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的失守
繁重的学习中，一个月一个月总是过得特别快，特别是面临高考的倒计时。
这次周末终于休息两天，平时周末对高三学子来说已经是奢侈。
周五的晚上我已经回到家里，虽然高三的作业任务繁多，但是休息的两天时间里，还是让我觉得可以放松不少。
下午我吃过午饭，便在房间里小憩。
手机突然滴滴回响两声，我睡眼朦胧拿起一看，是刘舒发来的信息：盈盈你在家吗？我在你家附近，你要不要出来一下。
我犹豫片刻，还是打出了几个字：好的，我等一下到。
我简单地就着睡衣，套上一件厚外套和拖鞋拿着手机就出门去找她。
“你今天怎么有空经过这里？”我站在台阶下抬头望着刘舒，尽量让自己的心绪平稳一些。
“今天不是周末吗？就出来随便逛逛，坐着车就到你这边了，你不请我去你家坐坐吗？”
“你要去我家吗？我家有点乱呢。”
刘舒俯视我的眼睛，漫不经心说道：“认识这么久，第一次来，你要拒绝我啊？”
我看着眼前风尘仆仆的刘舒，只好答应下来。
“妈，我回来了，这个是我同学，来这里玩。”
“同学啊，进来进来，那你们自己玩，阿姨有点忙哈。”
刘舒乖巧地回答：“好的，阿姨你忙。”
我带着刘舒走进我的房间，脱了鞋，并肩坐在床上观看电视剧，相互无话。
许久，刘舒率先开口，“盈盈，我不看电视了，你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故事呗。”
“你要不要喝点水，我小时候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呢。”
“我不喝，我就想听听你说话。”刘舒一边说着一边躺下她坐着的上半身，侧着头看我。
我看着她那么放松自然地躺下，于是我缓了缓紧张的心情，也在她旁边躺下。
眼睛看着天花板，开口准备说一些小时候的事情。
“我小的时候我........刘舒你......！”刘舒在我刚开口说出半句话的时候，突然翻过身压到我的身上。
她的左手压住我的右手，又用她的右手捂住我的嘴巴，我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她。
我心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隐隐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但我不敢深想。
我用左手掰开一点她的手指头，颤抖着声线，“唔唔唔，刘舒，你，你干什么，别开玩笑了，一点也不好玩。刘舒你......。”
刘舒加大右手捂住我嘴巴的力度，也不顾我不停拍打着她的左手，单边嘴角往上一翘，邪笑着对我说道：“你别叫了，电视开着，房间门关着，你叫也没有人听到。就算你叫了，待会你妈进来看到我们这样，你也不好交代吧？”
刘舒压在我身上的重量忽然变重了一些，我无法动弹，惊慌地左右晃动着脑袋，不敢发出声来。
刘舒看到我不再发出声音，突然松开捂着的右手跟抓着我的左手，迅速变化姿势。
一只手抱住我晃动的脑袋，另一只手迅速将手指头插入我的发根，嵌入我的后脑勺跟床中间。
在我还没来得及呼吸一口空气的时候，柔软的嘴唇压了下来。
“刘..唔唔唔......。”瞬间我忘记了挣扎，天旋地转，我的脑袋一片空白，直挺挺地躺着，我听不到任何声音，只看到一双在我眼前看着我的兴奋眼睛。
她先是浅浅地碰到我的嘴唇，看到我惊呆的神情，刘舒才缓缓闭上眼睛，将她的唇又压下一分。
轻柔辗转，温柔吸吮，最后轻轻咬了一下我的嘴唇。
发现我的眼神仍然呆滞没有拒绝，于是她将固定我脑袋的那只手，缓慢地拿出，穿过衣摆，指尖微凉的温度从距离心脏最近的皮肤处，传进我早已木然的脑海里。
“啊......。”我蓦地惊醒，尖叫出声来，须臾，想起门外的其他人，瞬间噤声。
我手脚并用地用力推开她，一只手捂着自己微微发疼的嘴唇，生怕自己叫的太大声引起妈妈的注意，另外一只手迅速合上自己的外套退到床头的角落里。
她被我用力一推，险些掉到床底下，但她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咧开嘴角，坐在床沿边上邪笑着看着我说：“盈盈，我那么喜欢你，追在你后面这么久，你总是无动于衷，今天终于被我亲到了，太高兴了，不枉费这些年了。如果是初吻，我会更开心的。”
“刘舒你疯了吗？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慌乱地裹着自己的外套，恶狠狠地瞪着她。
“盈盈，不管你怎么说，做都做了，你要骂我就骂吧。这辈子如果不能让你爱我，那么让你恨我也是一样的，我要你永远都记住我。”
她看我没有动静，一幅吓傻的模样，缓和了口气接着说：“不说了，我回家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外套穿着拖鞋，走到卧室门口蓦地停住，扭头看着我。
语调有些无赖，“你不送送我出去吗？待会你妈看见我一个人出来会怎么想，我可要开门了哦？”
我瞬间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立刻下床穿好拖鞋，稍微整理一下衣服跟被她弄乱的头发，然后低着头跟在她后面走出房门。
“阿姨我有事先回去了哈。”刘舒一本正经说道。
“这么快就要走吗？不留下吃饭吗？”
我赶紧说道：“妈，她有事情要回去，太晚没有车了。”
“哦，那坐车小心点哈，在学校要多照顾我们盈盈呢。”
刘舒故作乖巧地说：“阿姨你放心，我在学校肯定会好好照顾盈盈的，我们这么好的朋友。”
我看不下去她的造作，就轻轻推了她一把，她才淡定地跨出大门。
她在前面安静地走着，几次似乎要跟我说话，我都不理她，自顾自地往前走。
我一路往前走着，把她送到距离车站50米的地方。
我面无表情，语调冷然，“你走吧，晚一点不好坐车了。”
“盈盈。”她转过身叫着我的名字向我走近一步。
“你在这里等车吧，我先回去了。”我不敢看她的眼神，掩饰着神色，转身飞快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盈盈......。”我听见身后的她叫着我的声音，下意识用手紧了紧胸前的外套，防止它被风吹开，飞快地迈着步伐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这么久以来，我一直默默地避开这件事情，看着越来越多的蛛丝马迹，却还是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她还小，只是一时还没有分清楚，她对我的真的是友情。
也有认真想过，如果她真的喜欢上我，应该也会在我的一次次冷漠拒绝中知难而退。
却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主动越过那条这么久以来，我小心翼翼掩饰的脆弱界限。
把事情摆在我的面前，让我决折。
隔天，我回到学校，那天晚上我没有去自习，也没有去找林春，而是自己一个人在学校后门的石凳上发呆。
我想起刘舒吻我时那兴奋的眼神，想起她那插入我发根的手指，以及另外一只覆在我胸部上面的手掌，不寒而栗，浑身发麻。
我感觉我被人剥光衣服站在她面前一般，充满羞耻感，她侵犯了我心里的底线。
像是一直坚持的某样东西一下子崩塌，我再也没有办法从容的直面她，我再也没有办法理直气壮地对她说着冷漠的话，我原来严防死守的墙，裂开了一条小小的缝。
第二天午休时间，我知道我这次肯定逃不过，定是要遇到她。
我知道她一定在哪一个地方等着我，等着看我已经无法冷静的脸是何等的精彩。
我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她远离我，不能让这糟糕的事情愈演愈烈，让我们都变成彼此最终的刽子手。
要让自己在她面前依旧冷冽冰霜，让她知难而退。
我想，也许之前就是因为我不够狠心，拒绝地不够直接，才让她误以为我只是在等待她的主动。
在去班级的路上，我一边深呼吸一边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就算遇到又怎么样，我就不信她能大庭广众之下吃了我。
我穿过文科班走廊，走上去理科班的楼梯口，一路都没有遇到到。
在自己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还是看到她在我班级走廊交叉口处站着，这次是她自己一个人低头站着。
我咬了咬嘴唇，坚定自己的信念，鼓足勇气，还是朝她走去。
她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我之后，表情变得有些紧张，脸也有些微红。
我知道她今天定是要跟我说些什么，无论是轻蔑或者嘲讽，这些都是我自己不够狠心而该承受的。
我面无表情地走到她面前，眼睛看着正前面白色的墙，一动不动地等待她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盈盈，对不起，我那天其实只是，对不起，我伤害了你，但是我是真心的，我不相信你感受不到。”
我想象的一切都不曾到来，没有嘲讽，没有轻蔑。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以及委屈，“你一直不理我，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我只是想要你别不理我，盈盈，对不起。”
我听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声，甚至有些哀求，我心里压着火苗的石头瞬间裂开一条缝，火苗细细地从那条缝隙处窜了出来。
我的腿有些发软，喉咙有些干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伴着颤抖深呼吸了一口气。
“别再来找我了，不然我不知道我还会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我们没有可能，绝不可能。”说完这句话，我依旧看也不看她就往班级走去。
没走几步，我似乎听到身后有微弱的叹息声。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