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为什么
“砰！”
壮汉这次是实实在在地飞了出去。
“大哥？！”
女厕里两个小弟听着动静跑出来，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自家老大躺在墙角，那面墙已经被生生砸得布满裂纹。
楚霜被这动静惊醒，她无措地抬起头来，入眼便是封念那精致的容颜以及骇人的红眸。
封念皱了皱眉，她本想干脆一把火直接把人烧成灰烬，只不过楚霜说过，不要闹出人命。所以只给了一个小小的教训。
但是，那雪白肌肤上鲜红的指印是在太过刺眼了。
“要杀了他么？”她决定先问一下。
空气中一股难以言喻的难闻恶臭传来。楚霜一阵反胃，她看了一眼口吐鲜血，满脸惊惧的壮汉，侧开目光，摇了摇头。
封念“嗯”了一声，看向壮汉的右手。下一秒，那里突然“蹭”的燃起了火焰，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一股烧焦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封念……我们走吧。”楚霜撇开眼，她知道这是封念在为她出气，但是……
她不知道这样使用灵力算不算“浪费”，但她害怕，怕封念魔修的身份暴露。
她被小混混欺负，封念可以像天神一样及时出现救下她，也可以为了给她报仇烧掉对方一只手。但是如果反过来呢？如果有一天封念暴露了魔修身份，被无数御灵师围剿……
连封念都陷入绝境的话，她能做什么呢？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哪怕是拼上性命，那些修士也是抬抬手的功夫就能解决掉她。所以，她必须尽量避免出现那样的情况。封念说过，只要她自己愿意收敛魔气，就没有人能找到。
这样很好，就这样藏着，直到找到魔丹，回到自己的世界去。
绝不能因为她让封念暴露。
“封念！”楚霜的声音带着哀求，双眼蓄满了泪水。
封念冷哼一声，收回了灵力。
她蓦地起身，强硬的拖起楚霜走了出去。路过厕所大门时楚霜才发现，外面横七竖八躺着好些个男人。
难怪之前没人进来，原来还有小弟在门口守着。
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的不对劲了，去请酒吧负责人还没来，众人只围在路口观望着。
许是封念目光太慑人，围观群众纷纷自觉让出道路，她扯着楚霜一路畅通无阻。
“小霜！封姐姐？”周巧自人群中挤出来，身后带着打手模样的高壮男子。
“我没事，阳阳还在里面，你们先去看看她吧！”楚霜被扯得脚下踉跄，只得回头喊道，还没说完就被带出了酒吧。
“封……封念，慢点儿！”封念明明每一步都不过正常行走的距离，跨步的频率也不快不慢，但向前的速度就是让楚霜跟得异常艰难。
封念充耳不闻，一路拽着楚霜的手腕，几乎是半拖着把人带到了一条巷子里。
前面的人猛地站定，楚霜一时没刹住，在惯性作用下撞了过去。
只不过还没撞上，楚霜就觉得手腕上一股无法抵抗的巨力传来。封念侧过身，把人拉倒身前，接着又是拦腰一提，直接凌空飞了起来。
“喂，封念！”楚霜惊呼出声，只是瞬间，两人就已经升到了城市的上空。
说实话楚霜是非常后悔那天让封念飞着送她去学校的，她猜测当天就被柳寒惜找上门来多半就是这个原因。现在再让她选，她宁愿被老张挂了也不会让她送自己去。
楚霜不明白封念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己怕她暴露后悔得想死，她现在居然还这么大张旗鼓地在空中飞？
“封……咳咳！”一张嘴强风就灌得楚霜咳嗽起来，吓得她完全不敢再开口。
封念直接从阳台飞进去，进了屋也没把楚霜放下来，而是直直走向了浴室。
楚霜整个人都是木的，高空上面的风又冷又强，之前封念都会用灵力形成护罩，今天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怎样，楚霜完全没感受到灵力护罩的关怀，她自己那点儿微薄的灵力根本不顶用，一路被吹过来，几乎全身都没了知觉。
封念把楚霜一把扔进了浴室，没错，又是用扔的。接着什么都没说就“砰”地关上了门。
封念对她也太不客气了，楚霜本就被狂风吹得头脑发昏，这么一“扔”她胃里不停翻涌差点儿吐了出来。
楚霜欲哭无泪。她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大佬又生气了！但是，为什么啊？之前来救她的时候都还好好的……或者，感觉还有点儿心疼的样子？
呸、我是被熏得醉了才会这么想吧！
楚霜没喝酒，只是在那种场所呆了那么久，身上免不了也沾染了一些酒气。
可能封念是讨厌这个味道吧？她肯定有洁癖，楚霜想着叹了口气，认命的开始冲洗身体。
然而，洗完了她才发现一个问题——她没带睡衣或是任何换洗衣物进来。
封念把她扔进来就走了，指望她送过来……还不如自己出去拿呢。楚霜纠结半天，在浴室门口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一道缝：“封念？”
她压着声音低低地喊了好几遍，确认对方不在客厅后悄悄把浴室门打开了些。她只裹了一条浴巾，做贼一样在门口张望了一下，见客厅灯开着，却没有任何人影的时候心下松了不少。
然而正当她走向自己卧室的那一刻。隔壁的房门开了……
封念看见她也愣了一下，然后就倚着房门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洗好了？”
楚霜僵硬地答道：“嗯。”
现在再退回浴室会不会显得太刻意了？楚霜心里想着，下意识缩回去的腿顿了顿。她转念又想，裹着浴巾呢，怕什么，再说了大家都是女的看了也没关系嘛……电光火石之间自己给自己一顿分析终于说服了自己，楚霜终于硬着头皮朝前走去。
楚霜低着头，一抹粉色染上耳尖，她不明白，明明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为什么总觉得像是被看光了一样？
短短两三步的距离，在封念的注视下走的像是万里长征。好在很快就结束了，楚霜手已经触到了门把手。只是，侧边突然伸出来一只纤细白嫩的玉手阻止了她的动作。封念不知何时已经从卧室出来，站在她的身侧。
“你、你干嘛！”
封念沉了脸色，眼眸中闪着危险的信号：“你说你不喜欢双修。”
“是、是啊！”楚霜强装镇定。但结结巴巴的话还是出卖了她的心情。
封念又凑近了些，楚霜一只手被抓着，一只手要捏住浴巾，没办法她只好向后缩去，然而后面就是房门。封念很快就凑到了一个有些过于靠近的距离。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那种地方？”
那种地方，说的是酒吧吗？是看到舞池里一些大胆的场面误会了吧？
周围沐浴露的淡香中渐渐染上另一种清香，楚霜觉得这香有些醉人，只吸了两口就晕乎乎的。她愣愣地道：“巧巧拉我们去的……”
抱歉，现在必须卖一波队友，不然我可能就要凉凉了，楚霜心里想着。
“哦？”封念眼睛微眯，“你不会跑吗？”
楚霜有些受不了这么近距离的盘问，她稍微偏开了头：“阳阳心情不好，我们要陪她。”
“她心情不好？”封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心情也不好。”
楚霜闻言把头转了回来，直愣愣地看着封念。“我心情也不好”是什么意思？她是因为自己说回来吃饭却爽约而生气吗？
封念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图，说道：“我是问你，打不过，为什么不跑。”
“我……想跑的，人多，没跑掉。”楚霜本来是想说她想回去救阳阳，但是话到嘴边却改了口，直觉告诉她这么回答会出事。
封念沉默了一下，蓦地用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强行地把脸别过去，红痕清晰地暴露在视线中。她有些恨恨地道：“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连烧一只手都不行？”
封念今晚上就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而且问的话非常跳跃，不过楚霜并不介意这样的问题，她觉得这样说清楚总比什么都不沟通任由矛盾发展扩大要好得多。
“杀人是很严重的事，闹出人命的话就会招来警察……就是官兵，之后如果事情闹大的话，你的魔修身份就很容易暴露——你烧掉他的手也是，这些都属于非科学能解释的现象，现在通过网络这种东西，这些事情很容易就会被传出去的。”
“一但被曝光你就藏不住了，魔修那么遭恨，你再强也只有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总之，我不想让你陷入被整个修真界围杀的局面！”
楚霜说到最后甚至有些着急，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封念被人追杀而她却无能为力的场景。
“你说你收敛一些没人能发现你，可是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难道不会引来御灵师的注意吗？你还大张旗鼓的从天上飞回来，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还有，你不是说你需要节省灵力吗，这么肆意的使用灵力，你就不怕再招来【天道】？”楚霜越说越气，说到激动时语气竟然带上了几分责怪。
楚霜反应过来时也发现自己有些过了，她向后瑟缩着，只是下巴被捏住动弹不得。她抿着嘴，不敢再说，气氛一时沉默下来。
封念的神色有些阴晴不定，楚霜的担忧不无道理，只是她真的没想到楚霜刚刚竟然是在担心这些。她自己都没到想那么多。
“哼。”
良久，封念终于发出了一个鼻音，不知是不屑还是鄙夷还是生气还是嘲弄。
挑着楚霜下巴的手悄然抚上了有些红肿的脸，封念将灵力聚集在指尖，轻轻滑过那些红痕。虽然这种伤过段时间自己就会好，但她还是想“奢侈”地用灵力来帮她恢复。
楚霜不太清楚封念在想些什么，她只觉得封念鼻尖喷出的热气洒在脸上，痒痒的，又有灵力在被打过的地方滑动，酥酥麻麻异常难受。她很想去挠一下，只是右手被捉着动不了，楚霜下意识抬起了另一只手……
等等，好像有些不太对。
楚霜只觉得胸前一阵凉意，她低头看去，没有制约的浴巾遵从物理定律自然的滑落，露出了胸前的大片雪白……
两人具是一愣。
“啊！”
近距离杀伤力超强的尖叫响起，封念被吓了一跳，手上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楚霜死死捂住浴巾，挣脱桎梏转身冲进房门，然后一把摔上房门。
差点儿砸到封念的鼻子。
也没什么好看的嘛，封念摸了摸鼻尖，嘴角染上一丝笑意，不过反应倒是有趣。
刚刚出来干什么来着？算了……封念摇摇头，关了灯走进自己的卧房。
作者有话要说： 某鸽：攻略尚未成功，大佬仍需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