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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迪诺是这样爱“多管闲事”的人,真帆才能与迪诺相遇。要是迪诺像某些外表美丽、八面玲珑,非常“聪明”的人一样只会自扫门前雪,那真帆一定不会爱上迪诺。
可爱。非常的可爱。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想要把眼前这个可爱的男人吃掉。独占他的身体,独占他的心,独占他的灵魂。
(不过现在的我还做不到呢。“孩子”的我永远什么都做不到。)
迪诺是“大人”,真帆还是个“孩子”。真帆明白自己和迪诺的差距不仅仅只是年龄上的。真帆察觉到了自己一直是躲在看不见的蛋壳里的,而现在这个蛋壳因为那对男女的到来被打破了一点点。蛋壳外的世界很残酷,但离开蛋壳是唯一的长大方法。
(我也该长大了。)
“我也不想永远拿过去的事来责怪那个男人。”
“无论怎么样,过去的已经是过去了。再怎么难过憎恨也不能改变事实。”
没有迪诺陪在自己身边,自己也会原谅那对男女,只不过那或许会是很久以后的事。
“但是,我果然还是会害怕啊。”
稍微有些困扰的微笑着,真帆的话语中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如果我接受了那个男人和他的妻子,妈妈还有姐姐们会怎么想呢?我真的有那么广阔的胸怀去接纳那样的父亲和他所爱的人吗?我真的可以在看到他们相亲相爱的时候忍住满心厌恶的感觉吗?我——”
“厌恶就厌恶吧。”
车子停稳在路旁,拿下墨镜认真的看向身旁的少女,迪诺知道真帆又开始勉强她自己了。
“没有必要一下子就接受那么多。一点一点来不也很好吗?”
“……嗯。”
眼眶有些红的真帆闻言重又微笑了起来。
“迪诺先生,”
“什么?”
深深的凝视着迪诺,想要把迪诺刻进自己的眼眸中的真帆此刻的心情很平静,“这个假期我要去东京住上一个月。”
“这是那个男人、我父亲和他妻子的请求:和他们住上一个月。不管之后我要不要他们做我的父母。”
“我已经同意了。”真帆苦笑了一下,“尽管我现在看见他们还是感觉想吐。”
真帆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不会纠结挣扎,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平静的就对迪诺说了出接下来的话。
“下个月、等到我回来之后,迪诺先生如果在并盛町的话,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我有话想对迪诺先生说。”
一怔复一笑,迪诺有些孩子气的用力点头承诺到:“当然!”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个暑假里的一个月自己究竟会不会有些什么改变呢?说实话,现在的真帆是满心不安。不过下定决心就会去做,真帆想这是自己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吃完刨冰后的空碗被云雀家的下人收走了,想到那些美丽大姐姐们的背影,葵再一次感到震撼。
“……这里代入X,之后把Y——”
现在摊开在葵面前的是她的教科书、笔记本以及作业本。而在葵的身旁,为葵讲解着数学的人是云雀。
(为什么委员长会教我念书……?)
会有这种疑问当然不是因为讨厌被云雀教着念书;不如说被云雀教着念书是葵想都不敢想的奢侈幸福——在今天以前,葵从来没有办法想象那个从来没听说过会去上课的云雀会这样用心认真的教着谁什么,就像葵没有办法想象云雀会有女朋友,会和女朋友“啊哈哈~~”的亲昵笑着那样。
因为课本和笔记只有一套,所以葵和云雀坐的非常靠近。身着浴衣的云雀本来就是一副让葵容易喷鼻血的打扮。再加上云雀倾□体,在离葵的耳边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以他那容易让葵沉醉的声音说着解题的方法。
(好紧张……)
头晕目眩、头晕脑胀、血液全部往脑袋里冲,但是该记住的东西一点也没有记住。数学公式左耳进右耳出,解题思维和解题方法一点也学不会的葵抓皱了自己的裙摆。
(紧、紧张的根本一点都听不进去啊……!)
“懂了的话就自己做一遍吧。”
打了个呵欠,看样子又想睡了的云雀自然枕到了葵的大腿之上。
“做完这些题目以后再叫我。明天教你社会和历史。”
说完以上两句话的云雀就这样自顾自的睡着了。均匀的轻微呼吸声似乎说明了此时的他睡的很舒服。
(咦、咦——?!)
想叫又怕吵醒云雀,最后只能选择在心中嚎叫的葵由云雀所说的两句话得出了以下的正确推论:做不完题目就不能叫醒云雀,换而言之就是说在做完题目之前葵不能回家。明天教葵社会和历史就表示云雀明天还会为葵补习,换而言之就是说云雀明天还会和葵见面,说不定两个人还会继续现在这样的独处。
(啊、啊啊……)
——所谓痛并快乐着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说不清自己是幸福的头晕还是热的晕了头导致自己有这样幸福的幻觉。恍惚的感受着自己大腿上的触感,又因为那触感而紧张的不敢动弹一下;努力想要集中精神却又因为云雀的存在而集中不了精神的葵简直是欲哭无泪。
(啊呜呜……会、会变得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