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天生一对(女装梗,慎入*)

  肖若飞第一次见男人穿裙子,是高中时期某个阴沉的下午,外面刮大风,吹得街牌吱呀作响。放学后肖若飞刚好没课外活动,助理便接他直接去公司,等肖灿星做完事。

  当时母亲在准备新片,中外合资,故事发生在某个欧洲小镇,讲两个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怪人的爱情故事。

  他还记得,推开试衣间的那一刹,有位高大健壮的男性站在镜子前,身套宝蓝色挺括的裙子,背链半开,颔首与身旁的肖灿星和设计师讲话。

  肖若飞跟几位打过招呼,挪到肖灿星身边,捂住嘴,悄悄说:“这角色穿裙子,怎么回事儿?”

  “他为什么不能穿裙子?”肖灿星反问。

  肖若飞哑然。因为街上没有男人穿裙子,因为奇怪,因为不符合社会规则。可这话说出口,他自己都觉得不对劲。那位演员声音低沉,喉结一上一下,与传统意义上的女性绝对搭不上边,但他竟看不出丝毫违和感,好像裙子是对方另一层皮肤,无比自然。

  他看镜子里穿宽松t恤和紧脚牛仔裤的自己,好像晃荡的影子,捉不清实体,被风吹乱。

  那天他偷偷顺了一条戏服回家。半夜,雨后的月光里,他把“偷来的”白色碎花棉裙套在身上。裙子是成年男人的尺寸,在他身上很宽松,但那感觉是柔软的拥抱,是冬日阳光晒暖的棉被,是不一样的、开天辟地的美。

  后来肖若飞听说那条裙子不符合角色个性,无法出现在片子,就问服装师要走那条裙,挂在自己衣橱中。

  从那天起,每当他累了倦了,或者撑不下去的时候,总会穿上那条裙子,像踏进另一个世界,没有烦恼,一切都可以发生。他还学会化妆,学会搭配,学会各种各样不同的材质面料穿在身上是怎样的感觉、怎样的美,就像芭比娃娃玩偶房子,或者变形金刚乐高积木,只不过他的玩具爱好特殊一点,特殊到他旁敲侧击过许多人,最后得出结论,在大众的眼里,这样的爱好统称为变态。

  至于顾春来,他算不上刻意隐瞒,但也没打算拽着对方含泪饮泣,叙述自己多年的心路历程。他们的故事,就像银幕上的每一个故事,自然地展开,循规蹈矩,相知相爱,根本没合适的理由合适的场合,拽着对方说,嗨,春来,我爱穿裙子,穿裙子时还要化妆,你怎么想?

  实在太傻了。

  不过他悄悄观察过顾春来穿裙子的反应,挺出乎意料。对方看到仓库成排的大号裙子,没赞成,没反对,只是感叹一句“有这么多我能穿的”,是标准又敬业的演员,时刻配合剧本需要。

  脱掉周小茶外衣的顾春来怎么想,肖若飞心里没准。他为对方卸妆,选戏服,捂热遮瑕膏遮伤疤,用口红签字,三番五次做了社会定义中普通男士不会做的事,可每次打在对方身上都成哑炮,好像他的所作所为稀疏平常,没一丁点不对,差点让他忘了,自己的爱好在绝大部分人眼中根本不正常。

  他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就站到了对方面前,接受审判。

  可顾春来还像原来一样,越过他肩膀,呼吸轻柔,拎起最外面的白色碎花裙,说:“这是不是你带我去仓库时穿的那件衣服?特别像周小茶和刘美杰那场戏的戏服。”

  “啊?哦,对。”肖若飞直接被说懵了,有问有答,“你肩线很好看,直角的,脖子也长,适合穿这种裙子,无袖带领,就让服装照这个版型做了。”

  “我也觉得挺好看。”顾春来拿着裙子,在肖若飞身上来回比,“就是撕破了有点可惜。”

  “那里撕破,有象征意义……”说到一半,肖若飞觉得自己用几百字解释剧本,听上去好像更傻,便收了口。

  顾春来没有答,眼中含笑,

  取掉裙子上的衣架,搭在肖若飞肩头。“我说怎么当时穿着腰背有点空间,原来是你的尺寸。”

  肖若飞在顾春来意义不明的抚摸下,难得僵成一块木头。

  “你穿给我看,好不好?”说着,顾春来取出衣柜里另一条裙子,在自己胸前比划,“我陪你。”

  穿裙子不比西装,即便样式不复杂,但经常也需要旁人帮忙。尤其顾春来一只胳膊还骨折,动起来也不方便,两个一米八的男人在宽大衣帽间里也略显局促,即便穿惯裙子的肖若飞,此刻也笨手笨脚,不得要领。

  肖若飞觉得自己太狼狈,不停唉声叹气。顾春来倒是新鲜,无比配合,比起多年女装经验的人,带着石膏的他反倒先穿好了。

  “先前你不愿意跟我住一起,是不是跟你喜欢穿裙子有关?”顾春来靠在墙边,看肖若飞对着镜子整裙摆内衬,好一幅春光。

  “对,”肖若飞到没隐瞒,答得无比干脆,“我担心,你看我是变态,甩了我。”

  “你对我也太没信心了,”顾春来朗声大笑,“变态又怎样?我还是小变态呢,对吧,某人亲口说的?”

  “不一样。”肖若飞嘟囔着,衣服也不穿了,低下头,蹭到顾春来面前,好似受伤后没得到糖果的幼童,抓住顾春来的袖口,滑进他手心。“耳鸣被人知道,顶多麻烦点。这个被发现,就完了。”

  “没关系的若飞,”顾春来手捧肖若飞的脸,唇线擦过扇子般的睫毛,落在耳边,“你喜欢穿裙子,我早就有感觉。”

  这回答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肖若飞看着对方认真的双眸,问:“怎么猜到的?”

  “你懂太多,比如对女装的理解,比如穿高跟鞋走路很熟练,还有签策划书的时候随手掏出的口红,”顾春来如数家珍,娓娓道来,“其实一开始看到仓库里那么多大号裙子,我就觉得不是给女演员穿的。再联系到你在话剧后台指导我卸妆,那会儿大概有感觉吧,可能是你喜欢这些东西。”

  “灿星签大号女演员,不是不可能。”肖若飞仍不肯放弃希望,“狡辩”道。

  “若飞,你怎么忘了,虽然那个时候我和你八年没见,但你是我曾经最爱的人,这点没变过。”顾春来抿着嘴,笑看肖若飞嘴一张一合,等对方絮絮叨叨讲完,才开口说,“当年我一直看着你,了解你,能猜出来也不算不正常,你说对不对?”

  肖若飞哼了一声,扣住他的手。

  “要你忍了这么久,一定很辛苦吧,抱歉,要是我早点说出口就好了。”顾春来偏过头,右侧的细带子从肩头滑落,“我就没觉得这有什么不正常,所以一直没跟你说。”

  也不知顾春来有没有讲完,肖若飞就用吻堵住对方,亲到呼吸变得凌乱急促也不肯放开。

  他边亲边讲:“这话,你要被人听到,影响更糟。”

  “那不刚好,大变态和小变态,天生一对儿,”顾春来环住肖若飞的腰,说一句话,啄一下对方的唇,“其实我挺感谢这段经历,至少学会了穿高跟鞋走路。”

  肖若飞讪笑:“这有什么好学的。”

  顾春来一本正经地答:“万一什么时候天灾人祸,比如背后有只三米高的大虫子追,身边只有高跟鞋,不会穿着走路,怎么逃跑啊?”

  答完,他自己没崩住,先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顾春来还没笑够,下巴就被肖若飞钳住。

  “不用特地学。要真有那么一天,我背你跑,带你跑,不会丢下你,”肖若飞眼中那点委屈和疑惑已经看不到了,只剩下被火星燎原的干草,熊熊燃烧,烧得顾春来面颊火热,“听到

  吗?”

  顾春来敛起笑,深深点头,仿佛自己所讲根本不是玩笑话。在肖若飞的目光中,他抬起手,从肩头到裙摆,理平对方身上每一寸褶皱。

  停到腰间时,他被肖若飞止住了动作。

  “别摸了,帮我拉背链。”

  肖若飞转过身,拉出一面镜子,仔细端详自己的模样。顾春来乖乖听令,挪到他背后,手撑在他,微微弯腰,双唇微启,藏在里面的牙齿衔住拉链头,一点点往上拽。

  “喂,当心肋骨!”

  没料到顾春来上了这招,肖若飞刚放松的身体再次紧绷。见状顾春来有点得寸进尺,挪开嘴,“嘘”了一声,重新叼住拉链,鼻尖顺着拉链头从完美的腰窝延伸到脖颈,视线在肌肉饱满的线条上游走,片刻不离,最后停在肖若飞两片蝴蝶骨间。

  就是这具躯体,这具无数次拥抱过的躯体,迷茫过,伤感过,愤怒过,但无论发生什么,顾春来明白,肖若飞从未放弃自己,更没有一刻惮于表达爱意。

  现在轮到自己了。

  “你这里有对翅膀,”他用手指描摹着肖若飞骨骼的走向,呼吸缭绕,温热深情,骚得对方后背发痒,“再用力一点,就像每次拥抱我时那样用力,是不是能飞起来?”

  “想看吗?”肖若飞的声音已经变了调。

  “悉听尊便。”

  说着,顾春来抬起一条光裸的腿,勾住肖若飞的后腰,来回磨蹭,生生磨得对方下体抬头。他挑的是条旗袍式的丝绸睡裙,心形领,吊带,高叉,松松垮垮罩在身上,稍微一动,纤薄的布料便挪了位,胸口两点暗红无所遁形,大剌剌地暴露在空气中。

  肖若飞也难安分,撩起宽大的裙摆,脱掉内裤,手指蘸着抬头的性器顶端的透明液体,蹭在顾春来乳头上。顾春来想往后躲,但后面是墙,前面是炽热的肉体,肉体上还穿着他演床戏时穿过的裙子。他脑袋一下炸了,不禁哼出声,可肖若飞不为所动,双手偏偏只在乳头耕耘,别的部位都不碰,力道不轻也不重,来回压捻,极有耐心。

  顾春来没被肖若飞这样玩弄过乳头,有点疼,但更多的是那股酥麻感,从胸口窜到下体,激得他根本站不住。他不服,也想去咬肖若飞胸口,没想对方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拍开。

  “告诉你了,小心肋骨。”

  “你弄我的胸口那里,弄那么肿,衣边蹭得疼。”几个字,简单陈述事实,从顾春来口中说出,显得纯情又放荡。

  听这话,肖若飞勾勾吊带,故意让裙边蹭过他红肿的乳头,蹭得顾春来弯了腰,才松开手。他垂下眼,轻轻一撩,对方那被勃起的阴茎撑变形的裙摆就像帘子似的挂到一旁,根本遮不住泛红的腿根。

  肖若飞哼笑着,舌尖勾过完美的唇线,再向前一步,用自己勃发的性器抵住对方的,握在手中,一边揉搓,一边用唇去够对方耳垂。

  “你都这么硬了,又不等我。”肖若飞拍他屁股,“走,去屋里,这儿没套子。”

  “不要套,直接进来,”顾春来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在地上,刚才起,他视线就没从肖若飞的那根粗壮的肉棒上移开,“穿裙子也好,精液也好,我都要,都给我,好不好?”

  见肖若飞仍在思考,他干脆抬起腿,露出后穴,直接抵住对方的铃口。

  “小淫棍,你要劫色,也不是这么个劫法。”

  肖若飞终于不再犹豫,探出手指,借两个人马眼溢出的透明液体,即将容纳自己的位置打转。顾春来背抵墙,想想等下要发生的一切,手就忍不住探到后穴,顺着肖若飞的动作,一起埋入自己的身体。

  两根手指好似境遇千年的仇敌,搅得天翻地覆,泥泞不堪。肖若飞更是恶劣地加快速度,一口气并入三指,把势单力薄的顾春来裹在中间,带着对方的指尖,反复碾压前列腺。顾春来抖得受不了,无处安放的腿勾住肖若飞蓄势待发的后腰,如同某种信号,在对方埋入他身体的那一刻,积攒许久的精液喷发而出,喷到白布碎花裙,也喷到血红色丝绸上。

  潦到一旁的裙摆渐渐滑落,在顾春来身上流淌,生机勃勃,盖住他再次抬头的性器。从镜子里看,交合的部位被红白两色层层叠叠盖住,只有他胸口两点在棉布的摩擦中越来越红,越来越艳。

  肖若飞的动作太凶猛,顶得顾春来双腿都无处安放。对方见状还恶劣地架起他腿弯,两条细长的腿毫无保留暴露在空气中,肌肉匀称,紧实有力,脚尖紧绷,堪堪碰到地面,几乎无法分担身体的重量,只能任后穴一点点吞下肖若飞的性器,越吞越深,仿佛那个部位为对方而造,是钥匙和匙孔,天衣无缝。

  顾春来感觉自己要被捅穿,后背紧贴墙,手胡乱在空中挥,最后抓住旁边的衣架。可架子根本不牢,怎么承受成年男人的重量。就在他差点摔倒的刹那,肖若飞眼疾手快,把对方整个人抱在怀中。

  失去支撑,肖若飞又顺势往上一顶,拍击臀瓣的囊袋几乎都被顾春来吞吃入腹。他仰起头,全身发颤,眼前一阵发白,待意识回神,睡裙又一次被精液打湿,可肖若飞还没射,他的性器也不见颓势,趾高气扬地勾引肖若飞,要对方快一点,再快一点。

  肖若飞当然懂,咬着他耳朵说一句,“辛苦你了,抱紧我”,在顾春来右手抓住他的同时,他再次抱起顾春来双腿。这一回,连脚尖都不给点地,顾春来身体悬空,内穴翕张,贪婪地吞吃肖若飞愈发凶猛的攻势。

  衣帽间里灯很强,开久后特别热,汗水聚成溪流,顺着皮肤的纹理,滑入紧贴的部位。

  顾春来不知自己射过几次,也不知肖若飞为何今天如此持久。他内穴麻得快没知觉,四肢百骸早已沦为欲望的奴仆,他不想未来,不想明日,只想与那根肉刃无度亲吻,想他们融化彼此再次结合,成为对方的一部分。

  人类真不可思议。如此单调机械的动作,居然能生出无与伦比的巨大快感。他配合肖若飞动了动,用尽全力锁紧后穴,更凶猛的力道即刻肆虐而过,刮擦着只会汲取欲望的肠壁。他扬起头,大口呼吸,生怕下一秒就断了气。

  其实断了气也好,这样他对世界最后的留恋,就是面前这个深爱的人。

  顾春来无处可逃,只能把全身重量压在肖若飞性器上。对方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猛,每次尽根拔出,只留龟头,又再次狠狠地凿进去。如此往复,那东西仿佛有了生命,知道往他身体里最敏感的深处钻,一遍又一遍在体内开疆拓土,来到从未去往的深处。

  不知过了多久,顾春来要撑不住了。他发觉肖若飞抽动的频率变小变快,好似打桩机,抽出一点,又重重埋入,那根驰骋疆场的肉刃愈加坚挺灼热,几乎要将他充血的内壁烫伤。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阴茎来回乱颤,却一滴都射不出。

  他知道这是肖若飞快要射精的信号。他想和对方一起去,但再去,他就只能射尿了。这想法太羞耻,让他不敢看肖若飞的眼,只好挪开脑袋,哪知这一挪,视线居然落在镜子中,和自己对视。

  他看到自己被情欲支配的眼,看到自己被亲肿的双唇,看到脖颈和肩头点点吻痕,还有胸前的两点,好似两颗红色的糖果,被肖若飞舔舐地发亮。

  顾春来忍不住叫出声,绞尽后穴,用本能恳求肖若飞捅穿他,占有他,射在他体内。

  肖若飞当然不会让他失望,话音未落,他就感觉到一股热流,激得他身体止不住颤抖。稍微干涸的丝绸再次被打湿,布料接不住稀稀拉拉的淡黄色液体,顺着顾春来腿根流到肖若飞身上,最后跌落在地,在二人脚边留下小小一汪。

  “小狗吗你?居然尿了。”

  “谁……谁叫你……啊……那么猛……一直不射……”

  顾春来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刚刚拉好的背链,被他一把生生撕开,伏在坚实的脊背上,蝴蝶骨收缩又张开,如他所想,肖若飞背后真的是两片翅膀,带着他飞向空中,飞向彼岸,飞向他们的理想乡,飞向天堂。

  在顾春来意识涣散之时,他听到耳边传来温柔的声音:“当然为了喂饱你。亲爱的,夜还长,我们还有好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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