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至于此刻沉默么，觉得房子这样曾经亿万年都无法和外界交流存在会不习惯沉默，或者该隐活了这么多年会觉得这么时沉默有问题？

　　沉寂气氛直持续到豆面人进来，他拿着只盒子，看上去只是普普通通木质，大小只有两个巴掌大。然后，那只盒子被放到了桌面上。

　　所有人目光都放在了盒子上，尼特罗不说话，只是以指背把盒子推到了该隐面前。

　　不服气？那又如何！该隐拿起盒子，然后起身，微微驻足等房子跟上，然后就这么离开了这里。

　　走出猎人协会之后，房子终于开始说话，“什么东西这么感兴趣，还亲自过来次？”目光落在盒子上，掩饰不住好奇。

　　“啊……和你有关。”该隐说，然后直接把盒子递到房子手里。

　　和我有关？不觉得这个世界有什么东西会和有关。最多也就是西索和该隐两个人吧？但是和他们相关东西该隐也会直接说和他们有关而不是和房子有关，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盒子上没有锁，所以房子轻松打开了它。

　　试探·交谈·真诚

　　在盒子里面，放着仅仅是几个粗糙雕像。石质为主，也有骨质。雕像形态各异，魔兽、人类、植物样子都有，虽然因为工艺粗糙而显得抽象了点，但并不是不可辨认。

　　这些东西，着实是看不出来哪里特异，竟然引得该隐也要亲自出面讨要。

　　房子随手取出个叶子形状雕刻，拿在手中看。不过就是块薄薄黑色石头打磨出来而已，仅仅是被弄出了大致外形和叶子脉络，要说精美还不如街边工艺品，但是既然该隐这么重视它们，也就是说它们确有不凡地方。

　　那会是什么呢？

　　也懒得自己想，房子直接看向该隐，等着他揭秘这中间奥秘。

　　“这些东西，对于这个世界其他人而言是不能使用，但是对于，虽然不是不可以替代，却依然很重要。”该隐没有转过头，却好像心灵感应似知道房子困惑，解释着，眼角扫过在路旁蓊蓊郁郁树丛。

　　窃听？想要知道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尼特罗真觉得自己不会发现他们拙劣隐藏技巧吗？

　　房子当然也知道那里有人在偷听他们对话，但是既然连该隐都没有动作，又何必多管闲事。虽然该隐说是这些东西对而言很重要，但还没有自以为是到人家这么说就以为对方是要送给自己程度。如果真因为这句话而以这些东西主人自居，那就不是房子了。

　　是，房子和该隐关系不错，他们是站在同等高度人，但是同样，房子和该隐因为站在同样高度，也有可能成为宿敌！他们总是在相互信任时候相互试探，就如同该隐说出那句话。对这个世界人而言不能使用，对很重要。看起来好像是在向躲在旁人解释并且断了他们念想，但是以该隐高度而言何必在意那些蝼蚁？这句话真正针对是房子，只是看会不会自以为是，就这么以为他出面是为了吧这些东西给。

　　要是房子真这么认为话，也就没有被该隐这么重视资格了。他们相处看似和谐，但其中比起般人而言充斥了更多试探、算计。毕竟身处于高位，如果仅仅句话就可以成为朋友，那就太笑话了。他们这个层面，有时候仅仅是句话个动作就会出现很多后果。要真正成为可以被彼此信赖存在，试探是不可少。

　　之前无论从阅历还是种种观念来看，房子和该隐都很合拍，只是这点还需要试探。倘若房子自以为是地那么想，也就是说心智根本没有达到该隐那个程度，还会相信有人在没有多少基础上无缘无故地对好，甚至于太相信对方话，对这些所谓对重要东西毫无防备。如果真这样认为话，此后也只有被该隐疏远途，最多就是让该隐利用获得了所有力量，然后毫不犹豫地抛弃。

　　所以，在该隐话出口之后，房子只是诡异地沉默了会儿，忽而轻笑出声。

　　没有说出个字，但是对方什么都懂了。甚至于房子并不是表现出不自大态度，而是看穿了他整个设计。

　　该隐看着房子，没有任何尴尬感觉，眼底是片浅淡雾气。然后渐渐，那些模糊不清都褪去，房子看见他眼睛中激赏。

　　“这样就够了？”以为，该隐试探还会继续呢，但是现在他这个动作意思是已经彻底地承认了和他并肩地位吗？

　　是，开始房子就知道该隐是试探。和他很像，自然不会不了解他心思，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存在，会因为十几年时间相处就把当成朋友，甚至于帮做那么多事情？房子可不信。他们都不是会轻易相信别人存在，即使明白对方很合自己胃口，也有资格和自己并肩，也必须通过层层试探对峙之后才能完全放下心来。毕竟反目或许只需要句话或者个观点就可能发生，而强者反目所带来，也许就是不死不休，那倒不如开始就保持陌生人距离好。

　　而今，该隐表情就是在说，他已经承认了房子。

　　“难道不够？”该隐反问。

　　不予置评地抬高眉毛，房子把手中雕刻翻弄几下，然后将它放进盒子里，盖上盒盖，在看了树丛中人眼之后，直接瞬移，只丢下句：“走吧！”接下来谈话已经不适合让那些家伙听到了。

　　而该隐，摇了摇头，压迫性眼神盯了树丛眼后跟了上去。而后面赶来尼特罗在树丛中只找到两个昏迷濒死猎人。

　　照常是天空竞技场密室，两人面对面而坐，中间小几上摆着那只盒子。

　　“以我对你的了解，就算是试探，也不屑于说谎。所以这个盒子里面东西确确对很重要，对不对？”房子指甲在木盒子上叩了叩，没有看出来这些东西有什么特殊，但是知道该隐性格。

　　和房子对视，该隐眼神直直看到房子眼底，“记得刚开始变回人形时候，是告诉要使用信仰力量吧？”

　　啊。”房子点了点头，并没有任何疑问，记忆虽没有该隐那样好，但也没有到事关自己重要事情时候还记不住地步。

　　“说过，外来力量会对有所影响，而信仰力量影响其实也是十分严重。而后告诉提纯信仰力量方法，以此抵抗冲击。”该隐述说着当时情景，唇角甚至露出些微笑意，只是那笑意显得太冷了些。

　　房子向后靠，软软窝进靠垫里，神色半点没有变化：“而那时，没有把话说完。提纯信仰力量是个解决方案，却不是最佳方案。”直是知道，毕竟从不相信会有人主动透露那些隐秘，帮助自己获得人形……即使该隐不屑于说谎，他只要巧妙地应用语言，误导还不是很轻松件事？只是自己对于获得人形太渴望了，所以即使知道其中有问题，还是选择了这么做。

　　“很不明白为什么对人形如此在意，甚至明知有问题却还是选择了这样方式。”该隐收敛冷笑，叹了口气。毕竟开始，房子展现出来心智就是可以和他媲美，他本来以为在试探之后或许可以和相交，却因为这件事对评价下降了好几层。

　　所以此后对于信任度不高，觉得不够理智，所以那些试探频率和次数都很高？房子看着该隐，明白他想法，因为如果是该隐，也会这么做。只是，毕竟该隐不明白经历，才不能懂得执念。

　　“因为我的初始，是个人类。”初始，永远是对于个人而言最重要东西之，该隐会懂。最初形态总是根深蒂固地印刻在个人心中，让他无法摆脱那些梦魇。

　　该隐眼神中闪过点惊讶，然后他说：“……那还真是有趣。”毕竟个房子现在形态明显和人类差了十万八千里，而且心智点都不像人类，倒是有种可以和他比肩感觉。而常态之下人类，即使是那些修行人士，也总是浅薄了许多，要么觉得斩妖除魔是正道，要么直接堕落成魔，从来没有个足够坚定韧性人走到正确道路上去，更不用提像房子这样已经到了有资格和他并肩程度。

　　该解释解释完了，彼此也都承认了，深呼吸下，房子扬起抹笑容，“再次自介绍下吧，是房子，曾经是个人类，现在是不由自主附身于建筑物之上时空旅行者。”

　　看了两秒，该隐也开口：“我是该隐，身份是高位神祇，血族创始者，现在是因为个意外而不得不在各个时空收集散落力量时空旅行者。”

　　话语声落，房子和该隐对视。双黑色眼睛和双淡烟灰色瞳眸互相凝视。眼神中遮掩和伪装褪去，只剩下毫无掩饰神色。同样疏离冷淡，同样暗藏疯狂，甚至同样空洞，此刻却有着真诚和信任。果然，他们很像。试探终于结束，这两人才算是真正彻底放下了防备，毫无芥蒂地开始以朋友身份相处。

　　“说是高位神祇……说起来在曾经有些世界听到怎么不样呢？该隐应当是上帝所创造亚当和夏娃孩子，因为妒忌亚伯杀了他而被上帝耶和华放逐，成为血族。但是同时也得到了【凡杀该隐，得报七倍】庇佑。”房子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自己困惑，如果是在之前，不定会问，但既然双方都认可了对方，也没有了掩饰必要。他们这个层面，既然已经确定了对方是自己朋友，就不会有任何隐瞒和客气。

　　听到这个故事，该隐表情显得有些好笑，似乎是觉得这个故事很好笑样。“耶和华？他不过是没有办法抵抗信仰力量夹带冲击，因为光明属性信仰力量太强，让他失去了理智，在几个世界篡改了事实而已。”几句话带过这个问题，该隐打开盒子，把里面雕刻都拿了出来，“而这些东西，才是可以彻底解决切用具。”

　　房子想起之前猎人考试时候自己突然对着西索发火事情，自然是明白那就是自己失去理智前兆，所以该隐说这些东西对自己很重要，确是真话。往前凑了凑，仔细去看那几个雕刻，却还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这是让猎人协会遗迹猎人搜寻东西，这些雕刻都是曾经神祇储存有神力圣物。”点了点那枚之前还被房子研究过叶子形状雕刻，该隐介绍着，“虽然现在，那些神祇都已经陨落了，看这些东西是不是也没有任何特别地方？但他们圣物却还存在着点当初特性，只是不明显。”

　　“圣物这样东西，般是可以连接神祇，本来是神祇用来和信徒沟通所用。但当神祇死了，这些东西就失去了开始作用，但是它们实际上还是可以沟通神祇，只是沟通那位神祇已经不存在了。”该隐继续叙述着，“而想要抵抗随着信仰而来对个人思维冲击，最终解决办法是足够强，强到可以抵抗它们，但是在实力还不足情况下就必须采用特殊手段。”

　　“比如说，利用某些方法仅仅吸收力量，而将冲击转移。”

　　听到这里，房子其实已经大概懂了，该隐意思就是将那些冲击转移到已经陨落神祇身上，而必备工具自然就是这些可以沟通已经死去神祇圣物。

　　“因为这些圣物能够转移冲击有限，所以在变得够强之前必须准备足够数量，甚至于到了后来可能会因为这种冲击转嫁而不得不取用还活着神祇圣物，因此和另外神祇敌对，所以在这个世界可以得到这么多已经死亡神祇圣物，运气很好。”

　　打量了下该隐，房子明白该隐其实已经到了完全不需要转嫁境界，因为他力量很强，强到可以无视这些冲击。他们是平等，在心智之上，却不是在力量之上。

　　“那么，告诉怎么做吧。”房子不说谢谢之类话，太矫情。既然他们都承认了彼此，这就不过是件小事而已，相信该隐也是这样想。

　　该隐浅浅笑，集中了精神开始阐述其中原理和奥妙。

　　从除念到NGL 　　

　　“不觉得很有趣？”房子说，点了点水面上映出图像。没有想过那个库洛洛竟然会有这么天，因为个复仇者而落入这样狼狈境地。

　　开始，虽然看到了那个窟卢塔族幸存者，房子可没有觉得这个人可以给旅团带来多大麻烦。可是看看现在呢？窝金身死，库洛洛失去了念力，无法和他团员接触，身旁还有群对他虎视眈眈赏金猎人，从他建立了旅团之后，房子其实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如此惨淡过。

　　事情发生得太快，甚至于房子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切就已经变成了这样。

　　不是不可以挽回，但是该隐观点是：要让库洛洛吃点苦头，毕竟这件事确确有部分是因为库洛洛过于自信而造成。

　　自信，本来是强者应有种特质，就比如说该隐和房子，他们就是绝对自信例子，但是他们自信是建立在绝对实力之上。而库洛洛这次就是过分相信了自己实力，而有了这样后果。这对他而言必定是个足够深刻教训。

　　“不只是有趣。”该隐这么说着，口气微微嘲讽，神色显出丝阴郁。毕竟他从没想过自己尽心培养人竟然也会有这么多问题，如果不是这次那个窟卢塔族少年做出这种事，如果放在更加危险环境里，库洛洛绝对不会还有命活着。

　　不置可否地撇嘴，房子想起自己曾经希望培养出来几个人，他们比起库洛洛来说可差多了，老是有这样那样问题，偏执多疑还不会统领手下，都说学生似老师，难道也是这样么？开玩笑，绝对是他们自己本身原因。咳。

　　“那么就打算放他这样，不去帮他？”房子又问，毕竟如果该隐不出面话，那就会给其他各大势力个错觉，觉得该隐已经放弃庇佑库洛洛了，那么也许他们就会对库洛洛下死手，毕竟这么多年库洛洛破坏规则很多，扰乱了很多秩序，已经让很多势力看不下去了。

　　该隐手指在水面上轻轻拂过，画面中漾出圈圈波纹，半晌才平静下来。他回答：“难道西索不在吗。”房子注意到他手指呈现种不健康苍白，指甲之下是青乌色，好像是凝固血液感觉。不像活人，因此血族蔑称才会是吸血鬼吧？

　　所以，开始他打主意就是让西索来牵制其他人？毕竟西索是房子在教导，如果他在话那些人即使有胆子对失去庇佑库洛洛下手，却不敢对他动手。这是正大光明利用，但是房子只觉得佩服该隐思维缜密，并不生气。

　　思索片刻之后，房子想到了接下来事情，“贪婪之岛，猜库洛洛会到那里去除念。毕竟态度就是告诉他不会帮他解决这个问题，他也只能自己想办法了。现在所有人选中最好找到除念师就在贪婪之岛吧。”

　　“唔……其实在想，等到库洛洛除了念之后，们赌约也该实行了吧？”手指摸上下巴，该隐想起了这件事。

　　“觉得，不用们说，西索和库洛洛自己也会打场。虽然库洛洛看起来冷静得很，但是他本性中好战不能瞒过眼睛。”房子不怎么在意，本来这个赌约就是因为很无聊才进行，如果有足够多有趣事情，也没必要管这个赌约不是吗？提起这件事，恐怕是该隐自己无聊了。也是，他力量没有下落，就直要停留在这个世界，而这个世界又能有多少有趣事情？之前试探自己其实也是他乐趣之，现在可是少了个娱乐项目。

　　所以提议：“如果无聊话，去猎人协会怎么样？”般而言，每次去猎人协会都会有些有意思事情发生，所以才这么建议。当然，每次觉得有趣事情其实都是他们带去这个事实被房子忽视了个彻底，找猎人协会麻烦什么，还真是……

　　“既然这样说，那就走吧。”起身，该隐挥挥袖子，那放在桌上水盘中画面消失不见，而后他和房子同时间消失在了房间里。

　　此时，猎人协会正处于工作忙碌之中，而且，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瞬移过来就发现不怎么对房子当下就选择了隐去身形，为了不弄丢该隐，看准了对方隐身地方伸手抓，拉住了块布料。

　　这种触感，微微厚重但又如水丝滑感觉，应该是该隐那件披风？之前在室内也没见他套上，只不过个瞬移功夫竟然就把行头备齐了。房子暗叹该隐速度惊人，边定睛向猎人协会这忙碌片看去。

　　房子和该隐瞬移过来地方是大厅，在这里人很多，或者完成工作回来汇报，或者接受了新工作，还有送来遗迹文物，特殊资料报备。因为人人都在忙着自己事情，所以在房子和该隐突然出现时候，他们才没有注意到角落中突然多了两个人。

　　而此刻，大厅里并不像平时样井然有序，反倒是多了几分慌乱气氛，很多人都围到了门口，吵吵嚷嚷，混乱场景和声音并不能阻止房子和该隐了解事情始末，他们分辨出，在人群中央那个人在说是：“已经有三批猎人都失踪了”、“初步断定是遭遇了极度危险物种”“需要调派精锐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