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斯内普再次掌握了主动权，他的脸上肌肉扭曲挂着一个古怪的笑容——对着洛哈特指定了马尔福跟哈利作为示范选手。
哈利抿了抿嘴，仿佛早料到了这个结果——就在斯内普狞笑着开口说话的时候。
马尔福气势轩昂地走了过来，斯内普走近他低声耳语了几句，他马上冷笑起来，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爱丽丝的嘴角又抽了起来，斯内普一定是上辈子跟哈利有仇吧？杀身之仇还是夺妻之恨？不然什么仇什么怨让他连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也不放过？身为一个一两百斤的孩子，能不能成熟点？
赫敏跟罗恩紧张地待在一边，注视着舞台上的哈利。
洛哈特倒计时后，马尔福迅速举起魔杖对着哈利用了一个‘乌龙出洞’——一条长长的黑蛇猛地从他的魔杖里蹿了出来，蛇头高昂着向着哈利滑了过去——人群发出尖叫，有人开始惊恐地后退，很快空出了一块空地。
爱丽丝没见过这个咒语，应该是刚才斯内普教他的。她看到哈利仿佛被吓傻了一样一动不动地待在原地跟那条黑蛇大眼瞪小眼——再一扭头就看到斯内普一副颇为受用的样子，用懒洋洋的语气说，“不要动，波特。我来把它弄走……”
赫敏紧紧地盯着哈利跟那条蛇，两条眉毛蜷在一起皱成了两个小疙瘩。她的手里紧紧捏着魔杖，生怕自己一个眨眼它就向着哈利冲了过去。罗恩也满脸紧张地看着舞台上的动静。
然而在斯内普还没走过去的时候，洛哈特大喊了一声让他来就伸出魔杖对着黑蛇用了一个魔咒——结果可想而知，他的魔咒不仅没有制伏那条蛇，反而激怒了它——他让它高高地弹到空中接着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爱丽丝皱起了眉头，赫敏这次没有把目光移向洛哈特而是依然紧盯着哈利。
那条蛇从摔下来的位置迅速昂起脑袋龇出毒牙向着此时离它最近的一个学生滑了过去，那个男孩惊恐地脸色煞白，就在爱丽丝准备举起魔杖，斯内普快步走过去的时候，一种古怪的“咝咝”声响了起来——不是来源于那条蛇，而是来自哈利。
他仿佛在对着那条蛇说话一样，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一些，他的嘴里不停地发出“咝咝”的声音，而令人惊奇的是——那条蛇像是听懂了一样软软的瘫倒在了地上，完全没有刚才试图进攻时发怒凶狠的模样。
爱丽丝惊异地看向哈利，这难道是他的特异功能吗？
但是其他人的反应却大大超出了哈利跟爱丽丝的预想，只见那个被救的男孩不仅没有对哈利表示感谢，反而依然惊恐地对着他喊了一句“你在玩什么把戏”就转身冲出了礼堂——爱丽丝环顾了一圈，发现其他人同样面露惊恐，窃窃私语。
马尔福拧着眉站在原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斯内普走过来挥了挥魔杖，黑蛇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了。他的表情变得高深莫测、意味深长——爱丽丝从他看哈利黑沉沉的眼神里发现了很多深藏的东西，他有很多秘密——关于哈利，关于他自己。
罗恩赶紧上去把哈利拉了下来，小声对他们说，“快走吧…先出去……”
爱丽丝拉着赫敏跟在罗恩和哈利的身后迅速跑了出去，罗恩似乎对这件事有些了解。
“你是个蛇佬腔，怎么不告诉我们？”一离开人群，罗恩就直接问了出来。
“我是个什么？”哈利问。
“蛇佬腔！你能跟蛇说话！”罗恩说。
爱丽丝这才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四个学院的学院史，而蛇正是斯莱特林的象征，她皱了皱眉说，“如果我没记错，能跟蛇说话的好像应该是斯莱特林的人？”
“不止，”赫敏沉思了下看着哈利说，“能跟蛇说话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著名本领，你会这个至少可以说明你跟他之间应该关系匪浅。”
“比如说，是他的曾曾曾曾曾孙什么的……”罗恩说。
哈利张大了嘴巴，“不——不，我只是叫那条蛇不要袭击贾斯廷，你们都在的，也都听见了我的话——我一直认为这种事没什么特殊，很多人应该都能做到不是吗？”
“不是吧，”爱丽丝摇了摇头，学着哈利当时的声音“咝咝”两声，“你能听懂我刚刚说的什么吗？”
“哦，不是——”哈利突然反应了过来，“你们听见的——我说的话——是这样的？”
“没错，”罗恩说，“大家都听见了——你说话的声音就像在怂恿那条蛇一样，怪不得贾斯廷惊恐万状呢，那种感觉令人毛骨悚然，你知道吗？”
哈利惊住了，感到了一种突如其来的恐慌感。
赫敏看起来也有点心情沉重，“现在，全校的人都会知道你跟斯莱特林的关系了，就目前我们了解的情况来看，哈利——你很可能是斯莱特林的传人。”
“可是我属于格兰芬多啊……”哈利说，明白了他的恐慌感来源于哪儿——归属感。
“斯莱特林已经是大约一千多年以前的人了，”赫敏说，“不管你到底有没有他的血统，这一点都很难证明。”
“嘿！”爱丽丝叫醒了正陷入愁眉苦脸的三个人，“可是这又怎么样呢？即使哈利是斯莱特林的传人——这又怎么样呢？”
“不怎么样——”哈利闷闷地说，“这意味着当初分院帽就该把我分进斯莱特林，而不是格兰芬多——”他的声音停住了，因为他心里有个小小的难听的声音响了起来，哈！可是分院帽本来就是想把你放在斯莱特林的，你难道不记得了？
“是这样吗？斯莱特林就代表着邪恶、代表坏、代表差吗？”爱丽丝伸手戳了戳哈利的额头，“斯莱特林只是一个象征，它可能代表了某一些特质，但绝对代表不了一个人——”
“你就是你，哈利·波特，”爱丽丝说，“你决定不了自己的出身——没有人能决定，但是就像好人的孩子不一定还是好人，小偷的孩子不一定还是小偷，你改变不了已有的事实，但你可以成为你自己——就算是斯莱特林的传人又怎样呢？你始终是个格兰芬多啊。”
“你说得对！”哈利的眼睛亮了起来，赫敏的脸上也露出了微笑，罗恩惊喜地笑了起来。
爱丽丝微笑了下，“你应该好好想想，斯莱特林也好，格兰芬多也好，哪怕你当初真的进了斯莱特林，那也只说明你拥有它的某些特质——而不代表你会是跟斯内普或者马尔福一样的人对不对？而且斯内普跟马尔福也不一样对吗？”
哈利笑了起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带着些疑惑说，“哦，那你——”
“那你什么地方像斯莱特林呢？”罗恩直接问了出来，“我觉得你一点儿也不像。”
“或许，长得像。”爱丽丝笑眯眯地说，轻巧地揭过了这个问题——至于她心里是怎么想的，谁又知道呢。
“其实，我想我们不应该老按学院来分人。”赫敏说，“就像爱丽丝虽然是斯莱特林，但她是我们的好朋友——而格兰芬多里也不是每个人都是我们的朋友。斯内普虽然平时很可恶，但在哈利遇到危险的时候还是会去救人；马尔福平时虽然也很讨厌，但至少他没做过太坏的事儿——”
“真想不到你竟然会替斯内普跟马尔福说话！”罗恩说，“我还以为你只会护着那个草包——”
“别这么说他，罗恩！”赫敏气道。
“你今天也看到了，他连斯内普的一招都接不了。”哈利再次无比诚实地说。
“别这么说，哈利——”爱丽丝笑着说，“他还只是个一两百斤的孩子而已。”
“噗嗤——”罗恩直接笑了出来。
赫敏脸有些红，显然她也想到了洛哈特在礼堂会场的表现——确实，不那么令人满意。
“好了赫敏，你根本用不着为他说话，”哈利微微笑着说，“他并不是一个称职的老师对吗——因为很明显，他的魔咒水平还不够格。”
“哦——”赫敏拖长了语调皱着眉头但没有反驳，她想起了在哈利面对黑蛇的威胁时洛哈特的“帮助”只是激怒了它的场景。
大家终于没有再把蛇佬腔以及是否是斯莱特林的传人这件事放在心上。
然而只有赫敏等人会这样想而已，因为哈利很快发现那些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开始有意无意地避开自己——贾斯廷甚至躲到了另外的寝室。
爱丽丝在图书馆里听着哈利在耳边小声地抱怨，“他们现在甚至连说话都躲着我！”
“不是还有我们陪着你吗？”罗恩嘟囔着说。
“这很正常，”爱丽丝说，“你要知道当你表现出与周围人都不同的时候，想要融入大家只有两种办法，一是改变别人，二是改变自己。但是如你所见，想改变别人的想法是很难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认知——而你很难去转变，所以最简单的办法是别在意他们——管他们干嘛呢？”
“可是——好吧。”哈利有些闷闷地说。
“看吧，我早跟你说过了，”赫敏看着哈利的样子说，“别管他们——你不可能让每一个人都愿意相信你或者成为你的朋友。”
“你又不是钱，怎么会人人都喜欢？”爱丽丝说，“总会有些人不理解你、误会你、疏远你甚至孤立你，也总会有人不喜欢你或者讨厌你，但是同样你也不会喜欢那种人不是吗？而且你该庆幸，无论何时都有始终愿意相信你陪伴你的人存在——赫敏、罗恩还有我，感动吗？”
哈利看了看赫敏，又看了看罗恩跟爱丽丝，弯起嘴角笑了起来，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你有时候可真像个老师！”罗恩对爱丽丝说。
“哦，如果我是，我想现在你已经被扣分了——”爱丽丝伸手把罗恩的头一下按在羊皮纸上，“看看你的作业，你都在乱写些什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