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清醒之后
鸟语花香,芳香扑鼻。
翅陵宫一如往日,平安喜乐,和睦自得,只是翅陵宫出现了一个白衣男子,那白衣男子从醒过来之后就日日坐在山顶古松树上望着远处,哦,对了,那白衣男子还日日带着面纱,听说男子面纱下的脸奇丑无比,那脸如同被马蹄践踏之后的坑洼不平。
不过也没有多少人靠近那白衣男子,白衣男子孤僻冷漠,看着就令翅陵宫的小婢女心生害怕。
“今日他怎么样?”秦殇褪去华丽的衣裙,仅穿着一月白色长裙,神态平静,只是眉眼中有几丝愁意盘旋。
“回公主,公子今日又在古松树上坐了一天!”夏渺心里很想补上一句:公主,终于有人来接你的班了,终于换人坐在古松树上了,但是这样的话,夏渺聪明的咽在肚子里,不说。
秦殇望着窗外的天,退下众人后,一个闪身消失在房间。
一身白衣,墨绿色古松树,远处天空偶然入几只飞雁,看去如同一幅淡远悠长的古香古色的水墨画,而无缝中流露出的悲伤让人感同身受。
“你在想什么?”
銘熙身子晃动一下,秦殇拍了一下銘熙的肩膀,坐在銘熙身旁。
銘熙摇摇头,没有说话,面纱之上一双空洞的眼眸看着远处,秦殇心里沉了几分,也看起远处的天。
修梦一族灭族,在四海八荒五湖十七洲中传的沸沸扬扬,翅陵宫被秦殇下了死命令,谁敢议论此事,本公主就把她变成石头,喂给东海龙虾。
黑色覆盖而来,銘熙动了一下身子,才惊觉左肩膀沉沉的,一转头,看见秦殇靠在自己肩膀上睡去了,銘熙从那日醒来之后到现在,如死水般沉静的脸上起了波澜,随后銘熙将秦殇抱起来,送秦殇回去了。
秦殇慢悠悠睁开眼的时候,意识还处在迷离中,倏地秦殇眼神变得坚定很多,也闪过一丝慌张,看了一眼床幔,秦殇快速下床还唤着:“夏渺,昨天夜晚发生什么了没?”
秦殇声音有些急也有些大,夏渺应着声音步履也匆忙起来:“公主,昨日..昨日...”
夏渺说话断断续续的,脑海里浮现出昨夜的场景。
游廊上,四处静谧,偶尔女婢走过,身子纤细的銘熙抱着青衣女子,女子靠在男子怀里,睡的酣甜可美,大家不由自主被他们吸引住,然后仍由銘熙公子进入公主主殿,放公主在床榻上,其间,白色面纱让銘熙公子增些神秘感,一脸的温柔如月光下的泉水,吸引着人。
“昨日怎么?”秦殇挑眉问。
夏渺深呼一口气说:“昨夜是銘熙公子送公主回来的!”
秦殇脸色一愣,大脑充满空白,夏渺以为是公子冒犯了公主,下跪行礼,一幅痛心疾首道:“公主,昨夜公子送您回来,抱的太过温柔,我们一时没有拦住,让公子冒犯了您,请公主责罚!”
这些话夏渺说的一气呵成,说完夏渺就低下头等着惩罚。
“你说的真的,他真的抱着我,还是很温柔?”
秦殇语气轻轻的,夏渺抬头就看到秦殇有些春风得意,面上扬起一层微笑。
夏渺肯定的点了点头,秦殇快步走出主殿,还在跪着的夏渺有些呆,什么情况,难道公主不是应该将这个冒犯她的粗鲁的男子拉出来经受暴晒成花肥吗?
夏渺还记得上一个不知哪个不出名的小妖冒犯了公主,公主让他断子绝孙之外,还亲自问候了他的祖祖辈辈。
从主殿到銘熙房间不过五分之一香的时间,秦殇整理了整理昨日的衣襟,觉得一切都好后,推开了銘熙房间的大门。
“銘熙,我来看你了!”
房间空荡荡,秦殇这才一拍脑袋想到此刻他怕是又坐在山顶古松树上看蓝天。
秦殇向着山顶而去。
有了昨日的经历,秦殇乖巧的坐在銘熙身边陪着,二人谁也不说话,却没有尴尬,好像身边就应该是他她。
风吹在身上暖暖的,日日空中都有路过的大雁,而他们在经历几个日月交替之后,她身边依旧是他,他身边也依旧是她。
今日,又有一批大雁飞去,风却开始变凉。
“你最近不去东海叼石子吗?”
十天没有开口的嗓子猛然说话有点沙哑,銘熙咳嗽几声声线恢复正常。
秦殇先是一惊,后是大喜,终于开口说话咯!
“不去啊,又不是日日都去东海衔石子的!”
銘熙点了一下头,再次看着天,秦殇看着銘熙没有在说话的趋势,自己开口:“我只需在每月的十一到二十五去东海衔石子,而每月的十七尤为重要。”
每月十一,秦殇都会穿上华丽的艳服,去往东海,而那艳丽的华服来纪念第一次衔石子的那天。
秦殇没有想銘熙会回应,所以銘熙回应的时候,秦殇喜出望外,脸上的笑容倏地绽放开来,而銘熙却像是看到什么一样,脸色暗淡下去。
“秦殇,修梦族每个人最开始的时候是没有原型的,他们依靠自己的修炼来修的人形,修的灵力,最高级的修梦人会经历天劫,幻化成仙,进而成神。”
“那这个过程很痛苦吧!”
没有任何背景,没有任何援助,靠着自己之力修炼成神,秦殇至今从未听说,有过这样的人存在。
“从我有意识以来,长老说要心怀善意,积德行善,有助修为,可成神人。”銘熙垂着头,语气中的魂伤蔓延四周,连着生机盎然的古松树的树叶都有些颓废,“可是,我们修梦人一族勤奋踏学,认真造梦,为什么落得这个下场?满门皆魂飞魄散!”
秦殇心中也悲哀四起,那夜团团烈火浮现出来,该是怎样的忠义之士,竟全部用死亡来换取一个安宁?秦殇心中的震撼虽不说,但她也明白,她是对他们是极为敬佩!
“銘熙,你要活下去,为了他们,也为了你修梦族最后一丝血脉!”
活下去,銘熙的眼神发出一点光。
秦殇在銘熙的眼里看到一种叫希望的光芒。
之后,秦殇没有在古松树上看到过銘熙的身影,连带着,她在别的地方也看不到銘熙,銘熙将自己闷在房间里,每日早午晚饭都是由小厮们送进去收出来。
这个月的十一很快就来了。
“公主,你该去送东海了!”
秦殇站在大殿之内,台阶之下跪着一群小婢女小厮,他们行礼送公主离开,可是过了以往的时日,秦殇还是没有,夏渺在千枝的暗示下,上前提醒。
秦殇望着门口,这些日子想见銘熙,可是他将房门关的紧紧的,她这个做公主的总不好半夜溜进去吧。
但是今日是她离开的日子,銘熙是知道的,秦殇想他是会来送她的!
可秦殇等了又等,等来了夏渺的催促。
秦殇收敛下失望的眼神:“知道了,本公主这就去!”
秦殇羽毛化出,身后翅膀出来,一道厚重的男声响起:“公主,且慢!”
大殿之内所有人都转头看着站在大门口的人,白色面纱,白色长衫,戴着一只萝藤将头发束好。
那一刻,秦殇明明看不清楚銘熙的脸,可是她又觉得她看的清,他还是那般俊美丰立。
“公主,多日来銘熙从未对公主多说一句感谢,反而公主宽厚大气,容銘熙无礼冷漠!”銘熙的声音本来好听,今日的銘熙依旧只留眼眸,但是那双眼眸里的光闪的厉害,銘熙从宽大的衣袖中拿出一只白簪,“这是銘熙一点心意,还望公主收下!”
銘熙弯腰将簪子递到秦殇面前,秦殇只觉得他太过客气,这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啊!
秦殇咳了下嗓子,将簪子接过:“銘熙公子过于客气了!”
銘熙站好,说的一本正经:“望公主此番东海之行一切顺利。”
秦殇匆匆一看簪子,只大约看的清楚簪子头为一只鸟,长长的羽毛盘旋在簪身上,銘熙就开口说话,秦殇收好也珍重道:“本次公主定会平安归来。”
之后众人只见一只其形漂亮的青鸟冲着东海飞去。
銘熙目送秦殇离去,又恢复了死气沉沉,回自己房间。
翅陵宫后花房中,夏渺感叹道:“这个銘熙公子真是奇怪,公主只是去十五天,又不是永远不回来了,说的那么郑重好像生死离别般!”
大殿之上气氛古怪,本是正常欢快之事,谁知道瞬间演变成生死离别的悲壮。
千枝折下一只花:“你别瞎说了,公主怎么想的我们怎么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我们又不能预测。”
“哟。”夏渺看着千枝,“你这话说着,别人不能预测,你还不能吗?”
千枝摇摇头,只吐出三个字:“不可说!”
夏渺切了一声:“没劲。”
之后的一个夜晚,夏渺真的体会中,后续之事真的不可预测。
例如谁能想到,娇柔不堪沉默寡言的銘熙公子怎么就失踪了?
翅陵宫坐落在翅陵山的半山腰上,可是周围形势险峻,没有认真勘测,是无法轻易从翅陵宫脱身而去,而銘熙公子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渺渺,公主回来怕是要出大事!”
“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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