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逃脱194

  玉腰奴回忆着过往。

  “我知道后,返回了幽冥都,而你那时又去了人族,要帮一个凡人争夺什么帝位,若成功,便能封神。”

  玉腰奴说到此处,不免露出夹杂着苦笑的嘲讽。

  “可是他给你的封位是什么?!是瘟疫之神!只要出身幽冥都,就永远被各族唾弃,各族对魔族避之唯恐不及,即使你帮了他们,又有谁会真心感激你?魔这一个字,就注定了卑贱。”

  当年楮墨知道神位的称号后,就将诏书撕了个粉碎,封神大典也没去参加,算是没有领这一神位,最重要的是,他当时入了魔,失去理智去往了应龙府。

  只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一世,因为他冷酷的性格,妖管局那帮人在暗地里偷偷取外号,竟然直接叫了瘟神。

  真不是让人愉快的巧合。

  “你说的都对,各族对魔族偏见太深,可是应龙神君一向一视同仁,你为何和勤狼联手企图伤害她?”

  “应龙?我可没有要害她,是勤狼自己的想法。”

  玉腰奴对绯闻八卦一向不感兴趣,魔族盛琰和应龙神君之间的事情,她也不清楚,只听勤狼提过,楮墨并非真心为魔族,而是借花献佛,讨好应龙神君。

  “那就好,玉将军,往事不可追,来者犹可忆,魔族要反击种族歧视是完全正确的,不如我重新建立一个部门,专门接收魔族,让魔族也享受本应属于我们的权利。”

  “免了,我可不相信男人,与其在人手下,不如自立为王。”

  “还是这么痛快,但,金摇你也不信吗?”

  楮墨与玉腰奴相视而立,玉腰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却被她立刻否认。

  “不用你管!”

  说完,祭出蝴蝶扇,十八根扇骨中飞出十八柄短刀,悉数朝楮墨飞去。

  时隔千年,两位大魔又迎来一战。

  短刀被楮墨躲过,却冲向了身后的一座大厦,短刀瞬间没入墙内,沿着刀口的位置快速出现一条长且粗的裂纹。

  在风力的加持下,大厦向后倾倒。

  楮墨的铁索扒住大厦的四角,阻止了整栋楼的人命丧当场。

  楮墨一只手拉着铁索,另一只手上的银环脱离手腕,悬在手掌上方,以楮墨为中心,无数条同心圆出现在地面上,将楮墨与玉腰奴锁在阵中。

  “你我同为魔族,实在不该同室操戈。”楮墨望着已在阵中的玉腰奴。

  他的阵法师承姬月,都是威力大、杀伤力强的阵法,多数用于战场之上,若真被这些阵法困住,几乎是逃不掉的。

  他的魔族真身不就被困在遽魂大阵中,至今无法逃脱。

  “已经晚了。”

  玉腰奴携飓风而来,她轻盈的身体越过脉门,俯冲而来。

  楮墨将银环转了半圈,玉腰奴脚下的阵法瞬间发生变化,生门变死门。

  当她想要变换身形之时,已经晚了,阵法开始回收,她要被困在其中了。

  数道金色光芒破空而来,将正在收紧的阵法拦了下来。

  一只金翅大鹏鸟从江河中央冲来。

  楮墨握住银环,阵法停了下来。

  金摇落地变回人身,走到玉腰奴面前。

  “为什么?”金摇望着爱人,他从未见过胡蝶的原型,一对黑色的翅膀,周身弥漫着企图遮挡她面目的黑气。

  在胡蝶的计划里,金摇现在应该和苏嫣等人缠斗,而不是出现在这里。

  胡蝶一直扮演着好太太的身份,身娇体弱、弱柳扶风的蝴蝶妖,有着一份平常的工作,爱打扮,爱购物,初见金摇时还有些害怕,时间久了,小猫咪变老虎,如寻常夫妻没有任何区别。

  “我是魔。”玉腰奴庆幸脸前的黑雾,让她在面对金摇时,还有一丝屏障。

  “我不在乎你是谁,我是说为什么,要害人。”

  金摇不相信苏嫣所说,他在得知楮墨在追踪胡蝶后,立刻赶了过来。

  看到的便是,胡蝶差点推到一座大厦。

  “魔不都是害人的吗?这有什么奇怪。”

  “我不信,你不是有心的,你一定有苦衷,告诉我。”金摇不信胡蝶会无缘无故杀人,她平时连鸡都不会杀。

  玉腰奴望向自己的丈夫,平时刚毅、稳重的脸上此刻却写满脆弱与疑惑。

  她遇到金摇是个意外,她没有结过婚,不知道人族的夫妻是什么模样,抱着好奇的心态,一结就是五年。

  金摇从各方面来说,都是个合格的丈夫,玉腰奴甚至会对他产生依赖感。

  可千年了,她的身旁从来没有人,金摇也不会成为那个例外,情情爱爱能维持得了几年?

  世上的人,没有一个靠得住的,尤其是男人,比如说无支祁。

  她在一开始就计算出了他的死法,让无支祁和应龙两败俱伤,待无支祁死后,由巫小星继承水神位,建造属于女人的王国。

  “魔族的规矩,失败者任由胜者处置,我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

  金摇与玉腰奴对话之时,姬月载着胖鲤鱼从江面上飞了过来。

  姬月耳目清明,还没没有靠近阵法,就把两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在她脊背上的胖鲤鱼,低声问他们是在做什么。

  “在吵架,我们是吃瓜群众,小点声。”

  “哦。”胖鲤鱼趴在龙脊上,她不小的头颅后拖着短短的尾巴,和姬月颀长的身躯比起来,尤其显得短小。

  胖鲤鱼有些郁闷。

  “胡蝶。”金摇走近玉腰奴,神情苦痛,“我从不认为魔天生害人,我知道你不是,我。”

  金摇一只手握住玉腰奴的手腕,全身霎时燃气金火,“我不会放弃你。”

  困住胡蝶的法阵细线,被大鹏真火烧地精光。

  不等玉腰奴看清发生了什么,金摇已经展开翅膀,有力的臂膀揽着她的腰,逃离了阵法。

  “好家伙,厉害了,不愧是金翅大鹏的金火。”

  姬月将胖鲤鱼甩了下来,向着金摇的方向追去。

  金摇此刻已经用上了全力,可身后的姬月紧追不舍,他碰上饕餮、楮墨,还有一丝克制的优势在,可对上应龙,几乎没有胜算。

  短时间内加速到极限,让擅长飞行的鸟类,心脏也达到最大负荷。

  若在空中俯瞰脚下大地,只看到一道道残影掠过,耳边狂风,几乎能震碎耳膜。

  玉腰奴听到急速的心跳声,手指落在金摇心脏的位置,轻声问,“为什么?”

  豆大的汗滴从金摇脸颊上滑落,他张了张口,却没能发出声音。

  他感到,应龙只差一步,就追上来了。

  他的预感没错,在他已经精疲力竭之时,姬月还是悠哉游哉的状态,她甚至还在想,现在的自己真是像那打鸳鸯的大棒。

  玉腰奴的理想多伟大,姬月早就看无支祁不顺眼了,更可况,玉腰奴还给了巫小星一把黑金伞盖,只是,在整件事情中,她到底参与了多少,起到了什么作用,无辜异化的人族,这笔帐又该算到谁的头上。

  姬月从金摇身侧包抄,下一刻,出现在金摇前方,挡住两人去路。

  “束手就擒吧,你已经无路可逃。”姬月想了无数句开场白,开口却是她曾经最常用的一句。

  僵硬的话出口,又觉得不太对,往回找补道。

  “你现在跑,那就是畏罪潜逃,会一直被通缉,过上朝不保夕的日子,流离失所,永远担惊受怕。”

  “神君,放过我们吧,胡蝶不能被关起来。”金摇不爱求人,也没求过人,他一生刚直不阿,信奉的是清者自清,无惧无畏。

  可此刻,他赢不了应龙。

  “无论她做了什么,都是一时糊涂,我保证,她今后再也不会害人,神君,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她这一次。”

  “金摇,我一向秉公执法,自认公道,人族异化还没解决,你们就这么走了,留下一个烂摊子,是要交给谁收拾?更何况,人族的规矩不是我的规矩,若胡蝶另有苦衷,在我眼中也未必不可原谅,一切都尚未明了,你们这一走,就坐实了罪名。”

  “我确实有苦衷。”胡蝶将金摇轻轻推开,在空中和姬月对视,“我恨人族能活在大地上,可我只能屈居地下,我恨有人天生得到眷顾,生而为神,而我永远为魔,我恨自己能力不足,只能沦为阶下囚,我恨自己即使机关算尽,也仍旧不是你们的对手,我恨自己功败垂成。”

  “我理解。”

  “你不理解,你永远都不理解,从幽冥都爬出来到底是什么滋味,你没有经历过黑暗,你就不会知道,作为一只魔,只是活下来,就有多么不容易,你也不会理解,一只魔的心,究竟有多脏。”

  玉腰奴话音未落,全身扑向金摇,她的身体融/入金摇体/内,不知道是金摇没有反抗,还是玉腰奴的行动太快,下一秒,玉腰奴就完全控制了金摇的身体。

  “何必呢。”

  姬月一声叹息过后,便向“金摇”袭来。

  金光混着黑气,那金光便变得诡异起来,就像是一座诡异笑面佛,突兀地出现在破庙中,令人胆颤。

  巨龙与周身黑气的金翅大鹏于空中斗法,巨龙口中喷出烈焰,仿佛要将一些黑暗燃尽。

  她的身体从金摇胸前穿过,诡异的黑金大鹏,摇摇欲坠。

  金摇口中吐出一口鲜血,玉腰奴想要离开金摇的身体,却被阻止。

  “别走,留在我身体里,我不会让你死。”

  长着翅膀的大鹏鸟犹如坠机一样,从天上砸了下来,刚好落在姗姗来迟的楮墨脚边。

  他拿出手铐,将昏迷的金摇铐了起来。

  姬月龙身盘踞在空中,龙头略向下倾,龙目俯瞰芸芸众生,正是应龙图中的形象。

  “你想放她一马。”

  姬月这话不是疑问,不是质疑,而是陈述,从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感情。

  “我在初次见到她时,只看出是个大魔,相处一段时日后,发现她没有一个朋友,甚至是连搭档伙伴也没有,原身是蝴蝶,却更像一匹孤狼,心里的事从来不会告诉任何人,对于所有人充满戒备,我怀疑她睡觉时,都会睁着眼睛。”

  楮墨蹲下身,回忆起这位与他共事多年,却交情浅薄的将军。

  “魔族大多特立独行,但如她这般,相处几年都无法靠近的,还是少数,即使有谁真心对她,也会被泼一盆冷水,她会把所有试图靠近她的人推开,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缺乏安全感。”

  “你觉得她可怜想放过她,为什么不直接放人?”

  龙门山里,楮墨虚晃一枪,姬月就看出不对,团战开始了,他在一边划水,追击罪犯时,他在散步。

第64章 逃脱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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