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白珊这些天看书的时间少了，打算趁着这几天补一补进度。季尧打电话过来时，她正在图书馆内看书。
拿起手机出了阅览室，白珊划开屏幕接通了电话。
远处隐约有交谈声响起，季尧略有些冷淡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过来：“在哪？”
白珊望着窗外，路灯散发出温暖的光，夏夜校区内散步的人从路灯下经过，影子一点点拉长又缩短。
她温声回道：“图书馆。”
“几楼。”
白珊告知了具体方位，重新回到座位坐下。
图书馆平时看书的人就有不少，临近期末，几乎坐满了人。
季尧从门口走进来，走道边看书的学生都不由抬起头来看他。
有些人生来便是人群的中心，只站在那也像是发着光。
白珊迎着季尧的目光，弯了弯嘴角。
她身边都坐了人，季尧扫了一眼，手搭在椅背上，弯腰在她耳边低声道：“跟我走？”
白珊面露踌躇。
图书馆内灯光大亮，季尧语气平淡，冰冷的面容在跟白珊说话时，却似乎变得柔软了些。
他的目光落在坐在白珊身边的女生身上，没一会对方顶不住压力，低头抱起书，去了另一个空座。
季尧弯了弯唇角，拉开椅子坐下。
女生起身时，白珊抱歉地冲她笑笑，见季尧落了座，小声问他：“有事吗？”
季尧的手放到她脑后，轻轻掰过去：“看你的书。”
白珊扫了他一眼，才拿起笔继续。
季尧又不是来看书的，他拿出手机发现没带耳机，手肘撞了撞白珊的手臂。
白珊询问地看向他。
季尧：“带耳机了吗？”
白珊摇头。
季尧“啧”了一声，不爽地开了静音，开始打游戏。
确认季尧似乎真的没事，白珊转过头，专心看起书，没几分钟就忽略了身边坐着的人。
打完一局游戏，季尧侧目看了眼白珊。
女生安静地看着书，又浓又密的黑色睫毛微微上翘，落下一大片阴影。琼鼻挺立，唇瓣轻抿，嘴角自然上扬，惬意安适。
对别人来说痛苦的事，对白珊来说仿佛是一种享受。
等白珊再次抬起头，季尧已经趴在那睡着了。
她轻轻拍了下季尧的肩膀，季尧动了动，抬起头，黑眸中仍带了点朦胧睡意。
白珊下意识放柔了嗓音，说道：“季尧，我准备回去了。”
她作息规律，平时也都不会落下功课，期末反而比其他人轻松。
季尧的睫毛很长，又黑，只是不想女生一样带着上翘的弧度。他轻轻眨了下眼，再睁开，眼神清明。
季尧站起身，侧头看着她：“走吧。”
白珊只是把人喊起来，书还摊着，她跟着站起来整理桌面：“我收一下书。”
季尧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懒洋洋地站在一旁等她。
摸了摸裤兜，想到这里是图书馆，季尧又把手中的打火机塞了回去。
图书馆内看书的学生或多或少都听过两人的八卦，这会见季尧面上没有丝毫不耐，对于那些不好的传闻心中的认知反而淡了些。
男生眉目间带了点冷淡的锋锐，挺鼻薄唇，轮廓分明，宽肩长腿，足足比白珊高了一个头。
白珊装好书，抬头对季尧弯了弯嘴角，连带着他眉宇间的淡漠似乎也融化了些，隐约有种异常的融洽。
季尧抬脚往外走，白珊落后他半步，不远不近地跟着。
只单单这么一看，映着窗外的夜色，两人的背影恍惚间似也美好得带着不真实的朦胧。
出了图书馆，白珊止住脚步：“季尧，我该回寝室了。”
季尧跟着停下，不容置疑道：“今晚住我那。”
白珊张了张嘴，最后说道：“那我跟李薇说一声。”
季尧无可无不可地点了下头。
白珊拿出手机，季尧见她单手拿着书不太方便，手先于大脑一步，把书接了过去。
他怔了一下。
不及细想，便见白珊抬头对着他微微笑了下。
点开微信，白珊准备给李薇发消息，发现对方先给她发了条信息过来。
是一张图片，两个人在图书馆的背影，应该只是随手一拍，角度却抓得特别好。
白珊：我今晚不回寝室了
李薇调侃：又跟你家季尧出去啊
白珊回了个“嗯”，锁了屏：“季尧，书给我吧。”
季尧没说话，牵了她的手往外走。
他牵手跟别人不一样，不是规规矩矩地握着，也不是黏腻的十指相扣，而是顺着她的手指握住，慢慢地揉捏。
像是把玩着手感绝佳的玩具，总会下意识地捏一捏揉一揉。
开了后车座的门，季尧把书放进去，绕到驾驶座上了车。
白珊打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
车点了火，车内的小灯自然亮起。季尧伸手关了灯，眼前一黑，白珊还没来得及适应，一道黑影笼罩上来。
季尧俯身过来，手按在她耳侧，一手捏住她的下颚，细细地吻她。
在图书馆里，他就想这么做了。
手从耳侧落到腰间。
黑夜中，亮了车灯的黑色车辆停了十几分钟，才打着灯往校外驶去。
上午白珊没课，她习惯了早起，到点醒来洗漱穿戴整齐，下楼在附近的小吃店买了两人份的早餐。
昨晚她睡在主卧，住在公寓时，季尧都会把主卧让给她。
公寓用的密码门，输入密码，“滴滴”两声轻响，门锁自动打开。
白珊推开门，换下外出的鞋，走进厨房将季尧的那份早餐温着，坐在餐桌边慢慢吃早餐。
这边住宅区不少，又是学校周边，各种早餐、超市、小饭馆随处可见。
吃到一半，客卧的门打开，季尧披着件睡袍走出房间。
他时常健身，身上线条紧实流畅，搭着略白的肤色看上去非常漂亮，鲜活逼人。
实际他更偏爱深肤色，只是体质如此，不容易晒黑，每每比其他男生都要白上几度。
白珊抬起头，弯了弯嘴角：“我买了早饭，你要吃吗？”
季尧轻轻点头，拉开椅子坐在餐桌边打了个哈欠。
他头发湿漉漉的，刚洗过头。
屋内温度适宜，头发干的没有室外快，时不时还会往下落一滴水。
“早餐放在厨房，我去拿出来，你稍微等一下。”白珊起身走进厨房。
季尧在各方面都有些讲究，她把包装过的豆浆、小吃重新用杯盘装过了，端着从厨房走出来。
刚转身走了两步，穿过厨房门看到餐厅内的场景，白珊脚步不由一顿。
她没季尧那么精细，早餐只用了简陋塑料袋装着，筷子也用的早餐店拿来的一次性木筷，筷身粗糙，还带了少量毛刺。
多买一份早餐只是顺便，她问的时候也没想到季尧愿意吃她带上来的食物。
季尧不是娇贵的性子，但有条件的时候，吃穿都是用最好的，不会委屈了自己。
这几乎是那群人的通病。
那份早餐显然是吃过的，季尧出来时，应该也看到了。然而此刻，他捏着那双筷子，正在吃她吃了一半的生煎。
木筷长度很短，季尧手指长，拿在手里像是大人偷拿了小孩的玩具，看上去好玩又有几分可爱。
白珊把拿出来的早餐放在他面前：“你吃这个吧。”
季尧没理，低头喝了口白珊开了封的豆浆，随意道：“一样。”
早餐店内有醋包，白珊没要，家里用的醋更好些。
“我去倒点醋。”
季尧随意点了下头。
白珊拿出专门放蘸料的小碟，往里倒了点醋，回到餐桌边重新坐下。
她那会其实已经吃得差不多了，等季尧把桌上的东西吃完，跟他一起搁下了筷子。
季尧抽了张纸巾抹了下嘴，说道：“你手机给我。”
白珊应了一声，把房间里放着的手机拿了出来。
季尧拿在手里转了一圈，微微抬眼：“密码？”
白珊报了几个数字。
他在屏幕上操作了几下，还给她：“下次想吃什么打上面的电话，让他们送过来。另一个是阿姨的电话，也可以喊她过来做饭。”
白珊点头应下。
她准备收下餐具，季尧按住她：“别弄了，等会有人收拾。”
季尧问她：“今天没课，待会打算做什么？”
白珊的目光落在季尧按住她的手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正一下下捏着她玉白的指尖。
“看书。”
季尧嗯了一声，放开她：“去书房看吧。”
看了会书，季尧也进来了。
他换上了灰色家居服，略显温柔的色调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也柔软了些。
季尧没打扰她，坐在电脑前开始玩游戏。
大学男生少有不玩游戏的，季尧玩的不多，但无聊了也会玩上两把。
刚结束一局，程楠的消息过来了。
他上线看到季尧在，等他结束一局游戏，拉着贺翔熙一起，发了个邀请过来。
程楠还挺高兴，季尧玩的少，但技术好，他这个人似乎学什么都特别快，还学得特别好。
天赋，羡慕不来。
“今天怎么在？”程楠问道。
季尧没搭腔，倒是贺翔熙跟他聊了两句。
说了会话，程楠意识到自己又被带跑偏了。
季尧话不多，但也不像今天这样一句都不说。
贺翔熙猜：“不是本人？”
季尧无声嗤了一声，拿出手机往群里发了个条消息。
季尧：白珊在看书
程楠：“……”
贺翔熙：“……”
老实说，这话真的很难让人接。
两人索性也不管，三个人组队开黑打游戏。
语音频道充斥着两个人激动闲扯的声音，季尧皱了下眉，把听筒音量往下调了一半。
结束游戏，程楠玩得兴起，见季尧久久不准备，催促：“再来啊。”
季尧看了眼时间，退出了队伍。
刚关掉游戏，手机震了几下。
他回道：不玩了，吃饭。
程楠：这才几点？
季尧没回。
他们几个人经常吃饭不规律，白珊的时间却很固定。
他发了个消息让人送餐过来，打开电脑内另一个全英文的软件，神情闲适。严谨的数字跟生僻的英文组合在一起，倒像在看打发时间的小故事。
生理期白珊容易感到累，跟季尧一起吃过饭，白珊整理了下房间，准备睡个午觉休息下再继续准备考试。
刚躺下，季尧也上了床从身后抱住她，下巴轻轻抵在她头上。
正要说话，他的手伸过来轻轻盖住她的眼睛：“睡。”
白珊不适地眨了下眼，纤长的睫毛扫过掌心，痒痒的，连带着季尧心间也跟着发痒。
他也没忍，掰过白珊的身体，低头下去亲她。
季尧的声音从唇间传出来，有些模糊的沙哑：“……过会再睡。”
白珊一整天没去学校，就在公寓看书。季尧也没出去，在书房的电脑桌前坐着看屏幕。
睡前，一丝疑惑闪过白珊脑内。
季尧今天是没地方去玩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老婆也要娶最好最喜欢的
季尧：陪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