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李姨娘要生了。”
“姜宛茵闻言惊讶了一下, 随后又想起按月份李姨娘也是该生了。”
“爷, 李姨娘要生了, 必是盼着您呢，妾和您一起过去看看。”
“正好晚膳也吃得差不多了, 姜宛茵让奶娘将两个孩子带下去。”
“爷一个人去梅芳院就行, 梅芳院那必也乱着呢，你身子重不必去, 免得冲撞着。”
“薛衍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姜宛茵那高高隆起的肚子眼中透着担忧, 阻止姜宛茵去梅芳院。”
“妾不去，这不大好。”
姜宛茵犹豫。
“李姨娘已经足月了要生了，她也已经怀胎八个半月了, 姜宛茵心里是不想挺着个大肚子去看别人生孩子的。只是她若不去于礼数又说不过去。”
“爷的孩子重要，你好好在兰心院呆着，爷过去看看。听话。”
见薛衍认真的神情，姜宛茵点头。
“那我听您的。”
“薛衍见姜宛茵应了便起身要离开，姜宛茵也跟着起身送他，哪想刚站起来腹部突然一阵巨痛袭来, 姜宛茵痛呼出声。”
“啊!”
“怎么啦?”
“听到姜宛茵痛呼薛衍立即转过身，见姜宛茵抱着肚子, 薛衍赶紧搀扶着她。”
“此时阵痛密集袭来, 姜宛茵登时就痛得脸色发白，脸上全是汗水。她的手紧紧的抓着薛衍的手，指节都已经发白。”
“爷，我, 我要生了……啊……”
姜宛茵艰难地说。
“啊，要，要生了，这可怎么办……”
第一次碰见女人要生孩子的薛衍登时就慌了，脑子里瞬间成了浆糊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姜宛茵生第一胎的时候薛衍还在京城，他没见过女人生孩子时是什么样子，自然不知该如何安排。
“叫人，叫人来……玉枝……”
姜宛茵忍着痛提醒，薛衍这才慌忙叫人。
“来人啊，快来人啊，玉枝……”
薛衍大叫，去应付秋菊的玉枝听到喊叫立即奔了回来了，就见薛衍半抱着姜宛茵慌张失措。
“茵儿要生了，快，快叫人来。”
薛衍见玉枝进来冲她说到，玉枝愣怔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
“什么啊，姨娘要生了……哦，来人啊，快来人啊，姨娘要生了……”
玉枝冲出去叫喊，不一会兰心院内便忙成一团，叫产婆的，请大夫的，烧水的纷纷忙碌起来。
薛衍将姜宛茵抱进了产房就被产婆给赶出来了，他只能焦虑地在产房外等候。
与此同时，与兰心院隔着宁馨院的梅芳院中，产房内李姨娘的痛嚎不断传出，产房门外薛太太正坐在产房外等着，此时去请薛衍的秋菊独自归来了。
“大爷呢?大爷没来吗?”
见秋菊独自回来，正好从产房内出来的秋桐问秋菊。
一个姨娘生产，薛太太自不会去叫自己儿子来守着。
若非因为出过下/药之事，薛家对薛衍的子嗣重视，薛太太也不会在儿子姨娘生产的时候亲自到一个姨娘院中坐镇。
“你去叫大爷了?”
薛太太听到两个丫鬟说话便问，秋菊上前回话。
“回太太，奴婢去兰心院叫大爷，但是大爷他没来。”
“怎么回事?”
以她对儿子的了解，知道儿子重视子嗣，李姨娘的丫鬟去请，若是儿子知道李姨娘要生产了必会亲自过来。可现在她儿子竟然没有过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回太太，兰心院那边姜姨娘也要生了。”
秋菊虽心里不忿却不敢隐瞒，毕竟这根本就是瞒不住，若是等一会太太知晓了，知道她故意隐瞒那她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什么，宛茵也要生了!”
宛茵还没足月呢，这是又早产了。
怎么都赶巧啦，赶到一天了。
薛太太着急得站了起来，想着去兰心院看看。秋菊见薛太太起身怕薛太太离开赶紧跪到薛太太面前说道：
“太太，大爷在兰心院那，求太太怜惜我们姨娘，求太太您留下来。”自家姨娘还在生孩子，这梅芳院没个主子坐镇怎么行。
薛太太看着产房紧闭的门还有房内传来的声音，最终还是没有离开。
虽然薛太太没有去兰心院，却是让吉月代她去了一趟。
与梅芳院内李姨娘的痛嚎惨叫不绝于耳不同，兰心院内虽气氛紧张，但产房内却没有传出姜宛茵的叫声。
吉月到时正好听到薛衍揪着从产房出来的花颜问。
“怎么没有声音?茵儿怎么样了?”
女人生孩子不都是大叫哭喊的吗?怎么没有声音?薛衍着急得不行。
“大爷。”
吉月上前行礼。
“大爷，姜姨娘没叫这是在攒力气呢。若是大叫耗了力气对生产可不利。”
姜宛茵生第一胎时就是吉月伺候薛太太在兰心院坐镇的，她自然知道。
“是是是，正如吉月姐姐说的，姨娘她在攒力气呢。大爷您放心，姨娘好着呢，姨娘很快就能给大爷您再添个哥儿了。”
兰心院的人都认定姜宛茵腹中的孩子是哥儿。
“花颜，赶紧去忙。”
吉月让花颜去忙，随后她将梅芳院的事禀报给薛衍。
“太太让您留在兰心院不必过去了，梅芳院那有太太在，大爷您放心，李姨娘一定能平安生下哥儿的。”
“希望都能平安生产。”
薛衍盯着产房的门说道。
薛衍心里十分紧张，就怕有不好的消息。
有些事除了薛衍及其父母和大夫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也是薛衍如此紧张的原因。
“大爷您放心，一定都会没事的。”
梅芳院和兰心院动静这么大，自然瞒不住正院的养病的王秀瑶。
“大奶奶，您再吃点，您近来越吃越少了，如此可怎好?”
王秀瑶倚在床上，如月正在给她喂饭。手里端着碗里是燕窝粥
缠绵病榻数月，此时的王秀瑶精神力和身体都极差。
虽然自薛衍伤愈之后时常探望王秀瑶，对她关心备至，可是久病未愈，王秀瑶自己都有些心灰意冷了。
“我不想吃。”
王秀瑶推开了如月的手。
“我这怕是好不了，吃多吃少又有何区别。”
王秀瑶推开如月的手，不愿意在吃。
“大奶奶……”
“大奶奶，奴婢有事禀报。”
如月刚想再劝，外头丫鬟禀报。
“进来。什么事?”
“大奶奶，李姨娘和姜姨娘都发动了，都要生了。”
“都要生了。这个两贱/人可真是好福气。”
王秀瑶心痛落泪，心里嫉妒不已。
如月挥手让丫鬟出去。
“大奶奶……”
“如月，你说她们怎么就这么有福气。我嫁给大爷快十年了，至今没有一儿半女。姜氏已经儿女双全不说，她还怀上了第二胎，就连李氏也有孩子。为什么她们都有孩子，偏偏我没有。老天爷，你待我不公啊。你待我不公。”
王秀瑶悲怆哭嗷，怨人怨天。
“大奶奶，您别这样，您别这样。您这样奴婢真的很担心害怕。”
如月见王秀瑶如此她心慌不已，抱着王秀瑶主仆俩号啕大哭。
哭了许久，主仆俩才停下来。
“大奶奶，要不您还是抱养个孩子。姜氏已经有两个孩子了，您若是抱着她这一胎，太太和大爷定不会阻拦拒绝的。”
如月伺候王秀瑶净面之后，犹犹豫豫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说。
“你要我抱养那个贱/人的孩子。不，我绝不。”
王秀瑶第一反应就是排斥。
王秀瑶自己是嫡出，待字闺中她就极不喜欢侍妾姨娘，更不喜欢庶子。好在王秀瑶生母王甄氏手段了得，王家除了他们一母同胞的四兄弟姐妹之外，王秀瑶没有其他庶出的兄弟姐妹。
当初她压根就没想让姜宛茵和李姨娘生下孩子，之前说抱养庶子也不过是说说罢了。她堂堂王家嫡长女，怎么可能抱养那贱/婢所出的庶子充当嫡子。
“一个贱/婢之子岂配当我王秀瑶的孩子。”
“大奶奶，如今连李姨娘都有孩子了，咱们正院连个孩子都没有，这样下去那李氏和姜氏怕是要骑到您头上来了。”
“此事不要再提了，我不会答应的。”
“再说了我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老爷和太太又岂会同意让我抱养孩子。”
“大奶奶……”
如月不甘想再劝，才开口就被王秀瑶给打断。
“好了，这事不要再提了。你让人去盯着，看看那两个贱/人到底生了什么?”
“还不快去。”
见如月迟疑，王秀瑶冷着脸呵斥。
“是，大奶奶。”
其实王秀瑶心里一直还有着奢望，希望自己能有自己的孩子。女人想有自己的亲生孩子，这样并没有什么错。
两边产房内姜宛茵和李姨娘都在生产中，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夜幕降临，夜渐深。不管是薛衍还是薛太太都紧张地等待着。
原本李姨娘是已经足月，而且发动比姜宛茵早，按说应该比姜宛茵先生才是;可是李姨娘这是头一胎，而且又养得太好，所以使得李姨娘头一胎生得艰难。
反倒是姜宛茵这边，姜宛茵已经生过一胎，而且姜宛茵自己会医术，她的储物间内早有备下有助于生产的之药。在发动之后不久姜宛茵就悄悄将药服下。
不过即使如此她是熬过了子时到了次日腹中孩子才出生。
婴儿的啼哭从产房内传出，薛衍腾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就听到产房内传出欢喜地呼声。
“生了，生了，是个哥儿。恭喜姨娘生了个哥儿……”
“哎呀，快别磨蹭了，姨奶奶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已经走到产房门外，几乎已经贴到产房门上的薛衍听到产房产婆的对话，这因为孩子出生已经放下的心又给提了起来了。他倒忘了，茵儿这回怀的也是双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