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阵

  翌日一大早,众人便出发去到了九花山山阴处,玄诚和玄寂布下的阵法,洞中的一切还是和上次一样,只是腐臭的味道小了些。

  “上次我们刚到,便被瑄弟唤了回去,抓住了玄诚玄寂,当时并未多加仔细查看。” 骆修崇解释到,“现在已知的是,他们二人抓了众多小妖,取了九九八十一颗内丹供养此阵,从这看,必是极为阴邪的阵法。”

  钟期道:“我们之前怀疑是唤醒魔物的阵法,但后来问了玄寂,他招供说并不是,但他只是来配合玄诚,并不知晓这阵法的目的。”说完,他又掏出一幅画来,“这是第一次发现这里的人画的阵法的模样,现在这里已然是一片平地,完全看不到了。看来是因为阵法一布置好,便会自动消失了踪影。”他一边说一边指给傅承瑾看:“傅大人看这里,当时八十一个分格还并未布置完全,这里,这里和这里,少了供奉的妖怪的内丹。”

  傅承瑾看了图,眼睛突然眯了起来,他将视线移到平地上,慢慢踱步踩上原来画着阵图的平地,闭上眼睛感知了一番,而后迈着步子来来回回走了又走。最后睁开眼睛,蹲下来用手捧起了地面上的土。他轻轻嗅了嗅,土中尚存着淡淡的妖怪内丹的腥臭味道。

  “大哥可有什么发现?”傅承瑄问道。

  “我曾读过一本古书,上面记载了一些奇异的阵法,这阵法,和其中一个甚是相像。”

  “是什么阵法?”傅承瑄连忙问。

  “空间移位之法。”

  众人齐声:“空间移位之法?”

  傅承瑾解释道:“便是千里之遥的两地都布下此等阵法,以某种手段促成阵法启动,人和物便可由此通道于两地间自由穿梭了。”

  众人听后大吃一惊,骆修崇忙问:“兄长可能确定?”

  傅承瑾道:“你们在这附近走动走动,可能感知到一些细微的气流在涌动?这说明此处已然和另一处空间相连,有了不一样的气场。”

  几人在地面上缓缓行走起来,傅承瑄闭上双眼仔细感受,走在阵法边缘时,还能嗅到山洞中的腥臭味道,可当踱步至大约阵法中央时,果真能感受到气流的旋转和不一样的味道!类似一种植物香气,完全不同于洞内的腐败之气!

  骆修崇自言自语道:“六哥为何要做这样的阵法?”

  “是京城!”傅承瑄突然间明白了关窍,“崇哥!你还记不记得害阿盼,茹娘和曹府小妾的妖怪?我们当时还在困惑那妖怪如何能同时在京城和安阳作案,甚至还怀疑过是否有两只妖怪,如今有了这阵法,妖怪不就可以自行穿梭于两城之间了吗?!”

  钟期却打断了傅承瑄的话:“可是时间对不上啊!阿盼被害已是数月之前,可这阵法如今才刚刚被布好。”

  “如此,便只有一种解释了。”骆修崇道,“假如这阵法并不非得需要九九八十一颗内丹才能被催动呢?若是内丹数越多,越能使阵法更牢固,起效的时间更长,或是让两地之间的‘通道’更宽敞呢?”

  傅承瑄道:“你的意思是说,可能有更少内丹的时候,阵法便能够被催动,只是阵法不够牢固,或是相通的时间比较短,空间比较窄?”

  想到这,众人不禁脊背一凉。钟期喃喃道:“那怡亲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傅承瑄像是被闪电击中了头,“他们还想将魔物唤醒。。。难道他们想把魔物‘搬’到京城去?!”

  骆修崇听到这儿猛地抬头,看向山洞顶部的空隙,“这里一直向上正是九花山山顶,若是魔物真的醒来,跳下来便是此处!正好落在阵里!”这样的猜想打通了整个事件的关节!

  “玄诚玄寂好算计,他们用山顶的释坤阵让山中妖邪活跃起来,好抓住了它们,做此空间移位的阵法,也能令魔物在释坤阵的阵眼处吸收妖邪的阴气,这样便能将其唤醒,一举两得!”

  钟期惊得嘴都合不拢了,“这。。。这。。。那关键是,他们将京城的连接口设在何处?”

  傅承瑾也皱起眉头,他问骆修崇:“王爷可知道激活这阵法的方法?”

  骆修崇回答:“本王倒是可以试试,但是手边少了些东西,我回去准备一番,再行打算。”

  众人只得回城,但此行收获颇丰,算是看穿了这阵法的奥妙,如今为了确定大家推想得是否正确,便是需要启动阵法,看它是否真的能将安阳与京城相连。

  傅承瑾不能再在安阳逗留太长时间,还需要回濮阳处理公务,只得和傅承瑄再次告别。

  “过年能回京城吗?”

  傅承瑄摇摇头,“这边事情不解决,估计是回不去了。”

  “无妨,公务要紧,年前我回京城之时会路过安阳,到时候再看。”傅承瑾顿了顿,又嘱咐道:“你也大了,有些事我也不好再说太深,且我不在你身边,想来我对你说的话也不一定能约束得了你,你好自为之吧。”

  傅承瑄心里惴惴,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这口气听来,仿佛自己若是不听他的话,真就成了那不孝不悌之人,心中觉得和骆修崇的事情,真是任重道远,不知未来还有多少个坎需要迈过去。回去了,恐怕还得求得姐姐的帮助,让她帮着在家中多多美言。

  傅承瑾走了之后,倒是钟期还时不时地往傅宅跑,偶尔帮着骆修崇准备些东西,勤勉得很,有他在,傅承瑄可以时不时地偷懒,有时还能带着有福出门闲逛,吃些街边的餐点,每日过得快活不已,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便是享受当下,谁知道那九花山的魔物会不会突然就跑出来呢?

  骆修崇开始每日斋戒沐浴了,准备择吉日卜卦,算算什么时候适合开启阵法。这日,他正准备沐浴,突然发现忘记拿香炉来,只好朝外面喊:“陆凛,将我的香炉拿来。”

  一会儿,有人进来了,骆修崇抬头,发现并非是陆凛,来的人竟是钟期,他面色酡红,像是微醺的样子,骆修崇顿了顿,接过了香炉,“劳烦钟大人了。”

  “怎会,能帮助到王爷,下官甚是欣慰。”说完,他将香炉递给了骆修崇,可并无要出门的意思。

  “大人可还有事?”

  钟期这才觉得有些不妥,讪讪道:“无事,无事。”

  正巧,傅承瑄逛街归来,在院子里便大声嚷着:“我回来啦!”进了屋,发现骆修崇和钟期正站着瞧自己,傻乐一番,“崇哥钟大人辛苦啦!我这几日光顾着玩儿,没帮上什么忙。”

  骆修崇笑了笑,本来无甚表情的脸上,从见到傅承瑄便柔和下来。

  “现在便有事需要瑄弟帮忙。”

  “哦?何事?”傅承瑄态度积极。

  “可否劳烦瑄弟助我沐浴?”

  “是要让我当小道童?”他一脸兴奋,立时挽起袖子,“需要我做什么?我帮崇哥焚香吧!”说着,从骆修崇手中接过了香炉。

  钟期看着骆修崇截然不同的态度,只觉胸口一酸,他低下头,默默地退出了屋子,走到院门口才自嘲一声:“呵,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摇了摇头,走出了院子。

  说是助骆修崇沐浴,可房门紧闭的浴室中,里面传出来的却都是水声和浓浓的叹息声。

  骆修崇的吻落在傅承瑄身上各处,直亲得他全身微微发抖。

  骆修崇咬住傅承瑄的耳朵,心猿意马,手不知往哪里探去。傅承瑄不一会儿便招架不住了,直低声求饶:“崇哥,痒。。。”可待骆修崇停手了,他又不满地凑上来,“别走崇哥,摸摸,再摸摸。。。”

  骆修崇也起了坏心思,“叫哥哥,求我。”

  “哥哥,好哥哥,就刚才那里。。。求你。。。”

  骆修崇也忍得辛苦,“瑄弟乖,你把腿并起来。。。”

  傅承瑄立马乖乖照做,他的衣服早被骆修崇除了去,可骆修崇自己却还穿得整齐,两人热乎乎地贴在一块,骆修崇将自己更热的地方贴上了傅承瑄。

  傅承瑄已然舒服得顾不上羞耻了,塌着腰蹭着骆修崇,虽然此时发生的一切已然颠覆了自己的认知,但内心里总想和骆修崇挨得更近。

  等到云歇雨收,浴室里简直不能看了,水洒了满地,骆修崇身上的衣服全湿了,傅承瑄的衣服被卷成一堆扔在地上,雪白的脖颈上隐约现出几朵红梅来,腰也被掐得红了一片,整个人脱力般坐在骆修崇怀里,浅浅睡了过去。骆修崇自己整理好衣服,叫陆凛拿了干净衣服来,为他换上,最后将他抱出浴室,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傅承瑾在的时候,看两人看得紧,他们每日只能看见对方却不能亲近,简直要思念成灾,好不容易把傅承瑾熬走了,骆修崇怎能放过这机会,立时将傅承瑄吃了个遍。

  等傅承瑄醒来之时,发觉自己身上干爽得很,腰上似乎被涂了药,散着淡淡的药香。他似乎从未睡过如此酣甜的觉,仿佛已然几天过去了。他微微动了动,身上有些酸痛,但却十分舒爽,半天才想起了睡前在浴室发生的事,偷偷咬唇笑了笑,又将头埋进被子里。等呼吸不畅冒出头时,隐约听见骆修崇在外间和陆凛在说话。

  “禀王爷,京城传来消息,六王爷要归京了,只是,他要把大军留在滇南,自己要率亲部先回京城,到时候大军会听从朝廷命令,该归滇南的归滇南,该回西北的回西北,说是要就地解散。”

  “六哥竟然这样安排?我以为他会带着重兵回京城。”

  “难道六王爷并不想借此机会生事?那他做了这些安排,难道还另有打算?”

  “这机会可是千载难寻。。。你继续派人盯着,有消息及时汇报。”

  “是。”

  随后,门帘掀开,骆修崇见傅承瑄在床上动了动,轻声问到:“醒了?”

  “嗯。”骆修崇躲在被子里闷声答。

  骆修崇走近坐在床上,手伸进了被里,捉住了傅承瑄的手,两人手指交错,“身子可有不舒服?”

  傅承瑄此时说话还有些鼻音,“全身都疼。”

  骆修崇笑着将卷着被的傅承瑄拽起来,整个搂在怀里,“在撒娇呢?”

  傅承瑄将头露出来,几缕头发竖着,“只和崇哥撒娇。”

  骆修崇心里喜欢得紧,搂紧他吻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又沫沫,只能这些啦,稳~

  千万恨,恨极在天涯。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摇曳碧云斜。出自孟庭筠《梦江南·千万恨》

空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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