身，往卫生间走，语气还有明显的不自然：“我去上个厕所。”
出来的时候他还在想，怎么跟白珊解释为什么在厕所待那么长时间，转头却见白珊安安静静坐在那写题，身上的余热忽然就散了，整个人变得安心平静。
他轻手轻脚过去，提笔继续写。
晚饭白珊要回家吃，付夫人没强留，让付池把人送了回去。
回到家，白母已经回来了，问她去哪里了，是不是跟田夏出去玩了。
白母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白珊以前出门，都是跟田夏约好了一起玩。
“不是，”白珊弯着唇笑道：“跟付池出去写作业了。”
白母愣了下，语气平缓地问道：“你们在哪写作业？”
白珊低头看着书包：“他家里。”
白母：“……”
白珊多解释了句：“他妈妈在家的。”
“哦……”白母愣愣道：“那你有时间，就带人回家吃个饭。”
好像有了见女婿的准备。
白珊忍不住笑了下：“好。”
付池听到白母邀请他去白珊家里吃饭，慌得不行。但他没在白珊面前表现出来，她一走，就找他妈问，去丈母娘家里应该带什么。
付夫人失笑。
“你还丈母娘呢，人家说不定只把你当同学招待了。”
付池：“那该有的礼数还是要的。”
付夫人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帮付池准备了礼物，不怎么贵重，却都是用得上不会失礼的。
周末，付池忐忑着敲开了白珊家的门，从未有过的礼貌拘谨。
高高大大的男孩站在白珊身边，对着人喊，“叔叔阿姨。”
并没有预想到的面对女儿被拐走郁闷的没好脸色，白父白母对他的态度很友善。
吃了午饭，付池跟白珊进屋写作业。
是的，学生的相处就应该是写题。
听说两个人互见了家长，可把田夏激动坏了，也不知道她激动个什么劲，见家长的也不是她。
白珊还把碰到刘建国的事说了。
田夏笑道：“我大概猜到老刘跟你们父母说什么了。”
碰上一对支持孩子早恋的父母，就算是班主任也束手无策。
“珊珊，你们这么快见家长，以后会结婚吗？”
虽然才刚成年，但结婚这件离他们还有些遥远的事，也不是想不到。
白珊轻声，语气很温柔地说道：“会的吧。”
田夏：“啊啊啊”
白珊：……
然后，田夏还知道了，那个跟他们玩过两次游戏的人，是付池。
田夏：……
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她还喊人家狗子了。呜呜呜，大佬不是杀她灭口吧。
灭口是不会灭口的，而且付池对她的态度挺好，有时还会带她打游戏，只是不怎么说话。
哦，对了，他们打游戏的时候，一般白珊都在。白珊不一定玩，但一定在他身边。
她也不想他真变成沉迷学习的样，让他有时间放松下。付池就道：“等我考过你，你想让我学习我都不学。”
白珊：“……”
跟着，他勾唇笑道：“当然，你说什么，我都会听的。”
他亲了亲她，在她耳边低语：“我很听老婆话的，以后大概就是个妻管严了。”
白珊忍不住弯起唇笑了，眉眼也跟着微弯，说不出的温柔。
高三下半学期转瞬即逝，考完当天，高楼飘下满地纸片，学生们的欢呼像是要震破整栋楼。
拿毕业证当天，也是定好的班级散伙饭时间。
白珊没跟付池坐一桌，而是陪田夏一起坐了班级女生坐的那桌。
这些人胆子也大了，追着白珊问，大佬平时是怎么样的，对她是不是特别好。
白珊能答的都答了，不能答的就笑笑掩饰过去。
到中后场，祈晨忽然扬声喊道：“班长，你家付池喝醉了，快过来看看他，他找你呢。”
白珊只好站起身，走过去。
整个班级都知道两个人在谈恋爱，老刘也是知道的。不然，整个高三付池帮白珊收发作业的时候，怎么不见他说点什么？
白珊过去的时候，看到付池正靠在椅背上，双眼微阖，只是看着有些松散，一点也不像是喝醉酒的人。
“付池。”白珊弯腰拍了拍他的肩膀。
听到熟悉的声音，付池睁开眼，然后，伸出手抱住了她的腰，低下头把脸埋在她腰腹，蹭了蹭，不动了。
不远处，几个女生噗嗤几声笑了出来。
白珊抬头，盯着看的祈晨转开眼，打了个哈哈：“池哥这是喝醉了嘛，正常正常。”
班级合了照，老刘也早走了，中后场，有些同学也已经早早回去了。
毕业的愁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大家都在说以后。
白珊道：“我送他回去吧。”
祈晨下意识回了一句：“就去楼上住一晚呗，还回去多麻烦。”
“嗯，那我带他去开个房。”
祈晨……第一时间想歪了。
但班长怎么可能会是那种人！他正色：“要不然我们帮忙把池哥带上去？他应该带身份证来了。”
今天本来就有玩通宵直接住下的打算，几个男生都带了。
听到身份证，付池终于有反应了。他从兜里摸出一张卡，塞到白珊手里：“身份证。”
白珊便低头问他：“付池，你能走吗？”
付池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终于松开她，站了起来。
这就是能走的意思了。
祈晨：“看来不需要我们帮忙了。”
“付池，我带你去休息，你跟着我？”白珊确认。
她走了两步，见付池跟上了，才一起出去了。
到前台给付池开了个房间，顺便让服务员送杯蜂蜜水上来，白珊带他上电梯刷卡进屋。
整个过程，他都像是清醒的。
到了房间，付池被安置在床上，安静地坐着看白珊拿手机回消息。
她的包也跟着一起拿上来了，进屋后发现田夏给她发了个短信，问她还下不下去。
白珊：我照顾他一会，待会你们应该走了
这个他，自然是付池。
然后，田夏发了这么一条消息过来：珊珊，你应该不会留下来过夜吧？
田夏口中的过夜，自然不是单纯的睡一觉了。
闺蜜之间，有些话不解释，也还是能听懂的。
白珊的手顿住，正想该怎么回，田夏突然发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过来：听说喝醉酒的男人其实什么都干不了
白珊：……
她放下手机，看向付池，问他：“付池，你一个人洗澡行不行？”
付池点点头，很有些乖巧的模样。
走了两步，他回过头：“不准走。”
白珊笑着道：“我不走，等你出来。”
付池满意了，进了浴室。
他没锁门，大概喝醉酒的他没这个意识，又或者，白珊不属于他想要防备的人的范围内。
中间服务员送了蜂蜜水上来，白珊没等几分钟，付池就从里面出来的。
他洗得很快，没有备用衣服，光着脚湿漉漉的出来，身上只围了一条毛巾。
头发还在往下滴水。
白珊把蜂蜜水递给他：“喝掉。”
付池接过来喝了个干净。
白珊又从浴室拿了毛巾给他擦头，吹头发，这个过程中，付池也一直看着她。热风吹到了他的眼睛，才会闭上一会。
他的头发短，干得很快，白珊放下吹风机，轻声道：“我去洗个澡，你在这等我？”
付池点头。
白珊洗澡就没付池那么快了，但她出来的时候，付池仍保持着她离开的状态，稳稳坐在床边。
是真的在等他，动作都没变一下。
她把他赶上床躺着，自己拿了吹风机坐在床边吹。期间，他望着她的眼睛，整个都是亮晶晶的。
大灯关掉，只余下小小的夜灯，白珊躺了上去，抱住他，轻声问道：“付池，你喝醉了吗？”
付池感觉自己喝醉了，也没醉，大脑浑浑噩噩，反应比寻常慢，却清醒地知道他在做什么，也知道，白珊的举动在暗示什么。
喉结微微滚动了下，他低头，微亮中，白珊的眉眼被温柔模糊。
付池语气微沉：“没醉。”
紧接着，轻巧地翻身覆了上去……
成绩出来当天，白珊没有意外地填了S大。付池的成绩早超过了S大的录取线，跟着她填了同一个志愿。
晚上，付父把付池叫进书房，给了他一把钥匙。
是S大周边小区一套房子的钥匙。
付池扬了扬唇。
付父板着脸，警告：“注意安全，你可别搞出人命了。”
付池黑线。
他爸跟他妈怎么都这么不信任他呢，除了那次，他什么时候没注意安全了。就是喝醉酒那次，他还迷迷糊糊要找安-全套。
急速避孕药的副作用微乎其微，但药物副作用总是客观存在的，付池不想白珊吃药。
仿佛那天早上，她吃药的动作成了他脑海中莫名不可触碰的禁区。
后来，白珊无意中在他的房间发现了一小块被剪下来的布料，是那晚证明两人发生过什么的证据，上面是完完整整的梅花印记。
白珊很少有这么窘迫的时候：“你留着这个干嘛？”
付池从她手上拿过来，郑重珍惜地重新放入精致的木盒内：“在古代，这就是我们洞房花烛礼成的证明。”
他语气低沉，终于正色了些：“是为了提醒自己，我该有的责任。”
白珊那时便怔了下，不可避免地想到，上一世，他是不是也做过同样的事，所以能说出，“我不会结婚”这样的话。
她并不知道，上一世早在她得知怀孕的同时，那份报告也被放在了他的书桌上。
他没有问，也没有做什么，但那个孩子，被他仔仔细细下了葬，他想着，等百年之后，他们就会葬在一起，父子团聚。
这是他们之间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