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现状
“阿茗？”洛钰又喊了一声苏霁茗，“今日怎么失魂落魄的？”
苏霁茗回过神来，对着洛钰笑笑，“没什么……今日是大皇子和平王处刑的日子吧？”
洛钰点点头，又懒懒地靠回榻上，“到底都是皇亲，不可能闹市处斩，一碗酒灌下去也干净了断。”
“嗯……”苏霁茗虽然答应着，但显然心思还不在这上面，让洛钰有些疑惑。
“到底怎么了？虽说你与平王有生意上的往来，但是也不算什么忘年交。你若真是不愿意，我去向哥哥讨了平王一条性命回来。”
“不是……”苏霁茗哭笑不得，自家这位小殿下可是把自己底细都把得死死的，但是又偏偏一副无底线的样子，让苏霁茗很是无奈。
“我跟平王哪有那么深的交情，只不过有些了解，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来掺和这摊浑水。他不是不喜欢争权夺势，只是一门心思做生意吗？”
洛钰闻言笑了，“这话你也信？平王的父亲是个权势滔天的，连皇爷爷也无可奈何，所以等到父皇登基，第一个动手的就是平王府。老平王早就算到了会有这样的事情，故意叫平王装出来那副样子。”
“老平王因为坠马而死，其实里面的文章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是谁也不说。平王这些年也是恨毒了父皇，当年在母后逝世后，送了好些道士和尚入宫，说是做法事度灵魂，其实心里面盼望着父皇最好一蹶不振。这次谋反也是利益与情感掺半罢了。”
苏霁茗没想到能引出这样一段往事，闻言沉默了许久才说话，“这次平王与大皇子虽然伏诛，但是林将军与林子期还流亡在外，已经占据了几座城池，也是一患啊。”
“林家的军权这些年已经磨损了大半了，”洛钰显然没有把林家当一回事，“况且罗源在军中威望甚高，林家将早就成了罗家将，林家能调动的兵力不多，要不然也不会被哥哥这么轻易地带回来。”
洛钰好像对政治有种天生的敏锐，“大苍的江山早就不稳了。皇爷爷软弱，所以外戚干政，内政不稳；父皇有心整顿内政，但是夺了太多人的权，以至于国无良才可用。况且自从母后走之后，他心思就不在朝堂上了，一心只想着修道成仙，对内大兴土木，对外又穷兵黩武。外敌进犯，内政不稳，国库不丰，这些皇子一个个只知道夺嫡又没多大的建树，哥哥倒是能登基，但守住江山实在是难。”
洛钰这个人好像天生没有责任感，明明把时政分析得这么明白，却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让苏霁茗有些不解。
所以苏霁茗试探着问，“那这样怎么办啊？”
“怎么办又不是我该操心的，”洛钰合上眼睛小憩，“阿茗，你也不要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我们洛家的人啊，用得着你的时候甜言蜜语，用不到你的时候，就该觉得你知道的太多了，想着怎么杀掉你。”
“父皇是这样的人，哥哥是这样的人……我也是这样的人。”
苏霁茗听了这话反而笑了，轻轻地吻了吻洛钰的头发，“那殿下这现在用得着我什么？整日里讲些甜言蜜语，叫我听了这般高兴。
“我什么时候讲甜言蜜语了？”
“没有吗？那大抵是因为殿下是甜的，讲出来的话也是甜的吧。”
洛钰多么七巧心思，也得败在苏霁茗这张嘴前面。闻言，耳朵尖慢慢变红了，叫苏霁茗看了忍不住笑。
她的小殿下啊，像个小刺猬，嘴上说着要扎人，实际上小肚子软的不得了。
只是两人还不知道，有时候天意所归，是人力不能改变的。
就算是多么不想掺和到这滩浑水里，也有人逼着你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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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北狄那面传出来消息了。说是……说是福月殿下是北狄的孩子，只是失散这些年没有寻找到。北狄王一见到就认出来殿下了，本想着让殿下认祖归宗，但是先帝怎么都不许。北狄王又得知了自己的妹妹在大苍过得不好，怀恨在心，才发动了这场战争”
洛琢听了手下人的汇报气笑了，“小七是北狄的孩子，那朕是不是也是北狄的孩子啊？是不是也得去北狄认祖归宗啊？”
“北狄的确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实在无礼。”
洛琢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朕没有提，他们倒是敢提，传令下去……”
“皇上，福月殿下来了，正守在外面。”
作者有话要说：
我猝不及防在室友面前掉马了
她们让我写两百字彩虹屁，我……
其实她们是一群很可爱的小姑娘，我爱她们
感谢阅读，鞠躬
第81章 出征
洛钰走进来，瞧着洛琢一脸苦大仇深忍不住就笑了，“哥哥这是怎么了？”
“哥哥觉得什么消息都拦不住你，很是忧心。”洛琢嘴上说着忧心，但还是笑了起来。
洛钰撇撇嘴，“福月公主有北狄血脉这件事，全京城都知道了。我只要不是耳聋目盲，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吧？堵住天下人的嘴显然不可能，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哥哥有什么法子吗？”
洛琢苦笑了一下，“北狄这一步棋，走的实在是好。若是我们接着打，那就是我们不顾亲情；可要是不打了，我跟你就得去认祖归宗，之前打的仗都不做数了。”
“哥哥，”洛钰突然笑了，“北狄不就是想让我认祖归宗吗？不就是说天德帝囚禁我十八年吗？那妹妹就自请出征，再指派一个将军带兵。一来是犒军，二来是破除谣言。大苍的皇室，怎么可能有外族血统呢？”
洛钰自请带兵，一个十八年养在深宫的公主就这么上战场。更何况刀剑无眼，若是伤了，边疆又没有好的大夫，只能硬生生挺着。洛琢自己吃过边疆的苦，自然知道战场上有的是什么。
但是洛琢犹豫许久，还是答应了下来，“朕准了。”
洛琢真的想不出来怎么办吗？未必。
在外五年行兵打仗，就是照葫芦画瓢也能想出几个办法吧。但是这办法，总归对洛钰而言，都是尴尬的。
所以洛钰干脆没有追问下去，直截了当地就把法子提了出来。
可也不能说，洛琢有多无情，狠心把自己亲生妹妹往这么我危险的地方送。就像是洛钰同苏霁茗说的一样，现在的大苍，内忧外患，国库空虚。这一仗如果又输了，那是真的亡国之兆，就算是洛琢能维持住，他的子辈孙辈也未必能维持住。
所能行之计，只有洛钰现身说法，亲自上阵。
所以洛钰这一趟，势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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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府。
过两日就要陪着自家殿下出征，苏霁茗这几天忙着收拾东西，一时听到了有人求见还有些不解。
“谁要来见我？”
苏霁茗一边问着，一边在想着可能的人选。
交好的姐妹是没有的，以往追捧她甚至想跟她再续前缘的公子哥都被她挨个拒绝了，皇家的人身份都高不可能求见，身份低些的人又没几个认识的，某位雀儿老板最近不爱见人估计没空来找她，而且最近也没做什么好人好事……
苏霁茗自我脑补了一堆人选，听到来客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
“曹敏？”接着苏霁茗就意识到了什么，“叫曹小姐进来吧，玲珑你去沏一壶茶过来。”
说到曹敏的来意，苏霁茗心中也有点数。这次福月公主御驾亲征，是有曹敏他爹护驾的。倒也不是因为苏霁茗同曹敏有什么交情，主要还是朝中无将可用，洛琢点了个将领就出来了。但曹敏只怕是认为自家爹能重新被任用，大多都是苏霁茗的功劳。
但苏霁茗只是叫苦不迭，她家那位醋坛子，平日里看她与哪位男子走的近些都忍不住酸气，逼得苏霁茗把这些个公子哥都拒绝了一遍。要是被洛钰知道有个相仿年纪的小姐过来找了自己，怕是打翻了醋坛子才不好哄呢。
苏霁茗只好派屋子里另一个伺候的丫鬟去买一份吃食，想着带一份吃的再去找洛钰，好歹能让她消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