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解铃人!

  “师父,如何了。”

  福安慢吞吞的凑到了辞身边,探头看去。

  “一会再说。”

  了辞随意伸手将她推到一边,眉头轻蹙。

  “哦。”

  福安撑了撑帽檐,有些委屈的扁了扁嘴,退到了一边。

  房间里的气氛格外的凝固,叶诏音双手捧胸站在青鸢和绿阮身边,也满是关切的看着半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冷淡的夏秋潋。

  “无碍,伤口倒未裂开,不过止疼的药方也莫要再吃了。”

  了辞拔出夏秋潋手臂上,最后一根银针,收好药箱,才轻轻开口道。

  “那...娘娘她若是疼了。”

  绿阮在一边有些犹豫的开口,她眼神闪烁的看着那个宫里最神秘,却人人尊敬的女人。

  “那便只能忍着,不过也过不了多久了。”

  了辞站起身,背好药箱。

  福安乖乖站在一边,舔了舔嘴唇,眼角的余光撇了一眼了辞,又看了一眼面色苍白却隐忍的夏秋潋。

  心中暗暗嘀咕。

  献妃娘娘那般柔弱,本就被伤病折磨了许久,如何能忍着那伤口的剧痛。

  等师父走了,她便将自己藏着的能止疼的药粉偷偷给青鸢,若是献妃疼的厉害的话,便涂上。

  “不许打小主意。”

  了辞突然转身,皱着眉头轻飘飘的扫了福安一眼。

  “啊。”

  福安一个激灵,有些心虚的在了辞一眼看穿的眼神中,暗暗低下了头,不情愿的应了一声。

  “哦。”

  “按照之前开的药方,每日喝两碗药汤,隔两日换一次伤口处的敷药,过不了多久献妃娘娘的伤就能痊愈。”

  了辞最后丢下一句话,似要离开。

  “麻烦了辞前辈了。”

  夏秋潋轻轻撑起身子,想要下床。

  “职责所在,献妃娘娘不必道谢。娘娘莫要起身了,好好歇着养伤吧,草民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了。若是伤口有甚问题,找草民这不争气的徒弟便好。”

  了辞告辞要走。

  “前辈慢走。”

  夏秋潋微微低头行了谢礼。

  “秋潋妹妹,这才几日,你怎就瘦了这般多,姐姐瞧了好生心疼。”

  叶诏音快步走到床榻边坐下,满目怜惜心疼的握着夏秋潋的手。

  福安动了动身子,正想往夏秋潋身边凑去,就感觉到一束略显凌厉的双眸在盯着自己。

  她赶紧立正站好,回头就瞧见已经走到门边的了辞,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福安,日后隔一日来献妃娘娘殿中给娘娘换药便好,别整日待在这打扰娘娘歇息,你先随我回太医院。”

  了辞微微眯着双眼,唇角的笑容温柔。

  “哦,那...献妃娘娘好生歇息,福安也走了。”

  福安暗暗咽了咽口水,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跳了起来,师父这模样,她再了解不过。

  好似...是气恼了。

  她跟下去夏秋潋告辞,便亦步亦趋的跟在了辞身后。

  了辞一路未曾说过话,只是偶尔过往的小太监宫女向她行礼时,才轻声细语的回应。

  福安跟在她身后,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鼓着脸,过一会就抬头看了看了辞的背影。

  一直走到一处僻静无人处,了辞突然停住了步子,福安便一头撞在了她的背上。

  那清淡好闻的幽香在鼻边萦绕,福安舔了舔嘴唇,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了辞,伸手轻轻的环住了了辞纤细柔软的腰肢。

  撒娇似的扭了扭身子,脸贴在了辞的背脊上,蹭了蹭,又偷偷的嗅了嗅了辞身上的清香,娇声撒娇。

  “师父父”

  “怎的,你还记得你有个师父呢,不是在景翎殿乐不思蜀吗。”

  了辞轻轻的哼了一声,唇角虽挂着笑意,双眸却有些复杂无奈。

  “才没有,我只是担忧献妃娘娘伤势,才留在景翎殿。其实徒儿可想师父父了,一个时辰就要想一次。”

  福安撅着嘴,闭着眼一脸偷笑似的搂着了辞,又蹭了蹭。

  胸口那还未发育完好的小凸包,不停的在了辞背上摩擦蹭动。

  “一个时辰?”

  了辞身子僵了僵,不动神色的挣开了福安的手。

  这小丫头还当自己还是个小孩童,都这般大了,还总是抱着人撒娇。

  “不是不是,是一盏茶的功夫就要想师父父一次。”

  福安却不自知,了辞挣开了她,她又跟个小尾巴似的贴了上去,又搂着了辞的腰,这次还踮着脚尖将头塞到了了辞的脖颈边,贴合着了辞柔软滑腻的肌肤,又蹭了蹭。

  “罢了罢了,信了你。这般大的人,还撒娇,也不怕叫人瞧了笑话你。”

  了辞这次却未曾挣脱,反倒是轻轻叹了口气,唇角笑意加深,双眸温柔缱绻的将手盖在福安的手上,轻轻捏了捏福安那嫩嫩的肌肤。

  “不怕不怕,就算老了也要跟师父父撒娇,怕人笑话做什么。”

  福安抱着背对着自己的了辞,像只小泥鳅似的扭着身子,咧嘴笑的几颗雪白的门牙都露了出来。

  “小傻瓜。”

  了辞伸手摸了摸福安贴在脖颈边的脸,面上的笑意愈发温柔宠溺。

  燕挽亭在了辞的炼药房等了许久都未曾等到了辞回来。

  她在房间原地踱步许久,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莫不是.....

  夏秋潋的伤真的不妙,所以师叔才会在哪停留许久。

  燕挽亭想了想,不若直接去景翎殿,可才走到门口,又迟疑了。

  她低头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被人赶出来的人,还如何好意思再次登门。

  夏秋潋啊夏秋潋...该拿她怎么办。

  燕挽亭的眉头越皱越紧,这些日子,她满腔的愁绪烦闷。

  夜里睡着了,有时能梦见那日在深林中,独自一人徘徊在黑暗中的夏秋潋。

  那瘦弱却倔强的人,一声一声不停的轻唤着她的名字,或温柔或祈求。

  本该铁石心肠的她,内心深处竟会有丝丝悔意。

  这不该。

  “那是她欠我的。”

  燕挽亭突然低低轻喃一身,复杂的双眸转而冷厉起来,她握紧双拳站起身。

  脚步有些凌乱急促的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燕挽亭不容许自己有半点的优柔寡断。

  过了没多久,燕挽亭停住了脚步,她紧紧皱着的眉头一点一点舒展。

  不一会,了辞的声音就传来了。

  “放开。”

  “不放不放,就不放。”

  福安那懒懒又得意的声音也跟着传入了燕挽亭的耳中。

  燕挽亭微微挑眉,摇了摇头走到桌边坐下了,面色恢复了冷静。

  一声轻响,房门被推开了,了辞走了进来。

  她身后似乎长了条尾巴似的,小太医福安正一脸笑意的搂着了辞的腰,踩着了辞的脚步,紧紧跟着她。

  “师叔,您身后那条尾巴若是甩不掉的话,不若让我代劳,一刀砍断便是。”

  燕挽亭唇角带笑的端起桌上已经凉了的茶杯,晃了晃,盯着那在了辞身后探头探脑的福安。

  “不能砍不能砍,我可是师父的心肝宝贝,若是殿下砍了,师父可要恼你。”

  福安扁了扁嘴,瞧见了燕挽亭面上的笑意便收敛了,她鼓着脸松开了了辞,却还躲在了辞身后,示威似的对着燕挽亭昂起下巴,用鼻孔对着燕挽亭。

  “师叔,您这条尾巴还会说话,看来是成精了。”

  燕挽亭打趣着。

  “师父,殿下在这里做什么。”

  福安理也不理燕挽亭,仰着头抓着了辞的衣角对着她撒娇。

  “这皇宫,还没有本宫不能去的地方。”

  燕挽亭眯着眼,戏谑的看着福安。

  “哼,我又没有问殿下你。”

  福安今日的胆子大的很,又有了辞在,更是壮了胆,对着燕挽亭也敢怼。

  燕挽亭挑眉,哼了一身,放下茶杯也不与福安计较。

  “去前院帮李太医配药去,为师与殿下有要事要谈。”

  了辞摸了摸那一脸傲娇挑衅的福安,眼神略带责备,抚在她脸上的手微微用力一捏。

  “下回若是再敢对殿下这般无礼,为师就打你的屁股。”

  “师父!!!!”

  福安听到了辞要支开她本就不高兴,又被了辞一捏,还被警告,更加不满了,双眼瞪的跟铜铃一般大。

  “嗯?”

  了辞挑眉,捏着福安的脸皮,又加了几分力道。

  “讨厌师父。”

  福安气鼓鼓的瞪了一旁看戏的燕挽亭一眼,又委屈的看着了辞,跺了跺脚,哼唧唧的小跑出去了。

  “看来师叔今日又要哄好久了。”

  燕挽亭在一旁轻飘飘的笑道。

  “你就莫要幸灾乐祸了,福安她啊,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了辞苦笑着摇了摇头,将门关上了。

  “师叔就是太宠她了,若是让我来管教她,不听话就揍上一顿,保管几日就成了大人。”

  燕挽亭笑着摇摇头。

  师叔对福安太过宠溺了,哪里是管教徒弟,活脱脱的像养了个长不大的小女儿。

  “你可是想知道,献妃娘娘的伤势。”

  了辞轻笑着坐在燕挽亭对面,伸手摸了摸茶壶。

  燕挽亭面上的笑容有些僵住了,她低头一言不发的看着手边的茶杯。

  了辞看着一言不发的燕挽亭,无奈的叹了口气,实话实说了。

  “她肩上的伤过几日就能好,不过好的是外伤。她身子本就弱,又受此重伤,我也早就同你说过,只怕她如今就如同陈妃娘娘一般了。”

  “她与表姨娘自是不同的,表姨娘自幼身子就不好。”

  燕挽亭紧紧抿着唇,扭开了头。

  “我知你恨她,可你心中又有她。我只是将最坏的情形告知你,你心中有底,日后莫要后悔便是。”

  了辞知道燕挽亭对夏秋潋的复杂感情,一边在意,又一边恨之入骨。

  她无法劝解,也无从劝解,解铃还须系铃人,燕挽亭与夏秋潋之间的事,本就该让她们自己解决,旁人插不了手。

  但是就如同她所说,她不想燕挽亭日后会后悔。

  燕挽亭低着头,面色冷淡麻木,让人不知她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第74章 解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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