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叙旧。

  华盛和Joe婚礼那天,赵芮生的脚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基本上能够正常行走,但秦钊还是不让她穿高跟鞋。

  “秦钊,你凭什么不让我穿?”赵芮生快被秦钊这幅坚决不让的态度气炸了,嗓门的分贝逐渐提高。

  秦钊依旧风平浪静,拿起伴手礼的样装在手里看。

  “秦钊!”

  秦钊缓缓看过去,声音很轻和,但是却没有要让步的意思:“你的腿伤才刚好。”

  “刚好也是好!你没有剥夺我穿高跟鞋的权利。”

  华盛和Joe见两个人又要引发世纪大战,三天一大吵每天一小吵的相处模式他们也都已经习惯了,所以也没有要上去拦的意思,拿着婚礼的流程去阳台避风头去了。

  “Joe!”赵芮生突然叫住Joe。

  眼看着就要被牵入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战争,华盛挺身而出:“芮生,阿钊说的没错,我们外人呢也不好插手,你们先商量,啊。”

  说完,拉着Joe逃了。

  “华盛。”赵芮生反驳他:“谁跟他是自己人。”

  秦钊吸了口气,看着她脚边刚刚试过的那双水晶高跟鞋,又细又高,看一眼就让他蹙紧了眉心。

  赵芮生有所察觉,立即将高跟鞋收进了怀里。

  秦钊看着想笑,但又不想让她任性。

  “等脚伤彻底好了之后,我送十双给你,这双先放放。”

  “这是鞋子的问题么?鞋子还有十双,一百双,小老板和Joe的婚礼只有这一次。”

  “……”她似乎说的有道理。

  “你难道还想让他们多结几次?”赵芮生找到机会转移话题。

  秦钊没让她得逞:“不管几次,这一次高跟鞋不能穿。”说着,他抬手强行把高跟鞋从她怀里抽走,也没放在茶几上,转身交给了佣人让她拿去衣帽间好好放着。

  就连看都没让她多看了。

  赵芮生欲哭无泪,拿起身后的抱枕砸向秦钊:“你凭什么管我!”

  这个问题,秦钊懒得回答了。

  第一次是:我多管闲事。

  第二次是:我想管。

  第三次是:我喜欢你。

  第四次是:我死缠烂打,行不行。

  他都回答累了,索性用行动贯彻落实到底。

  “你不穿高跟鞋,也好看。”他在她旁边坐下,把刚才那个抱枕原处放在她的身后垫着,安抚说:“你什么样子都好看。”

  这样的话从秦钊嘴里说出来太稀罕了,所以一听就知道是在安慰她,根本不像是发自内心的夸。

  “骗子。”她扭过头,和他挪开点距离。

  秦钊倒也不恼,单手搭在膝盖上,侧首看着她,耐心十足:“我发誓。”

  她看他一眼,他一脸虔诚的模样,但还是不肯妥协在他的甜言蜜语下:“嗤。”

  “真的。”

  她不理。

  “芮生,你看我。”

  她不看,还把头夸张的向后扭去,完完全全看不到了秦钊的脸,只能听到他说话。

  他一时沉默了。

  突然,一只手扶上了她的后脖子,指腹覆在她的脸侧,将她轻轻的转回来,印入眼帘的是秦钊深邃凌厉的五官,无限温柔的眼眸,他的鼻息就在一厘米的位置。

  他靠近,落在她的唇上,一点一点撬进她的唇齿。

  突如其来的一个吻让她一时忘了反抗,他卷起她的舌尖,在口内辗转,绵长又深情。

  她快要失去呼吸的时候,秦钊这才放开,他的一直手扔捧着她的脸,侧着脸注视她绯红的脸颊,嘴角勾起笑,声线温柔又魅惑:“这一次,你没推开我。”

  赵芮生当即反应过来,触电似的推开他。

  秦钊低笑一声,眼底皆是宠溺的神色。

  没有再提起高跟鞋的话题,秦钊以为她没有了异议,结果到了婚礼那天,她跟在Joe身后出来的那一刻,他的脸色骤然一沉。

  视线往她脚上看过去,就是那双水晶鞋。

  看来是他低估了她,他应该直接把鞋子锁起来。

  秦钊走到她身边,手还没碰到她的胳膊,她就往后退了一步,知道秦钊要说什么,于是率先开口:“婚礼只有一次,而且这么重要的日子,秦总不能随意胡来吧。”

  听着,得意极了。

  秦钊点了下头,满是悔意的咬了下牙,还以为当时自己已经把她说服了。

  婚礼进行的过程中,赵芮生有意在躲着秦钊,他想要说话也鲜少有机会,而后又被别人缠着说话,一时又走不开。

  欧普阳和许妄他们也都来了,只是大家都各有交际,没怎么碰面。

  欧普阳来和新郎新娘碰杯的时候,这才看到挺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的赵芮生,赵芮生这才也知道欧普阳最近居然被家里那老爷子逼得去相亲了,同时公司的事情忙的他焦头烂额,等明天飞回去后天还要去趟邻省谈合作。

  赵芮生见欧普阳终于收起了顽劣的性子,感慨了一番。

  大家都在变得和以前不同,也都变得越来越好。

  因为今天日子特殊,以前的旧朋友都到了场,又因为开心,大家都喝的很尽兴。

  热闹的场景,熟悉的氛围,似乎时间并没有过去很久。

  一转眼,华盛已经成家,赵芮生已经从瑞士回来,秦钊也成为了让人望而却步的风云人物。

  他们彼此见证了对方的成长,在对方的生命历程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直至一生。

  “累么?”熟悉的低沉嗓音,秦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她此时正倚在二楼阳台的栏杆旁,这里正好可以俯瞰到整个后花园的婚礼全貌,陷入的思索被他打断,她咽了一口手中的香槟,没有回头。

  她知道是秦钊。

  秦钊并肩和她站着,也往下看去,目光幽深,柔和,带着内心深处的向往。

  “我让人在休息室准备了一双低跟,去换上吧。”

  她充耳未闻似的喝着杯中酒,侧身打量着他。

  要说他们之间变化最大的,非秦钊莫属了。

  谁能想到如今名声在外实力与颜值兼具的秦氏集团少东家,有着多荒败又混账的过去。

  察觉到她良久的注视,秦钊也转过头来看向她,轻轻扬眉。

  “是什么改变了你?”她的视线落在他手中的玻璃杯上,她知道那里面是水。

  秦钊也顺着她的视线落在杯子上,提了下唇:“你想知道么?”

  她看着他含笑的深眸,觉得他要说的话可能是自己不太想要听的。

  “算了,不想。”她又喝了口酒,杯中空了,她把空杯子放回到桌面,转身要下楼。

  秦钊伸手拦住她,手的高度恰好摆放在她腰间的位置,看上去像极了他正搂着她。

  “鞋在休息室。”他提醒说。

  她盯着那只手,身体微微一怔:“嗯。”

  得到回答后,秦钊这才收回手,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口。

  他转身,手肘搭在她刚才倚过的位置,远远地看着那两道最幸福的身影,满是欣慰。

  身后响起轻细的高跟鞋的声音,他微微蹙了下眉头,转身:“怎么没换?”

  话音止的很快,他顿了下。

  面前的这张脸画着精致的妆容,身穿半长的渐变色礼裙,笑起来嘴角还溢起一个很甜的梨涡,双眼皮很深,明眼人能够一眼看出来是手工制的,但看上去很自然,和她周身的气质很符合。

  她咧着红唇朝他笑:“好久不见,阿钊。”

  最后一次见面已经不记得是在几年前了。

  秦钊眼中的光亮在回头看到她时明显暗下去几分,他也回:“好久不见。”

  吕朦朦踩着尖细的高跟,优雅的靠近,在他身侧停下。

  “最近还好吗?”

  “嗯。”

  “我刚回国,听说了你的事,我替你感到高兴。”吕朦朦朝他举杯:“真好,再次见面,又是新的身份了。”

  秦钊碰了下她的杯壁,喝下一口。

  吕朦朦笑着说起近况:“最近被我爸拉回公司,说要让我也了解了解公司的情况,倒不指望我能帮得上什么忙,就是…也挺麻烦的。”她说着,有点头疼的模样。

  秦钊没有表态,吕朦朦自顾说着。

  不知不觉杯中的水就已经喝完了。

  “阿钊,我听说你现在还是单身。”吕朦朦突然降低了音调,说话还是像以前一样坦率直接。

  有些话不用明说,她的意思就已经显而易见了。

  她很认真的转过身,看着他:“我想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

  秦钊看了眼时间,对话的时间也该到此为止了。

  “吕朦。”他终于正式的把视线落在她身上,手肘离开栏杆:“感情的事情,强求不得。”

  秦钊颔了下首,转身就走了。

  吕朦朦连忙上前拦住他,因为慌乱,脚下一个不稳,直接崴向一边。

  秦钊眼快,伸手拦住了她,这才没有导致出事故。

  “还好么?”他问。

  吕朦朦抬眼看着他清冽的下颚线,眼前的人比少年时更具有让人沉沦的魅力。

  她一时愣怔,没做出回答。

  秦钊沉眸将她扶好,随即理了理自己的袖口。

  “楼下还有很多老朋友,没事的话你可以下去都见见。”秦钊转身,却在刚转身的那一刻被人从身后拥住。

  “阿钊,我很想你。”吕朦朦将脸贴在他结实的背面,柔声说道。

  换做旁人,肯定会有上些许心动。

  但是秦钊的眼底只有淡漠,他松开她的手,她不肯,紧紧的在他腰身处收的死死的。

  “啧,真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一道清脆的女嗓音突然从旁边传了进来。

  赵芮生面色微冷,扫了一眼那双死缠在秦钊腰间的手,默然收回,饶有一番看好戏的姿态倚在阳台的玻璃拉门旁。

  吕朦朦不情不愿的松开手,视线在赵芮生的身上打量一番:“赵芮生?”

  赵芮生大大方方的任她看着,扬起下巴笑:“没错。”

  吕朦朦黯然皱眉,果然还是冤家路窄。

  秦钊的视线落在她的脚上,她换上了低跟的鞋,但她本来就高挑,不受鞋跟的影响,哪怕此时只是随意的往门边一靠,也挡不住她身上的魅力。

  他眼底的眸色柔软下来,嘴角微提,朝她走近。

  “换好了就下去吧。”

  赵芮生和吕朦朦对视着,她也没有要动身的意思:“不再叙叙旧么?”

  秦钊不答,绕有深意的看她一眼。

  她和吕朦朦之间能有什么旧可以叙?

  看着两个人再自然不过的眼神交流,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秦钊在这里是在等赵芮生,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很抱有怀疑:“你们在一起了?”口吻里有掩不住的震惊。

  秦钊背对着吕朦朦,视线坚定不移的落在赵芮生的脸上,见她绝美精巧的脸上透着自信。

  他的女人,该是这般神采飞扬。

  他保持缄默。

  赵芮生扬眉,反问:“你觉得呢?”

  秦钊嘴角的笑意更浓。

  吕朦朦的脸色更难看了起来:“不可能…”

  据她所知,赵芮生离开了七年,也才刚回国不久,和秦钊更没有机会往来,怎么就在一起了?

  但是看两个人现在的这样子,除了在一起似乎找不到别的理由解释。

  “阿钊,你说话啊。”吕朦朦问秦钊要答案,刚才崴了脚,一个没注意差点栽在秦钊身上。

  一只手及时扶住她。

  赵芮生笑着扶正她:“吕小姐,注意点脚下。”她彬彬有礼的提醒说,嗓间却带着点寒意。

  秦钊转过身,右手搭在赵芮生的肩上,往自己的臂膀里搂了搂:“叙旧够了么?”

  吕朦朦的脸色简直复杂,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口,眼神带着刺似的,要把秦钊覆在她肩上的手盯穿。

  赵芮生粲然一笑:“够了。”

  秦钊嗯一声,她任由他这么搂着,转身前还朝吕朦朦热情十足的挥了挥手:“再见哦。”

  随即,留给吕朦朦一个足够斩断她所有妄念的亲昵背影。

  拐进走廊,确定吕朦朦再看不到了他们后,赵芮生伸手推开肩上的那只手,面色也冷了下来。

  “替你摆脱了烂桃花,不用谢。”

  秦钊想笑,接着她又不满的看他一眼:“没想到她能喜欢你这么久,七年的桃花都该酿成酒了。”

  她自顾下楼,秦钊缓步跟着。

  “吃醋了?”

  像是听到笑话似的,她笑:“我吃醋?不好意思,我喜欢吃甜的,不爱酸的。”

  他不理会她曲解原意,嘴角的笑意轻荡着:“嗯。”

  她回头,莫名其妙的扫他一眼:“嗯什么?”

  秦钊忍住笑:“记住了。”

  她皱眉:“谁要你记住了?话说你不应该跟我说一句谢谢么?刚才帮你摆脱了烂桃花。”

  说来说去,还是又回到了这个话题。

  明明前一刻还说不用谢,下一刻就换成了索要谢。

  秦钊笑出一声,没忍住的将手轻搭在她肩上,是虚拢住的姿势。

  “那谢谢?”他偏头,衔着笑,轻声说。

  赵芮生摆着冷脸,还是不满:“没诚意。”

  “那怎么才有诚意?”

  赵芮生:“……”她还没想好。

  突然灵光一现,她扭头看向他,说:“一会我要Joe的捧花。”

  要捧花不是主要,看秦钊没形象的去抢才是她的目的,光是想到那画面,她就想笑了。

  见她眼冒微光,看来是真的想要,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好。”

  “嗯?”没想到秦钊这么爽快就说好,她还有点意外。

  秦钊认真重复一遍:“我说好,一会我给你抢。”

  “以后的捧花,我都抢给你。”

  她这才满意了,甚至都没反应过来此时和秦钊之间的距离有多亲密和自然,像是已经习惯,又像是本该就是这样。

  秦钊见她笑了,也扬起嘴角,两个人的弧度都是相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这儿就结束啦,还有两篇番外~(一篇甜的一篇稍涩点。

  【隔壁新文已开】《灼情》

  红灯区,歌舞町,夜色,迷醉,她游离似蜉蝣。

  “可惜了一副好皮囊。”这是骆烬见她第一面时的点评。

  都说男人都有一个坏毛病:“逼良为娼和劝妓从良。”

  南弥以为他是后者。

  后来她才知道,骆烬这个男人有多危险,搭上他是要命的那种。

  骆烬:“要多少,你说。”

  她漫天要价,他眉眼不动,说:“你不值。”

  南弥在娱乐场所笑的妩媚生花,故意卖弄姿色。

  骆烬:“管你有多脏,你身上就只能染我一个人的味道。”

  再后来,他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划出一条红线,挂着胜利者的笑:“这个女人身上有你们想要的货,一手交船一手交货,她是个坐台小姐,没人管,你们带走可以后顾无忧。”

  他以她为人质,推她上生死关口。

  她镇定自若,没半分怕。

  枪林雨弹中,只因为他在她的耳边说:“等我接你回家,等我。”

  !!注:男主卧底,女主坐台小姐(只坐不出)

  男主不是全能也不是霸道总裁,女主清醒自知或柔或强看对谁。

第64章 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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