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废物
到时候他又不能对杨紫凝太狠，毕竟白霏那儿不好交差，原本一切都在他的推敲中，坏就坏在陆齐凤，若不是她处处针对白霏，白霏也不会欠下杨紫凝人情，而且看样子他不在的这段时间，白霏对杨紫凝的好感蹭蹭地往上涨。
这也难怪刚才会让自己将杨紫凝接来与他们同住。
……
没一会儿，巴戟放下手，往后退了步，杨紫凝也紧张地往后退了好几步，他们在木桥上，再后退便是荷花池，稍不留神杨紫凝便会跌入池中，到时巴戟必会跳下去救人。
这可不是白苏愿意看到的，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前方两人，杨紫凝穿着莲青色罗裙，有风吹来时裙摆便会左右摆动，白苏见她仍在后退，离木栏杆非常近了，只需再退一步就能跌落池中。
估计杨紫凝也算着步子，白苏全神贯注盯着她朝后落脚，接着啊的一声——人果真掉进了池子里，白苏想也不想冲过去跳进了池里。
眼前白影闪过，巴戟捕风到，立即大喊：“白苏——”
杨紫凝没想到白苏也会来救自己，她故意张开嘴呛了几口水。
她看见了一道白影逆着光游了过来，误以为是跳下来救自己的巴戟，反而肆无忌惮地张开嘴灌了好几口水，白苏飞快地游过去，杨紫凝此时已陷入昏迷，白苏搂着她纤细的腰往上游。
将人从水里拽出来白苏喘了好几口气，巴戟从桥上飞了下来，落到他身边，看了看他湿漉漉的一身，说：“你回去换衣服，她交给我。”
“不行！”白苏有些激动的说，他怎么能让这两人单独相处，巴戟被他吼地愣了下，印象中还没人敢这般对他大呼小叫，对地上躺着的女人脸色更加不好了，白苏意识到自己失态，忙躬身赔礼：“抱歉王爷，是卑职失态了。”
“无事，既然你想照顾她便随你的。”说完，飞身离去。
白苏久久盯着他消失的身影，才蹲下身给杨紫凝做心脏复苏运动，这女人似乎有些棘手了。
没按压胸口几口杨紫凝便咳嗽起来，从嘴里喷出水来，白苏欣喜道：“太好了，你没事，刚才吓死我了。”
“白苏怎么是你？”杨紫凝虚弱的说。
白苏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失落，他一脸担心的说：“当然是我了，不然你以为谁会救你上来。”
杨紫凝揉了揉头，想起巴戟来，忙问：“王爷呢？”
“王爷回去了，能站起来吗？”白苏朝她伸出手，“来，我扶你起来。”
杨紫凝自然而然将手搭他掌心上，白苏顺力把人扶起来，边走边说：“你也不小心些，若不是我来此处找王爷，后果不堪设想。”
杨紫凝闻言心头有些感动，她想到万南说的。
“白苏能升成参将靠得不就是巴戟？不然以他那种没灵田没灵力的废物，怎么可能救新帝？”
那时候她问：“你不是白苏的朋友么？”
“我跟他是朋友，可我更想和他公平竞争，像他这样的朋友万某不要也罢，倒是你，我知道你喜欢他，但白苏是有野心的人，你真喜欢他就该接近巴戟找出他的弱点，再削弱他的实力，这样助白苏成为下一个异姓王后，白苏会亏待你么？”
脑子里乱哄哄的，杨紫凝也不晓得自己该怎么办，是继续接近巴戟还是待在白苏身边？
“想什么呢？”白苏出言打断她的沉思，“快趟床上休息会儿，再过几日又是历练。”
“白苏知道这次历练地是哪吗？”即便她待在密不透风的特别营，外界的一些传闻他们或多或少还是知道。
“放心，不会是南方或象山。”白苏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好好休息，晚上想吃点什么？”
“你做给我吃么？”杨紫凝扯住他衣袖。
白苏声音越发轻柔了：“自然，想吃什么给我说，保证把你喂的饱饱的。”
“我想吃你上回煮的鱼。”
“糖醋鱼。”白苏将她晾在外的手臂放进布衾内，轻声说：“好好休息，我这就去做。”
杨紫凝听话地点点头。
白苏出了闺房关上门，去了小厨房做糖醋鱼，小厨房的厨师们皆面面相觑望着忙碌不停的白苏，白苏刀工十分了得，鱼片切地又薄又均匀，一看就是经常下厨的人。
肖赟带着护卫过来，问坐案前的壮汉：“这是换厨子了？这么香。”
“没换厨子。”壮汉赶忙摆手，态度谦恭的解释：“这是白参将在做菜，据说是做给杨姑娘的。”
“杨姑娘？”肖赟对第一名没一点儿兴趣，一时间自然想不起来
“就是今年的第一名。”壮汉提醒。
肖赟挑了挑眉有些印象了，他直径走了进去，白苏爆炒了蒜末、洋葱丁，胡萝卜去皮洗净，切丝；葱洗净，切丝；姜片洗净，切丝；青豆仁洗净、放入滚水中氽烫 ，捞起沥干，一些列动作做得游刃有余，一看就是老手。
“没想到白参将对庖厨之术也十分了解。”肖赟笑眯眯说。
“肖将军过奖了，白某自幼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没点厨艺岂不得饿死街头。”白苏说话时，手下动作不止，平鱼去鳞及内脏洗净，鱼身两面各划数刀，撒上姜丝，移入蒸锅……
肖赟说不出别的话了，傻愣愣盯着对方做糖醋酱，白苏的手法很熟练，想来他没骗自己，想到自己从小就衣食无忧的生活，肖赟心头有点儿同情这个长相漂亮的少年了。
取三分之一自制的糖醋酱淋在蒸好的平鱼上，撒上葱丝、胡萝卜丝及青豆仁即可出锅。
“真香。”
香味溢出，肖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目光直直打在糖醋鱼上，白苏看他眼珠子都快黏鱼上了，失笑：“想吃下回专门给肖将军做，今日白某多有不便，还请见谅。”
说完，端着盘子出去了。
房内还残留着余香，肖赟越闻越饿，索性挥袖离去。到偏厅正好遇见周琦，周琦身后跟着几名侍女，手上皆端着菜肴。
“好香啊！”拦住周琦的路，涎皮涎脸的跟人套近乎：“这些菜都是给王爷准备的？”
周琦一脸冷漠的点头。
“挺不错的，正好本将军找王爷有事，我们一起过去。”肖赟拍拍他肩膀，周琦抖了抖身子，一脸的嫌弃。
回到原先的将军府，周琦命人把晚膳摆桌上，才去书房外请主子用膳。
巴戟到偏厅时肖赟已经大大方方坐桌前，对着一桌的美食一副流哈喇子的模样。
“你怎么来了？”巴戟稳坐主位。
肖赟对他行了礼，念念不舍看了眼美食，才一本正经说：“卑职前来是为历练一事……”
“如何了？”
巴戟动筷了。
肖赟赶紧说：“已经安排好了，历练地点就选在舟山，那边离南疆和象山都远，不会遇到高阶妖兽。”
巴戟淡淡嗯了声，肖赟才动筷，浑沦吞枣一番后，听巴戟问：“白苏吃了吗？”
周琦正不知如何回，肖赟嗨了声满脸羡慕的说：“白参将亲自下厨，那叫什么……糖醋鱼的，味道好极了，可惜白参将不愿分享。”
巴戟没说话，但俊逸的脸上多了些冷冽。
思绪又转到杨紫凝落水后，白苏一脸紧张得将人救起来，不用想也知道那女的对他来说很重要。
自己一直视为“儿子”的小家伙找到心仪的姑娘，他应该高兴才对，可不知为何心口总有些发闷。
肖赟看他脸色说话：“那味道当真妙极了……真羡慕王爷有这么个手下。”
“他不是本王手下。”
“难道不是王爷将他提拔起来的？”宫门大变那日他人在南浔，那边有不少从南疆而来的妖兽，等他收了妖兽已经接到夏延江登基的消息。
至于白苏会升官他猜测是因为巴戟。
夏延江能否顺利登基，还不是巴戟一句话的事，朝堂上纵然划分多派，像巴戟这样一支独大的，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令权臣动荡。
肖赟会这么怀疑也不足为奇。
“不是。”巴戟闻言眉头先皱了，“白苏是靠自己的实力得来的参将一职，这种话日后不可再说。”
肖赟连连应好，同时暗想白苏在他心中的地位。
话回另一头，杨紫凝吃饱喝足后，白苏掇拾碗筷，杨紫凝用丝帕擦嘴，不好意思道：“白苏今日麻烦你了，你将碗筷放在这儿，一会儿我来收便是。”
“不碍事，你好好休息。”端起托盘，到门口时又多说了句，“历练的事别多想。”
杨紫凝嗯了声，问：“你要去吗？”
白苏微微点头，一手托木盘，一手推门，杨紫凝看着那扇红漆门一关一合，斜阳顺着罅隙倾洒在她侧脸上，恬静而柔和。
白苏站在门外映着阳光微微眯起了眼睛。
杨紫凝这人……当真棘手啊！
隔日清晨，白苏起床到院子里打拳，三个月下来他的拳法打得越加流畅。
一套拳打下来不仅一气呵成，还周身舒畅，他收了势，到石桌前喝了口茶水，水温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