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张狂
沈奕一句不知道真假的验收成果让林妙妙对学游泳上了心，每天中午准时去上课。几天下来有了些模样，能抓着浮板扑腾了。
沈奕和李超去的时候她正抓着浮板练习。
李超有好几天没来了，见林妙妙和张文怡都找了教练颇为意外，他还以为她们不过是来玩水，没想到竟然这么认真。
虽然两人都年轻漂亮，不过他眼里只有纯粹的同事关系。换个说法，都不是他的菜。所以即便张文怡气质温婉，在水里更有弱不禁风的娇美，也不能让他有过多的联想。
至于林妙妙，跟美更扯不上关系。
一只学游泳的猫，怎么看都有意思。
他笑眯眯地，“林助理，游得不错。”
林妙妙被揶揄得有些脸红，瞥了眼沈奕，自从那天给她请了教练之后他也好几天没来了，不过她一点没敢偷懒。
沈奕一边戴泳镜一边道：“好好学，学得好我给你报长期班。”
林妙妙顿时垮了脸，“沈总……”
能不能折现啊？她又不想当游泳健将，报长期班干什么？有那时间和钱，逛街美容买买买不好吗？
不知道李超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脸上的笑容更大了，鼓励道：“林助理，沈总对你期望很高，好好努力。”
“李秘书，你别开我玩笑了。”
李超故意假装没听见，做了个伸展动作，对沈奕道：“好几天没来了，比一场？”
沈奕嗯了一声，跟李超往深水区去，根本没人搭理林妙妙的诉求。
只有刘教练羡慕道：“你们公司福利真好！我一定会好好教，给你争取长期班！”
林妙妙一脸愁云，别了吧！
虽然对长期班毫无兴趣，但眼下还是学得认真。
今天上午从李超那里得知今年的半年会定在月底，按照惯例，半年会和年会都会捆绑旅游福利。
今年也不例外。
参加半年会议的都是高管，往年只知道有这么个事，跟她半点关系没有。今年就不一样了，作为总裁助理，她跟张文怡也有资格参加。
三个人商量的结果是去海边。既然去海边，自然要好好学游泳。
练了一会儿，刘教练被人叫去接电话。她也偷了个懒，在边上看隔壁泳道的张文怡，张文怡学得比她快。
她不禁在心里感慨，张文怡真的处处比自己强，工作上是，学游泳也是，人还漂亮。即便在客服部时她们都是小透明，张文怡的人缘也比她好。
人跟人真的不一样。
身后传来哗啦的水声，她以为是刘教练回来，回头一看，浑身都僵了。
秦宇！
秦宇在隔壁泳道，离她还远，这叫她稍稍镇定了点。只不过人都在跟前了，还是要打个招呼寒暄一下。
况且就算她不想搭理，他未必会轻易罢休，还是把主动权握在手里比较好。
朝他干巴巴地笑了笑，“秦总，您出差回来啦？”
秦宇表情晦涩地盯着她，他昨天回来的，一回来就被陈慕月堵在家门口追问林妙妙是谁。
他自然不会理睬她的无理取闹，说了分手就没有回转的余地，纠缠不休只会让她自己难堪而已。
不过林妙妙？一开始他确实是在意她撞见了自己的事，现在再看，有这么个俏丽的秘书不是坏事。
许雯能力没问题，不过自以为有资历，经常妄图左右他的想法。
愚蠢！她以为她是谁？
还是林妙妙这样的新人好，小心谨慎又不会乱自作主张。
他打量着对面像花一样俏的女孩，身后响起一道带笑的声音，“秦总，刚回来就来游泳？”
是李超。
林妙妙仿佛看到了救星，眼睛都亮了，“李秘书！”
秦宇回头，眼神冷淡，“在沙漠烤干了，来泡泡水。”
他会去沙漠还不是沈奕捣鬼，他的行程李超会不知道？
李超装傻，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笑起来，“等绿化成功，想来会凉快不少。”
秦宇轻哼了一声，“这么重要的项目，沈总没空亲自去验收，李秘书怎么也得替沈总跑一趟吧？”
林妙妙听着两人打嘴炮，心想自己沈总是不是跟秦宇彻底撕破脸了，她怎么觉得自己成了炮灰？
李超似乎已经习惯了秦宇夹枪带棒的语气，很是认同地点头，“做秘书的自然要替上司把事情办好。沈总下午三点有一场会议，四点约了海盛实业的张总打高尔夫。所以，还要劳烦秦总下午一上班汇报工作，免得耽误了。”
林妙妙暗暗给李超点赞，不愧是沈总身边的头号秘书，气势丝毫不输。
秦宇也就只能拿捏一下她这样的小透明，对着李秘书一点办法都没有吧？李秘书也真行，顶着沈总的名头把秦宇给安排了，让他几点来汇报就得几点！
大快人心！
刘教练终于讲完电话回来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慢了点。”
林妙妙摇头，“没事。”
秦宇冷眼看了看刘教练，她找教练了？
见秦宇面色不善，林妙妙索性道：“要不今天先下课吧，我明天早点过来。”
刘教练看看时间，还有十五分钟下课，下节课补上也行，便答应了。
林妙妙从泳池出来，感觉背后始终有一道冰冷的视线，如影随形地盯着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从水里出来，身体微微一颤，手臂瞬间布满鸡皮疙瘩。
快走几步过去把躺椅上的浴巾披在了肩头，这才隔了肆无忌惮的打量，紧绷的肩膀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她的注意力都在身后的视线上，放松下来后猛地发现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人，顿时又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是沈奕。
沈奕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道：“犯不着躲他。”
这个他指的是秦宇无疑了。
她裹紧浴巾，自己怎么好跟他说秦宇临出差前还特意去堵她？有些事除了张文怡她都不知道可以跟谁说。
要真说，秦宇也没对自己怎么样，只不过是想要她调去身边。
她要是真去了营销部会怎么样？
似乎看出她的纠结，沈奕道：“你是我的助理，他动不了你，别畏手畏脚地叫人看笑话。”
林妙妙嘟了嘟嘴，他的意思是她也可以像李秘书那样狐假虎威？她资历不如李秘书，做不出来！
沈奕见不得她的怂样，啧了一声，“行了，你先回去吧。”
目送林妙妙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他才将视线转向泳池中的秦宇，秦宇还看着林妙妙离开的方向。
他眉头微蹙，秦宇对林妙妙的关注已经超乎寻常。
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得清清楚楚，林妙妙根本不存在什么才能。她的资质真的很一般，一般到只能在办公室当摆设，跑跑腿打打杂，仅此而已。
秦宇想要她，看上她了？
呵，什么都想跟他争，连他手里的人都想抢？
妄想！
***
下午一上班，秦宇如期而至。
林妙妙虽然知道他不是冲着自己来的，神经却条件反射地绷起来，大气都不敢喘，恨不得躲到显示器后面装鸵鸟。
想起中午沈奕让她拿出气势来，觉得有道理，这里算是她的地盘，自己干什么要畏畏缩缩地？不由挺直脊背，大大方方地去看李秘书。
果然，李超的笑容里掺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胜利者的得意。
“秦总，沈总在办公室等你。”
所谓不易觉察的胜利者的得意，那是林妙妙的感觉。在秦宇看来，李超根本就是在耀武扬威！
他冷冷瞥了李超一眼，不置一词。
紧接着视线就转到了林妙妙身上，林妙妙还是犯怂地躲避跟他对视。
等他进了总裁办公室，林妙妙忍不住小声问李超，“李秘书，秦总平时都这么……高冷吗？”
李超笑笑，“秦总话不多。”
算高冷吧。
秦宇进了总裁办公室，每次踏进这间办公室他心里都不是滋味。那个位置，原本有可能是他的，现在却是沈奕坐在那。
秦母和沈母是亲姐妹，所以，他跟沈奕是表兄弟。
他们的外祖父只有两个女儿，老爷子偏疼沈母，手里的股份多半给了沈母。秦母得了不动产，可那些死物有什么用？
因为这事，两家的关系一直不好。他跟沈奕的关系自然也好不起来。
一码归一码，关系再不好，工作还是工作。
汇报了这次考察结果，沈奕也没故意挑刺，再多矛盾也不能拿公司利益开玩笑。
说完了正事，秦宇话题一转，“你这边两个秘书两个助理，过剩了，把林助理拨给我吧。”
沈奕从资料中抬头，笑得嘲讽，“让人事部招人，或者从下面选一个，这点事你自己做主，不用问我。”
“这么说吧，我就缺林助理。”
沈奕盯着他，真张狂！
“我也明明白白告诉你，我这缺了谁都不行。”
“你再考虑考虑。”秦宇并不气恼，要是三言两语能要到人才奇怪。也不纠缠这个话题，起身就走。
拉开办公室的门，脚都跨出去一只了，突然顿住，回头道：“明天晚上我有个应酬，需要带女伴。许雯最近忙着筹备婚礼，心思完全不在工作上，叫人头疼。沈总不介意林助理跟我一道去吧？”
闻言，林妙妙几乎要跳起来，秦宇是盯死了她是不是？
沈奕不紧不慢道：“林助理对公司业务不熟悉，去了也帮不上忙。让张助理跟你去吧，她可比林助理强多了。”
这下轮到张文怡目瞪口呆了，怎么就摊到她头上来了？
虽说秦宇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可沈总是什么意思？为了林妙妙把她推出去当挡箭牌？
她看了眼一脸纠结的林妙妙，暗暗咬牙，就连沈总对她都不一样了吗？
秦宇扫了眼面色阴晴不定的张文怡，嘴角一勾，“行吧，那就张助理吧。”
他想要的都要弄到手，迟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