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觉得这很不OK

　　这样的情景，这样的声音，加上这样的温度……

　　“SEI，放首歌给我听听……”

　　千叶南树有点心跳加速。

　　和看得见摸得着砍得没的时间溯行军不一样，深夜在学校篮球馆里发出的声音怎么看都很贴合校园怪谈的题材。

　　简而言之，怎么看都很有闹鬼的气氛。千叶南树没有特别怕鬼，但是这种气氛的渲染即使是他也有点慌。

　　“如果可以把笑面青江带来就好了。”SEI有点失落，“至少他能保护你，而我……”

　　SEI放了一首轻快活泼的歌，明亮的旋律冲淡了被渲染得阴森恐怖的气氛，也让走到了球馆被合上的门口的千叶南树心情和缓了许多。

　　“青江的确很有用，但是现在有你陪在我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

　　千叶南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在屏幕里属于青年的脸颊上点了点。

　　SEI抿起了唇，不好意思地微笑道：“是这样吗？南树总是对我这么好呢……”

　　见他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回复了，千叶南树也重新收起了手机。

　　深吸一口气，千叶南树迅速拉开了那扇门探身进去——然后就是一愣。

　　以为会出现的怪谈情节泡沫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刚刚投出一球的蓝发少年喘着粗气，侧过头来看向他。

　　宽松适合运动的球服此刻已经汗湿得紧紧贴上了少年纤细的躯体，白皙的皮肤在运动后微微泛红，黑子哲也抬起手背擦了一下滑落到额下的汗水。

　　“……千叶？”

　　平淡的语气仔细听能听出几分疑惑的情绪。

　　对于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的千叶南树，黑子哲也感到非常意外。

　　千叶南树也非常意外。

　　看黑子哲也身上的队服，他应该是他们学校篮球部的人了。

　　深夜还回到学校来打篮球做练习，黑子哲也是真勤奋啊！

　　作者有话要说：　　CP还没想好2333看发展吧

　　下章更新不这么晚时间了……我发誓……【没有存稿的人码了就发，导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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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我觉得这很不OK

　　“晚上好。”千叶南树对着他打招呼，放心地向那边走去，“没想到是你在这里打球，刚才真的有被吓一跳……”

　　黑子哲也懂了，“的确很有闹鬼的气氛。”

　　两句话的功夫，千叶南树已经在黑子哲也面前站定。平稳的空间感受不到任何不和谐的波动，要不是ＳＥＩ肯定了地点就在这里，他真的不会把这个篮球馆当做目标。

　　“千叶君为什么这么晚了来我们学校？”黑子哲也问他，“有什么在意的事情吗？”

　　“一时兴起进来看看。”

　　千叶南树的灵力以他为圆心蔓延包裹了整个球馆，ＳＥＩ通过他的灵力和周围的接触检测并记录下有可能被列为怀疑对象的数据，在ＳＥＩ的计算得出之前，千叶南树说：“黑子呢？大半夜在这里练习篮球还是自己太无聊了出来打打球玩？”

　　“是练习。”黑子哲也给出答案，他转身往球馆的另一侧走去，刚刚滚远的篮球就躺在那里，“也有晚上没别的事情需要做了的原因吧。”

　　这是早就完成作业的人能自信说出来的话。千叶南树深刻理解，并且暗暗羡慕。

　　成为审神者以前的他也可以这样完成作业以后就开始干别的事情，后来完成了作业也还有工作要处理，每周还要写本丸工作报告上交，审神者之间的例会也要按时去参加……也就只有本丸里的付丧神们体贴的帮助以及ＳＥＩ温柔的关怀能带来温暖了。

　　千叶南树只摘下了一边耳机，另一边仍挂在左耳接收来自ＳＥＩ的语音。

　　“你先练习吧，我看一会儿！不介意吧？”

　　“不介意。”

　　少年运着球，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宽敞的球馆内。回音一声声重叠扩散又碰到墙壁返回耳内，带来几分对空间感知的恍惚感。

　　“找到了。”ＳＥＩ的结果就在这时候运算出来了，“校门口的空间波动数据中的篮球馆信息的携带者就是这个少年，南树运气真好。”

　　“居然是黑子吗？”

　　千叶南树望着不停地练习投篮的黑子哲也，仔细一想这个答案其实也不怎么意外。他用灵力查探不出来是因为黑子哲也周身的空间非常平稳怎么看都不像是不安定的样子，而ＳＥＩ可以通过数据化的信息以及采集到的波动进行对比……太复杂的工序只有ＳＥＩ这样的人工智能才能完成。总之，这样的黑子哲也居然是目标真的非常超乎想象。

　　时间、人物和地点三个条件都符合了，剩下的疑惑就是为什么黑子哲也会成为引起空间波动的因素了。

　　“南树？”

　　ＳＥＩ等了好一会儿，突然感受到自己的载体——手机被拿出来打开了摄像头对准了球场内的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沉浸在练习里面，暂时没有发现自己在被人偷拍。

　　千叶南树把灵力集中在双眼，重新睁开眼睛才看向手机屏幕，有了一层屏幕加成眼前的景象也不太一样了。

　　摄像头这种东西非常奇妙，有时候可以拍摄到普通的人类看不到的东西。拥有灵力的人又可以运用灵力开启灵视，让自己看到那些存在。

　　千叶南树在之前就用灵视看过整个球馆，同时也看了黑子哲也，那时候他得出的答案是没有异常。此刻加上了一个摄像头作为媒介，灵视透过摄像头看到的黑子哲也不再是没有异常的了。

　　“不是吧，平行世界也有那个？”

　　一团黑雾缠绕在黑子哲也身上，又被一层白晃晃的光圈阻挡在外。ＳＥＩ认出了黑雾的来源：“是时间溯行军留下的定位。为什么要定位在这个人身上？南树，有条件进一步接近他吗？”

　　千叶南树说：“我知道了，我试试。”

　　他四下张望，看到了放在一边替补席上的背包和被取出摆在旁边的毛巾和水。

　　等黑子哲也停下，他才拿着毛巾和水走过去。

　　黑子哲也接过了毛巾，说：“谢谢。”

　　千叶南树笑道：“练习辛苦了。”

　　他有意在毛巾交替的瞬间与带着暖意的那只手触碰，ＳＥＩ在这一刻记录下了需要的信息。触碰仅仅是发生在指尖擦过的瞬间，非常难以察觉是有意的。

　　但黑子哲也似有感触，他用干燥柔软的毛巾轻轻蹭着脸颊擦拭去汗珠，感知还逗留在自己的手指上。

　　触电似的触碰微微有点痒，心神也不由得随之恍惚一瞬。

　　“现在几点了？”

　　黑子哲也问着，千叶南树下意识往手机上看，“过零点了。”

　　千叶南树进来的时候是２３时，也就是说黑子哲也在那以后又练习了一个小时。

　　“太晚了，千叶君和我一起回去吧。今晚谢谢你陪我了，说实话……一个人还是有点寂寞的。”

　　手中折叠着毛巾，黑子哲也缓和了视线。

　　“下次想进帝光参观的话可以找我，深夜一个人晃荡太不安全了。”

　　千叶南树点头答应，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对：“这么说总是留到深夜才回去的你才是那个不安全的吧。”

　　黑子哲也：“是这样没错。”

　　这个回答有点耿直，千叶南树顿时不知道该从哪里回话才好，“下、下次还是早点回去吧？”

　　黑子哲也进更衣室换下汗湿了的球服，千叶南树在更衣室外等他。他把另一只耳机戴上，听到了滋滋的电流声。

　　“ＳＥＩ，这是什么？”

　　在刚才ＳＥＩ让他仔细听，但他听了好一会儿都是白噪音，等黑子哲也进去了才好对ＳＥＩ说话。

　　“是和狐之助的连线，南树再加大一些灵力的输出吧。”

　　千叶南树明白了，他用灵力注入手机，支持了ＳＥＩ与狐之助进行跨空间对话的工作。

　　断断续续的属于狐之助的可爱声音终于出来了。

　　【……审……终于……是……政府想……带那个人……本丸……】

　　千叶南树试图更加仔细去听，但这通远程电话信号太不稳定，“你说什么？”

　　狐之助听到的回应大概也是断断续续的，接下来的话语气更加急了，但重复了好多次同样的话，就算每次都有只言片语听不清多次重复下来ＳＥＩ也能把它们拼接起来成为一段完整的话。

　　“狐之助说‘审神者大人，在下终于找到您了！您现在怎么样，还平安无事吧？本丸这边的大家都很担心，不过我已经将ＳＥＩ传达的情报汇报给政府啦，政府说大约半个小时内就可以接你回来，请安心地在原地等待～还有，审神者大人身边的那个人非常重要，请务必在政府派遣的工作人员到来之前一直待在那个人身边尽量做一下安抚工作！我们需要您带那个人回本丸一趟，并且要求是清醒状态！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请一定要将优先级别提至最高呀。’”

　　这么长的一串话，完全符合他家本丸狐之助的话痨风格了。

　　但是——

　　要带黑子哲也回本丸？！

　　“我记得保密法还在实行？”千叶南树不会拒绝任务，但是这个任务的内容怎么想都和往常的不一样，“也就是说，黑子是特殊的……”

　　“特殊的什么？”

　　回话出现得突然，千叶南树还在思考着，不由得愣神了一下。

　　黑子哲也说：“我还以为你能注意到我。”

　　“我在想事情啦，要是没走神肯定会注意到的。”千叶南树说，“这么大个人我还不至于看不见。”

　　黑子哲也“嗯”了一声，上挑的语气透露出一丝怀疑。

　　“不要转移话题，刚才在说特殊的什么？”

　　换上了常服的黑子哲也少了一份穿着球服时候的略显迫人的气势以及暗流涌动般的战意，气场缓和得更加平静。他穿的是一件纯白色的运动外套，内搭的黑色长袖Ｔ恤显得简单又清爽。

　　千叶南树望着更衣室的门口，错开了黑子哲也直直看过来的直白中含着好奇的视线，思考怎样才能让自己显得不像个中二病。

　　距离狐之助说的政府的工作人员到来的时间已经不远了，要是现在不解释，等到要带人走的时候他只会更加像是一个不怀好意的……拐骗犯。

　　总觉得要是被误解会好冤噢。

　　“特殊的运动部员！”千叶南树转移回了视线，做好了心理建设，“黑子啊，你现在有空吗？急着回家吗？”

　　黑子哲也沉思了数秒，还在想着他的前半句话。

　　“特殊的运动部员？”

　　无形之间亲近了几分的语气并不隐藏，甚至让空气变得轻松快活起来。

　　“如果是指投篮失败率的话，大概的确是一个特殊的点……”

　　“等等不要这样自黑啊——！”千叶南树非常震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话题展开，“投篮失败算什么我也不会投篮啊！”

　　“可是千叶君看起来不像篮球部的，不会投篮也可以理解。”

　　千叶南树：“等我进了高中就报篮球部！”

　　就在这个时候，千叶南树后背一寒。

　　他察觉到了什么，但黑子哲也动作比看不到后背的他更快，猛地拉住了千叶南树的手臂把人扯到身后。

　　别看初中毕业了的千叶南树比黑子哲也年龄大，体质太弱力道还真的比不过看起来同样单薄的黑子哲也。

　　剧烈的空间波动骤然炸裂，千叶南树反手抓住了黑子哲也的手腕，两人无形争执下最后不再谁挡着谁而是平排站着一起看向那里。

　　黑黝黝的空间裂缝在波动到达一定阈值后裂开，从那里冒出不祥的黑雾，以及探出的飘逸着长发苍白脸庞。

　　表情痛苦而又狰狞的脸庞往下，被交叉的十字带束缚的身躯不断挣扎扭曲着，能发现它的双手也被束缚在后。

　　那是半人形的怪物，作为下半身的是蜘蛛似的骸骨身躯以及牛骨头颅，往下是六条似刀锋利的骨脚爪，不祥的黑雾随着它动作灵活爬出空间裂缝的瞬间转变为雷鸣电闪似的紫蓝色电光，森冷的气息带来极为不妙的危险感。

　　千叶南树：“……”

　　说好的时之政府工作人员呢？！

　　为什么先出现的会是敌胁差啊！

　　作者有话要说：　　黑子：我是谁我在哪儿这是什么？

　　南树：我觉得这很不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