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悉听尊便

  东方珲缓缓勾了嘴角,“有些道理。”遂转向屋角的几名乐师,“去把你们老板喊来,听任容公子指教。”

  几名乐师对看了眼,便有一人起身朝外快步离去。

  帝恩摸着鼻子嘿嘿讪笑,“这个,指教就不用了吧?”

  东方珲不答反道:“别站着了,你二人。”

  闻言,许彦忙拉着帝恩入座。一旁的侍女也随之过来给两人斟了茶,倒了酒。

  一时间,屋内竟无人再说话。

  很快,屋外响起了越来越近的满带着急切的脚步声。

  一位穿着不俗的中年人当先转过了屏风,身后跟着那个去叫人的乐师。

  中年人先朝东方珲躬身一揖,又对其余几人抱拳礼了礼,才道:“听闻肃王殿下招小的前来聆听指教,不知……”

  东方珲瞥向正低眼垂眉的帝恩,“容公子,请。”

  堂堂肃王都对他用了“请”字,那他还能怎么推辞?

  帝恩只得清咳了声,抬眼在屋内四处看,“这天瑶号以金玉为主饰,贵则贵矣,看久了却刺得眼疼……不若去掉些锦上不能添花的东西,呐,比如那个白玉的瓶子,放在同是白玉雕花面的镶金矮几上,哪里能显出它的贵处来?反而被衬得不起眼了。不如换成个上好的青瓷或是玄玉的瓶子来,唔,玄玉也许更好点儿,往那一摆,显眼夺目,不论谁来定是都要好好瞅上一眼的……还有那个……”呼呼啦啦地说了一堆,直到实在口渴了才停下,帝恩端起面前的茶盏一饮而尽。

  当他喝完了茶,才猛然发现,屋里又陷入了一片死静。

  “那个,我说完了。”帝恩说着,朝那个伺茶的侍女招了招手,“美人儿,该给我添茶了。”

  那侍女立时回了神,脸上血色刹那间尽退,仓惶地走至帝恩身边为他添茶,连手都在止不住地抖。

  帝恩轻笑了声,伸手握住那侍女抖不停的手背,一脸得色,“你怕什么?这屋子里哪个没被小爷刚刚的话震住?连你家老板都是如此,你自然是情有可原的。”

  除许彦外与容磬相熟的三人立时脸色微变,不约而同地想着,容磬果然还是那个倨傲的容磬,刚刚觉得他变了个人的想法肯定是错觉!不过,竟然敢在肃王殿下面前自称小爷,这家伙真是嚣张得让人没法说啊……

  三人偷偷去看东方珲的脸色,却见后者神色淡淡与往常无异,这才稍稍放了心。

  许彦则眸底微亮地看着帝恩,可待他目光移至还在那伺茶侍女手上摩挲的帝恩的手时,眼神不由暗暗一厉,正要开口说什么,却听东方珲道:“容公子的指教,可听清了?”

  那迎月阁老板忙俯首称是,转而向帝恩连声道谢。

  东方珲便挥手让他退了去,复又看向帝恩,略带随意地道:“之后,你为何没来取银子?”

  帝恩动作一僵,放开了那伺茶侍女,脸上的得意也收了起来,“我又不傻,肃王府,我哪敢去……”

  东方珲勾着嘴角不再说什么,其余人却已看出了不对劲,联想帝恩之前那句“是你”,莫不是,这嚣张的小子竟无意中得罪了肃王殿下?

  好在现下看来肃王似是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那就此打个岔,是不是就混过去了?许彦这样想着,突然就笑道:“肃王殿下平日里政事繁忙,容兄确实不该随意叨扰,不过,今夜难得肃王肯赏脸,容兄,你还不好好想想,如何让大家尽兴?只是得先说好,以前那些老花样咱们可都玩腻了,容兄,你看着办吧。”

  许彦这么一说,其他三人都跟着赞成,就连东方珲都饶带两分兴趣地看着帝恩,看他准备如何接招。

  自从进了这天瑶号的门,帝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出,只是,他毕竟不是真的容磬,没有那种会玩的天份,真要让他凭空想一个玩乐的法子来,着实有些困难。

  不如,就借用以前跟着主人任务时看见的那个吧?

  越想越觉得可行,帝恩遂对众人咧嘴一笑,“正巧我这两日在琢磨着个新鲜的玩意儿,虽是从酒令想到的,却又很有些不同,不如,今晚上咱们就试试?”

  “那还磨蹭什么,快快说来听听!”那礼部尚书之子袁嬴已很有些迫不及待地道。

  其余人没说话,却也明显是这个意思。

  “那好,”帝恩朝那个伺酒的侍女笑了笑,“美人儿,去给小爷寻个空酒壶来,快点儿。”

  趁着那侍女去拿酒壶的空儿,帝恩在满桌珍馐中间腾出了一片地方,待酒壶拿来,便被他放倒在最中央的地方,随手轻轻一转,那青玉的酒壶便快速旋了起来,“呐,先说说我给这新乐子取的名儿吧,叫‘真心话大冒险’……”

  可能是因为有东方珲在的缘故,另几人虽然对这新乐子显得很兴奋,可一旦轮到他们出题时,却又故作谨慎地不敢太出格,真心话只问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大冒险更是只会让对方吟诗作赋对对子。

  相比较下来,整晚就属帝恩最放得开了。只要是他出题,就尽找些让人脸红尴尬的,比如,“袁嬴啊,你选真心话?那你就给大家说说,你第一次碰女人时坚持了多久不行的?”,再比如,“啧,靳兄你在我这里竟然敢选大冒险!嘿嘿,我是不会让你失望的!去,亲许彦一口!”,只不过碍于许彦的洁癖,靳朗很自觉地选择罚酒三杯……

  当然,被帝恩一直这么整,另几人最后终于忍不住了,只要遇见出题对象是他,都是怎么尴尬怎么来。

  可惜,容磬的设定就是嚣张嘚瑟脸皮厚,所以帝恩是有问必答,有险必冒,就算是让他当众脱衣服,他也眼睛不眨一下地就去解腰带,只不过被东方珲一声轻哼给拦住了,出题的袁嬴也惊觉有些失礼了,眼珠一转,便带着一丝嘲弄改口道:“那容兄,你刚刚为难靳朗时那么得意,现下你敢去做他刚刚不敢做之事吗?”说着,他对着帝恩朝许彦那边努了努嘴。

  又见激将法……可见这些人都是了解容磬的……帝恩顿了下,转眼去看许彦,却见后者正低着眼不知在想什么,帝恩便笑道:“都是男人,亲一下怎么了?”说着,他俯身靠近许彦,“许兄,这可不怪我,要怪就怪袁嬴那厮,是他逼我的!”

  许彦没什么表情,可看在周围有心人眼中,却难免觉得怪异了——按理说,有洁癖的许彦对于这种事应该会毫不犹豫地表现出厌恶嫌弃才对啊!

  眼看帝恩离许彦不足一掌的距离了,众人也不由地于心中猜测,若是真亲上的话,不知许彦会有何反应时,却见帝恩身形一顿,转而一把捞起许彦的袖子来,在那手背上快速用嘴触了下。

  除了帝恩自己,其余人都是一呆,袁嬴道:“容兄,你这……”

  放开了许彦,帝恩挑眉,“怎么?你又没指定非要亲哪儿,我亲手难道不行?难不成,你非想让许兄以后不待见我才满意?”

  见袁嬴被呛得说不出话,帝恩却哈哈一笑,捋了捋袖子,手抚上桌中央的酒壶,“又该小爷我了!你们几个自求多福吧!”

  从迎月阁出来时,肃王府与其余几家的马车都已等在了门口。

  几人中,除了东方珲外,都醉得不轻。帝恩虽然没输在真心话大冒险上,但却按照容磬的习惯,不时地找人对饮一杯,喝得自然不算少。

  相互道别后,东方珲先上了车,回首又看了眼倾身靠在迎月阁大门边的帝恩,这才低头进了车中。

  随后,靳朗、袁嬴、赵天赐也被各自家的仆从扶上了马车,许彦却站在帝恩身边,强忍着醉意,仿若随意般问道:“我送你回去?”

  帝恩醉眼微眯地看他,“不用!小爷我自己能回去。”因为按照当朝礼法,容家的马车自然与那几家的错了好几个等级,依容磬的性子,自是不会让自家马车来接的。

  “你……”刚说了一个字,许彦的身子就晃了晃,他身后的贴身随侍立即上前扶住他。

  “瞧你醉得!”帝恩嗤笑了声,对许彦的贴身随侍道:“快扶你家主子回去吧。”

  知道容磬倨傲,许彦也不再说什么,任由随侍扶他上了马车。可当他坐进马车,掀了帘子想再看帝恩一眼时,却发现人已经没了影踪。

  本就有些醉,又被强拥着飞檐走壁,待停下来时,帝恩立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偎在那人怀里半天抬不起头来。

  “酒的滋味如何?”仍是那样慵懒的语气,可若不是因为帝恩醉了,他一定能从中听出一丝异样。

  “……唔,不好喝……”对于主人顺从的本能,让帝恩硬是借着仅剩的几分清明这么答道。

  “是么?”尾音微挑,卫奕泽一手紧紧揽着怀里人的腰,另一手抬起怀里人儿嫩滑的下颌,低头就朝那被酒液浸染得红润一片的薄唇印了下去,“让我尝尝。”

  唇上的感触由最初试探般的轻碰变为轻柔的舔磨吮咬,帝恩原本似阖未阖的眼眸渐渐睁大,有些怔怔地看着眼前低着眸似是一脸专注的卫奕泽。

  帝恩知道,这叫亲吻。

  跟了主人这么久,他自然见过主人与任务中的女性亲吻。可像这样跟他一个男的亲吻,却还是头一次见……不由地,帝恩再次默默地过了遍剧情,以确认容磬这个路人甲确实是个男人不假。

  好吧,主人不是说想尝尝他喝的酒么?这样的尝法虽然奇葩了些,可谁让主人是主人呢?他悉听尊便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终于看见有收藏了,谢谢亲!

  新人不好混,但我会努力的!

第4章 悉听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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