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出差

　　季辰和蒋晶“同居”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医院。因为俞菲菲特地在食堂人多的时候冲到曹婧和李牧面前大声说，既然季辰早都和蒋医生住在一起了，干嘛不直接告诉她，搞得她险些成了第三者，太不够朋友了。说完就潇洒的走了。

　　李牧本来以为曹婧会把自己骂一顿，谁知道曹婧更生俞菲菲的气，直说这个塑料姐妹花居然故意把自己晾在那，私下里问不行么，自己又不是名侦探柯南，怎么可能知道谁跟谁住一起。

　　李牧偷偷给媳妇道了个歉，说自己早就猜到了只是不好出卖兄弟。毕竟季辰也没“拿下”蒋晶，俩人只是合租。曹婧立刻说李牧太傻，这半个医院都知道季辰一夜一夜在病房里守着蒋晶的事了，这要是没蒋晶默许那不早被春夏赶出来了。不过她也不生李牧的气，她说医院里其实已经有别的男医生在追俞菲菲了，只是俞菲菲看上季辰留美回来的是个潜力股才没答应土著医学博士，现在看来是决心换人了，估计也用不上曹婧这的资源了。

　　蒋晶的伤恢复得很快，没多久就回来上班了。国际项目组又临时派了一个医生过来接管她的大部分工作量，虽然新一波的病人到了，她倒是清闲了许多。张院长把她叫到办公室问了问恢复情况，再三表示她想休息多久都可以不必强求，身体更重要。蒋晶表示自己看看病历查查房还是没问题的，让院长放心。

　　没想到院长话锋一转，问蒋晶愿不愿意代表医院出个差，去成都给几个部队老领导做做体检。因为每年都要派几个专家过去会诊，今年有个老领导心脏不太好，张院长就想派个心外科的去，偏偏这个国际项目还没结束大家都很忙，如果蒋晶能去，就太好了。

　　蒋晶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毕竟不是医院的正式医生，会不会不合适，但院长坚持，她还是答应了。后来才知道，季辰和李牧也要去。曹婧要留下帮春夏，医院里还有几个护士会跟着，不过蒋晶大多不认识。出国了太多年，对部队的事她一点都没概念了。李牧说他每年都去，不用担心，就是常规检查多，偶尔有一两个问题复杂的也是当地医生主治，他们就提供点参考意见。

　　北京已经是寒冬了，成都还有些暖意。季辰和蒋晶都没去过成都，所以他们仨干脆请了假提前了几天去。李牧带着他们俩看了看大熊猫，还去乐山玩了一天，没逛景点，倒是按照吃货攻略走了一天。

　　好不容易离开了医院的四面墙，蒋晶也轻松了不少。李牧很会拍照，更是会说话，哄着蒋晶跟季辰拍合照。没想到蒋晶很大方，季辰倒有些害羞。晚上回了宾馆李牧就批评他，地下恋爱搞太久了，怎么着还见不得光了。大方一点，别老跟害怕偷情被抓似的。季辰难得坦诚，跟李牧说，他总觉得不踏实。好像只有俩人在家的时候，离蒋晶就很近。一出来，蒋晶的心就好像又跑的很远。若是这时候就秀恩爱，怕是会死的更快。

　　蒋晶发了朋友圈，照片里全是大熊猫和吃的。李牧倒是发了几张他们三个人一起的、和只有季辰蒋晶两个人的照片。蒋晶点了赞，李牧赶紧拿去给季辰看，人家都没遮掩，你就别瞎担心了。季辰犹豫了半天，发了张有蒋晶背影的风景照。低调的说了句天气真好，风景真美。忐忑地看了手机半天，蒋晶也点了赞，他才放心了。

　　他没头脑的问李牧，“你说，时间久了，她会愿意跟我在一起么？”

　　李牧说，“我哪知道，你们“美国人”谈恋爱的模式太奇怪了。住一起好几个月了，你饭也做了、病床边上也守了，你都没把握，我哪敢说。”

　　周一一大早，他们就去和医院的其他人集合了，先被统一带去了军区卫生所，说是这次体检参加的人数多，索性把医生们带去军区，省的让大家都往医院跑了。蒋晶倒是有些愧疚，自己太多年没干过体检的活了，业务都不熟练了，看着体检表上的中文还要纳闷一会，好在前一天跟季辰把关键词汇都过了一遍，她自己做了笔记标上了英文提示。

　　计划是上午先给普通官兵体检，下午几个领导再过来。蒋晶其实没有近距离看季辰工作过，看他蓝色口罩的侧脸还挺帅的。就是跟部队里的这些小麦色皮肤和健硕身躯比，他看着更像小奶狗了。

　　吃午饭的时候李牧也感慨，每次来部队都觉得自己细胳膊、细腿、细皮嫩肉的太娘了。蒋晶被他缓慢语速认真搞笑的说话方式逗乐了，季辰却只是苦笑，他也知道自己缺乏锻炼还挑食，不过他说，好在自己个高些，这些小战士们虽都比他壮多了，好歹还得仰视他，略微找回了一点心理安慰。蒋晶听了只是乐，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是说了句，没事，你还是很可爱的。吃完饭也没顾上休息，等体检的人还很多，他们就赶紧回去工作了。

　　下午的体检还是按部就班的进行，多了一些带兵的连长、营长，有些有旧伤、或各种老问题，所以要看着过去的病例比对，速度稍微慢了一些。但是速度慢了人也少了，大厅里倒是安静不少。

　　蒋晶这才刚过了四五个人，突然外面一阵嘈杂，蒋晶本来正在听心跳，突然被分心，就探头朝外看。她面前的那个连长跟她说应该是执行任务的特种兵回来了，直升机的停机坪离这不远。一会飞机的声音没了，她刚要专心听心跳，却听到外面的跑步声和喊叫声。

　　“队长，你慢点！”

　　门帘被掀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站在门口扫视了一下大厅，然后迅速向蒋晶跑过来，后面还跟了好几个一样黑乎乎的人。

　　蒋晶面前的连长赶紧站起来靠一边去了，吓得蒋晶也跟着站起来。季辰和李牧也停下手上的活，眼睁睁的看着蒋晶被这个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迷彩服的壮汉一把抱起来了。季辰下意识想往跟前走，却看到后面跟着跑进来的兵自觉地把他俩围起来了，还小声议论着“这就是嫂子啊？”“嫂子好瘦啊。”还有人提醒着那个壮汉，“队长，你别伤着嫂子了。”

　　蒋晶愣了一秒才看清了面前这个满脸绿漆和泥巴的男人，他倒是机灵没抱她后背，而是搂着她大腿根给她半举起来了。蒋晶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把口罩摘下来了，男人看到了她的脸就乐了，刚要抱着她就往外走，蒋晶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生气地说，

　　“陆亦泽，你给我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