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

  [穿越重生] 《重生之花开无声》作者:月半弯【完结】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

  而是想你痛彻心脾,

  却只能深埋心底

  1V1 HE结尾 绝不坑!!

  内容标签: 灵魂转换 重生

  楔子

  “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有些哀怨缠绵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呆坐在乳白色的

  真皮沙发上的男子缓缓抬起头来。

  男子身上斜斜的裹着件白色浴袍,里面过分白皙的肌肤微微袒露,两条长长的腿平伸着,手却无意

  识的松开又攥紧,好像有什么极为烦恼的事情。

  终于,那只骨节分明的修长右手伸出,却在触到手机时又猛地缩回,好像那正嗡嗡作响的手机是什

  么可怕的怪物。

  手机也在这个时候停止了震动,室内又陷入了一片死寂,男人俊挺的眉微微蹙起,温润的眼突然闪

  过抹黯然,好像脱了力般慢慢仰躺在沙发上,长长的睫毛便在眼脸处打上两道月牙似的剪影。

  “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手机铃声又乍然响起,男子猛地坐直,许是动作猛了

  ,竟有些气喘,眉宇间似有些苦恼,薄薄的唇向上抿起,嘴角却是不自觉间挂上了一丝宠溺的苦笑

  。

  “唰!”身后浴室的门忽然拉开,一个裸着上身颇具阳刚之气的帅气男子探出头来,“宸宇,你的

  电话!”待看到沙发上呆坐的那个有些落寞的男子,不知嘟哝了句什么,又缩了回去。

  好像是不胜烦扰,男子终于接通了电话,脸部有些冷硬的线条却在接电话时不自觉的柔和了下来

  :“喂,海——”

  “什么?不,不可能……”乳白色的手机缓缓滑落,男子一头栽在地上,有些空旷的客厅中是男子

  破碎了的呢喃,“我明明,已经离你很远了……”

  刺耳的救护车声残忍的撕扯着每一个人的耳膜,医护人员急匆匆的抬了个血肉模糊的人下来,那个

  人已经撞的不成人形,两只手却仍是紧紧的护着左胸。

  又一辆急救车呼啸着开了过来,很快,一个仅着浴袍的男子被抬了下来,虽带着氧气罩,男子的脸

  仍然是铁青色的,两个担架匆匆相遇,又很快错开,交错着被抬往不同的病区。担架错开的一瞬间

  ,男子的眼突然睁开,抬了抬手,终于又颓然垂下!

  手术室外。

  “智辉,进去吧,不要让孩子,带着遗憾走……”一个满头白发的医生有些艰难的开口,对面气势

  凌厉的老者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来。

  老人别开脸,还是狠狠心,微微的点了点头。

  “杨总!”

  威严的老者已是摇摇欲坠,猛地推开搀扶的人,扶着墙壁,独自蹒跚着进入手术室。

  躺在病床上那个血肉模糊的人儿就是自己娇俏可人的孙女吗?怎么可能!上一刻,海蓝还打电话说

  要去全聚德买自己最爱吃的烤鸭回来,怎么可能这样死气沉沉的躺在这里!

  老人的泪,不觉间已是流了满脸,艰难的挪到病床边,身旁的医生默默的伸手取下了病人的氧气罩

  。

  一张满是血污的脸让人不忍卒睹,连头上本是乌黑的长发也已被血浸的打了绺……老人再是刚强,

  泪水还是瞬间冲出眼框。

  “爷,爷,”刚一张嘴,一口血便呕了出来。

  “孩子,别,别说话了……”老人跌坐在床前,艰难的捂着心口。

  “把我,我的,心,心,给宸……”

  “嘀——”旁边的机器骤然发出刺耳的蜂鸣声,那颗曾经充满活力的心脏渐渐的停止了跳动……

  “海蓝!”手术室的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一个面目有些狼狈却不掩其俊秀的年轻人跌跌撞撞的

  冲了进来,却正看见手术台上的人被一块白布给严严实实的遮了起来,年轻人绝望地倚着门框慢慢

  的滑坐在地上……

  第一章 重生

  落日的余辉透过破旧的窗棂洒在靠窗的一张窄板床上,深山老坳里的风总是这样野,吹得没撕净的

  窗户纸哗啦啦直响。

  海蓝,不,现在应该叫叶兰,平静的看着外面莽莽苍苍的群山。

  白云山吗?自己的记事日程上好像有这个名字,这里,也是那个人的故乡吧?!

  自己曾来过离这里不太远的一个小县城,是和,宸宇一起……给那个小县城的高中建了一所高规格

  的综合楼,命运兜兜转转,谁能料到,自己竟会重生在这里?!

  是的,重生,虽然匪夷所思,可海蓝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曾觉得自己所有的爱都已经燃烧殆尽了,可在这里,那饱受煎熬的灵魂好像终于能够平静下来了。

  有这么爱自己的爸妈,这是上一辈子,自己做梦都想要拥有的!没想到,却能在这里体会到,或许

  ,这就是老天的补偿吧?在剥夺了自己对爱情的所有憧憬后,便给了自己更加永恒的亲情……

  “妮儿啊,这骨头汤是长骨头的,快趁热喝了,凉了就不好喝了。”那嗓音有些干涩的女人又在一

  边絮絮耳语。

  海蓝慢慢的转过头。

  从没有想到过,世上会有人穷苦至此!

  这几天里,海蓝虽时而昏睡时而清醒,却还是在睁开眼的第一刻,震惊于这个家庭的贫困!

  勉强能算是三间房子吧,里面全是泥土坯,却已是裂开了一条条粗粗的缝隙,能清晰的看到外面棱

  起来的已经有些泪土的红砖;内墙上除一两张歪歪斜斜的过气的明星画,最多的装饰品便是满满的

  两大墙奖状;房间是用一副已经看不清什么颜色的布隔开的,能听见躺在另一侧的中年男子浊沉的

  呼吸声,和压抑着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英,妮儿咋不吱声啊?不是又疼了吧?”男人嘶哑的声音有些惊慌的响起。

  “嗯,”浑身的骨头还在拼命的叫嚣着,可早先的习惯使然,海蓝却不愿意哼出声。

  上一世也是只在很小的时候哭过吧?可哭了好多次,却从没有人在意过,那个优雅的父亲总是沉迷

  在音乐的境界中,那美丽而又强势的母亲每天只在计较自己在公司里得到的权利是大了还是小了,

  职位是低了还是高了,他们都忙的没有时间注意到他们唯一的女儿还那样幼小,还需要保护吧?

  至于后来,爷爷来了,接走了自己,虽然有那么多的爱,爷爷的,伯父的,伯母的,还有,宸宇

  ……可大概是小时候哭的太多了吧?除了在宸宇的怀里还哭过几次,自己好像已经不会流泪了……

  “咳咳咳,唉,都是我,拖累了这个家,咳咳咳……”男人闷了半晌,终于忍不住惊天动地的咳了

  起来。

  女人慌忙放下手中硕大的瓷碗,掀开布帘,“他爸,他爸,你这又是说啥傻话,你在这儿撑着,咱

  家才像个家,没听见人家说嘛,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别急啊,千万别急,赶明儿,我再去给妮儿抓

  服药,妮儿没事的,妮儿没事……”女人已是带了哭腔,男人却咳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几天也有住的近些的邻居三三两两的来看自己,海蓝也大致听了个明白。

  男人是自己这副身体的父亲,很是勤劳本分的一个人,本是在一个小煤窑做工,却不幸碰上了塌方

  ,虽捡回了一条命,两条腿却是废了,窑主赔了几千块钱,连药钱都不够,这个家,就全靠那虽还

  不到四十岁,但看起来却已是六十老妪的女人支撑。

  好像还有一个正在读大学的哥哥,兄妹感情据说好的不得了,为了让哥哥安心读书,叶兰执意在读

  书之余又喂了几头猪,就是因为上山打猪草才不幸从山崖上跌下来的。

  那对父母恐怕怎么也没有想到,叶兰跌下来时当场就死了,现在这个躯体里,却是海蓝稀里糊涂的

  住了近来。

  布帘后的咳嗽声终于慢慢低了下来。

  “咳咳,我,我没事,骨头汤,咳咳,去看看,咳咳,妮儿喝不喝?”

  女人有些抽泣的答应着。

  “家里有人吗?”院外响起了敲门声。

  “哎,在嘞,在嘞,谁呀?”女人掀起衣襟擦擦眼,忙起身去外面开门。

  “哟,她林老师啊,恁远的路,你咋来了?”女人的声音有些激动。

  “我来看看叶兰,这都几天了,也没见叶兰来上学,是不是出啥事了?”听语气,应该是个很温和

  的老师。

  “你看看,我这记性,这一忙,就啥都忘了,忘了让人给老师捎个信了,来,快屋里坐,兰子,在

  屋呢——”女人的声音又开始呜咽。

  “兰子,恁老师来了。”

  女人边开门边冲屋里喊着,风也跟着两个人挤了进来,海蓝不由打了个寒噤。

  “叶兰?这是咋了?”看到躺在床上,歪歪斜斜缠满绷带的海蓝,林老师明显吓了一跳。

  “她林老师,先喝碗水,这锅里还熬着骨头汤呢,山里头忒冷,我给你端一碗,你趁热喝点,暖暖

  身子。”女人有些无措,伸出衣袖使劲擦了擦凳子,又张罗着给老师弄吃的。

  “嫂子,你别忙活了,我就是来看看叶兰,叶兰这到底是咋的了?”林老师忙拉住女人。

  “兰子,兰子,前儿打猪草时摔,摔着了——”女人的泪又大颗大颗的落下来。

  “摔着了?摔得厉害吗?我前一阵子去进修了,回来才知道叶兰都快一星期没来上学了,看这个样

  子,摔得不轻呀!”

  “东头她大头叔来看过,说是,骨头折了,这不,给箍了一下。”女人颤抖着手把海蓝的刘海往后

  搂了搂。

  “叶兰,叶兰。”林老师伏在海蓝耳边轻轻叫着,海蓝强忍着疼痛轻轻哼了声。

  “嫂子,这样子不行,叶兰这个样子,还是送医院去瞅瞅,骨头折了,不好好看,会有后遗症的。

  ”林老师转头说道。

  “啊?那可咋办?”女人一下子慌了神,“可咋办?家里没钱……对了,我去找人,到家里把那几

  头猪仔搭搭价,我——”女人已是六神无主。

  “嫂子,别慌,那几头猪才多大?能卖几个钱?今天也有点晚了,我先回去,找老校长商量商量看

  大家能不能凑点,明天我再找些人来送叶兰去医院。”林老师的声音里也很是焦急。

  “她老师,你,喝点汤再走,走了这大老远的路,也得歇口气啊。”女人感激的拉住那位林老师的

  手,手都是颤抖的。

  “嫂子,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叶峰、叶兰跟我自己的孩子一样,我先赶紧回去找校长,你在家看好

  叶兰,明天我一准儿来。”林老师的声音越来越远。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拗不过女人的泪眼,海蓝勉强喝了几口油腻腻的骨头汤,便恹恹躺下。

  女人又盛了碗肉汤给男人,男人却坚决不喝,只说让留给海蓝;女人只得换了碗水煮白菜,自己则

  就着海蓝喝剩的汤碗对了水,泡了馒头就蹲在一边香甜的吃了起来,不知为什么,海蓝开始有些羡

  慕那个叫叶兰的女孩……

  夜里却下起了雨。

  房屋真的太老旧,外面下大雨,屋里便滴滴答答的下起了小雨,除了海蓝躺的这块儿还安稳些,屋

  里几乎就没块好地方了。

  女人却好像已经习惯了,先搬了个板床和海蓝的床并排放在一起,又麻利的把隔壁又咳嗽个不停的

  男人背来放在床上,把那些不经淋的东西塞在男人的床底下,自己又乒乒乓乓拿了些锅了盆了放在

  漏雨特别严重的地方。

  海蓝突觉脸上一凉,原来外面的雨下的越发大了,连海蓝躺得这地儿也开始有点点雨丝飘落。男人

  一惊,张嘴想要喊女人,却在看到女人忙碌不停的身影后又咽住,吃力的用手肘撑起上身,哆嗦着

  两只手抻开件衣服遮在海蓝的脸上。

  外面的雨声伴着呼啸的风声,听的人瘆的慌,男人的喘息越来越重,那双手也渐渐抖得不成样子了

  ,却仍是固执的稳稳当当的把衣服撑在海蓝的头顶,海蓝觉得眼角一热,觉得有什么火辣辣的东西

  融进了眼睛,竟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又酸又涩的感觉……

  原来,有父母爱着就是这个样子啊!即使自己已经穷的一无所有,也要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孩子!

  叶兰吗,这个名字,或许会比那个叫杨海蓝的所谓天之骄女来的更幸福吧!

  哥哥

  叶兰送到小镇上的医院的时候还是有些晚了。

  那间低矮的平房外,医生很是严厉的斥责了叶兰那听说女儿会有后遗症时已是哭的稀里哗啦的女人

  。

  “你是亲妈还是后妈啊?孩子都摔成这个样了,就那样弄点布条一捆,看看这骨头都接歪了,再晚

  几天来,孩子的腿非废了不可!就这,这条右胳膊和这条左腿好了后也会受影响!”

  住了有半个月,叶兰还是出院了,没有办法,学校老师凑得那点钱已经花光了,家里但凡能变成钱

  的东西也都卖光了。好在已经重新动过手术了,以后只要小心在床上将养就行了。

  叶兰妈妈便拿了好些消炎的药,背了叶兰回了家。短短的一个多月,身下的女人更瘦了,身上的骨

  头硌的人生疼,那脊背却又格外的温暖。

  “妈。”海蓝轻轻的叫了声。

  “嗯。”女人边艰难的爬着山路,边应了一声。

  “妈。”海蓝的声音大了些,原来这个字眼真的可以这样温暖!

  “妮儿,咋,咋了?”女人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停了下来,“又疼了?”

  “妈,你别累着了,歇会儿吧。”叶兰轻轻的趴在那单薄的肩膀上,微不可闻的说道。

  “妮儿这是心疼妈了?”女人很是高兴,“咱们还得赶紧家去,大夫说你的腿回家要垫高些,这样

  提溜着不好;你爸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这路,妈见天都要跑好几个来回,累不着的。”说完

  ,又背了叶兰继续上路了。

  一个月后,叶兰能扶着拐棍,慢慢的下地走了;两个月后,叶兰终于能扔掉拐棍了;三个月后,叶

  兰已经能正常行走了,只是右胳膊还是有些不灵活,左脚也有些微跛,叶兰妈妈每次看着,都会躲

  起来悄悄抹眼睛,叶兰爸爸也咳嗽的更狠了,有时还会咳出泪来……

  而那个叶兰已经听的耳朵都快起糨了的有出息的哥哥叶峰终于回来了。

  叶峰进院时,叶兰正有些僵硬的挤了洗头膏洗头,自己上一世倒是用惯了左手的——自己总喜欢模

  仿宸宇,倒没想到今生倒是必须要用左手才行了。

  许是弓着腰站的时间久了,左腿有些隐隐作痛,右胳膊也有些酸麻,连带着手中的洗发水也没拿稳

  ,竟是碰得一声摔了下来,骨囵囵滚了好远才停下来,叶兰蹒跚着走了过去,想要捡起来,斜刺里

  却忽然伸出双大手,一把抱起了叶兰。

  “啊!”叶兰惊呼,回头才发现抱着自己的却是一个足有一米八高的约莫二十左右的大男孩。

  一件洗的有些发白的蓝衬衣,配上一条水墨蓝牛仔裤,脚下一双沾了些泥屑的运动鞋,身后还背了

  个鼓囊囊的牛仔包,虽有些风尘仆仆,一双眼睛却仍是明亮无比,浑身上下透着股干干净净的青春

  的气息。

  “哐当!”一声巨响,却是叶兰妈妈下地回来,看见男孩子,手中的镢头一个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妈。”年青人激动的喊了声,放下叶兰,赶紧上前扶住。

第一章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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