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some supplement

  何从游后来陪自己的父母在国外生活,当战争结束,他才带父母回国去拜祭何以思的坟墓。能拜祭的,也唯有这方坟墓罢了!他自然也存私心地去往苏州,去到顾汶的坟前,献上一束梅花,塑料和绒布制的,回来时值秋季,没有新鲜梅花可采。

  这些年,由于林雨逍和何从游的配合,何从游父母并不曾得知何以思逝世之事。

  何从游接连失掉爱人和妹妹,也并不就此弃掉生的希望。反而认真做生意,去捐助同顾汶一样患病抑郁的女子和同何以思一样为理想而献身的人。只是那时的女子并不明白,择生而死是病患,心里受到压抑会得病,而病是可以治愈的。

  何从游没有再婚娶,一个人伴着父母走过了短暂而又漫长的余生。直到他的尸首被运回杭州,与顾汶同穴,墓碑上楷书分明地写着“汶汶吾妻,爱如所生,不改半分!”。

  林雨逍偶尔还是会嘲笑沈故出家的行为,拎着酒去寻沈故,但沈故每次都只饮茶。

  林雨逍从不曾提起,他在深巷觅得何以思之前,究竟翻了多少个巷子;看见何以思时,车前灯像是黑夜里冲破暗巷的野兽,活生生展示了何种的血腥;他也不曾提起,送了一枚戒指给何以思,而今何以思有那枚戒指相伴长眠于土。他什么也不说,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笑着说“我还是不配有人伴我一生!”,然后仰头将酒饮下,喉结滑动,酒入肠中。

  在死之前,林雨逍拿出一枚戒指,与送何以思的是一对,他把它戴在手上,想着这是最后的私心。套在无名指上良久,最终还是摘下,戴在食指上,呢喃着对戒指说“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爱着你,或许,是我不服输吧!”。

  沈故每年要与沈彻联系一次,在沈彻二十一岁时,也学成回了中国。每每过节,总要与放纵的林叔叔和沈故一起。

  沈故捧着经书,念着经文,闻着檀香袅袅袭来的味道,有时会忘却掉一切不快。

  每每想起何以思,沈故都有憾意,但他同样也是不言语的。他从见到何以思第一面开始回忆,平心而论,不算是一见钟情的。那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甚至是爱上的呢?

  大概是林雨逍出现,而他发现何以思开始动摇的时候。在那之前,沈故只知道何以思是最合适他的,无论家世还是相貌,至于爱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可是林雨逍的出现让沈故感受到危机,感受到醋意。他是清楚看见林雨逍抱着何以思的。那一刻,他有些想走进去打林雨逍一拳。但他是君子,不该动手,于是他默默退出房门,跑到自己房间捶床。

  他后来对何以思的爱,是超过他这个君子的控制范围了的。当何以思坐下与他谈论林雨逍时,他害怕到近乎崩溃,但还是平静又温和地说话。最后,他还是拿自己往日的自信赌一把,押在自己会赢回何以思上面。最后得知结果,他大获全胜时,他也只是温温地笑。直到死去时,沈故也还是含着笑意的谦谦君子,没有脾气,不计输赢。

  没有人了解过去的他,已经将所有的赌注押在一个女子身上,并且不动声色地赢得了所有。但是他最后也满盘皆输,输在他误认为这个女子同他认识的所有女子一样柔弱。他早该知道的,毕竟她从不流泪。

  他们的人生,是人类史上最不起眼的一小个片段。甚至于通通失掉生命,而不将这份片段利用血缘的纽带延续下去。因为这个片段,已是他们生命中最不可磨灭的,最为隽永的故事。故事毋须已任何形式传承下去,它已是当事人的所有,值得被他们永久地自我收藏。

  张整伟说着你再去问下嘛,反正我也不想读了!下课时,年爱友嘉拿着一块钱去买东西。

  年爱友嘉习惯了先给钱后拿东西,而这一次刚给了钱却来了几个高年级的女生,当把东西拿好准备走时,卖东西的老板却说还没给钱?他解释着但老板就是说他没给;把东西一扔便走回了教室!看着窗户却哭了起来。

  上官琼问他咋了?年爱友嘉哭着把事情的经过说了。

  张整伟笑着说不就是一块钱嘛?难道说挣一万的人还舍不得那一块钱!你脑子被烧坏了吧?

  上官琼想说什么?但又转为了好奇:“那根本就不是钱不,你说谁挣一万?”

  张整伟把年爱友嘉所说的如数的说给了上官琼听。一下子,全班的同学都知道了!年爱友嘉虽然已经没有哭了但脸却已被说得通红。

  回到家之后的年爱友嘉,吃完饭也不出去,就在屋子里听收音机!父亲在楼下喂猪。这之后,他听的不再是咖啡师了而是鬼故事了!他怕听这些,这是他被吓醒后听到的东西。

  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上学的路上,年爱友嘉都无时不再渴望着自己出去打工挣钱!有同学说他这么小打什么工?打家工还差不多!也有人说出去给别人提鞋子都不会要。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很快放长假了!父亲见他无心读书,虽然成绩差也成了常事,知道有些东西是逼不来的。虽然想顺其自然但还是想家家有个叫鸡公,大哥家友杨干事了,二哥家友品也挣大钱了。自己家下现在也就只有看年爱友嘉了,于时想有机会就去打听一下!也许称骨歌上说得对,自己是六亲无依靠的人。

  年爱友嘉听到父亲问过别人好多次,但别人多是说他还小,恐干不下!好不容易来了一次机会,这是表妹的奶奶介绍的,是修三轮车的活。在村子里,都知道三轮车是个稀有品,能去修这个,都是说饭碗稳稳的。

  为这事,父亲专程去到镇上给他买了件中山服!因为钱不多,虽然路程有些远来回走了二十多里的山路但心里却觉得值。

  这天,父亲领着穿着新衣的年爱友嘉去街上买了烟、酒、水果,坐着车到了县里!因为不熟悉路,找了好久才找到,找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父亲说表妹的奶奶说那人是她侄子,在县里开着有三家门面,生意好得很!事情给他说过了,他说你带着去就行了。

  生意果然是很好,父亲刚想把手里的东西递到那人手中,那人却摇了一下手说叫先回去!需要人的时候再打电话。这样的事,年爱友嘉并不知道是为什么?

  父亲一路上并没有说话,到了家好一会儿才说友友啊,早就给你说过你那些要不得的性格得改,你就是不听?别人就看你一眼就把你看出来了!算了,你要是实在不想读,我也没法,之前把你放在太阳下晒了三个小时,你都说你不埋怨我!好,算事。

  年爱友嘉想说什么但却又没说。

  很快开学了,年爱友嘉并没有去报名!

  正式读书的第一天,年爱友嘉睡在床上迟迟不起来!父亲走到门前,说前天去给你报了名了。姥爷生前说得对,你除了读书就只有跟我一起干活,你还是去读书吧!就算非要去打工也得年龄够了有人要才行啊。

  到了学校,班上的人早就到了,只是少了些人!知道肯定是又有人不读书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大家都用着眼光看着他!到了最后一排以前坐过的那个位置才知张整伟没来,他也走了。不对!前天父亲来过学校,一定是有不少人看见了父亲。父亲本来就年纪大了走起路来也不如小时所见到的那个样了。虽然很惧怕父亲到学校,因为父亲说过开家长会的时候会有一张表贴在教室门口!其他同学的家长是从上往下看而他去则习惯了从下往上看。

  一想起这话,自己就会想起父亲是所有家长中年纪最大的一个了。还记得小时候在家收玉米的时候,和父亲是算钱的,有一次就是为了五毛钱而坐在地上打滚!现在想来也真是好笑。那次挣来的钱买了个手表,而那手表被当时的王老师收上去过但后来又还给了他,最后被高年级的一个混混拿去了!父亲知道后到后,去学校去与那人理论。

  从那之后,年爱友嘉便经常会听父亲说:“人没有血水,要有黄水”

  这天,大爷回来了。

  大爷说那边冬天太冷了,而且年龄也到那去了!说落叶总是要归根的,在那个地方,人死了,就是烧了往雪地里一埋,就完了。第二年去,哪边是头哪边是尾?都不知道!

  从大爷的言谈中,年爱友嘉得知大哥和大嫂是在那开车做生意的,一早就出门了到晚上才回来!家里平时没人照看,大爷在那边,好说能照看一下家里。由于在那语言不通,别人说话又听不大懂所以也不咋出门,最多也就在屋外走走!冬天屋内也有暧气,但只是觉得用着暖气浑身都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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