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交往尺度问题
乔铱开学前要回一趟家，路子诚也是，回去正好把答应路浩宣的事给解决了。不过，就在路子诚收拾行李准备回家的时候，某位不速之客却来了嘉临。
“老弟，我现在在嘉临，就咱们家这个华莱国际购物中心四楼，过来哥请你吃饭，对了，把你那个小女朋友也带上。”
“你来干什么？”
“我来是有正事要办，说了你也不懂，快点过来，你不到，或者不带女朋友，什么后果自己掂量。”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
路浩宣回到自己的座位，在他对面坐着的就是炫梦俱乐部的投资人林旭，林旭放下手中的咖啡，瞧一眼好友旁边那一捧鲜艳的红玫瑰，挑眉问道：“我怎么感觉你这是要跟弟弟抢女朋友？”
路浩宣无所谓地靠着椅背，脸上一抹讳莫如深的笑，“说不定呢。”
“你们两兄弟还真打算一直这么斗下去？其实，上一代人的恩怨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也可以试着放一放。”
“与恩怨无关，就是好玩，不过说起这个，要不是我在加拿大的时候听老妈讲了当年的真相，还有她的态度，还真的会被那帮亲戚给一直洗脑下去，其实我早就烦了，都已经得到了那么多富余的财富，却还是斤斤计较，真没意思。”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把这亿万家产不当回事儿。”
路浩宣轻哼一声，身子往后靠着椅背，视线移向窗外又收回，“其实有时候我还挺羡慕路子诚这小子的，可以选择自己想过的生活，不像我，生下来就没得选择。”
当初路浩宣母亲和父亲离婚的时候，为保障自己孩子在路家的权益，提的要求就是：今后华莱国际只能有路浩宣一个继承人，别的孩子可以在里面工作，但不能担任要职。
林旭听了好友的感慨，“这想法有一句话可以形容——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很多人挤破头，拼一辈子也不一定能得到。抛开这些功利的原因不谈，既然你已经处于现下这个位置，就最好还是收收心，一件一件地把事情做好了先，至于其他想要的，按路大少的能力，想要够到那还不是轻而易举吗？”
“咱们林总的道理就是多，这一套一套的。对了，改天去我办公室让你瞧个人，新来的助理，一个二十几岁的姑娘家家，做事一板一眼，一丝不苟，简直就是未来的Miss杨二号，一点儿小姑娘的朝气都没有。”Miss杨是华莱国际公认的职场女魔头。
“配你这样的上司，我觉得就需要这样的助理。”
“呵。”
乔铱接到路子诚电话的时候，正在超市挑带回家的礼物，她打算买一些青石县没有的海鲜干货，以及其他好一点的特色小零食回去，听完路子诚讲的话之后，下意识就拒绝：
“大哥请我吃饭太尴尬了，我和你又不是那种关系，要不，就说我回家了吧？”
“但他已经知道你人在嘉临。”
“呃……”
“不用担心，就是一起吃个饭，上次视频那事儿之后，他对你……很好奇，就一直想见见你。”
乔铱沉吟许久，其实她昨晚回去就有点后悔自己的一时软弱了，现在脑子里根本不太捋得清和路子诚之间的关系，总感觉不清不楚的，真的要继续这样下去吗？还是应该保持距离？原本打算趁回家这段时间好好考虑清楚的。
“路子诚，大哥是怎么认定我和你之间的关系的呢？”
“他好像认为……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
“乔铱，抱歉，我跟大哥平时少有交流，一直没解释，但眼下，好像也不适合解释。”
“路子诚，其实……对于我俩的关系，我现在脑子有点乱。”
“乔铱……”
“我们见面再聊吧。”
“好。”
他们约好在华莱国际购物中心大厅碰面，乔铱知道地址后，在衣柜面前纠结了一分钟，最终只能取出前不久刚买的那条裙子，这位大哥竟然约在华莱国际吃饭，看来路子诚的条件比她想象的还要好，虽然平时不怎么关注这些，但也知道能在华莱国际吃饭的都不是普通人。
“乔铱，这里。”
“啊，你在里面等就好了，外面那么晒。”
“没关系，这样你一下车就能看得见我。”
原本捋不清的关系现在又添了一个关于心疼的结。
路浩宣见两人出现，右手微抬地朝他们示意。
乔铱看过去，发现有两个人，而且都穿着考究的西装，头发梳得齐整，像是刚刚参加了什么正式会议，那是和现在还在上学的他们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心里顿时添了几分紧张。
“乔铱，这就是我大哥，路浩宣，这位是他的朋友林旭，叫旭哥就可以了。”
乔铱礼貌地向他们问好，然后路子诚又把她介绍给两位哥哥。寒暄之后，路浩宣就捧起提前准备的玫瑰花，脸上是绅士迷人的笑容，“乔铱，初次见面，希望你会喜欢。”
“这……”不知该不该接，于是疑问地望向路子诚。
路子诚悄悄瞪了路浩宣一眼，笑话，姑娘都还没收过自己送的花呢，怎么能先收别人的？于是一把接过，“谢谢大哥，花我就先替乔铱收下了。”
乔铱也跟着说：“谢谢大哥。”
路浩宣无所谓地笑笑，“嗯，坐吧，看想吃点什么。”语毕还颇有深意地给老弟传递了一记眼神。
林旭已经将座位换到了好友身边，默默地在一旁看热闹。
“乔铱，你应该还记得我的声音吧？那天晚上接你电话的人。”
“不好意思，大哥，那天晚上心情有点……受到冲击，所以就没怎么注意这些。”她讲的是实话，不过这实话却让在场的三人产生了三种不同的反应，路子诚窃喜，路浩宣则是“呵呵，真有意思”，林旭依然那副旁观者看热闹的心态。
“理解，女孩子嘛，突然被表白肯定会不好意思的，你们是从那之后就在一起的吗？”
“我们……”乔铱又下意识望向路子诚，对上那殷殷切切的眼神，这下还真讲不出什么所谓的实话，“算是吧。”
路子诚松了一口气。
西餐厅乔铱根本就不熟，便跟着路子诚点了一样的饮品和牛排。
“我这个弟弟平时很闷，也不是那种主动的人，所以我特别好奇，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啊，他很闷吗？”以前乔铱可能会这么觉得，但现在，呵呵，根本就不是好吧。
路浩宣一副懂了的表情，“看来他在你面前不是这样，你们还真是猝不及防地撒狗粮。”
乔铱讪讪地笑笑，路子诚不想再被这人牵着鼻子走，于是从口袋里摸出一个U盘放到他面前，“这是你要的东西，回去交给技术人员，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路浩宣捏起那个U盘看了看，“效率还挺高，对了，听说你要回去，待会儿可以坐我车，顺便载你回去。”
路子诚面露怀疑，不过，最后还是应了声“好”。
然后路浩宣的注意力又放在了乔铱身上，“乔铱，你知道吗？这位可是……”指着旁边的林旭。
“大哥，你大概什么时候出发？”
路浩宣知道某人在故意转移话题，不过还是配合地回答：“我不着急，待会儿吃完饭等你回去拿上行李再走。”
“乔铱，这位可是……”
“大哥！”
“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吗？”故作不懂地问自家弟弟。
“你要说的是旭哥也是一位轮滑爱好者吧？”
“对啊，我就是想跟乔铱说这个，你怎么知道？果然咱们兄弟俩还是有一点默契的。”
“……”路子诚怕路浩宣将林旭是炫梦投资人的身份告诉乔铱，乔铱联想到这一层关系，怕是会多想，以为自己在背后干涉了什么。
乔铱只感觉空气中好像弥漫着什么不同寻常的味道，千丝万缕快要发现一点头绪时，却始终冲不破最后的屏障，算了，想不明白就别想了。
“真的吗？旭哥平时也在玩轮滑吗？”
“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溜一会儿。”
“哦，您玩的什么项目？”聊起轮滑，乔铱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这个……上学的时候很疯，喜欢极限，现在就是速滑，”
……
乔铱跟林旭聊兴趣爱好，路子诚就一脸不耐烦地跟路浩宣大眼瞪小眼。
用了午餐，乔铱客气地拒绝了路浩宣说开车送他们的建议，向两位哥哥道了别，就和路子诚一起离开购物中心。
走在去外面打车的路上，乔铱一开始只是沉默，路子诚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于是也默默同行。
片刻之后。
“路子诚，今天发现我俩的差距还挺大的。”她突然开口。
这话……怎么那么像要跟他划清界限的意思，赶紧解释：“以前我讲过，家里怎么样跟我没关系，我靠自己努力，你也在靠自己积极地生活，咱们都是一样的。”
乔铱笑笑，“也是。不过，这次是你大哥，下次应该不会再有谁来了吧？我们还没在一起呢，家长就先见了一个遍，万一以后没多久就走向陌路，想起来其实挺尴尬的。”
路子诚下意识想反驳她那关于“陌路”的论调，但……最后也还只是回了句“不会有人了。”
乔铱继续往前，心里酝酿着接下来要讲的话。
“路子诚。”
“嗯。”
“我现在真的……还不能考虑恋爱的事。”尤其在今天看到了他们之间的差距。“可我……却已经开始依赖你了。”
“乔铱……”
“路子诚，真的很抱歉，再这样下去，对我们俩来说都不会是好事……于我，无端地给了希望，又执拗地说没有关系，太不负责任；于你，万一以后后悔了，或者遇到其他更喜欢的姑娘，这段时光想起来只会觉得荒唐。所以，咱们就停留在朋友该有的位置，适当保持一点距离，你觉得呢？”
路子诚听到这有些生气，这段时间他都已经表现得那么明显，也表达得非常清楚了，这姑娘怎么还总想着他会后悔呢！
“乔铱，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
“抛开你的顾虑，如果现在可以谈恋爱，你对我……有没有生出哪怕一点点的喜欢？”
“我……”
路子诚认真地盯着她，“告诉我实话可以吗？”
乔铱目光闪烁，实话？实话能讲吗？
许久之后，她才鼓起勇气望向对方，却对上一双蕴着情意的漆黑眼眸，那一刹那，她的脸突然就红了。
路子诚捕捉到乔铱的羞涩，心情登时爽朗起来，坏心地追着她偏头躲开的动作，“我已经知道答案了，你是有一点……”
“路子诚！”
“呵呵，那我就自己默认吧。”
乔铱本来都已经羞窘得不行，偏偏某人还这么过分。
“我回去了，再见。”
路子诚拉住想要逃跑的人，“我还有话要说。”
乔铱驻足。
“交谈的时候不是应该看着对方吗？”
“……”硬着头皮转身，脸上的热度迟迟未消，而某人还一直盯着她。
“别看了，有什么话快说。”
路子诚轻轻笑了笑，之后才认真开口：“乔铱，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喜欢的姑娘只有你一个，没有别人，心思已经那么明显，下次你要再说我会后悔的话，真的会跟你生气的。”
“……不好意思。”
“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如果让你觉得有压力，以后我可以收敛一点，但保持距离是不可能的。”
“……”
“所以，不用想太多，就照咱们之前讲的，顺其自然，不是挺好吗？”
乔铱总感觉路子诚讲这些是在蛊惑，但一时又不敢确定，只好顺着他的话点点头。
某人愉悦地摸摸她的脑袋，“嗯，这就对了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