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吐血
压抑幽深的男音从黑暗中传来, 姜昕旌一个激灵陡然伸出手要去抓已经被人拿到手的纸张，上面是姜昕旌刚才整理好的视频语录。
黑暗中，姜昕旌只察觉到姜昕毅手掌干燥却强劲有力, 被姜昕旌一抓住, 姜昕毅的动作微顿一下, 但很快他手掌太高, 姜昕旌整理好的纸张就被姜昕毅给拿走了。
姜昕毅突然出现, 刚才电脑上的监控视频他肯定看到了，不等姜昕旌想要改证明解释, 啪的一声, 本来只闪烁着显示屏光芒的书房灯光被彻底打开，坐在椅子上深思的姜昕旌暴露在姜昕毅面前。
姜昕旌面色冰冷地站在姜昕旌身后，他低头去看纸上的内容, 幽深的瞳孔猛地一缩, 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脆弱，姜昕旌在一边屏住呼吸不敢发话。
“这东西, 你是从哪里来的？”
姜昕毅说出这句话，就弯腰将监控视频又放了一边，他的手指逐渐微颤, 似乎有人类承受不住的寒冽冰风将他整个人冻结到死亡的零点。
姜昕毅本就苍白脆弱的脸颊变得更加僵硬冷漠，青灰色中透露出一丝绝望的死气。仿佛只要姜昕旌说上一句不适宜的话, 此刻的姜昕毅就恨不得原地去世。
“你为什么要找六年前这个视频..你..你是知道了什么？”
姜昕毅手指颤抖，他两眼无神地直直盯着视频中的秦芜，眼神中含着无限的悲色。
见姜昕旌不说话, 姜昕毅猛地抬头，短短时间里眼神红赤赤地盯着姜昕旌，仿佛一只刚从死亡边界捞回半条命，下一秒就会撞击巍峨山壁的隼鹰。
姜昕旌一时没有说话，两人心知肚明，姜昕旌刚说的那两句话重点都是秦芜，姜昕毅在问，姜昕旌为什么要去查一个他没见过也不认识的人。
而那个人却正是自己的前男友。
姜昕旌从未见过姜昕毅如此悲恸绝望的神情，仿佛刚才那一个视频已经给姜昕毅造成了生命损伤。
姜昕旌嘴唇蠕动了一下，他微微张开嘴，说。
“要我先回答你的问题，那么大哥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姜昕毅没反应，姜昕旌继续说。
“视频里的男人，是大哥深爱的男朋友吗？”
看着姜昕毅的模样，姜昕旌本想问，他大哥是不是直到现在还念着秦芜，但话语已经到了嘴边，姜昕旌却换了一个问法。
姜昕毅抬头安静地看着姜昕旌，幽深的眼神没有一丝焦点，但姜昕旌知道姜昕毅正在细细打量自己。
“...他死了，他早就死了...”嘶哑的嗓音出现在空茫的房间，姜昕旌只觉得姜昕毅这句话中带着浓厚的恨意和绝望。
“六年前，他和我分手，然后我再也找不到他。等再收到他的消息，他已经横死在街头，两辆车子相撞爆炸，他连一具尸骨都没有留下！后来我才知道，他和我分手后，就和一个女子结婚，出车祸的那天，他家孩子刚满月！”
姜昕毅突然变得咬牙切齿，他眼神赤红，语气中带着无尽的恨意，但突然间，他悲恸的眼神中突然满含泪水，然后姜昕旌就见刚才还有点自持的姜昕毅突然痛哭起来。
姜昕毅捂着脸，声音急促却咬牙切齿，语气中难掩悲伤。
“我一直以为是他背叛后，可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他的死是个意外....你这监控到底从哪里得来的？我..我早就后悔了，比起他背叛我和别的女人生孩子，我更愿意他还活着...只要他还活着，就算不和我在一起也没关系...”
“到底是谁？为什么监控里他一出咖啡馆就立马出事了？是不是许细柔？几年前他就缠着姜家，是不是他知道我真正爱的人是秦芜，所以是她害了...他...”
“可为什么，你整理的纸上....”姜昕毅蓦地抬起头，眼神直直地盯着姜昕旌，眼中含血，“许细柔会和秦芜说那番话？”
【我知道你有孩子了，可姜家不需要一个不男不女的夫人，谁知道你生出来的孩子是不是也遗传了你不男不女的身体....】
姜昕旌脑海里突然闪过纸条上他整理出来许细柔曾经说过的恶毒的话语。比起接受自己心爱的人出.轨后离开自己却惨死街头，或许姜昕毅更不能接受自己爱人的死亡是个阴谋。
还有孩子.....
姜昕毅即便悲恸过度，他也知道监控中那两人的对话是什么意思。
姜昕毅空茫茫地眼神落到雪白的墙壁上，表情悲恸中却又带着似笑非笑，仿佛这一场戏格外的狗血心酸，让人无法接受这种结局。
“...所以，我送到孤儿院，还通知秦书开去领养的孩子，是我的....”
姜昕毅陡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他从地上站起来，脚步还没有站稳，身形猛地一僵。
“噗”地一声，一道鲜红的血从姜昕毅嗓子眼喷出来，姜昕旌躲避不及，身上的白衬衫都沾染上几滴血液。
不等姜昕旌上前，姜昕毅身形猛地晃了一下，嘴中轻微蠕动一下，似乎说了什么话，就猛地跌倒在铺着华丽毛毯的地面上。
“大哥！”
姜昕旌三两下飞步上前，将跌坐在地上半睁着眼睛的姜昕毅给放到自己腿上，他摸了一下姜昕毅呼吸急促虚弱的脖子，脸上已然带着焦急。
姜昕旌一手扶着姜昕毅，一手微颤地掏出手机，拨通家庭医生的电话。
“大哥，我错了，我错了，我应该早点告诉你他没事..秦..秦芜没事，他还活着...六年前他并没有死亡，就..就连孩子，小俊才还有..”
姜昕旌慌里慌神地抽两下鼻子，鼻腔哭音严重。
“孩子也没事，秦芜给你生了两个孩子，都已经五岁多了，都在海城呢...他没有背叛你，我查过了，这里面有误会，一定有误会....”
姜昕旌哽咽出声，姜昕毅紧闭着眼睛，若不是眼角突然流出两道泪痕，姜昕旌只当他没听见自己那番话。
看姜昕毅还有反应，姜昕旌攥紧手掌，说出来的话也变得流畅许多。
“我没骗你，秦芜的确还活着，他给你生了两个孩子，小俊才和小海战都很可爱，秦芜也..也还行，虽然脾气冷了点，但他现在也位高权重，寻常人不敢得罪他...”
姜昕毅许久没有反应，若不是呼吸间带着微弱起伏的胸膛和紧紧抓着姜昕旌不放的手，姜昕旌差点以为他已经昏迷过去。
过了一会儿，章外公带着家庭医生柴先生匆匆上门，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姜昕旌看着有点生疏的陌生男人。
陌生男人面上带着焦急，在听到医生说无事后，才彻底松了一口气，等医生离开，他看着坐在姜昕毅床边的姜昕旌，语气中带着安慰。
“二少您别担心，虽说大少这几年身体清减了许多，可他到底年壮，柴先生都说了无事，那大少肯定没有事情，不过本来想着，趁装瘸的这段时间让大少好好休养，没想到...又发生了大少吐血的事情。”
陌生男人眼睛中带着探索，他趁机打量沉默的姜昕旌，发现姜昕旌眼中带着警惕的目光，陌生男人脸上立刻扬起一丝看似天真灿烂的亲切笑容。
“我叫肖荣，是大少的私人秘书，从大学毕业起就一直给大少工作...”
肖荣还想说什么，床边立马传来微弱的声音阻止他。
“肖荣...”
只见刚才还闭着眼睛很是虚弱的姜昕毅睁着一双幽暗的双眼，平静警告地看向他，肖荣立马闭嘴，脸上的笑容消失，整个人变得冷静自持，气质和刚才截然不同。
姜昕旌立马凑到姜昕毅面前，眼中还带着关切。
“大哥，你刚才吓坏我了...”
姜昕旌抓着姜昕毅的手不放，姜昕毅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他，抬起头慢吞吞地摸着姜昕旌的脑袋。
....仿佛在摸一只不听话的狗。
“你出去，我和肖荣说点事情。”姜昕毅声音微弱地开口，姜昕旌立马拒绝。、
“不行，我放心不下。”
姜昕毅默了一下，他瞪着不听话的姜昕旌，最终还是没把这小子赶出去。
姜昕旌躺在床上稍微转头看向肖荣，语气中带着冷漠和凶戾。
“书房电脑上有个视频文件，你拿出去，我要知道六年前发生在秦芜，姜家，和许家人身上所有的事情！”
姜昕毅语气淡淡，但他话里面的戾气却直上云霄，这一瞬间，仿佛曾加在姜昕毅身上所有的桎梏都被戾气冲破，他身上平白多了一丝无法无天的信念。
姜昕旌和肖荣一时不敢搭话，肖荣听完吩咐后也没有离开，果然，两分钟后，床上的姜昕毅再次开口，这一次说话的语气中却带着一丝柔和。
“还有昕旌刚才提到...的秦芜和孩子，你让人暗地里保护着...”
姜昕毅紧紧闭着眼睛，任谁也看不出他眼里的感情，可姜昕旌察觉到他放在被子里面的左手，在微微颤动。
肖荣离开后，姜昕毅又体力不支地重新昏睡过去。姜昕旌本以为姜昕毅会询问秦芜的事情，谁想他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二天早上，姜昕旌透过窗户，看见肖荣行色匆匆地带了一份文件过来，但很快，肖荣就又离开。
夜晚，在姜氏集团忙碌一整天的姜昕云刚回到庄园，早就等在客厅的胡婉莹立刻抬头看向姜昕云，她的眼神中还带着愤怒和冷冽。
“站住。”客厅没人，胡婉莹一把将一份文件甩到姜昕云脸上，“说好的将这份合作机会让给许家，你为什么出尔反尔，把这个机会给了一个外人？你知道许家今天来找我了吗？你是不是故意给我没脸！”
胡婉莹怒气冲冲，姜昕云微微弯腰从地上捡起那一份标着价格的文件，视线一扫，脸上就露出嗤笑来。
“许家想要做这次合作大可不必经过您，毕竟我是不会同意和许家合作的。”姜昕云脸上露出一丝轻蔑和鄙夷。
“说好了？谁和你说好要将这次机会给许家的？许家现在这个样子，你以为还能重新起来吗？谁不知道经营领域较为相似重合的海柔尔在狙击许家的市场。”
姜昕云重新把文件甩到胡婉莹面前，脸上带着刻薄的鄙夷。
“还有，他许家以为姜家是什么地方，跳蚤市场吗这么一点价格连董事会都过不去，你凭什么以为我会通过这份合作！凭你在姜家的二三只小猫还是你塞进去的亲信？
”
姜昕云撂下这两句话，抬腿就要往楼上去，坐在沙发上想还早姜昕云要个回应结果自己却被平白奚落离开一顿，胡婉莹立刻站起来追上去。
“你这是什么话？没有我在姜氏的二三只小猫和亲信，你在姜氏能这么顺利就坐稳少董事的位置？你可比之前的姜昕毅差远了，你这样对我说话，就不怕我撕破脸吗？”
她这句话刚说出口，姜昕云突然停下步子，冷冷地回头看她，胡婉莹被姜昕云眼中闪过的狠厉给吓了一条，本来有恃无恐的态度突然变得软弱起来。
见姜昕云不说话，胡婉莹改变语气温和地重新开口。
“你看，我们才是一伙的，我要姜昕毅姜昕旌两人去死，你要姜氏集团，我们之间没有利益冲突...”
见姜昕云态度似乎缓和，胡婉莹趁热打铁继续鼓动着姜昕云，“好歹这也是你巩固自己在集团威信的一次机会，许氏我们都了解，只要你多给许氏机会，他会给你和公司巨大报酬的，其他公司，能有许氏让我们这么放心吗？”
姜昕云脸上露出一抹若有所思，他态度似乎有所松动，胡婉莹放下心来。
“不过既然这次机会已经定了别家公司，那你把下次的合作机会补偿给许氏就行，你不是追星吗，许氏最近要筹备一步电影，只要你同意了，我就让许氏把主角给宋烟墨，粉随正主，在公司事情办得完美的情况下，还能给喜欢的明星好机会，这不是双赢吗？”
姜昕云态度已经彻底温和下来，他眉眼间带着笑意，用手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下巴，然后微微开口。
“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胡婉莹彻底松了一口气，“既然你同意了，我就让许氏把新的合作方案递到你公司去...”
胡婉莹这一句话说的太早，她刚要转身下楼，就听见姜昕云带着嬉笑和高高在上的语气，缓慢开口。
“...可我为什么要听呢？”姜昕云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曾掩饰的恶劣，“姜昕毅瘸了，姜昕旌死了，姜氏已经在我手上，我凭什么还要听你要挟？难道你还要威胁我，将我真正的身世告诉姜凯庆吗？”
姜昕云缓慢下楼，他站在比胡婉莹高一个台阶的楼梯上，语气带着玩味和恶劣。
“.就算你我撕破脸皮后将我真正的身世告诉姜凯庆，你以为现在害死姜昕旌的你能跑的掉吗？”姜昕云视线下滑，“你猜猜，你肚里的孩子和已经死去的姜昕云，哪个在姜凯庆心里更重要？”
胡婉莹察觉到姜昕云的视线在自己肚子上，慌里慌张地捂住肚子后退，她刚站稳，就见台阶上的姜昕云露出一分嗤笑。
“自然是我的孩子更重要，姜昕旌已经死了，死人怎么能和我肚子里面的孩子比？”胡婉莹面色苍白，眼神闪烁。
台阶上的姜昕云阴阳怪气地回应了一声。
“那如果，姜凯庆突然发现，已经死去的姜昕旌才是他和章夫人真正的孩子呢？”姜昕云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台下的胡婉莹脸色更加苍白。
姜昕云突然觉得胡婉莹的反应有点无趣，他转头离开一楼，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算了，和你这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人多说什么，反正，现在我才是姜家的继承人。我不喜欢许氏，你少拿许氏的事情来烦我....”
胡婉莹怔怔地坐在地上，她抱着肚子陷入沉思。
偷鸡不成蚀把米？
是啊，当初她怎么会以为用身世的秘密就能控制住姜昕云？她怎么会以为姜昕云会听话？！
胡婉莹想着姜昕云略显嚣张的态度和许氏承诺给她的帮忙，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迟早，她会让姜昕云为他的态度付出代价！
“婉莹，你刚才和昕云说什么？”
楼上突然传来姜凯庆的声音，胡婉莹一抬头，就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姜凯庆站在三楼的阴影里。
她心里猛地一惊，生怕姜凯庆听到了刚才两人的对话，但很快胡婉莹就冷静下来，她挽了挽额头的碎发，脸上已然带着温柔的笑意。
“在说许家给他家孩子办的满月宴，我让昕云去参加宴会，姜昕云非说自己不喜欢许氏，就连合作都不愿意给许家机会，他太任性了，许家和我们姜家可是许久的伙伴...”
“我知道你和许夫人交好，但昕云若是不愿意就算了，许家...”姜凯庆微微垂眸，眼中含着一丝不喜，“许家可未必能在和海柔尔的竞争中占得上风...”
从姜凯庆口中听到海柔尔三个字，胡婉莹手指微微颤抖。
她勉强勾起一丝笑容，“那我还得送份礼物过去的...”
想到和许氏之间的交易，又想起姜凯庆和姜昕云的人态度，胡婉莹心中暗暗下决定。
既然姜昕云不听话了，就让他再也无法在姜氏的事物上插手就行。想必，让姜氏损失惨重的未来少董，也不会让董事会和公司的员工满意。
胡婉莹微微勾起嘴角，她抱着肚子，仿佛看到未来自己真正入主姜家的那一天。
而在五楼，躲在角落朝下看的姜昕云抬起手来捂着自己耳朵中的设备，嘴角勾起一丝夸张的弧度，他裂开嘴笑，却一丝声音都没有。
黑暗中，本该得意的姜昕云眼中带着浓厚的悲泣。
妈妈，我快为你报仇了....
秦书开觉得最近有人在跟踪自己，这种感觉尤其在他送小俊才去幼儿园的时候最强，但他每次回头都找不到人，次数多了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不过即便如此，秦书开还是让秦父秦母和幼儿园的老师对小俊才更加看顾几分。这天他刚从海柔尔有关下一步电影的投资招商会上出来，开着车子远远地就看见幼儿园转角处，一个身穿黑色休闲服带着口罩的男人。
他似乎在等人，可幼儿园的小朋友一个接一个被家长带走，这个人依旧没有离开。
秦书开皱着眉头刚在幼儿园不远处停下车子，眼尖的小俊才立马松开幼儿园老师的手，冲向秦书开的怀抱。
“爸爸爸爸，你终于来接我了，凶案还占早就被秘书哥哥接走了，可老师不让我和他们一块回去。”小俊才的眼睛中带着一丝怨念，他气鼓鼓地看着秦书开，“爸爸，你找到姜爸爸了吗？姜爸爸是不是在外面玩疯了，所以也不想回家？”
“你听谁说姜爸爸出去玩了？明明姜爸爸是去出差了，你自己想到小海战家里玩，就别找借口！”
秦书开哭笑不得，暂时把对转角处那人的狐疑放下来，他牵着小俊才，刚把车门打开把小俊才给抱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就被小俊才撒开手，满脸不悦地开口。
“哼，我都挺小海战说了，秦叔叔说姜爸爸就是出去玩了，他都不带我，我也不带他一块玩。”说着小俊才讨好地看向秦书开，“我和小海战说好了，等吃过晚饭后，到秦叔叔家里玩，爸爸，你把我送过去好不好？”
秦书开故意微顿一下，在小俊才紧张的表情下，点头同意。
“那好吧，可今天也要和小海战一块把幼儿园布置的作业给做好。”
小俊才连连点头，看着车门已经被打开，他松开秦书开的手，双手双脚地要自己爬上去。秦书开看了一眼，就转到另一边上车。
他刚打开另一边车门，这边小俊才却一个趔趄脚下打滑，从车门边掉下去。
眼看着小俊才的牙齿要撞在车门上，秦书开脸上带着焦急，心一提还没跑过去，就看本该跌坐在地上哭嚎的小俊才被人紧紧抱住。
刚才还在转角处带着口罩的男人伸手抱住小俊才，在秦书开警惕的视线下，将小俊才送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秦书开松了一口气，还没说话，就听已经回过神来的小俊才叽哩哇啦地开口。
小俊才哇呜一声捂住自己的小屁.股，坐稳后转头就对车外的男人咧嘴笑开。
“谢谢叔叔，我差点小屁.股就摔成八瓣了哈哈哈~我摔到地上就会哭出来，裤子也会脏脏的，小海战会嘲笑我，爷爷奶奶也会心疼，叔叔你真好~”
小俊才皮肤微白，因为最近被秦父秦母疯狂喂食，整个人都胖了一圈，奶白奶白地，看起来就很可爱。
带着口罩的男人微顿一下，看着小俊才的眉眼，本来冰冷的眼神也变得柔和。
“不谢，是叔叔应该的。”
来人转头看一边的秦书开，冲着他莫名其妙地点点头。
“昕旌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对不起，从前是我不对...”他突然叹息一声。
秦书开一听到姜昕旌的名字，陡然一机灵立马反应出面前这个带着口罩的男人是谁。
姜昕毅！
这几天一直躲着看小孩的黑衣男人竟然是姜昕毅！
秦书开的眼神一下子复杂起来。
秦书开：“我能和你聊聊吗？”
姜昕毅没有摘下口罩，他看着秦书开，随后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结尾真难，感觉好多都没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