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白章 花园晋级279

　　第四百一十五章 驰援

　　今天是绿叶历911年3月2日。

　　对于海德堡的大多数平民来说，这是十分平常的一天，但很多低级官员在上班的时候，都开始窃窃私语，而那些一向活动于上层社会的贵族们，都在挤眉弄眼的谈话一个话题——斐文烈十八世陛下的七十九岁生日。

　　赫尔墨斯宫的准备工作已经处于倒记时状态，现在是上午入点半，距离皇帝陛下庆生酒会的开幕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

　　“陛下，这些勋章都已经收拾好了。”一名宫廷侍女将一枚枚摆放整齐的金质勋章拿过来，要侍候斐文烈十八世戴下。

　　“这些……”老皇帝的眼睛里露出缅怀的神色，枯瘦的手指在这些冰冷的金属上轻国摩挲着。

　　“现在的年轻人啊，已经没有了追求荣誉的野心和铁血了。”

　　斐文烈十八世拒绝了侍女的帮忙，亲自为自己佩戴上这些勋章……它们是他年轻从军时，凭着战功得到的奖赏，除了刚登基那几年戴过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佩戴了。

　　他戴上最后一枚，来到穿衣镜前。

　　这些勋章依然闪亮，也依然的冰冷。不一样的是他……那个曾经年轻热血的皇太子，变成了如今垂垂老朽的帝王，白发、皱纹、浑浊的眼神，和那些充满金属质感的勋章显得格格不入。

　　斐文烈十八世心中突然涌上一股烦闷，伸手就想将这些勋章扯下来……但他还是停了下来，挺起了胸膛。

　　是的，这具皮囊确实变了，不过里面的骨头没变。还是那么的坚硬，里面那颗心没变，依然在有力的跳动！

　　“亲爱的，咱们可以出去闻。”皇后也盛装走了进来，虽然二者相差不足九岁，但皇后的容貌显然比皇帝陛下保养得好，看上去犹如五十来岁的妇人。这让老皇帝又是一阵心潮澎湃。

　　“好的！”斐文烈十八世最后拉了拉领结。接着便转身走向房门。

　　“生日快乐！陛下！”

　　“陛下祝您生日快乐！”

　　斐文烈十八世微笑着向自己的重臣们频频颔首，他们就在房间外，与其应付楼下那些不知所谓的贵族。他更习惯与跟随了自己很长时间的臣子们共渡这个时光，他一一接受着重臣们的祝贺，心中非常的高兴。

　　再接下来就是女士们，她们穿着最鲜艳的节日盛装。向年迈的皇帝陛下送上祝福。

　　十点钟刚过，赫尔墨斯宫便迎来了客流的最高峰。停在宫殿大门前的马车一直排到了远远的街尾，人流络绎不断的通过树墙内的甬道，这使皇帝陛下的生日酒会无疑更像是一次盛大的节日。这次酒会吸引了首都圈几乎所有的顶级贵族，宫里为此制作了一千多份请帖。而没有得到请帖的贵族也可以用自己家族的名帖进行拜会，当然，这种人需要带来分量足够引起主人重视的礼物。不然的话他们的行为会被视为极不礼貌。

　　赫尔墨斯宫已经完成了各种布置，仆役们便将围绕大厅的落地窗都打了开来。人们可以把它们当成窗户，也可以把它们当成门户，这样一来客厅外面的客人便可以参与厅中的一切活动而没有被隔绝的感觉。铺着白色桌布的长桌被摆在花园靠近客厅的边缘，长桌上面已经摆满了数百种餐饮酒食。餐桌的旁边就是一个半高的舞台，舞台上是一支由二十余余乐师组成的宫廷乐队。事实上这样的乐队一共有十五支，这些乐队分散在宫殿各处，他们保证能够让来往的宾客在各个角落都能够听到美妙的音乐。

　　斐文烈十八世崇尚武力，却并不沉缅于酒色，在这个非常敏感的时期举办这个盛大的生日酒会，其目的不是为了享乐，而是要摆出一个姿态，给人民……尤其是给庞大的贵族阶层一个信心。

　　能够进入这座大厅的，自然都是帝国有根底的贵族。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些人开始感到不安——皇帝陛下许久未曾露面，而几位重臣也未露面，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变故？

　　甚至有些人还很不恭地想着，会不会是老迈的皇帝由于晚上过于劳累而驾崩于床第之间？

　　就在某些人胡思乱想之际，一位宫廷侍者走进大门，大声道：“皇帝陛下驾到！”

　　音乐声、吵杂声戛然而止，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门口，只见年迈的皇帝陛下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来，神采飞扬，像是年轻了十几岁一般，一时间众人都愣住了。

　　而更让众人吃惊的是，皇帝陛下打破了以往宴会繁琐的礼仪，在众人面前站定后，以一种极高自豪和高兴的语气，向众人宣告了一个好消息——葛底斯堡大捷。

　　虽然这次歼灭的绿巨人数量与地下种族运用的总兵力相比，不值得一提，但相比其它几处战场的溃败和僵持，这确实是振奋人心，很多人立即想到海瑟薇，对她有了更进一步的评价。

　　“让我们为帝国的勇士们干杯！”老皇帝高高举起了酒杯，事实证明他在用人方面是无可置疑的。

　　“干杯！”整个宫殿响起了同一个声音，紧接着，欢快的乐曲奏响了，宫殿中的红男绿女像约好一样分成了一对一对！

　　酒会正式开始了，人们都有些欣慰，这一次皇帝陛下出人意料地、简洁地结束了自己的讲话。

　　奥迪加贵族承袭了千百年的传统在酒会上得到了最好的体现，人们谨守着等级与制度的界限，位高权重的大臣们聚在偏僻的角落，出身豪门打扮鲜艳的青年男女则占据了舞池和最显眼的位置。一些客人虽然受到邀请，但他们的品级和职位还不能与客厅中的顶级人物相提并论，所以这些人便选择花园作为栖身之地，他们有自己的交往圈。

　　而在另一处，斐文烈十八世心满意足地得到若干祝贺之后，终于感到了疲惫，带着皇帝陛下自去休憩。

　　……

　　3月3日。

　　天蒙蒙亮的时候，两个大队的独角兽骑士和一千名科迪勒拉城防军骑兵，紧紧的跟在海瑟薇的身后，从葛底斯堡要塞出发了。

　　自然教会方面，萨维柯主教带着一个小型的牧师团随行；领主府方面，除了先头出发的特战队之外，碧琳.黑格尔接替了波文.考特尼卫队长的职务，率领卫队随行，史迪威.庞森依然在暗中保护。

　　这一次战斗，海瑟薇没有调集野蛮人战士。她不能将安危完全寄望于野蛮人，也不想让野蛮人误以为她是拿自己的族人当炮灰使用……人类，要想强大，始终是要靠自己。

　　海瑟薇知道，时间是宝贵的，如果能够消灭绿巨人的援军，至少在短时间内，科迪勒拉领应该能够稳得住。

　　史蒂文.肯尼特跟他的队伍在一起，却是能够看到海瑟薇骑着独角兽走在大军的旁边。这个年轻的领主让他越来越看不透了。

　　科迪勒拉领研制出来的新武器，他之前便听说过，但前天夜里的战斗，却是让他真实感受了其中的可怕。据说教会也在研究那些武器，但威力远远不如传说之甚。

　　萨维柯主教和塔脱夫牧师跟在史蒂文.肯尼特身后不远处，两个人虽然不说是养尊处优，但骑术的确是不怎么样，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的差。以前他们也骑过马，但像现在这样不停的急驰，却从没有过，不到半天的时间，史蒂文.肯尼特就看出他们有些支持不住了，连前面的海瑟薇都发现了。

　　“二位，需要休息一下吗？”海瑟薇停下来问道。

　　“不，时间宝贵。”萨维柯主教咬着牙说道，骑马居然是件很累的事情，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以前骑马的时候，他的感觉还很不错，只是胯下的马一般都不是很愿意配合他罢了。

　　萨维柯主教的这番表现，倒是让海瑟薇对他另有一番评价了，而那个相对有些肥胖的塔脱夫牧师竟然也咬着牙坚持，这更让海瑟薇对自然教会这些人的印象稍有了些好转。

　　四天的时间，她们走了差不多一半的路程，这要比她们的计划提前了一天的时间。

　　每天除了赶路之外，海瑟薇都要按时接收塞西雅.休斯传来的各种情报，了解局势，以便决策。

　　史蒂文.肯尼特和萨维柯的脸色都很不好，他们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就目前的局势而言，地表种族在战场上已经是深陷泥沼，这一次地下种族改变了策略，而且准备充分，很多国家的大贵族都发动了叛乱，地表势力腹背受敌，像科迪勒拉领这样的，已经算是不错了。

　　海瑟薇倒没什么感觉，她的归属感还是不强。不过有一点她是清楚的，如果地表种族全面溃败，科迪勒拉领势必会受到影响，就算是为了自己和领地的安全，她这一次也必须要全力以赴。

　　“报，前面五十里外，发现一队绿巨人战士。”一名斥候回报道，从出发开始，特战队便负责斥候的责任，现在看来终于有了成效，普通的斥候恐怕不等回报情况，就会被告绿巨人发现的。

　　第四百一十六章 歼灭

　　这么快？

　　听到斥候的报告，海瑟薇的脸色微微一沉，问道：“多少人？”

　　“大约四百人左右。”斥候回报道。

　　四百人……不应该是援军，或者说，可能只是一只小分队。

　　海瑟薇略为沉吟了一会儿，继续问道：“他们的队形如何，是在行军还是扎营？”

　　“正向我方前进之中，速度很快。”斥候答道。

　　海瑟薇沉吟了起来，看来之前的判断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只是她们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说明敌人没有执着于将黑森林要塞拿下，而是学会了分兵，而海瑟薇怕的就是这个，因为这种方式会给科迪勒拉领带来更大的损失，但这种主动权却不在她手里，只能是被动应变。

　　“大家准备重弩！”

　　“枪兵准备！”

　　科迪勒拉城防军和领主卫队立即准备应战，而后方的独角兽骑团也得到了通知，队伍也开始集结，摆出了作战阵形……不管海瑟薇如何不满，这些教会军队在面对敌人的时候，绝对不含糊，更不会做那种保存自身实力的事情。

　　看到骑兵们在整顿弩箭，碧琳.黑格尔眼皮子跳了几跳，开口问道：“打了就跑？”

　　“这是咱们自己的地方，能跑到什么地方？”

　　海瑟薇摇摇头：“先用弩箭招呼他们，能够一举歼灭那是最好，不行的话再让骑兵冲击。”

　　她回头望了一眼已经随即准备待命出击的独角兽骑士团，不得不承认，要论起冲锋，科迪勒拉城防军确实不如他们……嗯。不能绝对这么说，野蛮人不算在内。

　　“好，我们就干他们一下。”碧琳.黑格尔摩拳擦掌的说道。

　　为了保存足够的体力，海瑟薇她们的速度并没有放快，五十里的距离，花了一个两个魔法时，才远远的可以看到那队绿巨人武士。

　　最好的结果是来自葛底斯堡要塞的溃兵。可那些绿巨人虽然阵形散乱。但士气似乎并不低迷。

　　独角兽骑士团团长史蒂文.肯尼特、统领城防军的斯加特.坎西和亲卫统领碧琳.黑格尔都来到了海瑟薇跟前。

　　“我们分为三队，城防军，领主卫队负责两侧。用重弩和步枪，射了就跑，然后返回再射，在他们阵形混乱之时。骑士团正面突击。”海瑟薇说道。

　　“嗯，这个主意不错。”碧琳.黑格尔叫道。

　　如果是正面交战。除了几位武士们，其他士兵的伤亡恐怕会非常大，绿巨人的体质很强，他们的身高甚至要超过那些骑兵。但独角兽骑士团的强大坐骑和久经训练的战士。绝对有资格正面冲撞，连史蒂文.肯尼特都没有提出异议，认同了海瑟薇的方案。

　　“兄弟们上箭。跟着我，注意保持距离！”斯加特.坎西抽出背后的重弩。两臂用力，将弩弓拉满，、

　　紧跟在斯加特.坎西的后面，七百名骑兵，用两腿控马，两手持着重弩，紧盯着前面越来越近的绿巨人武士。他们还是第一次在野战的时候面对这些绿巨人武士……这次战斗与前天晚上的夜袭战不同，是对他们真正的检验。

　　军人的天职就是战斗，可他们同样也不希望死亡，如果说海瑟薇命令他们直接杀入绿巨人部队之中，也许他们同样会去，可那将是抱着必死之心的。可现在不同了，他们只要准确的把这些弩箭射进这些绿巨人武士的身体就可以了。

　　另一边，三百卫队和三百城防军骑兵在碧琳.黑格尔的率领下，同事前进，队伍中的几名野蛮人护卫举起了重箭，半精灵枪手们，则举起了魔动步枪。

　　隆……

　　马蹄敲打着地面，发出令大地颤抖的轰鸣声。

　　令人无法理解的是，已经发现敌人攻击的绿巨人战士，似乎并没有感到紧张，看他们的动作，似乎就等着这些人类来到他们的跟前，将脖子伸过去，邀请他们下刀……能不能更疯狂些？

　　“暴风之眼！”

　　海瑟薇轻叱一声，随后其眉毛一挑，身上立刻就浮动出了剧烈的风元素波动，顿时，一股狂风凭空出现。这股狂风不断旋转着，依稀可以看到在狂风的中间，隐隐形成了一只风眼，速度之快，简直匪夷所思，其所形成的绞杀力，自然恐怖之极。

　　而最恐怖的是，海瑟薇竟然一下子释放了三个个暴风之眼，形成一个品字形向前方推进，后发先至，一下子将好整以暇的绿巨人阵形打乱。

　　就在他们手忙脚乱的抵挡魔法攻击的时候，两射的骑兵部队抵达到攻击位置，重弩和魔动步枪都指向了那些绿巨人战士。

　　飕……

　　嗤……

　　或轻或重的破空声在绿巨人武士的咆哮声中，显然极为轻微……虽然绿巨人武士的防御强大，但城防军所用的弩矢都是渗入了特种金属的，子弹也是穿甲弹，以绿巨人的高大体形有，想要射不中，还真有几分难度。

　　第一轮攻击，绿巨人武士倒下了数十名同伴，他们的反击更像是庞然大物的哀鸣，有力而没有准头，城防军和领主卫队们前后队颠倒，立即发动了第二次攻击。

　　“爆雨流星！”

　　眼看着绿巨人武士们冒着箭雨开始组织攻击，海瑟薇再次释放了一个群攻魔法，虽然这个魔法等级不高，但威力巨大，尤其是海瑟薇释放出深红领域，火系魔法的威力大幅提升，再度打乱了绿巨人的反击节奏，这一次绿色人们扔下了更多的尸体，几乎占总人数的一半。

　　“荣耀！”

　　史蒂文.肯尼特举起刺枪高呼一声，策骑冲向绿巨人的队伍。

　　“荣耀！！！”

　　在他身后，更多的独角兽骑士高声呐喊着，挺起骑枪跟随自己的团长冲杀出去。萨维柯主教立即率领牧师团给骑士们加持忒弥丝力量之光、盖娅耐力之光、狄安娜敏捷之光，一道道光耀的光环笼罩在独角兽骑士们的身上，彰显得他们的身影愈发的高大了起来。

　　“我们也冲锋吧！”碧琳.黑格尔说道。她现在承认，自己在指挥方面真的不如海瑟薇，以同样的兵力，自己指挥下，绝对不可能取得这样的战果。海瑟薇看来早已经看到了绿巨人武士的弱点，才要求带上特制弩箭的。

　　“不行，正面交锋还是让独角兽骑士团来，这些绿巨人武士的战斗力，不是我们城防军骑兵可以相比的。”海瑟薇说道。

　　“是啊！正面作战，这些余下的绿巨人武士就足够同我们一拚的了，早知道这样，我们就多带些弩箭了，一人十枝，太少了些。”斯加特.坎西说道。

　　“是啊！如果我们有足够的弩箭，来多少绿巨人武士也不怕。”碧琳.黑格尔深有同感，这样的战，打得真是痛快啊！

　　“都不要大意，虽然独角兽骑士暂处上风，但你们也不要松懈，伺机发起攻击！”海瑟薇话音示范，自己已经催动独角兽冲了上去。

　　她使用的依然是那付从深渊妖精神庙中得到的弓箭，每一箭发出，都是一张催命贴子，绿巨人们已经注意到了这个穿着魔法师袍服的弓箭手，有几名武士想冲过来，但都被人不动声色地挡下，而冲得取近的一名黄金武士，却被天歌释放的一道霹雳轰成了焦炭。

　　“大家杀过去，小心一点，不要给那些笨蛋机会，尽量用弩箭，之后打扫战场，将可用的弩箭收回来。”阿丽娅.弗古大声命令着。

　　不怪乎她小气，这些弩矢都是由矮人们打造，然后经过炼金师炼制的，每一只都价值十几个金克拉，造价高昂，就算是破损回收，也是一笔财富，更何况回收后经过修复，还可以再次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