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学歌
下午课间，数学课代表发完数学卷子。
还没有上课，数学老师正背对着我们在黑板上写着这次的考试内容。班级里吵吵嚷嚷，大家都在讨论着卷子上做错的题目。
张勇转过身子看着我，“林盈，你这次考多少分啊，23题你做对了吗？刘舒是不是抄你的，我做错了，她竟然做对了，我不信。”
我小声回道：“没有，她没有抄我的这题。”
“那你给我看一下你的卷子，我不信。”张勇不屈不挠地打算问道底。
我掩住试卷，不想他继续维持转身的动作，引起老师的注意。“你快转过去，待会老师该说你了。”
“你给我卷子看一下。”我毫无防备，眼睁睁地看着张勇抢过我的卷子转过身去。
“张勇，你快把卷子还给我，快点，”我拽着他后背的衣服小声地说，生怕老师听到。
刘舒看我着急的样子，趁老师再次转过身写字的时候，迅速拿过我的长尺直接打在张勇的头上。
“老哥你把卷子还给林盈，快点！”刘舒的声音有点严肃。
“你别欺负她。”
刘舒说着又用尺子敲了一下张勇的肩膀，站起身来，俯身向前，一手按着桌子，一手越过张勇的肩膀，一把抢过我的卷子铺在我的桌子上，“勇哥你不要欺负她，咱们是不是兄弟？是兄弟的话，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以后不要欺负她。”
我心里那平静的水面仿佛被人扔进一个小石子，石子丢进水里，一圈圈得泛着涟漪，久久没有平息。
我转过头愣愣地看着她的侧脸，瞬间有点恍惚。
刘舒发现我在看她，她也转过头看着我浅浅地笑着，“她以后我罩着了，人家是乖孩子，你别欺负她，”说着用手揉揉我的头发。
我回过神来，再次生气地用眼睛瞪她，“你别老是弄我头发，待会老师看见了，会说我们不认真看题目。”
我顿了顿，装作很凶的样子继续说道：“而且我不喜欢别人老是用手碰我的头发。”
刘舒一点也没有被我的表情吓到，反而像被我逗笑的样子，“哈哈，知道了乖孩子。”
*
期中考的卷子陆续讲解完毕，又进入另一个放松的阶段。
最近中午午休快结束以后，学校的广播突然换了几首流行歌曲，之前一直都播放的是刘若英的歌曲，每次我们一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午休时间快要结束，教室里面的学生也渐渐多起来。
新更换的是光良的歌曲，听说他是最近刚刚走红的歌手，街头巷尾都回响着他的声音。
我坐在位置上温习着下午第一节 课的内容，刘舒慢悠悠地从教室外面走进来，绕过我，把书包放在桌面上。
“林盈，你听这首歌，最近这首歌可火了，好好听。”刘舒自顾自地说着，把耳麦塞到我靠近她的那只耳朵里。
耳朵里传来了一个悦耳的男声：我还记得，我们的约定，一辈子，幸福的约定，为你写的那首歌，它也偷偷地掉泪了，......。
我听着歌曲一脸茫然懵懂地转过头看着兴奋的刘舒。
刘舒凑近我，满眼都是神采奕奕，“好听吗？我再放一遍，你从头到尾听一遍。”
我讷讷地点了下头，“好听。”
刘舒神秘兮兮地靠近说道：“你知道是谁唱的吗。”
“不知道。”我很扫兴地如实回答。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知道，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这首歌的旋律真的太好听了，可惜我不会唱。”刘舒一边说着一边从我身边坐下，拿出塞在书包里面的MP3。
我看着她的动作，随口说道：“他唱的是挺好听的，我之前也没有听过这首歌，不过我感觉这个歌好像不是很难学，歌词也好像很简单。”
刘舒一脸质疑的表情看着我，“你确定吗？我跟你赌一个棒棒糖，你下午放学之前把歌词抄给我，你敢赌吗”
我若无其事地答应下来。
刘舒看我答应了，一股脑把MP3跟两个耳麦都塞在我手里，兴奋地看着我说：“那这光荣伟大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接下来的两个课间，我听了十来遍，就把歌词记个大概。然后又播放一遍歌曲，一句一句地把歌词写在本子上，临放学之前，把写着歌词的本子推到刘舒的面前。
“哇塞，厉害哈，还是林盈同志比较有耐心，我听了几遍也就记得几句，那你会唱了吗？”
“好像会一点吧。”
“真的吗，那你教我啊。”刘舒的眼神里都是期待。
我在她的注视下有一点点小紧张，说话也开始有一点结巴，“我我唱歌不好听，而且我也不大会，你要不自己学吧。”
“那我们一起学吧，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我还没有来得及接着回答，刘舒就拿着书包跑出了教室。
*
第二天课间的时候，刘舒把我抄着歌词的本子还给我，自己拿出一张精致的信纸在那看着。
我凑近发现她已经把那首歌词，工工整整地抄在这张漂亮的信纸上，上面的字体比以往我见过她所有的字体，都要来的清秀。
刘舒看我凑近看她的信纸，她拔出一边耳朵里的耳麦直接插进我的耳朵里，也不管我想不想听。
“林盈，我发现这首歌越来越好听了。”刘舒对我说完这句话，就微眯着眼睛轻声哼起了旋律。
接下来我几个课间时间都跟刘舒一起坐在位置上听着这首歌，不时还要听着刘舒那五音不全的哼唱，让我原本已经熟悉的旋律，有几个地方竟也开始模糊起来。
下午午休时间，班级里只有刘舒一个人，我刚走到教室门口，就听到刘舒叫我的声音：“林盈你来的正好，我学着学着怎么老是觉得跟他唱的不一样，总有几个地方觉得不对劲。”
“哪一个地方，你唱我听一下。”我走到她旁边放下抱着的书。
“你听哈，我还是回到这个地方，闭上眼，等你的出现。这个地方，我还是，我就唱不出来，觉得哪里怪怪的。”
“我觉得应该是这样，我还是回到这个地方，闭上眼，等你的出现。我觉得是这样。”
刘舒听完我的哼唱，眨了眨眼睛惊喜道：“林盈，你唱的比我好听耶，我还没有听你唱过歌呢，你把这个地方再给我唱一下。”
“好吧，我还是回到这个地方。”
“再来一遍。”
“好，我还是回到这个地方。”
“再来一遍。”
.......
在刘舒的央求之下，这句歌词我唱了很多很多遍给她听，以至于多年以后，我再听到这首歌，最听不得的就是这句歌词，听得我的心底发颤，听得我的眼睛发酸。
刘舒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每天课间都会哼着这首歌的旋律。
有的时候对，有的时候不大对。但她也不管，一遍又一遍地哼着，像傻子一样高兴。
有的时候还哼着哼着对着我笑，也不顾我已经堵上离她近的那只耳朵。
*
期中考试已经过了一个月，天气也越来越热。
刘舒索性把长头发剪掉，剩下短短一点干练的头发贴在头皮上，张扬又乖觉，隐约中带着一点帅气，跟她的性格很搭配。跟长发的她相比简直是换了一个脑袋，我的错觉使然，她的侧脸越来越像我记忆中模糊的那个人。
但看得时间久了，又觉得她们并没有很相像，刘舒就是刘舒，除了侧脸有一点像，其他的地方都很刘舒。
下午两节课以后，我已经昏昏欲睡，课间时间，我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而刘舒还正襟危坐在我旁边，静静地看着手上的漫画书，行为很是奇怪。
“你今天很精神啊，我好困啊，你怎么一点都不困，你今天中午有睡午觉是吗？陈婧跟周琴在走廊外面聊天你怎么不去呢？以前你不是都跟她们很有的聊。”
“谁跟周琴很有的聊了，哼。”刘舒的语调带着一点不屑。
“你跟周琴吵架了啊，我不是前两天还听你说，你们一起去逛街不是吗？”
刘舒转过头看着我昏昏欲睡的眼睛，下嘴唇包着上嘴唇撅起了嘴，哼得发出了一声气息，而后继续看漫画书，明显一幅赌气的模样。
许久，陈婧走到走廊的窗户边上看着刘舒说道：“你出来一下呗，我跟你说个事情。”
刘舒头也不转，像没看见一般。“不去。”
“来嘛，周琴想跟你说话。”
刘舒依然还是两个字，声调都没变，“没空。”
陈婧将目光转向打瞌睡的我，“林盈，你帮我劝劝刘舒，你看她，我现在都叫不动她了，她最听你的话，你劝一下她呗。”
我：“......”
刘舒的耳尖微红，着急说道：“谁听她的话了，我说没空就没空。”
“发生什么事情了，陈婧你说说看。”我强撑着睡眼看着陈婧说道。
“林盈你出来，我跟你说。”
看我快倒下的眼神，陈婧一边拉着我的袖子一边说：“哎呀，你出来嘛，你出来我告诉你。”
我缓慢地站起来准备出去，刘舒头也不回，愤恨的声音传来，“林盈同志，不准出去，你要是出去我就不理你了。”
我：“......”
陈婧继续拽着我的胳膊，“没关系啦，她每次都说不理我，也没有哪一次真的不理我，你出来，别管她。”
刘舒捏着书角愤然说道：“哼，你试试看。”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会一直写到完结，大家放心观看，谢谢观看的小可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