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卷一:薛天涯篇

  追追绝对地怀疑那个女人是老天爷专门派来碍她的美眼的,就是薛天涯的师妹,一玉!

  想她坟追追自打进了天师府,怕过谁?收服了仇柏柏,除掉了安洛儿,薛天涯宠让着她,青瓷也拿她无可奈……过她的淫威,都快成了府里的半个女主人了,如今这个一玉一登场,咔擦!她腰斩了。

  一玉,成了天师府真真正正的女主人。

  回府那天,薛天涯命她继续闭关,一玉站边上,看了眼她,冰冰的眼神抖然一惊,突然冷哼一声,凉凉道“天涯,听说有个丫环爱作男装出府,是她?”

  她又睃了睃追追,追追直觉她的眼刀比之青瓷的更甚十倍锋利,直剐得她打了个大大的哆嗦。

  “丫环就应该守好丫环的本分,刚好我需要个人伺候,就她,”一玉阴阴笑着瞄了瞄她,剐得追追又打了个大大的哆嗦“给我,可好?”

  追追暗暗跺脚,直朝薛天涯作暗示,她对这么个能与她竞美的雪莲美人可没半分好感,也直感觉这个女人对她亦是同样的。

  而薛天涯似跟她作对似的,沉吟半响,居然答允了!

  追追傲气至极,转身抬脚就要飞离而去。

  那半黄衣袍封住她的去路,又一副和沐阳光的模样儿,笑眼弯弯“你去哪?”

  追追顿时又被迷惑了,手指甲握了几握,终是舍不下,行!她认怂了,忍!

  忍着一玉住进全追香院最豪华宽阔的禾离间!想她坟追追几个夜里梦回,全是在禾离间那张宽敝的红木床上与薛天涯那个翻云覆雨,欲/仙/欲死,真是恨得她差点咬碎了贝齿!

  还得忍着像伺候亲娘一样地去伺候冰美人。

  一玉冰美人只吃新鲜的花瓣,寒冬个腊月只有瑰山的梅花开放,于是每天早儿她不得不一边从暖和和的被窝里爬起来,一边咒骂“师兄妹都是怪胎,好好的饭不吃,专吃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偏偏美人胃口不小,一顿要吃一碗盆,她只得吹着凉飕飕的西北寒风一摘就是一个时辰。自此,她再也不觉得红艳艳的梅花有半分美丽漂亮可爱愉人了。

  摘满回府,端入禾离间,冰美人正在对镜上妆,追追瞄到她未上口红的唇瓣白得发青,似久病之人的唇白,吓了一跳!

  再瞄,一玉已上好了红,斜眼命她过来梳头。追追边梳边恨不能把她的头发一根根拔下来,忽尔冰美人道“听说我沒来之前,天涯很宠你,还教你法术?”

  听这意思,冰美人要教训她?

  她不接话,冰美人凉哼“你知道天涯为什么宠你吗?”

  追追实在忍不住她的挑衅,反问“我得宠吗?没觉得!”

  冰美人的脸拉得更像冰块了“哼,看来你倒很不满足!”

  追追木梳一丢,双手抱胸,痞子劲憋不住了,爱咋滴咋滴!

  冰美人默默看她半响,突然道“你应该不知他以前收过一个徒弟。”

  追追浑身一怔,徒弟!又是那个徒弟!

  追追手握了几握,终于低声下气“您,您能说说天师大人的那个徒弟吗?”

  冰美人却暗暗得逞般地一弯嘴角,慢理斯条理了理髻角“想听?你刚刚冲撞了我,先去院里跪上三个时辰再说!”

  她是发了疯了,才听一玉的,真跑雪地里跪着。

  彼时气温回升,雪水融化些许,裤脚沾湿,冷得入骨,而她本就厌冷,真是脑子糊了。

  只是她真的想知道,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尤其是关于那个徒弟,她更想知道,那人到底是男是女,在他心中地位几许。

  ,在,入定。”

  说完脑袋瓜一偏,双目一闭,只剩一个念头:她好久没吸阳气了……所以好像,感冒发烧了!

  作者有话要说:  爱更进的小天使们~mua~

  第24章 卷一:薛天涯篇

  她半梦半醒中,似是看到有人焦急地走来走去,又听到细语声,还有呵斥声,争吵声,哭啼声脑子也是半清醒半糊涂,有几次感到有股温润  的气流窜入她的体内,温柔地游走于她的七经八脉,令她舒服不已,她不由呓语“是春天来了吧?”

  对面传来一声卟嗞笑,有人道“瞧瞧,天师,她对我的奇珍妙药分毫不受用,倒是挺稀罕你的真气呢。喂,坟追追,别烧成个傻子呀!烧成了傻子,刚好把你抬去我青和王府。”

  她心中只剩默念“千万别烧成傻子。”

  似又过了好久,她昏睡醒来,似有人喂她吃药,她半睁了眼,模模糊糊中,似是心中那人的面容,她不由轻笑出声“你在身边真好。”

  玉碎声窜入她耳内“乖,喝药。”

  她仗着自己生病,撒娇“不喝!不喝!若是好了,你又要离我一指,还不如病着的好。”

  她看不清那人面上的细致表情,只听他略严肃道“烧糊涂了!喝药!”

  她恼了,把灌入口中的药汁喷了满床,心中突然感到无比委屈,眼泪不自觉往外翻涌,一股脑把心中最不敢说的全倒了出来“糊涂?好,好,傻了好,傻了,便不知道喜欢人是种什么滋味,被人讨厌和拒绝又是什么滋味,想想栽在我坟追追手里的男人一抓一大把,最后我却栽在了你薛天涯手心,默默地喜欢你,却不敢言破,怕你讨厌我,怕你又要离我一……

  对面没了声,她哭累了,也说累了,说出来顿感心中轻快许多,舒服地睡了过去。

  而床边举着汤匙的某人却化成了石块。

  好久好久,薛天涯缓缓放下药碗,轻轻为她掖好被窝。

  床栏上耽着她的红外衣,他站起,拈起系在她衣腰带上的那枚玉人,细细地抚触,时而叹气时而皱眉。

  他摩触良久,又细细放好,唤来青瓷,道“照顾好她。”,便瞬移不见。

  此时半日沉山,已近黄昏。

  一处离洛朝极远极远之小山脉,在黄黄金洒下呈现一片神秘之感。

  彼时大冬,小山脉却是一派春色,微风和煦,繁花竞放。尤其后背山一处大墓之前,生有两株老红杏,不知已有多少年岁,只是其上红花美艳至极,花香十里。

  薛天涯便是瞬到了此处,但他却离墓极远,遥遥相望,一派落寞之色。

  他深深叹口气,自语道“还是只远远看你吗?”最后抿了抿唇,似是下了很大决心,跨步朝墓而来。

  走至墓碑前,他的手指伸了几伸,最终抚上墓碑,细细描摩碑上刻字:离儿之墓。

  突然他一惊,一弹而起,眉头皱得紧紧,惊叹“结界被人破了?!”

  他急急祭咒而出,甩入碑底,符咒破土入内,良久,符咒又破土而出,飞入他指间,他感应半响,终是放松了下来。

  正此时,有人凭空而现,雪莲般的面容,见到他大大松口气,语气仍旧冷艳“终于找到你了。”

  薛天涯淡然偏了偏头“你若无事就走吧,我想静静。”

  一玉冷冷的面容更冷了,对着墓碑冷笑“五千年了,你每一千年便来看它一次吧?真是时时把它放心上呢!”

  薛天涯如阳面庞瞬地拉下来,一拂袖“不管多少个千年,它皆是我徒儿,我自然放心……走吧,我想静静。”

  一玉不走,一副死赖的表情。薛天涯似是心情不佳,见她不动,径直双手舞动,符咒频繁祭出,凝固结界。

  待辰星三颗挂夜空,结界才重新祭好。薛天涯又抚了抚墓碑,转了身准备离去,不想瞄到远处飞来二人,一人口中还娇叫着“牛玉良,老娘告诉你呀,老娘的老家啥都有,什么真银珠宝什么什么玩意儿要啥有啥,跟老娘成亲亏不了你!”

  那人哇哇叫完见到墓前站有人,星不明看不清爽,又擦了擦眼睛瞪大如牛聆,然后转身就溜,她手中抓着的道士哇哇大叫“春宫妖!快解开我!老子不要同你成亲!”

  薛天涯重重一哼,一跺脚,截向二人,祭出符咒。春宫知道不敌他,解开牛玉良身上的绳索,一脚把他踢向远远的一个山头,声嘶力歇“牛玉良,今儿老娘估计躲不过去了,你若有良心,来年来此祭我一祭!”

  薛天涯原本严肃的脸庞更加严肃,符咒频繁祭出“痴缠尘世有何好?既生灵化人,乃是上天垂青,怎不安心修行,成仙而报?”

  春宫拼死反抗,终是被他擒住。春宫梗住脖子,口中不认输“修行,修行个毛线!哼!听说你活了好久好久,却不曾体味过情之滋味,真是可悲至极。”

  薛天涯沉默,突然问她“你同追儿是旧识?”

  原本远远的一玉突然瞬移过来,目光灼灼地盯着春宫。

  春宫是个人精,她信口就来“追追?谁呀?哦,知道了,你说的是那个比你身边这个姑娘更美丽更漂亮更好看一万倍的那个眉间一点蓝砂的妙美人?”

  一玉的冰脸更冰了。

  春宫胡诌,说什么有个旧识与她几分相像而已,是以认错了人。

  薛天涯紧张又问“你与那旧识是如何相识的?”

  “大概很久很久以前吧,我也记不清啥时候了,她救过我一次,自那一次后再没见过。”

  薛天涯解了她的禁,挥挥手“你走吧。”

  春宫大喜过望,转身就逃,远远一道士持着剑踏云而来,牛般大吼一声“放开春宫!”

  “算你有良心。”春宫跳上云头拖了他就走。

  星移西头,光线若淡,山脉景物模稀不堪。薛天涯又望向坟墓,一玉却冷笑“你倒相信她的话,依我看,这只妖与那个丫环必有关联!”

  “这些不是您考量之事吧?”薛天涯沉了声,缓缓转身瞬移而去。

  一玉面色不堪,沉默半响,缓缓走至坟前,凝望着墓碑,双目居然有一丝哀伤之色,她凝望半响,突然咳嗽起来,连红脂也掩盖不了她面上的苍白,好久,才慢慢平复。

  “其实我很羡慕你,死了依然有人铭记你这么久,不像有的人,活着,人家也似看不见,怪只怪,我不是你那类人,可以不管不顾。即使不管不顾,只怕人家,也不稀罕吧?”

第23章 卷一:薛天涯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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