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凶宅里的鬼魂（1）
下了高铁后，顾如玉去除“隐身”，撑着伞，乖乖跟在姜林身边，一步也不落下。
走着走着，姜林停下脚步拿出了手机。
他刚才在高铁上开始考虑了，顾如玉虽然有“隐身”的能力，但到底是只女鬼，不可能让她也待在学校里，尤其是男生宿舍。
所以，只能租房子了，而她现在对社会什么都不了解，也不能放她一个鬼自己租房子住。
“我们先打车去学校，你等我去学校整理好行李，然后我们在学校附近租房子。”姜林道。
“嗯。”顾如玉其实没怎么听，她的视线在不远处的路口那里。
她见到了之前坐高铁的那对母女。
小女孩也看见了她，兴奋地朝她挥手打招呼：“小姐姐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顾如玉也挥手回应她：“你好呀，小朋友。”
“妈妈，这就是我刚才在高铁上，看到的小姐姐！我没有骗你，我真的看到她啦！”小女孩指着顾如玉的方向，奶声奶气地说。
她妈妈抬眼一看，看到那边还真站了个姑娘，心中震惊。
难道女儿在高铁上看到的那个女生，是个人？
不远处那个女生笑容温和，哪像只鬼该有的样子？
这么一想，她便觉得在高铁上时，自己可能错怪女儿了，也许女儿看见的真的是人呢？
姜林也注意到了这对母女，但因为是陌生人，他没和她们打招呼。
妈妈拉着小女孩走远了，姜林和顾如玉也等来了出租车。
城里的高铁站与学校远，再加上现在是上午九点不到，道路会受早高峰影响，车子开开停停，到学校花了将近一小时。
顾如玉也跟着姜林走进校园内，听着他对这所学校的简单介绍，她明白了学校是什么意思。
学校≈私塾。
不过姜林读的大学是一所警校，里面男生多，女生是稀有生物。
因此，有些路过的男生会打量顾如玉几眼。
现在这个点，是那群上午没课的学生的吃早饭时间，姜林的舍友李川泽，就正在赶赴食堂的路上。
他碰巧遇见了姜林和顾如玉，便打了声招呼：“你今天回宿舍？”
他瞥了眼姜林身旁撑伞的女生，揶揄道：“她是谁啊？你们什么关系？”
姜林怕顾如玉说出“夫妻关系”，就立即开口道：“她是我女朋友，我今天回宿舍收拾东西，搬出去租房住。”
很平淡的口吻。
李川泽惊了，一双铜铃般大的眼睛彰显着他的吃惊：姜林交到了女朋友？还打算和女友出去住？
姜林不是回家看望长辈吗？怎么就突然有女朋友了，还发展得那么快！
要知道，在他们学校里，男生脱单率低到接近为零，不为什么，就因为女生太稀有。
不过，震惊归震惊，李川泽还是很有原则的，对于别人的情感私事，他才不会多问。
“你们要租房？我叔叔正好在附近的房产中介上班，等会儿我吃完早饭，带你们去找他，行么？”李川泽问。
姜林答应：“好，谢谢你了。”
李川泽笑着说没关系，手臂搭到姜林肩膀上，悄悄地问他：“你才22岁，你女朋友看上去更年轻，你们真的打算同居了？”
“嗯，她第一次来这里，也没有其他熟人，只能和我一起租房了。”姜林道。
姜林也还没吃早饭，就和李川泽一起去了食堂，顾如玉当然也跟去了，但只是跟着进去而已。
“今天下午第一节有课，你继续请假还是什么？”李川泽边吃边问姜林。
“继续请假吧。”姜林道。
“那我也请假，陪你一起去看房子。”
姜林知道李川泽是想逃避下午的刑法课，没戳穿。
他们到了毕业学年，其实课程是最少的，因为前三年已经把该学的学完了。
吃完早饭，姜林回宿舍放好行李，和顾如玉李川泽一起去了房产中介。
李川泽介绍的中介就在离学校一两公里的地方，是学校附近最近的一家了。
“叔叔。”
李川泽的亲叔叔正在里面上班，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笑：“你小子怎么来了？”
“我同学想租房子，我就正好给您介绍生意了咯。”李川泽指了指身旁的姜林，笑道。
姜林礼貌地微微弯下身：“你好叔叔，我叫姜林，想在这里附近租房子。”
“好，那我就不多说废话了，我这里附近出租的房子有这些，你过来看一下吧！”李叔招了招手，示意他到电脑前来看。
几分钟后，姜林选出了几个合心意的，想去看看。
但其中一个房子的租金，令他有些惊讶，他指出来问：“这个房子……看描述好像挺好的，为什么租金比其他房子低了一半？”
“我也不大清楚，这家的房主两天前才来出租的，可能是对这里的房子租金没什么概念吧。”李叔摸着下巴的胡子说道。
他还记得，那位房主是个单亲妈妈，来签出租协议时，称租金一定要低。
中介这边不好强求她，所以就只好弄成这么低的价格了。
至于房主为什么这样要求，他们这边完全不了解。
中午，他们去外面吃饭，顾如玉依然不吃，姜林已经习以为常，但李川泽和他叔叔则不理解。
李叔问：“小姑娘，你不吃中午饭吗？”
顾如玉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说，和姜林对视一眼。
姜林道：“她……在减肥。”
李川泽惊道：“减肥？一点都不胖减啥肥？”
姜林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女生的想法就是这样。”
李叔看了看顾如玉苍白的脸，担忧道：“她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还是吃一点吧！”
顾如玉神色犹豫，就点了份小馄饨，吃了一点点，没吃完。
鬼吃阳间的普通食物，都是没有味道的，所以顾如玉也尝不出来馄饨到底好不好吃。
大家都吃完后，李叔以长辈为名义主动请客付钱，姜林懒得推辞，就随他便了。
回中介所的路上，姜林悄悄问顾如玉：“你吃东西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没事，只是不好吃。”顾如玉摇头道。
“那就好。”
顾如玉唇角微翘，心里有点小激动：被相公关心了，这种感觉真好！
下午，这三个男人和两三个房东约好了，要去那些出租的房子看看。
顾如玉就不去了，虽然可以撑伞，但此时的太阳太晒，她会不太适应。
她待在房产中介所这边，好奇地看着里面的两个年轻员工操作电脑。
她在姜家村的时候，没有见过电脑呢！
她在中介所等到了将近傍晚，年轻员工问她要不要吃外卖，她立即拒绝了。
这时，玻璃门被推开，但进来的不是李叔和姜林他们，而是个顶着啤酒肚的男子。
“这里是不是酒吧啊？”
他步伐踉跄，脸色通红，一看就是喝醉了的样子。
中介的一个员工上去扶着他，解释道：“先生您喝醉了，我们这里不是酒吧，是房产中介。”
男子一把甩开对方，皱着眉，目光迷离，呼吸有几分急促：“你们别想骗我！刚才你们多收了我一瓶酒的钱，我得要回来！”
两个员工对望一眼，都不知所措，只能反复强调这里不是酒吧。
然而喝醉的人根本不听劝，将他们俩通通推开，还砸碎了柜台上一个陶瓷杯，吓了他们一跳。
“你们去报官吧！”顾如玉对那俩员工说。
喝醉的男人闻声看向顾如玉，咧开嘴角笑出声：“有美女的地方，不是酒吧是什么？”
他突然扑过来抓住她的手腕，正想在那只白皙光滑的手上摸几下，却被她马上挣脱开了。
顾如玉后退一步，蹙着眉大喊道：“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我还是有夫之妇！”
男子似乎还没清醒，对她刚才的反抗很生气：“酒吧里的女人，你装什么清高！摸一下怎么了？”
“先生！我们这里真不是酒吧！也不是酒店！您放过我们吧！”中介的一个员工躲在柜台后面说，声音听上去快哭了。
喝醉的男子看着顾如玉的脸，越看越觉得心动，他以前，还真没见过这种漂亮女人——不艳俗也不稚嫩，清秀中带着靓丽。
僵持了片刻后，他指着顾如玉说：“让我把她带走，我就放过你们，不问你们要那瓶酒的钱了。”
“这不行啊……”
“她是我们的顾客……”
两个员工虽然在劝，但却没胆量拦住对方，毕竟对方人高马大，还喝了酒，谁也不敢保证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醉酒男子想去拉顾如玉的手，被顾如玉躲开了。
顾如玉冷声威胁道：“您再这样，休怪我对您不客气！”
她的双眸渐渐泛红。
就在这时，李叔他们回来了，都听到里面刚才的一部分对话。
姜林和李川泽立刻把醉酒男子制住，用的是专业的擒拿姿势，对方猛地挣扎了几下，发现无法反抗。
“为什么来这里闹事？”李川泽质问道。
“我没闹事！”男子倔强地大喊。
李叔看了眼那俩员工，用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这人喝醉了，说啥也讲不通，还摔掉个杯子。”员工从柜台后钻出来，松了口气道。
“那就赶出去吧。”姜林道。
他和李川泽同时松开手。
李川泽打开门，姜林沉着脸，用力在醉酒男子身后一踹，将他踹到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