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母妃，疼疼……您轻点啊……”
“行宫的宫殿内, 姜宛茵在给徒渊上药。见自己母妃一脸严肃就知道母妃生气了, 徒渊故意叫疼想博同情让姜宛茵心疼他。”
“姜宛茵没说话瞪了徒渊一眼, 手上却轻了许多。”
徒渊朝姜宛茵讨好的笑。
“母妃, 您别生气, 这次是儿子大意了, 儿子以后一定小心不让自己受伤。”
“让你逞能, 让你向前冲。你要是有个万一你让为娘怎么?让你王妃和孩子怎么?”
“看到徒渊身上深得见骨的刀伤, 姜宛茵心疼不已。”
“母妃，儿子以后不会了。”
“当时的情形容不得他退缩, 显然姜宛茵也知道,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叹息一声。”
“唉。”
“那一场造反已经血腥中结束了, 最后的胜利者自然是圣人。”
原来圣人早就有准备有防范。
“当时大皇子以太子及殿内众人的性命要挟让圣人让位, 太子当着圣人的面自尽。接着大皇子的人来报已经诛杀谋逆的庆三皇子诚亲王, 张德妃乍闻儿子被杀，立即疯狂起来了扑杀向陈淑妃, 陈淑妃躲闪不及被发狂的张德妃以金簪刺死。”
见母妃被杀，大皇子暴怒挥刀劈杀了张德妃。
血腥在大殿内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大皇子仍以众人性命逼圣人下禅位诏书，眼看着大皇子已经胜券在握，七皇子打勤王平叛的理由率兵赶到。
大皇子与七皇子对抗，大皇子寡不敌众被擒。
“原本到此事情应该了了，可是谁想七皇竟是有和太子及大皇子一样的心思竟逼圣人让位。而离圣人最近的皇后竟突然冲到圣人身边, 执金簪抵住圣人脖子逼圣人拟让位诏书。”
这一切事情突变得太快，姜宛茵等人都没想到。
可就在这时事情又有了转机，来救驾的援兵赶到。京营节度使的贾代善及其子贾赦和禁卫军统领率援兵解决了围困行宫和大殿的叛军，七皇子带来的兵马都悉数被擒。
就在皇后以圣人性命要挟时，暗卫突降擒拿住了皇后和七皇子。
此到这一场谋逆叛变的战乱以圣人胜利而告终。
姜宛茵母子及其他嫔妃皇子们都被送回各自的宫殿，并且圣人令无诏不得外出。
“也不知现在瑗儿和涛儿怎么样了?”
想到去了东郊庄子上的两个儿女，姜宛茵也是忧心忡忡。徒瑗夫妻俩带着徒涛及八王妃母子去东郊庄子这并不算是什么秘密。
他们既然想杀她与徒渊，那必是不会放过她的另一双儿女的。这也是姜宛茵担心的。
姜宛茵已经将她诛杀王氏时九皇子反应告诉了徒渊，母子俩皆认为王氏极有可能是甄妍妃母子的人，是他们母子借由皇后的手将人赐到徒渊府上。
只是没有证据，这事若查起来也只会查到皇后身上。皇后母子已经完了，就算是查到皇后身上这事也没什么意义了。谋害皇子的罪名也大不过谋逆造反，行刺圣人的罪名。
这事也就只能做罢了。
见姜宛茵忧心，徒渊想了一下还是低声告诉姜宛茵。
“母妃您放心，儿子交代过妹夫，让他带十妹等人趁夜移到儿子在南郊的庄子上。有妹夫在，他们定会没事的。”
姜宛茵闻言猛然看徒渊，确认果真，这才稍稍放心。
“想来很快就该回京了，你殿中的东西你回去叫人赶紧收拾收拾，免得人手不够到时候赶不急。”
此次事乱带来的宫人也下了不少，就是姜宛茵带来的十多个宫人都死伤过半，就是碧溪也都受了伤，好在没有性命之忧。
“儿子回去就让人收拾。”
“接下来怕是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安稳平静，等回去后你好好养伤，其他的事你就别掺和了。”
出了皇子谋逆之事，圣人怕是很长时间内都会忌惮诸皇子，特别人已经成年的皇子。如今已经成年的皇子只剩下四皇子、徒渊和九皇子。
这时候可不是出头的好时机，还是低调安分些才好。
姜宛茵仔细与徒分析，让徒渊别冒头，免得遭圣人忌惮。
“等这事过去了，你好好孝顺圣人。”姜宛茵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圣人年纪大了，更喜欢孝顺的儿子……”
能干的儿子都是想抢他的皇位的，圣人越老越在意自己的皇位，而且经历此事圣人又怎么会喜欢太过能干的儿子。
圣人只怕更喜欢孝顺好掌控的儿子。
母子俩反复商议之后，决定了以后的行事。
“渊儿，此事之后宫中怕是会有不小变化，涛儿那有我护着，瑗儿那就劳你多费些心思了。”
此次事变她不仅杀了人也暴露了她身体好力气大，只怕圣人会怪她隐瞒欺君，只怕回宫后她会失宠。
她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依靠圣宠得来的，她没有强有力的娘家支持，若是去了圣宠，只怕往后的日子会变得艰难。
“母妃……”
姜宛茵所担心的徒渊也能想到，徒渊更担心。
“没事。”
“我到底是生了你们兄妹三个，就算是失宠也不会降位，只是日子比过去差些罢了，也不会艰难到哪去。你呀不必担心。”
如今儿子都成家了，她都大把年纪了，活了三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再艰难的日子她也能挺过去。
接下来也正如姜宛茵所料，第二日圣人就起驾返京。
出京时浩浩荡荡的长队伍，如今竟少了近三分之一的人。
回京后第一天，圣人下旨废太子，废后，废大皇子三皇子七皇子;东宫及中宫还有三位皇子府上哀嚎一片。
承恩公府被抄家，太子的妻族及其他三个皇子母族妻族都皆被抄家。
京中有无数官员府邸被官兵抄家，刑部及大理寺还有顺天府的大牢里人满为患。
之后每日都官员被抄家，菜市场那每日都人被砍头。连着近一个月，京中哀不嚎不断，菜市场那血流成河，整个京都都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不仅宫外，宫里也一样。宫里每天都宫女太监被侍卫拖走，每天都有人死。
各宫被清洗了一遍，宫中宫女太监少了近三分之一。
回宫后姜宛茵但宅在毓秀宫不轻易出门，不仅是姜宛茵，整个后宫嫔妃都一样。一时间后宫十分寂静，甚至有些寂寥。
回宫后圣人没进后宫也没召人侍寝，嫔妃们这会都恨不得圣人忘了她们，自然不可能去争宠。
其间徒渊没有进宫，徒瑗也没进宫，就连徒涛也被姜宛茵让人传话留在徒渊府上。
姜宛茵一直没有出毓秀宫，皇后已经被废已经用不着去请安。林贵妃陈淑妃张德妃已死，四妃只剩唐贤妃。
贤妃只有两个公主早已经出嫁，贤妃没有儿子又不宠底气不足，如今她躲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敢站出来生事召众妃去请安。
姜宛茵在毓秀宫一宅就宅了两个月，直到这日。
“娘娘，圣人来了。”
“圣人来了?你确定?”
姜宛茵手中还握着棋谱，不确定地与刘诚再确认。
姜宛茵有些意外圣人会来了，她还以圣人会厌弃她呢。
毕竟她欺瞒了圣人，以她对圣人的了解，圣人可是个掌控欲极强的人，最不喜欢被人欺瞒。
“奴才确定。圣人已经快到了，娘娘您快准备接驾吧。”
“那走吧。”
姜宛茵搁下棋谱起身出去接驾。
这不出门的两个月，姜宛茵的时间都耗在这棋上了。
虽然不出门，但姜宛茵依旧想办法让自己生活得舒心自在。这世上除了儿女让她担心外，也没什么事能让她担心。如今儿女皆安好，她又有什么可操心的。
出门见果真是圣人来了，姜宛茵赶紧上前迎驾。
“臣妾恭迎陛下。”
“免礼。起来吧。”
圣人虽赐起，不过却没像往以那样亲自扶姜宛茵起来。姜宛茵起身圣人已经越过姜宛茵先进殿了。
圣人如此让姜宛茵心里忐忑不安。
姜宛茵跟着进殿，就见圣人就坐在之前姜宛茵下棋的位置，正看着棋盘上的棋子。
姜宛茵不敢坐，走近就那么站在圣人面前。
“坐，站着做什么。”
“谢陛下。姜宛茵战战兢兢地坐下。”
“爱妃喜欢下棋?”
“臣妾闲来无事瞎学的，算是打发时间。”
在这后宫闲时闲得人想发疯，自然得找些事做打发时间。
“爱妃倒是多才多艺会的不少，爱妃可还有什么是朕不知道，嗯?”
“陛下恕罪。”
姜宛茵起身跪下请罪。
“陛下恕罪，臣妾不是故意要隐瞒您的。臣妾自小身体就比别人好，力气也比别人大，胆子也比别大……可是，可是……臣妾就曾听人说过，说男从都不喜欢力气大的女人，男人都喜欢女人娇弱，最好是若柳扶风的样子。”
“臣妾是没办法做到像妍妃姐姐那般弱柳扶风，臣妾怕陛下您知道了会不喜欢臣妾，臣妾，臣妾真不是故意瞒着陛下您的……”
姜宛茵一脸的惶恐不安。
“臣妾虽胆子大，可之前臣妾没杀过人，臣妾见那王氏想杀渊儿，臣妾心里愤怒下意识就做出了反应。”
“都说为母则强，臣妾或许就是如此。当时臣妾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王氏伤到渊儿。”
姜宛茵索幸将杀王氏之事都一并说了。
若是圣人真因为这事而不喜她，厌弃她，那她也认了。只要她的孩子没事，失宠也就不那么重要了。若是没了孩子，再得宠又有什么用。
姜宛茵说完跪在地上等待圣人的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