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六千一章)

  那时好像也是这般被黑雾笼罩,不过是眨眼间,甚至傅轻羽都还来不及反抗,便没了性命。

  隐约只记得那铃铛的清脆声响和那像是嘲讽一般的轻笑,犹如鬼魅一般让人害怕的紧。

  回过神的傅轻羽紧握手中佩剑防备说:“你胡说些什么!”

  “姜若她不过把你当做掌中玩物罢了。”

  真是可恶啊!

  这话气的傅轻羽眉头紧皱,挥剑便直直刺向这黑雾,可还是落了空。

  只是这黑雾好似故意将这人裹得严严实实,傅轻羽看不透藏在黑雾中的真面目便开口说:“你这个妖怪,既然敢污蔑阿若,怎么还这般躲躲藏藏,难不成是个丑八怪!”

  “找死!”

  那人恼怒的挥掌,傅轻羽持剑奋力一记,可这剑锋居然被这人直直的握住。

  迎面而来的一击迫使傅轻羽不得不转身躲避,可还是躲避不及身前受重击,口中弥漫浓重血腥味。

  一时有些缓不过来的傅轻羽顺势坠落,意图摆脱这黑雾,却不料这黑雾凝聚成蛇形一般直逼这方,显然是下了杀心。

  两人实力悬殊,傅轻羽也知自个怕是打不赢这人。

  因着怕高的缘故,往日里都是姜若使飞行之术,这会傅轻羽飞起来无异于刚起飞的雏鸟,东倒西歪的看着更吓人。

  傅轻羽翻转轻跃缓缓适应这速度,背后的黑雾却顿时分成三团,意图要将傅轻羽团团包围。

  偶有飞鸟被这黑雾轻触,直接就被烧成一团灰烬,吓得傅轻羽更是不敢松懈。

  可到底是修为太浅,傅轻羽眼看就要大事不妙,整个人就被黑雾围住。

  “小羽!”

  背后忽地响起姜若的声音,还未反应过来时,傅轻羽整个人便被姜若揽住。

  那黑雾大抵是畏惧姜若,竟然凭空消失了,而那藏在黑雾之中人也不见了。

  姜若神情紧张的望向傅轻羽担忧的询问:“小羽,你没事吧?”

  眼眸仍旧猩红的姜若,仿若当真如话本描绘的魔一般。

  “阿若,我……我是傅轻羽啊。”

  傅轻羽当真怕的紧,总觉得也许姜若会发狂伸手就掐死自己不可。

  面前的姜若掌心轻捧傅轻羽侧脸,神情好似痛苦的很紧。

  傅轻羽担忧的询问:“阿若,你怎么了?”

  “我们该回去了。”

  就这般被姜若应扯着一同跃下这镜山,因着先前的一击,这会傅轻羽嘴里都还满是血腥。

  夜色渐深,两人落入一山庄,姜若指尖轻握住傅轻羽手腕微皱眉道:“你受伤了。”

  傅轻羽侧头方才知这里竟然是当初的火陵山庄,细数起来都已过百年,这里的一切竟然都未曾变过。

  “我看看。”姜若指尖轻解衣带,傅轻羽回过神来,害羞的伸手拉住姜若的手说:“别……我现在不怎么疼了。”

  “怎么可能没事,倘若伤及根元,应及时医治才是。”

  姜若松开傅轻羽的手,自顾自的查看伤势。

  就算是朝夕相处,可眼下傅轻羽却觉得姜若实在是不对劲的很。

  侧过头的傅轻羽只觉得脸颊烫的厉害,见那姜若不做声低声询问:“这伤怎么样?”

  “别乱动。”姜若嗓音微颤抖的应道。

  这一定伤的很严重吧。

  毕竟那人可是下了杀心,虽然傅轻羽现在都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得罪人。

  姜若轻点傅轻羽穴位,让傅轻羽安然躺下,掌心输送灵力。

  许是先前情急,所以傅轻羽便也没顾及那伤势,这会疼的就像是火烧一般的厉害。

  脑中不由得想起那飞鸟下场,好像就是被烧死的,傅轻羽有些后怕的唤道:“阿若……”

  “小羽别怕,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

  为什么总是念念不忘这个小羽?

  傅轻羽只觉得心口更疼得厉害,鲜血溢出嘴角说:“我不是小羽。”

  姜若目光望着姜若不解道:“小羽莫不是在生我气?”

  “阿若你认错人了。”

  傅轻羽固执的握住姜若的手说:“我是轻羽啊。”

  “轻羽……”

  如同烈火灼烧一般,傅轻羽只觉得疼痛难耐,脸颊满是汗渍细声应道:“我是小轻羽,你不记得了么?”

  面前的姜若怔怔地望着傅轻羽,却并未曾言语,只是伸展着手臂轻环住傅轻羽踏入里间。

  这里间不过是寻常的卧房,姜若径直走向那挂着画的墙壁,两人竟穿过这墙壁。

  里间有些暗,不过好像一直在不断的向下,如同地下洞穴一般。

  水声在这洞穴不断的回响,直至雾气弥漫四周,傅轻羽只觉得这里头冷的出奇。

  待姜若将傅轻羽放入池水中,那像是被火烧一般的痛楚好似也减轻了不少。

  傅轻羽没有想到火陵山庄居然会藏有这么一处洞穴。

  这池水冒着寒气傅轻羽轻眨眼间,身上已然结上薄薄的一层冰霜,傅轻羽不解的看向守在一旁的姜若。

  “为什么我好像动不了?”

  “眼下这是最好的法子,这千年寒冰能替你压制这咒术,小羽你忍着些就好。”

  姜若就像是着了迷一般,眼眸仍旧是猩红一片。

  “都说了,我不是小羽。”傅轻羽情绪激动,鲜血至嘴角渗出,滴落至这泛着寒气的水面。

  “别动气,否则会加重伤势。”姜若紧张的捧着傅轻羽的脸颊,指腹小心翼翼的擦拭那嘴角的血渍。

  傅轻羽只觉得姜若眼中所看到的好像同自己看的不一样。

  那红眸中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让她入魔?

  “阿若你认真看看我同那小羽是一个人吗?”傅轻羽尽量放缓着呼吸,那自鼻尖溢出的气息化成一道道白雾久久不曾消散,可想而知这洞穴到底是有寒冷。

  姜若大半个身子浸入这寒池中,却丝毫不觉得寒冷,眼眸专注地凝望着傅轻羽,忽地探近过来,轻吻在那沾着血迹的嘴角。

  这般突然的亲近,弄的傅轻羽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你还在同我生气么?”姜若离的极近,可却陌生让傅轻羽不敢靠近。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傅轻羽犹豫地应道:“你还记得小轻羽是谁?”

  姜若轻眨着眼眸凝望着傅轻羽,那泪毫无预兆的落下,打乱傅轻羽所有的思绪。

  “轻羽!”

  扑通地水声响起,傅轻羽沉入这池水当中,这寒池里的水可是冷的惊人。

  如同赴死一般,姜若手臂紧紧环住傅轻羽,眼看就要透不过气来,迫于无奈傅轻羽只得挣扎,而后拉着姜若拼命游向水面。

  寒冷刺骨的空气猛地窜入鼻间,傅轻羽忙咳嗽不止,姜若却像个没事人一般立于面前。

  那长发轻垂落于水面,那面容仍旧皎洁无暇,宛若坠落人间的天仙,可偏偏那红眸却未曾消退,让人望而生畏。

  杀气弥漫四周,傅轻羽浮在水面打量姜若,不由心口处砰砰地跳的飞快。

  这难道是要动手了吗?

  “阿若,你怎么了?”

  “我没事。”

  姜若目光轻望向傅轻羽,整个人便迈近了些。

  速度之快全然不是傅轻羽能够防备的,整个人被姜若手臂拥住。

  虽然池水很冷,可傅轻羽却觉得姜若好像更冷,就像是一具尸体一般。

  “轻羽别怕,我会保护你。”姜若低声念道。

  傅轻羽鼻子一酸,眼睛微红地低声蹭了蹭姜若的侧脸说:“阿若刚才吓坏我了。”

  “对不起。”

  “那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傅轻羽侧头望着姜若询问。

  姜若那眼眸的红色并未消退,目光凝视着傅轻羽轻声道:“我心有一执念,所以导致修炼时出了岔子,轻羽可还记得数年前我曾得一怪病?”

  那般恐怖模样傅轻羽就是想忘也难,连忙点头应着:“我记得,阿若现在还未治好?”

  “这是一种极为阴险的毒咒,我心中执念一日未消,它便永远都会存在。”

  毒咒?

  那就是说姜若是被人所害。

  傅轻羽心急地询问:“那我们去找那歹毒的恶人,指不定还能有解药。”

  “没有解药的。”姜若眼眸温柔的望着傅轻羽,指腹轻揉傅轻羽的眉心安抚道:“倘若有,我早该炼制出来了。”

  “那怎么办?”傅轻羽一听没有解药,心都凉了半截。

  “轻羽别担心,我好些年都未曾发作,今日只是重回故地心绪不稳。”

  姜若轻声叹息的揽住傅轻羽,低头亲了下傅轻羽的额头说:

  “方才定是吓坏了轻羽吧?”

  “那个凶手又来杀我了。”当初杀了自己一回,如今竟然又来了。

  而且戎国傅将军在姻缘庙里好似也听到那铃铛声响起,也许这个凶手生生世世都在追杀自己?

  这般一想,傅轻羽只觉得背后寒毛都立了起来。

  姜若紧了紧手臂,掌心输送着灵力说:“她杀不了轻羽的。”

  “早在轻羽被困于往生石修炼人形之时,我便将轻羽同我自己的命脉交系于一处。”

  傅轻羽震惊的居然都不知道说什么话,呆呆的望着姜若迟钝的说:“那我要是死了,岂不是白白连累阿若?”

  “说什么傻话?”姜若低头倾靠着傅轻羽细声道:“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走上修行之路,倘若那时轻羽无法成功,那就更危险了。”

  “可阿若还是需同我先说说才是,毕竟这可是事关生死的大事啊。”

  “好,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同轻羽说。”

  这话说的就像哄小姑娘似的,傅轻羽伸手捂着姜若的双手心疼的念着:“阿若你快上去吧,这寒池冷的紧。”

  姜若低头望着傅轻羽浅笑道:“这千年寒池本就我用,怎会惧此寒。”

  傅轻羽却哆嗦不成样子,脸都快冻僵了怔怔地望着丝毫不受影响的姜若说:“那我现在要在这待多久啊?”

  “大约三年左右吧。”

  “阿若你不是在同我说笑吧?”这么冷的地方,莫说三年,哪怕是三个时辰傅轻羽也不想待。

  “你体内原本中了冥界邪寒,可那咒术又正好是极阳之术,倘若好好休养你的修为将会大增。”

  傅轻羽听着有些糊涂不解的说:“这里冷的很,总觉得与冥界相比也过之而无不及。”

  姜若掌心轻捧池水应道:“可这池水虽寒,可这里却是我亲手炼制的药草池,于修炼自然是有益处。”

  “那阿若也时常这般泡着吗?”

  “嗯。”

  傅轻羽只得忍受这极寒,整个人轻靠的姜若,隐约还能听见牙齿打颤的声音。

  呼吸的白雾久久不曾消散,四周雾气朦胧,傅轻羽眨了眨眼,只觉得好像整个人都僵硬了一般。

  姜若却同往日里没有半点差别,指腹轻触傅轻羽的侧脸低声道:“等轻羽适应,也许就没这般冷了。”

  “好安静啊。”傅轻羽目光探向四周,说话的声响好似也能传的很远很远。

  这火陵山庄底下居然有这般深的洞穴,姜若甚至从来都没向傅轻羽提过。

  傅轻羽不满的说:“阿若居然都没有告诉过我。”

  “若是轻羽知道,指不定又要凑热闹看看。”姜若紧了紧手臂,侧脸轻贴近傅轻羽耳旁细声道:“轻羽,你说是吗?”

  “我哪有你说的这般顽皮啊?”

  姜若笑了笑不语,轻啄了下傅轻羽气鼓鼓的侧脸应着:“乖,眼下倘若动气,可是会伤身的。”

  “那好,我现在不气,以后我再生气。”傅轻羽躲着姜若的手闷闷的说。

  “以后也不许同我置气。”姜若指尖轻点着傅轻羽的鼻头笑道。

  这般不讲理的话,估计天底下也就姜若能这般理直气壮的说出来。

  傅轻羽望向这眉目间满是笑意的姜若,偏生就生不起气来。

  “怎么不说话了?”

  “我不想说话。”

  反正怎么说都是姜若对,倒不如安静些的好,省的总被说顽皮。

  姜若探近了些,那眼眸中红色仍旧未曾消退,掌心轻捧着傅轻羽的手说:“这可要待三年,轻羽当真狠的下心?”

  虽说眼眸看着仍旧有些不习惯,可这柔情却是变不了的。

第四十章 (六千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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