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116.115.01.29

  夜风习习, 水一般的素绡纱账于空中徐徐飘动, 泛起一层层轻柔的褶皱来。贾琅因素来不喜艳色, 房中皆是些清雅之物,因此,他此刻着了一身大红衣裳, 便愈发在这满眼素色中脱颖而出了。竟像是落入雪中的一朵红梅,其鲜妍明媚更令人心中一动。

  他含笑揉了揉自己的衣襟,伸出双臂教水溶看:“如何?”

  “甚好。”水溶的目光一丝一毫也不舍得从他身上移开,大步向他踏过去,先将那群神仙的水镜给关了。他的眼中皆是深深浅浅的墨色, 往贾琅身侧坐了, 想也不想便一把将他按将下去, 按在了那月白色的锦被上。

  身下的人慢慢眨了眨眼,疑惑道:“这是做什么?”

  “想让你穿给我看。”白衣神仙头也不抬道, 专心致志伸出纤长的手解他胸前扣的紧紧的衣襟。

  “可是我已经穿上了呀!”贾琅像小媳妇儿似的双手护胸, 紧紧拦着不让他解开, 又眨眨浓密的眼睫, “这衣服繁复的很,很难穿的......”

  话音刚落,他的衣带便落入了另一双手中。水溶轻柔的拉扯了下,便将他整个衣物全都完整地剥落下来,连带着里衣也脱落了大半,露出的脊背如同是块晶莹润泽的美玉,洁白无瑕,再寻不出一点瑕疵来。

  贾琅惊喘了声,下意识将自己衣物揽的更紧些,略带了些惊慌道去推自己身上的人:“我昨日身上的印子好不容易才养退掉了,你怎么又来......”

  “穿给我看。”

  水溶的手臂支在他的脸侧,低下头来深深凝视着他的眼睛,固执地重复道,“我要亲手与你穿。”

  “......”贾琅彻底被他打败了。

  他只得推开某人坐起来,如个娃娃般张开双臂,任那白衣神仙一把将他身上最后那件聊以裹体的里衣扯下来,垂着眸子看了半日,方缓缓将一件如水般倾泻下来的红色里衣套进了他的两条手臂。衣物穿在身上的触感轻柔的很,贾琅动了动,只觉那里衣与肌肤相触都如一阵春风拂过脸面般舒适,那繁复的衣带绕过了纤细的腰,于洁白的衣物上打了个松松的结。

  “阿柒比我想象中的更衬红色。”水溶低低赞叹道,将那外衣也拿来,伺候着贾琅穿进了两条袖筒里,细细与他将每一颗扣子都扣的妥帖,“只是看了阿柒这般模样,我却又有些悔意了。”

  “悔?”贾琅迟疑了下,咬了下唇,“是不是不好看?”

  水溶想着到时竟要将这样的阿柒暴露在众人面前,愈发心不甘情不愿起来,低声道:“阿柒怎会不好看?只是不想将这样的阿柒与旁人看罢了。”

  他伸手掐了个清风诀,望着这少年乌发红衣于清风中柔柔飘动的模样,很是忧愁地叹了口气,问道:“阿柒,将这一套收起来,我再令织女另赶一套,如何?”

  “......”贾琅无语,嗤笑道,“你怎不让我以猫熊姿态去与你成亲?”

  “可以?”水溶瞬间双眼发亮。

  “想都莫要想。”贾琅很是残酷无情地道,“另外,将你那期待的眼神也收起来——我是不可能变成猫熊的模样的,我做人还未做够呢。”

  两者都被否决,水溶便蔫蔫的不言语了。他将少年困在自己的臂弯里,望了许久,忽的一口噙住了那晶莹的耳垂,轻柔的把少年拖进了锦被之中。方才由他亲手穿上的一件件衣物,又由他一件件慢慢解了开来,贾琅原本还咬着唇不言语,片刻之后,也被身不由己地卷入了那旖旎的余韵之中。

  只是这人今日不知为何,并未将他的衣物完全解下去。这衣服又轻柔,垫在身下竟是毫无感觉的,小贾琅在这样的浪头间沉沉浮浮,早已不知此身何处今夕何夕,软成了一滩春水,哪里还有一丝半点的精力来计较自己身下垫着些什么?直到一时云消雨散,他躺在床上细细喘息许久,方看到自己身下那一角鲜红色的衣角来。

  贾琅迟疑半晌,拉着那一角拉呀拉,将整件衣服拉过来一看,险些不曾气个倒仰。

  这、这这......

  这让他还如何穿出去?

  他拎着那件沾满了亲热痕迹的衣物,在白衣神仙面前晃荡来又晃荡去:“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眼下离成亲之日也没有几日了,贾琅又素来是个脸皮薄的,哪里能亲手将这样的衣服交到丫鬟手里去,何况,也无法解释清楚这衣服是怎么弄成这个凄惨的模样的......偏生他又是个养尊处贵的公子哥儿,平日里再没有自己动手洗衣服的理儿,若是拎了这个去洗衣服的池子那里......只怕会引起众人围观的吧?

  他一时心头无奈的很,只拿心满意足躺在床上口口声声说自己毫不知情的水溶毫无办法,只得先将这件两三下藏了起来,水溶又让织女另外赶做了一套。待到花红第二日见到时,不由得哎呀了一声,好奇道:“爷,昨日的那件怎好像换了个模样?”

  “哪有?”贾琅心中一突,拿着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兴许是你看错了。对,一定是你昨日记错了.”

  “是么?”花红心中疑惑,只是望着自家爷信誓旦旦的模样,最后还是没有再问出口。只是心中少不得不解,暗暗按捺下去不提。

  待到成亲那日,街道上礼炮齐鸣喜乐响彻,贾赦纵使心中万般不满,也不得不露出一副喜色来,笑眯眯迎了上门道喜的众人。因着是两个男子成亲,水溶做主,免了些繁琐的礼节,只要记得将人接过来便足够了。

  他自一匹白马上迎风而来,衣角飘拂,果真是神仙人物,周身气质更与别个不同。这一趟行来,倒不知有多少姑娘家羞红了脸面,只暗恨郎君怎这般早便另娶了他人,偏生娶的还是个姿容毫不逊色于他的小公子。

  贾琅并未骑马,只穿了红衣立于门前,于众人簇拥之下等待良人前来。他生的颇为清秀,肌肤如雪,淡然立在那处,对众人或是可惜或是嗤笑的目光视若无睹。直到水溶驱马到了近前,他方才动动嘴角,浮现上丝柔和的笑意来,手一伸,由着白马上那人将他一把拉了上去。

  二人同乘一马,缓缓而归。

  【这样也好,只是本座总想与他们锦上添花才有意趣......】

  【阎王今日怎不见?正是用他之时啊!】

  【这话很不用你说,他定是早就有主意了,你且等着就好。】

  果真,这对夫夫正骑马行着,便见前方忽的烟雾缭绕,隐隐现出几个生的娇娆的女子的身形。她们远远的一福身,却拿起身畔什么东西来,轻柔地拨弄起来。

  仙音顿起,缭绕于耳边许久不散。听的路边围观的众人摇头晃脑,正欲开口大赞此曲,却有人匆忙跑过来,惊道:“前面竟是一个人都没有的!”

  围观的众人不信,亲自上前探个究竟。果不其然,那女子明明近在眼前,伸手去却是什么也触碰不到。他们彼此交换了个惊讶的眼神,不由得赞叹此事奇异,竟像是九天仙女下凡特意为这对夫夫奏此一曲的。

  独不见白马上贾琅不自觉嘴角抽搐。

  九天仙女倒不曾有,他倒是见着了一群女鬼在那里装模作样拨弄琴弦......明明阴森森的鬼气不知被阎王爷用什么法子悉数掩去了,只留下缥缈的云雾,雾中看美人,朦朦胧胧姿态极妍,竟真的弄成了天上仙子。

  又行了一段,空中忽的飘飘拂拂,坠下无数七彩花瓣来。那花拿在手中,却全然认不出究竟为何花,有何名,只是鼻间满是馥郁香气,闻之便令人觉着如坠云端,莫名便心胸为之一阔,神思为之一清,只觉今日这天都蓝了不少。

  ......等等,这天好像真的蓝了不少。

  天空透澈的像是一方琉璃瓦,于这天上满是奇异的七彩云霞,金光遍洒,清光拂地。街上百姓个个皆仰头而望,深觉奇异。

  唯有贾琅心中叫苦不迭,简直恨不得这异象赶紧消失才好——这些个百姓看他的目光已然不太对劲儿了,他生怕这些人下一秒便忽然跪下来求他给他们个福气用用,或者拜上他一拜。要知道,他可只是只猫熊,是猫熊,不是可以操纵人间疾苦的神仙!

  好不容易到了北静王府门前,忽的下了一阵雨。雨水个个都有指甲盖大小,砸在身上竟是生疼的,将接亲的下人砸了个噼里啪啦,个个皆抱头虎蹿狼狈不已。贾琅拿起一颗来看看,才发觉那是颗泛着金光的仙丹。

  贾琅:......

  不用说,他也知晓这事究竟是谁干的了。

  太上老君!你给我出来!!!

  第118章 117.116.115.01.29

  突如其来一场金丹雨, 砸的众人猝不及防, 个个皆抱头躲避。北静王府前等着看热闹的民众因着这个缘故一下子散了个一干二净, 唯有二位新郎面色发青,丝毫也不为其所惊动,仍稳稳坐于马背之上。

  方才那些个花瓣祥光又或是七彩云霞所做的功课, 一下子便被这场雨毁了个干干净净。旖旎风流的气氛也荡然无存,迎亲的人个个狼狈不堪,吹唢呐的被一颗金丹正正砸中了脸面,一下子把唢呐吹的破了音。水溶伸手护着身旁马背上的贾琅,干脆将他拦腰抱了过来, 安安稳稳地放置在了自己身前, 将他牢牢实实地护住了, 不让那金丹碰着他一点。

  太上老君见此情状,也知晓自己好心做了坏事, 一时不由得讪讪的:

  【那可都是本座花大工夫练出来的仙丹, 颗颗都可以延年益寿的!】

  【延年益寿, 也得他们有命去享用才是, 】阎王爷嗤笑道,【依照你这个砸法,不将人砸的去了半条命都算是好的了,怎么还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妄想呢?】

  一句话说的太上老君垂了头,装着品手中的香茶,再不肯说话了。

  待水溶出手将这场雨封住时,身后的人早已跑了七七八八,好不容易才在此处重新整了整人马。再向前行去,还未进门,又见两行青莲于门侧缓缓飘浮而出,朵朵都有铜镜大小,色泽莹润清香拂面,更难得的是排列的整整齐齐,丝毫不见杂乱。与前几次异象那种乱七八糟的出手风格截然不同,此次异象竟像是有谁比照着尺子量出来的一般,看之只令人觉着赏心悦目。

  围观的百姓:......

  天啊,这真是我们见过的最神奇的一件亲事了。

  “观世音。”水溶蹙眉轻叹了口气,索性弃了另一匹马,带着贾琅同骑一马走到了门前。他抱着怀中的人翻身下来,伸手为他理了理衣襟,拍落了他身上的纷乱的花瓣,这才牵起了另一个新郎官的手。

  “阿柒,走吧。”

  高堂上端坐着的是北静太妃并张氏、贾赦,北静太妃的面上说不出是喜色还是其他的什么,只是抿着唇,一声不响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将另一个人珍而重之地牵进来,动作间小心翼翼,仿佛对方是一尊一碰便碎的陶瓷娃娃。贾赦一直在响亮地磨着牙,唯有张氏见了二人情状眼神欣慰,仿佛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然而水溶已经毫无心思去关心他们是何心情了。他只紧紧地牵着身畔人的手,一瞬间千万种滋味涌上心头,让他忽的便再次忆起当年亲手捡到那只小猫熊时的模样。

  它卧在碧草间,毛发上沾满了斑驳的草汁,可怜兮兮地哼哼着。明明只是想着从未养过此物,心血来潮将他带回九重天上,却不料对方原是有仙根的,自然便会幻化出人形来。一身毛茸茸的绒毛换做了娇嫩的皮肤,孩子张大了嘴,于他的床上又哭又闹。

  他本也是身居高位的神仙,哪里曾亲手照顾过这样小而脆弱的生物?只是,将阿柒彻底抱入怀中摇晃着哄他入睡时,水溶便心知肚明,有些事情已然脱离自己的掌控了。

  那些前所未有的耐心,温柔,专注,如今全都如洪水决堤了一般倾泻到了一个人身上。水溶甚至从不知晓,号称绝情绝欲的神仙也会有这样唯恐对方伤心一点的时候,只恨不能小心翼翼将他捧在手心上日夜携带。他也不能去猜想,倘若自己不曾遇见过阿柒,又会是何等的模样?倘若,倘若阿柒被旁人带走了......

  这般反复踌躇的心思,沉沉浮浮的心事,皆是他从未体验过的。他将自己的全部心血都浇灌在了阿柒身上,望着他一日日成长为出尘脱俗的少年,全身心地依赖着自己,望着他眯起眼来做出小兽似的情态。似乎自己亲手养大的这个孩子,总懂得什么样的表情最能牵动他的心。

  【真好啊。】看着二人行礼时相视一笑的模样,天帝忽的道,【那位那时时的模样,朕真的再不愿见着第二次了。】

  【逆天而行,最终竟真的成了场良缘,】太上老君也叹道,【着实是不容易。】

  千百年的相思,万种缠绕的情意。从前世,到今生,终于得以牵手而行——

  心愿已尽了,不负此心。

  他们聊到此处,便不肯再往下说一句了。只专心致志地瞅着这一对璧人完了礼,水溶显然丝毫没有去前院陪席的打算,他径直拉着贾琅的手,与对方直直地走入了洞房,丝毫不顾身后一个嬷嬷焦急地小声唤道:“王爷,王爷!前面儿的客人可都在等着呢!哎呦王爷,您莫要——”

  她吃了个狠狠的闭门羹,水溶毫不客气地将她锁在了屋外。

  众多宾客面面相觑,显然从未见过如此猴急着要入洞房的夫夫,只得干笑着道:“哈哈,果真是迫不及待,北静王与王妃情谊甚笃,极好,极好啊......”

  “是极好,是极好......”

  “真是羡煞众人啊......”

  然而便连一点眼力见也无的贾大老爷都知道,这些个话不过是为了搪塞这尴尬局面而硬扯出来的场面话罢了。莫说是这些个被扔下的宾客,便连他都觉着面上做烧,又将这对小兔崽子恨得牙痒痒。只得狠狠地咬了咬牙,亲自下去招呼客人。

  一众神仙眼巴巴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像是要在上面灼烧出一个洞来。

  【你说,本座要是现在下凡去踹门——】

  【首先,老君,你怕是踹不开,】观世音闲闲道,【其次,若是你想因着这个缘故被追杀上几千年,那也只好悉听尊便了。】

  阎王爷与史湘茗自然也来了北静王府,见如此情状,妖孽的阎王爷眯了眯眼,侧头一瞥,从那凤眸中摇曳出千万种风情来:“你可羡慕?”

  “羡慕?”史湘茗摊了张纸于地上,蹲在那里吭吭哧哧地舞文弄墨,一面作画一面头也不抬地问,“羡慕何事?”

  阎王爷:......

  他忽的心头便涌上了深深的无力感,只得伸手提着后颈将那丢人的家伙提起来,叹道:“换个地方作画。”

  “我不!”史湘茗奋力挣扎,“这里的美人我还没画完呢......哎哎哎你黑什么脸啊,哎哎哎,你要带我去哪儿,别拎着我走啊,我画还在地上呢......”

  “他们再好看,能有我好看?”阎王爷磨着牙的声音渐行渐远。

  “他们是没有你好看,”史湘茗很实诚,“可是他们不止一个啊!你再好看也不过是一个罢了,那里可是有一群......等等,你脸色怎么更黑了?”

  “还是那般热闹。”金灿灿的貔貅摇头叹了声,自顾自地数这厅上有多少个他看得上眼的金银首饰,正数的起劲儿,忽见一群小太监排成两列鱼贯而入,竟是帝后亲临了。

  “小贾爱卿呢?”女皇如今愈发出脱的英气勃勃,眉梢眼角尽是高贵。缓缓抬眼扫视了下四周,于黑压压下跪的人头中分辨了半晌,也未曾认出那今日新婚的夫夫来。

  “启禀皇上,”贾赦被宾客撺掇着推了出来,只得双股战战地上前奏明,“他二人......已经入洞房了。”

  昭宁也愣了下,下意识扭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天色晶明,显然方过午时。她的面色便古怪起来,不确定道:“现在?”

  会不会太早了些?

  老爷我何尝不觉得早!贾赦于心中呐喊,却还是不得不擦着汗给这二人打圆场:“只怕是王爷今日身子不适......”

  他们都未曾注意到,从女皇那长长的裙摆下,忽的探出一个雪白的小脑袋来。小脑袋歪着听了半晌,听到洞房二字,便慢慢儿从那裙下爬了出来,沿着墙角,迈着四条小腿,飞快地一溜烟跑了出去。

  房内,已被逼着再换上了当日那红衣的贾琅一只手搭在眼睛上,细细地喘息着。正是情难自禁之时,忽的坐了起来,严肃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响?”

  “什么声响?”水溶将他重新按下去,含糊道,“他们谁也不敢于此刻来打岔,你且放心......”

  贾琅不管他于身上反复舔舐的动作,径直侧耳细细分别,果然还是听到了什么簌簌的声音。他侧头寻找了半日,终于看到那雕花纸窗上正有两个小爪子在努力地扒洞,随后,一个圆滚滚的小脑袋探了进来,奶声奶气地叫了两声。

  贾琅:......

  他忽的便有了种教坏未成年儿童的羞愧感,忙一抬手把水溶推开了,将小白泽抱过来:“你怎来了?”

  小白泽万事不懂,只天真无邪地在这被褥上翻滚。趔趔趄趄地翻了一个又一个,从床这头一直骨碌碌翻到床那头去,毫不客气地将整张床及床上的贾琅都划作了自己的势力范围。

  它正翻得快活,忽被一只大手拎着后腿拎了起来,对上了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眸子的主人面色难看的很,衣襟都已经拉开了,露出半截如美玉般的肌肤,手上一蕴力,便将它从那窗中又原封不动地扔了回去!

  随着咻咻的风声,小白泽没影儿了。房中只剩下了燃烧的红烛晕染开的烛光,及烛光下坐着的大眼瞪小眼的两人。

  片刻后,贾琅:“你就不能温柔点?”

  白衣神仙黑着脸:“我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

  否则......怎会是扔出去这么简单便能解决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小贾琅:我的婚礼都是如此的不(神)同(经)寻(兮)常(兮)

  我知道你们都想要小熊猫┑( ̄Д  ̄)┍不是下一章就是下下章就会出场啦~

  没有网的日子真是万分难熬,亲们的留言都有看过,但是都没流量回复......

  打滚,打滚,又打滚。神呐,请把网络赐给我吧!

第117章 116.115.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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