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故事

  三日后,塔姆国的接亲队伍如约而至,而塔姆国那个小矮子也来了。

  这三日墨成渊始终和慕容雪呆在一起,抱着坐在一起,抱着吃饭,抱着赏雪,抱着睡觉。

  除了比之前更黏糊,一如往常。

  这可急坏了周围的一群人。

  白堂这个操心命,日日急得是上窜下跳,被白源暴力镇压后一腔烦躁像是找到了发泄口,对着白源大喊道,“你拦着我做什么?你就这么看着阿雪嫁给那个什么塔姆皇子?阿雪平日里对你那么好,你就这般待她!你个白眼儿狼!”

  越听越不像话,白源无奈的拍了他脑袋一下。

  趁着白堂捂头的那一瞬间停顿,白源立刻出声。

  “你先别吵,听我说。”,白源温声安抚着暴躁的白堂。

  白堂看着他,一脸“我看你能说出什么”的样子。

  白源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被白堂一掌拍开。

  白源也不介意,他收回手,看向院中只剩枯枝的树干,眼神中不自觉地带上了点点忧伤。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白堂不可思议的看他。

  我都摆好姿势了,你却只想给我讲故事!

  “嘘!听我讲完。”

  白源食指压在唇边,示意白堂先不要说话。

  白堂撇了撇嘴,但还是乖乖地不再说话。

  “从前有一个小孩,父亲是一方巨贾,母亲是大家闺秀,本来十分美满。有一日小孩的父亲在路上遇到一个濒死之人,发了善心将他带回家中救治。后来那濒死的男子救了过来,也在小孩家家住了下来。

  那男子身强力壮,有一身好武艺,小孩儿总是缠着他,让他教武功。那男子也果真如先生一般教他,小孩认为他的师父是天下最厉害的英雄。

  直到他认为最厉害的师父带着残忍无情的山匪屠了他家满门。他在床底下亲眼看见他母亲死在土匪的刀下,流出的鲜血淌进床底,小孩就这么在他母亲的血泊中趴了一整夜。”

  听到这儿,白堂有些窒息,他隐约有一个想法,但那太过残忍,他不敢深想。

  白源还在说,“后来这个小孩儿成为那个家里唯一活下来的人。家里被洗劫一空,小孩儿身无分文,流落街头,后来被一个有权有势家的公子带了回去,当了护卫。然后他遇到了一个和他年纪一般大,但成天板着一张脸的小大人,过了几年又遇见了一个会变脸的小姑娘,再后来……”

  说到此处,白源轻笑了一声,温柔从笑意中倾泻。

  “再后来,他遇见了一个能吃能吵、性子跳脱、还不长记性的小孩。”

  白堂听见后却没有争辩,他觉得他心有点疼,他有些吞吐的问道:“那个小孩他后来呢?”

  白源笑了笑,“小孩长大变成了少年,但却也记得自己的大仇未报。少年发现从那日起,他再见不得亲近之人的血,一旦看见便会变成另一个人,阴冷又嗜血。周围的人发现这件事后都尽力保护自己不受伤,但多少都会有,好在随着年纪增长,少年的定力也没那么弱,至少至少还可控。

  直至有一次他发现所要执行的任务与当年的仇人有关,他一直保持着冷静,真正看见仇人时,他还是没控制住,冲了出去。那次任务虽然成功,但少年却负伤严重,昏迷了半月,醒来后便看见床边趴着一张小包子脸,那时少年想着,或许这样继续活下去也不错。”

  白堂低着头,从侧面看,从侧面就能看出他微红的眼眶,他带着点鼻音地问道:“为什么和我说这些?”害得我这么难受。

  白源依旧笑着,“堂堂,我和王爷是同一种人,拥有的美好太少,转瞬即逝,我们都渴望美好的事物。也正是这样,当我们边出现触手可及的温柔时,我们会不顾一切地去抓住抓紧,为了守护这份温暖,我们会付出一切代价,甚至生命。

  所以你懂了吗?阿雪是王爷的那个美好,王爷绝对不会让阿雪嫁给阿塔拜,他会保护好她。”

  白堂沉默了,就在白源以为他不明白还打算再说点什么时,他听见白堂问:“那你呢?你的美好是什么?”

  白源愣了一下,看着他,眼中温柔。

  但他没有说,笑着揉揉他的头,“以后你会知道的。”

  白堂又问道:“我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

  白源:“你说。”

  白堂有些犹豫道:“你原来叫什么名字?”

  白源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那个名字都好久没有人叫了,但他却依然记得,他告诉他,“长宁,徐长宁。”

  长命百岁,一生安宁。

  接亲的队伍过来时,慕容雪已经准备好了。

  她出门时,除了一个侍女没带任何人,行李也不多,就好像要出去串个门儿,而并非嫁异国他乡。

  过来的人见她如此轻易的就上了马车,又见墨成渊没有出来送行,顿时觉得是慕容雪无情无义,抛弃了墨成渊。

  特别是那些红颜知己,简直为她们的晟王操碎了心,以为晟王被情所伤,一边心疼一边暗搓搓地寻找机会,打算趁虚而入。

  殊不知她们眼中的为情所困的晟王,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带上人进宫,第二日破晓方才出来。

  从宫中回来后,墨成渊便策马离开不知去向。

  而在他离开的第三日,祈府旧案重查病发案一事传满了大街小巷,其中祈府的冤屈一时之间让人唏嘘不已

  想祈家满门忠良就这般断送在那些宵小鼠辈,上不得台面的小人身上,让不管朝政的百姓都过于心寒。

  回想起这几十年的种种,百姓忽然发觉他们如今这位陛下,除了特别擅长骄奢淫逸外,在其他方面并未有丁点儿建树。

  他们陛下原来这么废的吗?

  一时之间,房间百姓开始细数这些年来鸿元帝的作为。

  结果却十分尴尬地发现他们是真的找不到啊!

  这件事渐渐在百姓中传开,以至于在大家心中鸿元帝的形象开始变得十分微妙。

  此时慕容雪已经离开云舒,看见城门上云舒两个字与她渐行渐远,她收回了目光。

  看着拉着自己去结亲的护卫,慕容雪收回,打探的目光,陷入沉思。

  她在想为何那阿塔拜要娶她,她与那人可从未见过面。

  难不成是见过但她忘记了?

  可是,她是真的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他。

  直至夜间休整,她也未想出个结果。

  就在他准备歇息时,马车上来一个人。

  那人他见过,是白日护卫队中的一员。

  慕容雪警惕地看着他,手中暗暗握紧了墨成渊给她防身用的匕首。

  结果那人见她这般倒是笑道:“不必这般戒备,毕竟以后你就是我的夫人了。”

  慕容雪双眼不自觉地瞪大,脱口问道:“你是阿塔拜?!”

  男子笑着点头:“不错,正是本皇子。”

  语气自大,让慕容雪十分反感。

  本以为只是自大而已,没想到就在说完这句话之后,阿塔拜就伸手去牵她的手,被她躲开了。

  阿塔拜也不生气,看着她,悠闲地说道:“姑娘可带玉笛了?幽兰会一曲真是让本皇子听之不忘!待日后成亲,你我二人能日日合奏,琴瑟和鸣,岂不羡煞旁人!”

  慕容雪疑惑道:“幽兰会?你也在吗?”

  阿塔拜点了点头,“当然那日的魁首就是我,不过做了点伪装,你认不出来倒也正常。”

  慕容雪神色漠然,心想:谁想认出你啊!

  实际上,那日因为突如其来的飞天桃花,幽兰会结束后,魁首是谁她还真没注意。

  说实话,当日她连魁首看都没看一眼。无论长什么样,她都记不住!

  眼见这人打算赖在马车里不走了,慕容雪只好出声,客气而又不失礼地赶人,“天色已晚,皇子皇子皇子还歇息吧。”

  阿塔拜见慕容雪这一脸防备的样子,也不急于这一时。

  他伸手一种不容挣开的力度,握住了慕容雪的手。

  用拇指蹭了蹭手背上光滑的皮肤,眼神放肆地在她身上来回游移。

  慕容雪一动不动,她怕一个不对刺激到面前的人。

  好在阿塔拜就是摸了摸手,便离开了。

  而待到夜深人静时,慕容雪下了马车到最近的一根树下。

  从阿塔拜走后压抑的恶心感卷土重来,她扶着树干呕吐。

  本就比较空的肚子根本吐不出什么,只是那恶心感一遍一遍的在胸腔翻涌。

  回到马车上,她用毯子裹紧自己,不断对自己说:再忍忍,忍忍就过去了。

  慕容雪就这般忍过了一日、两日、三日。

  期间还要不断抵抗阿塔拜的骚扰,实在是身心俱疲。

  到了第四日,总算到了他们的预定地点,望云崖。

  望云崖是一道险地,很少有人过来,但却是云舒到塔姆的必经之路。

  本来正常行驶的马车突然剧烈颠簸了一下,慕容雪的心也随之砰砰跳个不停。

  果然下一刻,外面就传来了短兵相接的声音。

  然后,她就看见和她一起来的侍女,掀开帘子,将她从马车接了下来。

  那一瞬间,侍女的嘴唇在她的耳旁动了几下。

  慕容雪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撒腿就向着一个方向跑。

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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