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蔷薇,伊朔摩挲着那纸片,眼中的凝重让人难以理解,蔷薇是他们的族徽,这百年后的世界从未见过类似的植物,这是巧合还是确有关联。

  伊朔不太确定,他决定打听一下这纸张上的地址,不过这件事不能让慕启渊知道,否则哪里都去不了。

  纸张被草草的卷入裤兜,伊朔继续向前,他知道那些小混混不是无缘无故找上麻烦,一定是有人看他不爽,想给他点颜色看看。

  风在树叶间穿梭,伊朔来到教室中神思不宁,抬手摸上大门却猛地一顿,屋内有人。

  这一情况杀的伊朔措手不及,从门缝中看那是一个老学究,此时正用讲台磕着书本满面的不耐。

  他是来给伊朔上课的,却不料到现在也未看到半个人影,怎能让人不去气愤。

  伊朔有些尴尬,昨天他坐在这里一天也为未看到半个老师,所以今天也以为不会有人叨扰自己,却没料到这逃课行为被抓了个正着。

  低着头似鹌鹑般走入,转身将大门关上,听到一段刺啦的声音,两人皆是身体一颤。

  将书本放在另一张书桌上,老老实实的做好,不敢抬头看向对方。

  那老学究身体干瘦,胳膊只似芦柴棒粗细,却精神矍铄。

  厚厚的眼镜遮住他犀利的目光,但哪怕如此,伊朔依旧生出被高温射线扫过的感觉。

  但他到底也没有说什么,抬手试图打开屏幕,然而这原本是杂物间的教室本没有那种设施。

  于是他只得叹了一口气,狠狠的将控制器丢在哪里,在讲桌下掏了许久,才弄出一根湿哒哒的光笔,勉强可以使用。

  捏着手中那物,那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眼神也柔和了些许“上节课是什么?”

  伊朔想了想没有回答,只得杵在哪里不知如何是好。

  “上节课的老师没有来,那再上一节课呢?”他还在追问,但得到的依旧是沉默。

  他站在那里没再开口,只是评价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上课吧。”

  那老学究转过身形,单手被在身后,在黑板上画着内容,格外认真,伊朔也不得不撑起头用力去听。

  一堂课上了下来,那老师不只一次的看向伊朔,长长的叹气。

  “生物理论向来这么枯燥无味,你打哈气也没办法,只希望你不要辜负现在的位置,浪费这大好的年华。”

  那人摇了摇头,伊朔也是只得解释道“抱歉,我有一项基因劣势是夜行性,但一定竭力克制。”

  伊朔鞠了一躬,对这人他是敬佩的,断不会因为这么一句话,而心生不满。

  这话让那老师心神一颤,随即转头静静的看向对方,只见他的双眼一片赤诚,看不出半分虚假。

  他皱紧眉头,看向那窗外的天空,似乎在追忆很久前的种种是非,最终只是开口道“替我向慕启渊问声好,告诉他我很抱歉。”

  男人说完这句头也不回的离开,而伊朔却站在那不太理解,这人为何会说这话,为什么会指名点姓的说慕启渊。

  钟声在耳边响了又响,外面已接近黄昏,窗外的行人来回走过,让伊朔更像一个孤独的看客。

  此时他想起了一件事,慕启渊和他说过那笔记上有别人的文字,且它的主人就在这校园间。

  起身伸了伸胳膊,有时真觉还是万年前悠闲,至少没有这么多烂摊子需要处理。

  起身向外,穿过门廊与一人擦肩,那人全身拢着大衣,着一白色手套,衣兜中一物随着撞击掉落。

  伊朔神情一愣,弯腰打算捡起,却僵在原地,那是一银十字,而他的目光正直直的看向这里。

  这动作进行到一半,再想要视而不见,退身离去怕来不及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将那物捡起,开口道“先生,您的东西。”

  那人听到这话回身,静静的看了他一阵,直至许久后才拽起链子,看着那十字架从伊朔掌心离去。

  “谢谢。”那人沉默的回答,随即将那链子卷了几下,向伊朔点了下头。

  两人回过身,背对着彼此逐渐分离,双方的脚步皆是一步一顿,知道伊朔先一步到达那道路的尽头,转身隐没身形。

  那人扭头望向伊朔离去的方向,用手指擦拭着银十字,眉头拧在一起,却只得将那十字架卷了几下塞入口袋。

  伊朔压低气息从拐角处向外窥探,直到他的气息走远,才露出几分痛苦之态。

  一手维持着托的姿势,而另一只手则握紧他的守望,呼吸变得急促,额头浮上几层汗水,身体顺着墙壁滑下,痛苦的缩成一团。

  慕启渊见伊朔久久未回起身来巡,当他来到这里时,便看到此情此景。

  快步向前,眼中的担忧不做掩饰,抬手伏向他的肩膀,却对上一血红的瞳,

  尽管那光芒一闪而过,但慕启渊感知的到,刚才的他想要攻击自己。

  “伊朔,怎么了?”慕启渊单膝伏下身,抬手抚过他的发丝,却见满头的汗水。

  明明没有闻到血腥气,但他的模样无疑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这痛苦足矣让他失控崩溃。

  “没事,只被烙铁来回烙了几次,不是什么大事,你能搀我一下吗?”

  慕启渊点头,随即拉了一把伊朔,使他面前站起身。

  视线有些漂移不定,那十字架是银制品,且绝对沐浴过圣水之类的东西,若被它刺入怕自己将变成一地浮灰。

  努力的平复呼吸,伊朔看向远处,不明白这人是什么个来历,又是否看透自己。

  心脏的跳速逐渐恢复,只是脸色依旧苍白,慕启渊再次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内心不由得生疑。

  然而伊朔却不会告诉他,单单扬起个笑脸,装作无事般。

  “今天我碰到了一个人,看上去有些年岁了,他没有自我介绍,只是单单的让我向你道歉,很让人奇怪。”

  伊朔开口好像已回复常态,但慕启渊却知道这话不过是为了掩盖“没事,只是一些往事,请让他切莫挂怀。”

  那声音透着一种悲伤,伊朔不明白这是因何,只得发问却等来一片空白。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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