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就说了这功法的难修习之处。

  但凡两人之间有一个心中存私,修行它不仅不会让人有半分的精进,反而会导致两人的境界一落千丈。

  由此可见天级功法的霸道之处。

  花白禾暂时为这功法分了神,却也没忘记去注意沈望的神情。

  果然,他似乎为自己对“合欢宗”的最初印象感到有些惊讶。

  毕竟,他在去到寻香楼之前,也不过是凡俗世间的一个普通娼妓之子。

  也没有人会告诉他这九洲内的事情。

  他对合欢宗的印象有所偏差也是正常。

  “你所言为真?”他盯着花白禾的双眼,好像这样就能看出她是否撒谎。

  花白禾想了想,对他说道:

  “待你弱冠,再来辨我此话真假。”

  她没有任何话能够证明自己和星隐是可信的,唯有让沈望完好无损这点——

  只要他安然无恙地活着,一直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就知道了。

  沈望注意到她神色间那不以为意的模样,似乎并不为生存发愁,那对此处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归属感,让他十分在意。

  他犹豫了半刻钟,在思考到底要不要为花白禾的这句话,压上自己这一时半刻的信任。

  正当他半张着嘴,欲言又止地时候——

  “唔?”

  一块甜软的枣糕被塞进了他的嘴里。

  沈望惊讶地睁大眼睛,因为被噎得慌,所以他只能模模糊糊的咬了一口,表达自己的意思:

  “唔唔唔唔唔?”

  此糕有毒否?

  花白禾将自己的耳朵凑了过来,根本听不清的样子,问道:“你说什么?”

  奈何沈望这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说出话来,要把自己嘴里的糕点嚼碎吞下去并不容易,所以他的腮帮子鼓起来像藏着松子的松鼠,正在费劲地吞咽。

  花白禾还火上浇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吃了我的枣糕,你就是我的师弟了。”

  沈望:“???”

  所以最终的点还是在于她想劝自己留下给她垫底当师门最小的?

  他涨红了脸还是想知道这东西是不是有毒,花白禾还以为他是噎到了,看了看桌上的茶杯——

  星隐的。

  自己偷偷舔舔也不能给沈望喝。

  她拿了个新的杯子,想着茶壶里的茶放了这么久应该凉了,于是拿新的杯子倒了一大杯赶紧送到了沈望的跟前。

  沈望手头的杯子是能够隔热的,而那个茶壶则是带有保温效果的灵石装置——

  于是只听见“噗——”地一声!

  沈望把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的糕点,还有那口超级烫的热茶给一块儿吐了出来。

  花白禾看了看脏兮兮的一地狼藉,半晌镇定道:

  “不行,我还是当师妹吧,师兄,你来扫地。”

  沈望:“……”

  沈望:“!!!”

  很好,现在他终于不纠结糕点到底有没有毒了。

  他开始思考凝光是不是脑子有病。

  ……

  另一边,议事厅内。

  星隐抵达之后,章掌门与其他的长老们立刻就把之前找到的那些能够稳固境界的法子列出来。

  能够帮助她有进步的功法……是真的没有。

  现在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别接着掉,稳在大乘期,他们就谢天谢地了。

  星隐看了看他们截取的那些法子,全是她在藏经阁里面找到过的内容。

  她轻声道了一句:

  “劳各位师侄惦记。”

  既没有说这东西三十年前她就看过,只做一副承了他们情的模样。

  于是,原本脸上还有笑意的,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点眉目的章掌门,脸上的表情忽然垮塌。

  星隐了解他们的担忧——

  他们又何尝不知道星隐的性格呢?

  如今她无悲无喜的样子,正是说明了,这东西于她无用。

  也许,她比合欢宗在场的任何一人,都要更明白自己的情况,所以早早地……就在给自己备下后路。

  章知意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挂不住了。

  他来回踱步,低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真只有鼎炉——”

  “鼎炉也不成。”

  星隐听见他的嘀咕声,斩钉截铁地回道。

  章知意小声地回答:“师叔有所不知,本门的地级双修功法,佐以顶级鼎炉修士,或可归至大乘后期。”

  “渡劫之时,必死无疑。”

  星隐毫无波澜地说道。

  章知意听了,差点将自己的拂尘白毛给捋掉。

  现在是渡劫之时的问题吗?

  如今是可能从大乘,掉下合体、分神、出窍、元婴等等的问题啊!

  但是章知意心中这么想,脸上却不敢这样表现出来,反而是隐约有些惭愧。

  如果合欢宗能够出更多的,有才华有潜力的弟子,他们何必揪着星隐这一人为难?

  他没开口,其他的长老脸上也有戚戚之意。

  全场只有星隐一个人最是淡然:

  “掌门不必惊慌,近日来我心中已有一法子,或可一试。”

  其他长老们纷纷开口问道:

  “此法子有几分可成?”

  “此法子险处何在?”

  “师叔不妨一提,我等才疏学浅,见识浅薄虽不敢与师叔相提并论,涨涨见识却也是好的。”

  但是星隐却没开口。

  显然,她并不很有把握。

  章知意看出了她的踟蹰,没敢接着问,忽然清醒了过来。

  看着周围人皆眼带期盼,将宗门希望压在星隐一人肩上时,他突然生出几分难以直视的羞愧,想到自己竟然成了这样的存在时,他反而劝道:

  “是我与长老们着相了,师叔前头所言极是,修行一事,实难假借他人之手,我合欢宗约莫是止步于此,先前我等靠师叔一力撑至上五洲一流门派,吾尸位素餐,羞愧已久。”

  “如今师叔实为我宗门之宝,万不可以身犯险,宗门也未落魄至此——偌大合欢宗,凡我章知意为掌门一日,便不敢叫人轻易小瞧了我宗门!”

  他立下了保证,目光灼灼地看着星隐。

  很明显,他知道今天之后,可能真的没有能够帮助星隐的法子,但是,他也不想让星隐遭受什么风险。

  合欢宗这么大的宗门,有章知意在的一天,就不能让大宗门的气派没落了!

  他们合欢宗,靠的从来也不是一个人。

  星隐知晓他的意思,只略一颔首:

  “掌门放心,我心中自有定数。”

  然而,虽然她表面上如此应着,心中却已经做好了决定:

  她决意一试。

  ……

  当晚。

  酉时三刻,星隐回到了闻道阁。

  她忙着完善自己修行的法子,待到察觉之后,才想起来家中还有人在等,闪身出现在了阁楼外。

  花白禾跟沈望还没用餐,巴巴地坐在楼里等她。

  一见到两个小娃娃,她心情瞬间就好了起来,走进去对两人道:“宗门内事务繁忙,我回得晚了些,下次若再如此,不必等我。”

  花白禾看了看她,对她点了点头,不知是不是沈望在场的缘故,她并未闹出中午用餐时的幺蛾子,乖乖的一个人把饭吃完了。

  星隐松了一口气,跟着动了几筷子,思考着怎么帮她和沈望布置睡觉的地方。

  结果花白禾很快就放下了筷子,眨巴着眼睛看着她,开口问道:

  “一会儿我在哪儿睡呀?”

  星隐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偏殿,你与沈望一人一间屋子。”

  她藏了一句话没说:你的屋子在我旁边。

  花白禾哦了一声,软糯地回答:

  “可是我怕黑。”

  星隐假装没听见。

  花白禾转头看着沈望,拉了下他的袖子:“我怕黑,师兄……”

  星隐捏断了手里的筷子。

  她暗暗咬牙,面上却依然云淡风轻地说道:

  “你跟我睡。”

第一章就说了这功法的难修习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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