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香

  [古装迷情] 《衡香》作者:水上银灯【完结】

  阴森大太监主管&非白莲养成女主

  “怎么舍得如此接受你的爱

  从来喜欢都会被爱成为悲哀

  怎么舍得如此揽你入胸怀

  当我越是深爱脾气就会越坏”

  ——孟庭苇《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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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衡香,季泉衡 ┃ 配角:沁雪,湘宁郡王,平王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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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香

  “就她?”

  “掌印,就是她。”

  十一岁的衡香被卖进了宫中,做了个籍籍无名的小宫女。

  “你叫什么名字呀?”大太监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小丫头,不苟言笑,眼尾上挑,薄唇泛紫,双目冷然,说话的声调阴阳怪气。

  “奴婢,衡香。”

  “却与咱家同了名。”大太监抬起手指,唇角微微含笑,说着话小指翘起兰花指,食指尖轻轻地掠过眉梢。

  “抬起头来,咱家看看。”

  衡香依言,怯生生地抬起头,看见眼前人一双茶褐色的眼眸,冷白面皮,细长的眼睛上挑,带着一股显而易见的阴柔,分明身着红袍乌纱帽,却显露出了些许的邪气。

  “丫头是个好苗子,留着,备选含章殿。”

  这红袍大太监也在打量着她,小小年纪就已经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

  唇瓣小巧的像是花瓣,微微翘起,人中稍深,口鼻透着精致,最让人赏心悦目的,还是这双水波杏子眼,眼瞳若点墨,眼尾眉梢长得恰到好处,朱唇榴齿,娇憨少艾。

  “是个小美人胚子,啧,就是这头发又黄又糟。”大太监撩起她的头发,喟叹了一句,转头就撇下一句:“剃了。”

  后面的人就拖着她要去剪头发,衡香自打记得事后,就从来没有在头发上下过剪子,此时奋力挣脱,哭喊着:“我不,我不。”

  大太监不阴不阳地一笑:“不听话……”

  最后,衡香被大太监亲自按着后颈,衣裳褪了一半,露出稚嫩的肩背和后颈,先是一把剪刀剪去了大半,随后被公公快狠准的,用刀片剃干净了小丫头剩余的头发,露出了一层薄薄的青头皮。

  衡香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光秃秃的脑袋,吸着鼻子愣了好久,她好像不认得镜子里的人了。

  另有小太监端来了水,阴沉的红袍大太监俯身撩起水,慢条斯理地洗去手上的细碎头发,道:“这一年,好好学规矩,学会听主子的话,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行了,别哭了,快去沐浴。”

  衡香只顾得嗷嗷的哭,自顾自的抹眼泪,见有人过来抓她便要往外跑,也顾不得外面严冬凛冽。

  “小东西你往哪跑,给我回来吧你!”

  被不耐烦的大太监单手提起了后衣领子,直接踹开门抱着腰,直接扔进了浴桶里,溅起水花无数,热水瞬间淹没了她的口鼻,呛得衡香不得不挣扎着站了起来。

  大太监看着她狼狈的样子,抬眉淡笑,随后转身走了出去,门扇被重新闭合,外面隆冬腊月,里面热气氤氲,四下还有交织的淡薄光影,衡香身上都是剃掉头发之后的细茬,没办法,只好乖乖的沐浴。

  半个时辰后,衡香穿着雪青色的小衣和短衬裤出来,低垂着头,光着脚踩在青纹方砖的地面上,雪白的脸颊被扑簌簌落下的泪花洇湿。

  大太监朝旁边的人颔首,俯身抬起手指,指腹抹去她眼睫上摇摇欲坠的泪,戏谑了一句:“像个小土豆。”

  “过。”说完,记名的太监就提笔在衡香的名字上,落下与众不同的一笔。

  随后,衡香换上了一身新衣服,和别的宫女的不大一样,她好像是唯一一个被剃掉了头发的。

  她看着所有人都被带到了院子里,只好跟上大太监,走到半路忍不住问道:“公公,公公,咱们去哪?”

  “问得好,带你去这天底下最好的地方。”

  “最好的地方?”

  “对,要什么有什么。”大太监微笑点头。

  “那有爹和娘吗?”

  “傻孩子,进了这里,就没有爹娘了。”

  衡香垂下眼皮,咕哝道:“公公骗人。”

  大太监怔了一瞬,随后笑了,点着她的脑门使劲戳了一下:“小东西,敢和公公我饶嘴皮子,知道不听话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吗?”

  “什么下场?”衡香懵懵懂懂的问。

  “他们都死了。”

  后来,衡香才知,这个阴冷的大太监,名为季泉衡。

  是陛下眼前的红人。

  季泉衡是跟着陛下从皇宫到潜邸,再回到皇宫,可谓是历经沧桑。

  回到了院子,立即有人来服侍季泉衡更衣去帽,和之前不同,戴上乌纱帽后的季泉衡少了邪气,看起来只是阴柔利落,还有骨子里透出来的冷若冰霜。

  这是宫里的老人了,很多小太监见着他都磕头叫干爹或爷爷,衡香和另外一个名为季风的小太监跟着他身边。

  每天早晚请安,伺候洗漱用膳,冬天小光头衡香被他压上一顶带绒软帽,冒着风雪跟着出去学规矩,端茶递水练着眉眼高低……

  一旦说错了话、做错了事,都要挨手板,当然不是季泉衡亲自来,而是她和季风互相打手板,谁若是敢弄虚作假,绝逃不过百炼成精的季大总管的火眼金睛。

  季风叫他干爹,衡香以为自己也要这样叫,公公虽然比她爹小了四岁,论理按着年纪,还是不太能做她爹的,但这是宫里,年纪大的管年轻的叫爹或师父的,都大有人在。

  季泉衡没让她叫,只让她跟着旁的宫女一样,唤他为公公或者掌印。

  对她呢,则是小土豆、小秃子,小青皮等称呼,轮番换着来,季公公想起哪个就叫哪个,飘忽不定,衡香必须能立刻反应过来,知道这是在叫自己。

  在陛下面前,季大总管是得力心腹,陛下肚子里的蛔虫,永远都是一副好面脸,到了他们面前,就变得阴晴不定,有时候一杯茶沏得稍稍烫了一些,他就要大发雷霆。

  衡香和季风从开始吓得瑟瑟发抖,到了后来,就会下意识跪地磕头认错。

  “早上听见公公说近日总是口干舌燥,奴婢想来是上火的缘故,泡了罗汉果茶给公公,也好清热润肺。”

  “嗯,不错,有眼力见。”季泉衡奖赏一般地拍拍她的头。

  每日,季风去端水拧帕子端早膳备茶水,年幼的衡香伺候公公穿上靴子,篦发束冠,整束玉革腰带衣领,为他戴上乌纱帽,系上红缨绳。

  趁着等季风的功夫,就换季泉衡照顾衡香了。

  衡香背对着公公,坐在他双腿之间的脚踏上,季泉衡坐在榻上,手指间拈起她一缕一缕的短头发,拿着梳子为她涂桂花头油,细致柔和,这可以说是多少主子贵人都享受不到的,能让季泉衡伺候的人,只有他们的陛下。

  她看着屋子里的银丝碳,半明半昧地烧着,和她们之前住的屋子用得完全不一样,一点点的烟气都没有。

  衡香看见季泉衡带回来过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太监,暗地里与季风窃窃私语,不知道掌印这么挑剔的人,为何会带回来这样一个人,后来只听说是会泡得一手好茶,彼时衡香二人不以为然。

  “你别不服气,单凭这一手,他就能出人头地,你信不信。”季泉衡点着她的脑门,一字一句道。

  衡香摇了摇头,意思是不信,毕竟这院子里来往的能人也不少。

  季泉衡并不生气,哼了一声,只是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小牛犊子,总有你不犟的一天。”

  衡香压了压唇角,心里满是雄心壮志,她就是想要做人上人。

  “就算是心比天高,也要看看,自己飞不飞得上这天。”这是在告诫她别眼高手低。

  过了春天,衡香的头发毛茸茸地长了出来,季泉衡的称呼变成了小毛桃。

  “小毛桃,你听懂了吗?”

  “奴婢懂了。”

  季风等人不叫她这些称呼,从来都是好生地叫她衡香,偶尔路过宫女太监的大院子,会听见一两声小嫦娥。

  季泉衡身边带大的宫人,日后都是到御前贵人面前当差的,但头一回有个宫女,瞧着新奇又羡慕。

  衡香跟着季泉衡出去办事,路上额上不住地冒着虚汗,迎着高照热烈的日头一路往前走,精神恍惚,眼前却越来越黑,唇瓣干涩,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天旋地转的倒了下去。

  季泉衡听见身后的动静还以为怎么了,转头过来,瞥见衡香鹅黄色的裙子上,一片殷红,心中明了,趁着没人看见,打横将衡香抱起。

  衡香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自己房间里的塌上,看见头顶上那盆兰花草,小腹微微的泛疼,她又看见季泉衡正在旁边。

  “公公,我怎么在这呀?”

  “你忘了你之前昏倒了?”

  “是,我记得,啊……”衡香低头一看,自己的裙子后面尽是鲜血,这似乎是她自己的,扯着季泉衡的袖子不撒手,哽咽道:“好多血啊,我还不想死,公公,我不会是要死了吧!”

  这时候,季风领着一位老嬷嬷来了。

  衡香一看就更怕了,她知道宫里得了重病的人,都会被这种老嬷嬷带走,然后不知所踪,想起季泉衡以前对她说的,不听话就会死,越想越害怕,死命地握着季泉衡的手腕,哭哭啼啼的说自己以后一定听话。

  老嬷嬷看到这啼笑皆非的一幕,就知道怎么回事:“还是奴婢来吧,公公。”

  季泉衡用力从她手中扯出了袖子,头回有些气急败坏:“你同她都说一说,让她不要害怕。”

  “是,奴婢会告诉衡香姑娘的。”

  等季泉衡等人出去后,老嬷嬷才拿出准备好的东西,头一句就是:“姑娘这是长大了。”

  衡香起初听得一头雾水,她一直都在长大啊。

  季泉衡在外面等着,其实这些事情,倘若衡香是同寻常宫女一起长大的,应该早些就明白了,毕竟是有大宫女带着的。

  衡香这里就不大一样了,她年纪小,又不是与那些宫女太熟悉,更谈不上有什么私密之话,有很多事,又知道的不大清楚。

  “多谢嬷嬷。”衡香听见老嬷嬷絮絮的叮嘱,一面应声隐约明白了什么,一面慢慢心头涌上了莫名的羞愤。

  “公公,我没事了。”

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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