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六千一章)

  “夫人你这般模样看着我,难道是在挑逗我?”傅轻羽心间一紧,探近了些眼眸轻眨的询问。

  可面前的美人却神色自然的侧头望向亭外,似是思量的说:“我是在与你说正经事。”

  傅轻羽伸手撑着侧脸,眼眸满是痴迷的望着她应道:“我说的也是正经话啊。”

  “你……此去还是要小心为上,我怕会有乱。”她眉头微皱的同傅轻羽对视很是无奈的说。

  “好,我会私自带一部分兵马随行。”

  大雨初停,可寒风却不减,整月里都是阴沉沉的天气。

  随赠粮军队一行出都城,傅轻羽一身铠甲上马,回头也不见那人,便也知以她的性子定然也不会出来相送。

  “大将军您在看什么?”一旁的副将低声询问。

  傅轻羽方才回过神来应道:“今日的天好像比昨个要更阴沉些。”

  副将顺着话也忙抬头向上,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嘀咕着:“这天上不都是一片白嘛?”

  独自骑马向前的傅轻羽,手握着缰绳不禁有些笑自己怎么突然如文人那般多愁善感起来。

  运粮途中会历经几处险境,傅轻羽在出发前便差人仔细勘察地形。

  大雨忽地又下的急,道路泥泞不堪运粮的马车行进更是困难,偶遇山体泥石滑坡堵住重要通道,且不说伤亡惨重,还需另寻合适路线,其间更是耽误时日。

  “大将军,前面又蹋了。”副将忙奔赴这方汇报。

  一旁的秦玉神色不悦斥道:“本官在此,何需慌张!”

  傅轻羽目光望着这地形图,营帐外的大雨却不曾停歇,山林间更是无比湿寒,将士们历经长途跋涉,极易患伤寒。

  在看清四周地形之后,傅轻羽立即出声:“立即换道!”

  “不行!”秦玉作为此次赠粮的指挥官,可又从来没出过都城,一路上因为赶路而脸色苍白,背地里还被不少将士笑话。

  这会估计又是想闹事。

  “再绕不知要何时才能赶至灾区,这点泥水派将士挖出条道路来便是。”

  “秦玉,你能不能用脑子来思考如今的形势?”傅轻羽紧握手中的佩剑,尽量耐心的说:

  “这会雨水未停,显然又是一场大雨,四周高山陡峭,而我们现在正处于低洼地,倘若失控,我们都将葬身于此。”

  “真是可笑!”秦玉眼眸满是轻蔑道:“傅轻羽你还是个大将军,竟然就这般被一场雨给吓唬住。”

  傅轻羽踏步逼近,伸手拎住秦玉衣领怒视道:“好,你想死没问题,可灾粮却不能随你糟蹋。”

  “来人,速速带灾粮撤离峡谷。”不等秦玉开口,傅轻羽便立即下令。

  秦玉本就是一介瘦弱书生,见傅轻羽真动起手来也就怕了,只逞强威胁道:“要是耽误赠粮一事,日后面见君主上定会好好奏你一本。”

  “好,本将军等着秦大人。”傅轻羽也不屑再同他这般小人计较,便松开手转身便离开帐篷,忙指挥着将士撤离。

  待灾粮完好无损的退出这峡谷,便按照傅轻羽的指令向另一处小道出发,行至中途时忽闻巨大的雷声,在山谷中回荡。

  行军的将士纷纷驻足张望,傅轻羽侧头便见先前那峡谷已然被泥水淹没,那翻滚的泥水犹如滔滔江水其间还夹杂巨石。

  “大将军真是神了。”一旁副将感叹。

  傅轻羽手握缰绳望着前头看不见尽头的山脉说:“让将士们多加小心。”

  那秦玉目瞪口呆的望着,面容顿时发白像是气的不轻,却也不再说什么。

  一路上途径不少洪涝灾区,原本的城池房屋都已成一片汪洋大海,那浮尸更是泛着恶臭。

  这大雨接连下了数月,将士们接连病倒,那秦玉更是病重,傅轻羽倒也省的同他争论。

  几遇试图劫粮的匪徒,傅轻羽都已严刑处死,并且将匪徒的尸首悬挂于山头,这般狠毒的处刑方式顿时便起了威慑力。

  此后倒也算是无风无险的赶路,只是雨水不停,傅轻羽只觉得自己像是要发霉了一般。

  好不容易赶至目的地,傅轻羽召集各州县官员,立刻发布君主诏令颁布赠粮措施。

  千辛万苦才运到的官粮,自然是要好好用到刀刃上才是,为了避免州县官员中饱私囊,傅轻羽当即便立下严刑,若有违反,严惩不贷。

  而那秦玉病好之时,傅轻羽基本上事务也都安排的差不多,只是连夜的大雨仍旧不停,实在是让人心烦的很。

  沐浴过后的傅轻羽,好不容易有个地可以睡个安稳觉,却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敢来打扰。

  傅轻羽微皱眉头睁眼,便见一小女子正悄悄踏入这屋内。

  “出去!”

  “将军饶命,小女子是受县老爷安排,倘若不能伺候好将军,小女子恐怕无以存活。”

  这种事情傅轻羽从前那时见得多,原本的困意也一下的退却。

  当夜傅轻羽心情烦躁的处罚那位县老爷三十大板,直至后半夜那惨叫声才停下。

  傅轻羽闷在被褥里,只觉得黑眼圈极重,脑袋也发涨的厉害。

  次日勉强起身却发现自己脸色苍白的吓人,推开窗,寒风猛地便往屋内直钻。

  向来不怎么惧寒的傅轻羽竟然觉得冷的出奇,便又关上了窗。

  许是那县老爷被打的事情已经传开,一整日里那些州县官员也都老实的很。

  只是事务繁忙,虽然有些不舒服的傅轻羽也并未在意,直至天黑时,方才回房。

  也不知怎么的,不过是一闭眼的功夫,竟然碰到枕头就睡了。

  只是越睡却越困的很,甚至傅轻羽觉得更加不舒服,嗓子也难受的紧。

  明明想要起身却使不上半点力气,傅轻羽迷糊的睁开眼,隐约连屋内好似已经透进着光亮。

  这感觉着实是不舒服的紧,傅轻羽也知自己这是生病了。

  一路上淋着数月的雨哪怕是个铁人也该倒下了,只是傅轻羽不敢让自己松懈,所以才一直撑着。

  傅轻羽手搭在额前已然分不清到底是掌心在发烫,还是脑袋更烫。

  “大将军?”外头的副将停在门外低声唤道。

  “什么……”话说出口,傅轻羽才知道自己现如今嗓音已经嘶哑成这般,说话都算是件艰难的事情。

  那外头的副将狐疑的贴近着门,却又听不到声音,便有出声道:“大将军,今日秦大人说要去探望灾民,您要去吗?”

  探望灾民?

  这不过就是装装样子罢了,傅轻羽也不想做这种事,便特意清了清嗓子说:“不去。”

  “是!”

  终究还是不信任别人,待副将离去也没能说出自己生病,房间里一时安静的很,只余那嘀嗒的雨声清晰落在窗外。

  傅轻羽缓慢的呼吸,指尖轻搭在一旁的佩剑,好似又安心了许多,这佩剑倒是好像跟她的性子挺像的。

  不知何时又昏睡了过去,傅轻羽做了一场梦,梦里的姜若正同一个打扮靓丽的女子亲昵相处,可傅轻羽却怎么都听不到她们在谈论什么。

  甚至都看不清那女子的模样,傅轻羽心里满是好奇,看着那女子替姜若戴上那玉簪,最后还亲了下姜若。

  心中顿时如同烈火灼烧一般,那往日里淡漠的人,却由着一个陌生的女子亲昵。

  越焦急便越想追问的傅轻羽,却发现无论怎么都追不上她们。

  傅轻羽一下陷入恐惧当中,眼睁睁的望着姜若随着那女子离去,甚至都不曾多看自己一眼。

  “别走!”傅轻羽满是惊恐的伸手想要抓住那抹青影念道:“别离开我。”

  眼前忽地映入昏黄的烛光,面前的女子,面容是如此的熟悉。

  “你怎么哭了?”那微凉的指腹轻揉傅轻羽的眼角,沉静里的眼眸满是探究的望着。

  傅轻羽还未曾缓过神来,怔怔地望着她问:“真的是你吗?”

  “不是我?你以为还会是谁?”她眉头微挑,似是不明白傅轻羽的问话。

  “我以为这个还是在做梦。”

  她眉眼浅笑的应道:“看来你病的很严重。”

  数月未见,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啊。

  傅轻羽侧脸紧贴着她掌心,乖巧就像是一只小猫,眼眸直直的望着她,好似确认方才那只是一场梦而已。

  她这般冷的性子,除了自己还能有谁能受的住摧残。

  况且那女子还能这般得她的喜爱,真真是人生气的很。

  哪怕是梦,傅轻羽也觉得不舒服的紧。

  “你怎么不说话了?”她眼眸温柔的望着傅轻羽开口询问。

  傅轻羽鼻音微重的说:“我都生病了,夫人怎么都不哄哄我。”

  她微眨着眼眸笑道:“小羽,你这般乖巧模样可一点都不像大将军。”

  那轻揉傅轻羽眼角的指腹并未停,傅轻羽配合的应着:“夫人不喜欢我听话吗?”

  “喜欢自然是喜欢,只是就怕你脑袋里总在想些别的事。”她眸中笑意不减,声音轻柔的很。

  原来她最喜欢乖巧听话的性格啊。

  “那如果我总是这般乖巧,夫人你能从了我吗?”傅轻羽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天真烂漫些。

  那指腹忽地移至傅轻羽眉间轻点了下,美人摇头应道:“就知道你总是会想到不正经的事上来。”

  “夫人你都千里迢迢跑到这来了,怎么就不能安慰下我呢?”傅轻羽抓住那手,不满的轻咬了下。

  面前的人却忽地僵住,愣愣的望着傅轻羽,眼眸微闪的移开应道:“你又不是孩童。”

  说完,便毫不留情将手从傅轻羽的掌心抽离。

  真真是冷漠的很啊。

  许久也不见她出声,傅轻羽只得无辜的仰头望着她低声唤道:“夫人我头疼。”

  “我已让你服下药,怎么还会头疼?”她虽是这么说,可到底还是在意伸着手替傅轻羽把脉。

  傅轻羽嘴角上扬的笑,却也不敢出声,省的她当真就生气了。

  “你总说自己是大将军,怎么生了病都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她眼眸里满是无奈的望着傅轻羽。

  “我这不是心急想着急赶回都城见夫人嘛。”

  “还狡辩?”她眉头微皱望向傅轻羽,好似当真要生气了一般。

  傅轻羽忙出声应道:“我不说了,夫人可别真生气。”

  房间内一时安静了许多,她静默坐在一旁也不多言语,由着傅轻羽的目光张望。

  “夫人,我好想你。”

  “也不过数月未见。”

  “是啊,明明也不过数月的时间,我却觉得过了好久。”傅轻羽往里躺了躺轻扯了扯那温凉的手说:“夫人陪我躺会好不好?”

  她迟疑的点头,而后侧躺在一旁,傅轻羽手臂轻揽住她鼻尖轻触她侧脸嗅了嗅,好似这般才安心。

  病中的人极容易昏睡,纵使傅轻羽武功不低,可也抵不过困意。

  隐约间能听到窗外淅淅沥沥地雨声在耳旁响起,那似山林的清冷幽香窜入鼻间,傅轻羽缓缓的打量面前的女子。

  才发觉自己整个人正被她揽住,如此的亲近,好像侧耳便能听到她的心跳。

  傅轻羽尽量让自己同她更靠近些,可身旁的人却忽地出声道:“你别乱动。”

  “我冷。”

  果然她的目光一下就柔和了许多。

  苦肉计好像要比美人计管用啊。

  她紧了紧手臂,好似亲了下傅轻羽的额前担忧的说:“你睡的好像不太好。”

  “没有啊,挺好的。”

  除了之前那个扫兴的梦,眼下的一切都是极好的。

  傅轻羽觉得她好像有一种能让人很安心的能力,只要同她在一块,就会毫无保留的信任她。

  “夫人,你不是说不陪我一块的吗?”

  “因为你病了,我才出现的。”

  明明是这般简短的话语,可傅轻羽却能感觉到她的在意。

  她的指腹轻撩开傅轻羽脸颊旁细发,低声说:“你出了汗应当就会好起来。”

  “那我病好了,你就不陪我了吗?”傅轻羽双手揽住她,显然是不愿她说出狠心的话。

  “我贸然出现才会让别人生疑。”她虽然有些别扭,却还是由着傅轻羽这般亲昵。

  傅轻羽就近亲了下她侧脸说:“你不出去不就行了?”

  她侧脸明显的红了不少,似是思量的停顿,微侧头说:“你离的这般近,难道不觉得热吗?”

  “我喜欢这般同夫人待在一块。”傅轻羽脸颊蹭了蹭她侧脸附在耳旁小声地说:“这样夫人就不会被别人夺走了。”

  虽然像个任性的孩童,可傅轻羽并不介意在她面前这样,反正她怎么算都比自己年长。

  她却有些惊讶的望着傅轻羽,像是不解问:“你这又是怎么了?”

  傅轻羽自然不会说是因为一场梦,而且还是因为另一个女人争风吃醋,这要是说出来,岂不是太丢大将军的脸面了。

  “没什么。”傅轻羽胡乱应着,目光望向那玉簪,便试探的说:“夫人,你这簪子有些特别啊。”

  “簪子?”她眼眸里有些复杂的应道:“这簪子我戴了许久。”

  “别人送的吗?”

  “嗯。”

  寻常人送物件可不会选簪子类,除非是很亲密的关系,而且她能如此重视,那个人一定是对她很重要。

  脑海中一晃而过那女子,傅轻羽神情顿时严肃的很。

  “你在想什么?”她指腹轻按了按傅轻羽的眉头询问。

  “如果我寻到合适的簪子,夫人会愿意换下这簪子吗?”

  她明显的迟疑,傅轻羽耐心的等着,可又觉得自己像是在为人所难。

  “这是物件于我很特别,你送别的我定然也会喜欢。”

  特别?

  傅轻羽心头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只觉得整个人都凉的发颤,那先前因着发热的汗渍浸湿衣袍,现如今好像又变得冷了许多。

  她手臂轻环住傅轻羽,许是察觉傅轻羽的低落,却也没有改口。

  屋瓦上的雨水嘀嗒的流淌个不停,傅轻羽只觉得自己现在真真是复杂的很。

  她不是凡人,自然是有可能在遇见自己之前同别人相好。

  “小羽,你换身新衣袍吧?”她掌心轻触傅轻羽的衣领,显然也察觉已被汗渍浸湿。

  傅轻羽眼眸无神的望着她,竟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只低声应道:“嗯。”

  或许是她念及傅轻羽生病的缘故,反倒没有往常的忸怩。

  衣裳微解还有些凉,傅轻羽觉得自己好像累极了,可目光又舍不得从她身上移开。

  “你怎么不说话了?”她重新替傅轻羽系好衣裳,将被褥缝隙轻轻按实。

  倘若真是喜欢的人,她怎么能这般心平气和呢?

  傅轻羽眼眸满是不解,每回她都不愿自己亲近,也许是因为她心里已经有别人了。

  倘若前世自己是神仙,那为何会受天罚?

  她为什么又一直闭口不提?

  也许正因为她觉得对不起自己,才想要补偿自己,所以眼眸里时常会露出悲伤与愧疚。

  这般故事就好像话本故事说的什么报恩一样的胡扯,可眼下却是最能解释一切的可能。

  心中翻涌的情绪傅轻羽已经分不清到底是生气还是心疼。

  就这般紧紧闭着眼,傅轻羽尽量平缓呼吸让自己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般。

  休养两日傅轻羽便如往常一般外出探查灾情,秦玉事事都恨不得抢在傅轻羽前完成。

  对比傅轻羽也没有心情搭理他,只派兵维护治安,以免有不法之徒趁如今灾情试图引起别的动乱。

  夜深时回房间,她当真如傅轻羽说的那般候在房间。

  可傅轻羽却不知道要怎么同她相处,整个人都沉默了许多。

  月余过后,大雪纷飞,因着房屋多数被毁,灾民无处可居,傅轻羽便加急人手搭建房屋。

  冬日里天寒地冻的,连月来的劳累将士们自然也是疲惫不堪,傅轻羽也有几日未曾回去。

  直至临近除夕,这才将各州县的灾民安置妥当,当地的富商设宴款待将士。

  秦玉最是喜欢掺和这事,傅轻羽原本最不屑应酬此事,可一想回去,不禁浑身不自在,所以只能倒头就睡,也是憋屈的很。

  傅轻羽便也就一同赴宴,席间只顾饮酒,也无心同这些人应付。

  “传闻大将军从未逢败战,没成想酒量也如此好啊。”

  “在下敬大将军一杯。”

  心里本就不舒坦的傅轻羽,一一都饮下,等席间宾客都倒下,傅轻羽一人自斟自饮也觉得没味,便起身欲回府。

  却不料忽地一阵阴风刮的窗户大开,傅轻羽还未拔剑,就以被那黑衣女子缠住。

  不待缓神,四周景象骤然变成山林中,这黑衣女子浅笑道:“你可总算落到我手里了。”

  傅轻羽欲挣扎,可又使不上力气,连带身体也觉得奇怪的很,只得作镇定的说“我可是女子,你找错人了。”

  “我找的是傅大将军,男的女的倒是不介意,重要的是你这张脸本教主喜欢的紧。”黑衣女子轻解开傅轻羽脸颊上的黑色面具,眼眸里满是惊艳。

  这眼神傅轻羽自然再熟悉不过。

  贪婪而又痴迷,却仅仅是因为自己这张脸,还真是讽刺啊。

  傅轻羽冷笑说:“你是妖,想要什么样的脸,难道不可以随意变幻?”

  黑衣女子指腹停在傅轻羽的嘴角摇头说:“大将军你这倔强的眼神,本教主也很喜欢。”

  就像是被火烧过一般,傅轻羽自然也知自己喝的酒有问题。

  “很热吗?”黑衣女子指尖轻傅轻羽侧脸,眼眸满是痴迷道:“你这般美,倘若换上女子衣裳,恐怕不用征战也能让万人作你裙下臣。”

  傅轻羽奋力挣扎却仍旧无济于事,仿佛多年的武功就这般没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

  “本教主可还没做什么。”黑衣女子低声笑道:“不过待会做什么,你会知道的。”

  “你不怕姜若杀了你?”傅轻羽厌恶自己这般束手就擒,只得拖延时间。

  黑衣女子不满道:“本教主为何要怕她?”

  傅轻羽侧头躲避黑衣女子的手说:“她的修为高深,你打不过她的。”

  “以前或许是,可现在我与另一位合作,她要姜若,我要你,正合适不是?”黑衣女子满是得意的笑道。

  这妖,还真是无耻啊!

  忽地数道藤支奔向这方,黑衣女子揽着傅轻羽四处躲避,却躲避不及的被围攻。

  可怜傅轻羽自高处掉落,寒风在耳旁呼啸而过,只是完全使不上力气。

  如同被大火灼烧的傅轻羽,额前满是汗渍,目光望向那明亮的月亮,怔怔地望着那恍若月亮上飘下的仙子。

  那抹青影轻包围住傅轻羽,就好像是一场英雄救美的梦,傅轻羽眼都不眨的望着她。

  明明心里还生她的气,可这般望着心跳的好厉害,连同整个人都好像要烧起来一般。

  傅轻羽不知为何想要紧紧的揽住她,可好似唯有这般,才能缓解那异常的燥热。

第六十章 (六千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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