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压力山大！
段林书很少会看微信，因为重要的事基本都是通话完成。
等他安排完后续工作，点开微信的消息一长串未读列表的时候，金融没头没尾的询问被压在列表的最下面，看得他眉头一紧。
“吴鹰。”段林书的电话很快被接通，直接开门见山，“怎么回事？”
“我的王爷诶，傅景洪也太难伺候了，事先准备好的稿子不用，直接来这出，谁也招架不住啊。”吴鹰的抱怨从话筒里传出来，对于段林书扔给他这个烫手山芋表达着不满，“怎么他在你手上的时候从来都看着听话，谁知道会出这种事。”
“你们在哪儿？”
吴鹰被他问得一愣，如实回答：“我在公司，傅景洪不知道。”
段林书挂掉电话，点出傅景洪的号码，在拨出去之前，犹豫片刻，选择打开网页，播放起他的发布会。
前半段正常地回顾了出道八年来的历程，看起来像个正常的告别国内发布会，后半段开始针对绯闻，就见傅景洪顿了顿，说出无可挽回的话来。
段林书长叹一声，关掉手机屏幕，忽然不想再去管对方的死活。最厌恶同性恋的人是他，违反娱乐圈游戏规则主动出柜的人也是他，说得信誓旦旦，好像就能把过去伤人的话全部抹去一样，那个人对这个圈子如此反感，从不遮掩他排斥，国外的几部片约，因为带着同性的倾向，都被他从头到尾过一阵怒骂。
从那一刻起，他才发现，妄图改掉傅景洪的心理性排斥，不如换一个天生同性恋的潜力股比较快。
段林书：这不是我的管理范围。金老师，请继续协助我的工作，让黄尚以此为戒，注意影响。
金融的问话没有得到回答，反而被经纪人教育一番，只好回到：好的段老师。
心里迫切地想问问今晚黄尚有没有安排，几次输入文字又觉得难以表达，按理来说曾经一手带起来的影帝干着这种令人焦心的事，估计段林书也觉得烦闷不堪，再用这些小事去打扰对方，他总觉得于心不忍。
身边的许主任一直时不时盯紧自己，金融也觉得压力山大，直接关掉微信，不敢再拿出手机来。
“晚上有什么安排？”黄尚刚刚结束一场戏份，下场之后主动向经纪人问起行程，显然跟金融之前发来的约不约有关。
“回公司进行语言培训。”段林书看着黄尚一脸笑意，虽然早已习惯他这种带着程生式面具的入戏模式，但今天的表情格外灿烂，明明剧目是愤怒的争吵情节，他时不时勾起的笑意总能引发项导的咆哮。
“傅景洪出柜表示退出国内影坛，我希望你在获得同样的地位跟成就之前不要不上后尘。”
黄尚眨眨眼，突如其来的消息令他有些迷茫：“他是为了你？”
“他是为了自己。”段林书皱着眉，对他直白的问话表示否定，“好好工作，我不希望在项导的黑名单上看到你的名字。”
“啊。”黄尚徒劳地辩白道，“我觉得刚才那句台词不应该带着愤怒来演绎，毕竟他爱着蓝西不是吗？”
段林书强调着：“关于剧情的表现方式，请先征得项导的同意，再加入你的想法。”
黄尚无奈地保证到：“之前都是意外，我一定会跟项导进行详细的探讨。”
“恩，所有人都意外地知道你今天心情很好。”经纪人完全不吃他这种表面看上去循规蹈矩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用处的保证，“我是不是应该提醒你，从今天开始你的行程都是满的，请把一天当作四十八小时来工作。”
然后他伸出手，命令道：“手机给我。”
“我保证专心工作，绝不再看手机。”
“有个词叫做‘自制力’，既然你不看手机，那么交给我又有什么区别。”段林书贴心地补充道，“金老师的问题，我帮你回复。”
下午的拍摄进度正常进行，项苍生觉得非常爽快的就是黄尚被收缴了手机。
黄尚百无聊赖看着前方思考人生的样子无疑取。悦了他，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戳了戳黄尚的肩膀：“我同意你说的，段林书的话确实比较有用，说没收就没收。”
黄尚盯着他得意洋洋地将烟叼在嘴上，回忆起他这几天来的行为，总结到：“对于项导来说，有的人就算不说话也比谁的话都有用，蒲导的嗓子好了吗？”
“好得不能再好。”项苍生憋着的烟瘾令他脾气有些暴躁，被人戳穿之后难得地和颜悦色，“不过你的绯闻炒得也挺好，我对金老师深表同情。”
“根据段林书的一贯作风，你跟冯丽娜估计还要来一发双宿双栖才行。”他拿下过干瘾的烟，满意地看着黄尚沉默的表情。
“只要看到你过得好，我就不开心，但是你现在的状态，让我很开心。”项苍生忽然涌起一种大仇得报的豪气，拿起手机故意当面玩起来，嘲讽地复述道：“经纪人虽然没有说你不可以看着手机微笑，但是他说，孩子，玩手机上瘾是病得治。”
他拿起手机将黄尚沉默的表情拍照上传，很快发布在微博上——
你惹不起的项苍生：我不同意你的话，但我誓死捍卫你作死的权力。哈哈。[图]
傅景洪等了很久，以为不会再接到他一直等待的电话。
“在哪儿？”段林书的声音透过听筒依旧刻板，傅景洪却听得心绪澎湃，这人终于又一次因为他收回注意力，仿佛再也不会放在别的人身上。
“德宁酒店1307。”
段林书赶到的时候，傅景洪已经准备好接受前任经纪人那套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教育方式——坐下来慢慢谈。他甚至将冰箱里的红酒都拿出来开了封，如果不是时间不够，他还会再叫酒店送两个配菜。
关上门，他开口问道：“我的出柜能不能抵消之前说的坏话？”
段林书没有搭话，他一眼扫过茶几上摆好的酒杯，将手提包往沙发上放好，慢条斯理地脱起外套。
“林书？”他看着段林书的身影，嗓音温柔地唤出这个名字，他还来不及阐述心里的疑惑，就见眼前的人把外套搭在沙发上，开始凝视着他，一点一点卷起衣袖。
傅景洪疑惑地看着他。他的眼神平静，动作充满条理，优雅而闲散地将衣袖挽上手肘，行为符合他一贯的一丝不苟，每一个动作都牢牢抓。住观看者的视线，但解开的领口又彰显着不同寻常的洒脱，令人移不开眼。傅景洪对于同性恋的厌恶从未减少半分，但看见他淡定的神情，心里不仅涌。出的一些绮丽的念想，不由自主地赞叹起男性那种激发人去征服的魅力。
他欣赏的心情一直持续到段林书带着压迫力地走过来，对方直接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凶狠地拉近彼此的距离。
长久未见的专注眼神，淡漠的嘴角，靠得那么近，近到心跳忽然激荡起来，那一瞬间，傅景洪觉得自己是真的没救了。
“你在想什么。”
声音清冷，嘴唇一开一合，傅景洪几乎能感受到温热的气息拂过唇角。
“你……”
段林书并没有等他的答案，直接不留情面地揍向他的腹部，拳头与肉。根本毫无阻碍，这种突如其来的袭击令傅景洪腹部一阵疼痛，心里什么念头都被打散，只剩满心的震惊！
“林书！”他痛呼一声想要弯下腰，却被对方牢牢拽住衣领。
“傅景洪。”段林书的语气平静，眼中都是暗藏的怒火，“我早就觉得你该受到应有的教训，收一收你满身的嚣张跋扈跟傲慢狂妄。”
傅景洪的表情扭曲，勉强地忍痛笑道：“所以我在等你啊。”
“唔！”
犯贱的话得到的又是一拳回应，段林书觉得对待这个人，就不应该以理服人，所有的谈话都是浪费时间，无论多少道理放在他身上最终只会变成不顾后果的随心所欲。
“喂、林、林书！等等！”傅景洪以为段林书只是下马威一般摆摆花架子，结果每一拳都实打实地落在他腹部，他往边上躲去，又被提着领子抓回来，腹部内脏感觉都要移位了。
好不容易想到还手，双手刚刚碰到段林书的手臂，还没用力阻拦，突然天旋地转，整个人面朝下被段林书按在床。上，双臂被扭在背后，后腰上是坚硬的膝盖用力踩踏的触感，他完全使不上力气，只能偏头发出一声悲呼。
“既然你等我，我必然不会辜负你的期待。”段林书气息平静，完全不像进行着单方面的施暴的人，“是不是我过去太从容你，才会让你产生世界都在围着你转的错觉。”
段林书看着他侧着头艰难地喘息，狼狈的样子显示出身上确实受到应有的惩罚，觉得压在心头的气总算消了一些，他放开傅景洪，将衣袖理回原位。余光始终注视着床。上的人，却见他放弃一般继续趴卧着，一动不动。
“你现在的地位不仅仅是靠努力得来的，公司付出的心血，粉丝的支持，全被你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毁掉，我觉得这几拳还是太轻。”
他这样说着，看着傅景洪像缓过气来，忍着痛慢慢地翻转过来，这样弱势的姿态完全让他提不起继续教训的心情，刚才出手都是之前累积的愤怒导致的一时冲动。果然不应该浪费时间在这个人身上，他这样想着，转身拿起外套穿上，拿起公文包，准备出门。
“段林书。”傅景洪仍是挣扎，声音带着撕痛的呼声，“你来就是为了揍我的？”
段林书打开。房门，像是没有听见他的问话似的跨了出去。
“我都出柜了，能不能追你啊？”
清晰而天真的话语令段林书背影一顿，他头也不回地说道：“我不喜欢自毁长城的人。”
段林书：黄尚晚上回公司，语言培训，今晚安排的英语。
金融：好的，谢谢……
金融简直想高呼我也会英语我来教，回忆起自己的英语早就被抛弃在六级门外，这段话打上去又默默删掉，免得经纪人用各种高学历的英语达人扔出来嘲讽他一脸。果然不好好学习是会后悔的，金老师又一次意识到了学习的重要性。
饭后标准的新闻联播时间，金融安静地坐在金泽身边，考虑着如何不动干戈再次争取完全独立的权力。
“爸。”金融终于抓。住广告时间，插话说道，“最近上班太早，家里离学校太远，我想回宿舍住。”
“现在又不上早自习，能多早？”一如既往地一口否决。
金融详尽地说道：“因为双语演讲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每天我都要早一点过去辅导选手，改稿加培训，总要花些时间，住宿舍的话，又近，而且有的时候太晚了，也不用老远赶回来。”
金融说着冠冕堂皇的理由，金泽则是默默不言。
“周末我还是会回家住的，不过有的时候指导老师偶尔要开会商量，我会提前报备。”
金泽只是看着他，眼神锐利地盯得他心里忐忑。
金泽忽然说道：“你究竟是为公还是为私？”
“什么？”金融有些不明白他问话的意思。
“以你的性格，这种时候不应该是这种表情。”金泽太了解金融实际的性格，即使多年不在身边，对他心里的小九九依旧了若指掌，“失恋还这么高兴？”
他开始后悔自己的表情没有装得沉痛一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傅景洪：虽然我想过啪啪啪，但我没想过是这种啪啪啪！
段林书：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