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不单行

  柳烟尘在柴房里等了一宿,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想着钱班主这个时候怎么也该醒过来了,可为什么就是没有人来放他出去呢?

  他想着会不会是钱班主还没有醒,难道那个女人还做了什么其他的?

  就在柳烟尘胡思乱想的时候,钱班主已经转醒了。他慢慢的睁开眼睛,半响才缓过神来。屋中有一个人在旁边守着他,不过此时正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

  他没有叫他,而是自己静静的躺了一会。明明刚刚睡醒,可为什么会觉得这么累。就好像扛着大包跑了好几个时辰一样,连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其实说来,他根本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他独自一人好端端的在屋里坐着,忽然感觉冷风吹过来,很不舒服的感觉。他看见是窗户开了一道缝子,才站起身准备去关窗户,脖子就忽然一麻,然后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皮一沉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戏班子的人听了他的说法,依然不知道此事是不是柳烟尘做的。钱班主却是信任他,说肯定不是他,让他们马上把他放出来。

  既然班主发话,他们也不得不从,忙将柳烟尘放了出来,带到了钱班主面前。

  昨晚事出匆忙,也没得洗个脸,所以柳烟尘的脸透白的皮肤上带着几道黑红的血道,看着十分碍眼。

  钱班主又细细的问了柳烟尘一遍昨晚的经过,还是昨晚的说法,可钱班主却是信了,让柳烟尘先去洗脸。

  其他人其实本来不是那么确定是柳烟尘做的,如今钱班主都说相信他了,他们自然也就不再提这件事,大家都散了。

  柳烟尘洗了脸换了衣服,便又回到了钱班主的房间,又为他诊了一遍脉。这一会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并无大碍,可他知道,这实际上是伤了元气。他知道那个女人对钱班主做了什么,只得去找了一些药材为钱班主补身子。

  钱班主很是欣慰,想着自己其实也没对柳烟尘有多好,大部分时间都是想着让他替他们挣钱,而他却对自己这般好,他心里愈发喜欢这个生得好看的后生了。

  可他这些动作落到其他人眼里,却成了另一种意思,他们仍然没有打消对他的怀疑,他这样一来,他们只觉得他是心虚。

  柳烟尘确实是心虚,他不太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但他知道那个女人是来找自己的,因为自己在这里而伤了这里的人,他终究是不能不在意的。

  他知道自己是不能再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而且他也要快点找到他的戒指,这样才不会影响到别人。

  打定了主意,他便在唱完今晚的戏之后,偷偷溜出了戏园子。

  他想趁晚上去司令部,直接把戒指偷出来。

  他绕到了西南角的外面,这里倒是没有守卫,可墙实在是太高了,且不说爬上去要费些功夫,这样也很容易被发现。

  左思右想,他围着司令部绕了一圈,也没想出个办法来。看着眼前守卫森严的大门,他正想着自己要不要正大光明的进去,就说是来找顾司令的。可来找他需要一个什么理由呢?总不能实话说了,而且如果让顾司令知道这件事,他也没机会能去拿戒指了。

  踌躇之时,他索性想开了,自己现在连司令部都进不去,还想什么拿戒指的事情,还是先进去要紧,只要能在司令部呆上一段时间,总会有机会去拿戒指的。

  打定了主意,他便走上前去。守卫的大兵刚拦下他准备盘问,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见陈赋宗从门口急匆匆的走出来。

  “陈参谋!”他想也没想,便上前拦住了他。

  “你来这里做什么?”陈赋宗疑惑的看着他。

  “我,我是来找顾司令的。”他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

  “司令不在,你回去吧!”说完,陈赋宗就要离开,他似乎很着急的要去什么地方。

  “那,司令去哪了?”柳烟尘等不得那么久,那个女人已经找到他了,他必须快点拿回戒指才行,否则戏园子里不知道还有谁会受到伤害。

  陈赋宗听了脚步,皱微微的了皱眉,似乎不太想说,但还是回答道:“去矿上了。”

  “我,可不可以进去等他?”柳烟尘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很认真的看着他。

  “司令一时半刻不会回来,你还是先回去吧,过几天再来!”说着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想向里面走一步,就被直接拦下来了,一点余地也没有的不让他进去。

  他没有办法,只得先离开。可这一趟不能无功而返,他总要想出一个办法才行。

  又围着司令部绕了一圈,绕回了西南角的墙外,算着也不过再有一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又白白浪费了一日。

  看着高耸的墙头,他决定冒个险。一手扶住墙,脚下一蹬就窜上了一步。这墙自然比那日布满青苔的崖壁好爬的多,他几下便攀上了墙头。小心探出头向里面看了一眼,见下面果真如他所预想的一般没有人在,他松了一口气,正要爬上墙头,远处的守兵一下子就发现了他,喝了一声,就向他开了枪。

  他躲闪不及,子弹划着他的身体而过,在他的臂膀上画出了一道血痕。身体受了力道,脚下也是不稳,他一下子就从墙头摔了下去。

  这一下摔得不轻,但他也不敢多停留,拼命挣扎着站起身向隐蔽的大方跑去。幸而这周围没有守卫,那些大兵从其他地方跑过来需要一些时间,就是这些时间让他顺利的跑了个无影无踪。

  他觉得自己跑的足够远了,才敢停下来休息一会。臂膀上的伤不重,细细的一条,也不太能看出来是枪伤。

  休息了一会,他见天快亮了,便向戏园子走去。

  他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换了衣服,还没来得及收拾好,便响起了敲门声。

  “柳老板,您在吗?”是戏园子里的杂工。

  他匆忙将一切藏好,便去开了门。

  “有事吗?”他问。

  “班主让我来看看您,您安然无恙就好。”杂工年龄不大,见到柳烟尘没事,脸上也带起了笑。

  “出了什么事吗?”柳烟尘心头一沉,暗想是不是司令部的大兵知道他是谁,追到这里来了。

  “是大成哥出事了。”杂工听了这句话,神色一下暗下去了:“他不知道被什么人杀了,死在自己的屋子里了。”

  柳烟尘听闻,背后顿时出了冷汗,他没想到仅是过了一天,那个女人又来戏园子害人了,自己今晚倒不如不去司令部,也没拿到戒指,也没能救得了人。

  “我去看看。”他说着,便向大成的房间而去。

  大成就是之前怀疑柳烟尘,又把他关到柴房里的那个壮汉。

  他才一进房间,屋中的其他人的目光就一下子集中到了他身上。他也没在意,直接上前去查看大成的尸体。

  一根银针整根没入了后颈,与之前伤害钱班主的手法相同,是同一个人所为。

  “烟尘,你昨晚没看到什么吗?”钱班主的身体还没恢复说起话来还是有点没有力气。

  “我昨晚睡得早,什么都没看见。”

  “从柳老板的房间到这里比到班主的房间还近啊,我们还以为你能看得见呢。”一个唱旦角的阴阳怪气的说道。

  屋中的人中,除了钱班主看着他的神色还算正常,其他人都是满脸的怀疑和愤恨。

  “是啊,昨晚柳老板救了班主却被大成怀疑了,还住了一夜的柴房,今日自然是没有力气再来救大成了。”旁边的人也随着附和起来。

  柳烟尘不知该怎么解释,左右衡量着该不该说自己昨夜去了司令部的事,起码陈赋宗是看见了自己的。可若是说了,却又有其它麻烦了。他想着,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自己还是不要说去司令部的事。

  “我昨晚唱了一整出戏,有些累了,所以早早睡了,什么都没看见。”他垂了垂眸,看了一眼大成的尸体。

  周围的人还在一句一句的阴阳怪气的质问他,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翻来覆去的就那么几句话,说了一遍又一遍。

  一个眼尖的忽然看见他脸上沾了一块灰,便道:“柳老板失去哪里睡了,把脸都睡上灰了,咱们柳老板的床铺可改洗洗了。”

  柳烟尘听了,伸手就往脸上抹去。他旁边的人一个手快,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阴笑道:“柳老板着什么急擦啊,是想赶快毁灭证据吗?”

  “我没有。”柳烟尘说着,就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可那人却抓得紧,二人拉扯之时他一下子就扯到了伤口,不过是皱了一下眉,又有眼尖的过来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臂膀。

  伤口被结结实实的按住,他忍不住痛呼了一声,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他一边的衣服就被扯开了,一道伤口赫然出现在他的臂膀上。

  周围顿时响起了一片抽气之声,紧接着就有人喊道:“凶手就是他,是他杀了大成!”

  柳烟尘一时反应不过来,被人按住的身体被扭曲了一个方向,眼睛正好看见尸体边的一把匕首,刀锋上带着一点点血迹。

  真是祸不单行。

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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